金焰和吳東梓渾然不覺就在酒街發生的事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她們走上主街各自打的迴了家。


    金焰到家時不想自己開門,就一陣的狂按門鈴,可即便如此還是等了好一陣子蔣瑩瑩才開了門,裹著浴巾,肩膀上還沾著一點泡泡,金焰就笑著問:“洗澡呐。”隨即進來關了門。


    蔣瑩瑩‘嗯’了一聲才說:“剛才幫柴哥做訓練計劃,又教了他些新動作。”


    金焰壞笑了一下,一看客廳裏沒人,又往臥室的方向看,說:“怎麽大官人也在?”


    蔣瑩瑩先說:“是啊,他才走了……”隨即就察覺了金焰壞笑中的含義,忙頓腳說:“哎呀,你想哪裏去了。”


    金焰笑嗬嗬地見客廳裏還有一些健身器械沒收拾,就踢飛了鞋子,跑過去站在扭腰盤上,一邊扭一邊說:“哎呀,趁他還沒把東西搬迴家,我也活動活動。”


    蔣瑩瑩說:“那個盤柴哥說要放辦公室的,你沒事可以去蹭。”


    金焰笑道:“那是當然。”說著看見蔣瑩瑩又要迴浴室去,玩心又起,上前從後麵一抱說:“哎呀,娛樂娛樂,摸摸摸摸。”


    蔣瑩瑩掙紮著笑道:“幹嘛呀,你自己也有啊。”


    金焰手也不閑著地說:“我的既沒你的大也沒你的挺,還是你的揉起來爽。”


    蔣瑩瑩雖說是健身教練,卻沒金焰有進攻精神,反而弄不過她,兩女就這麽嘻嘻哈哈鬧了一番,最後金焰說:“哎呀,不行啊,我要找男人,我要找男人。”


    蔣瑩瑩就說:“你早說啊,早說我就把柴哥留著,反正別人的老公不用白不用。”


    費柴才一進家門,就覺得鼻子發癢,忍不住一個大噴嚏就打了出來,他揉揉鼻子,自言自語地說:“這是誰說我壞話呢?”


    尤倩正在接電話,來不及開他的玩笑,隻是對著他笑了一下。費柴過去照她臉上吻了一下,拿著換洗衣服去洗澡了。


    等費柴洗了澡出來,尤倩卻不在客廳裏,而是在臥室裏換衣服。費柴就笑道:“幹嘛,要出去啊。”


    尤倩說:“嗯,姍姍電話裏說她讓人打了,哭的一塌糊塗的我看看去。”


    費柴就問:“人家幹嘛打她啊,報警了沒?”


    尤倩轉過身背對著費柴說:“老公,幫我拉下拉鏈,報警什麽的不知道啊,反正哭的一塌糊塗的估計挺嚴重,要不你陪我一起去?”


    費柴想了一下說:“我就不去了,不過你要是迴來的晚,我就去接你。”


    尤倩笑道:“行行,知道你最討厭這些八卦事,那我就不開車了,要迴來了給你電話,你就來接我哦。”說著和他對吻了一下,換了雙平跟的鞋走了。


    費柴見妻子走了,孩子們又都不在家,於是就打開筆記本電腦,慢慢的開始梳理‘龍息’的事,這一看就忘了時間,直到下次想上廁所的時候才看了一下時間,居然已經12點多了,於是連忙打了一個電話給尤倩,尤倩說:“我今晚迴不來了,姍姍這次弄的有點冤,被安洪濤的老婆把臉都抓破了,真是躺著也中槍啊。”


    費柴笑道:“活該,誰讓她管不該管的事來著。”


    尤倩說:“你這人怎麽沒同情心啊,人家還不是也盼著大家好?而且這事她真有點冤……算了……迴來再和你說,你乖乖的睡覺別亂跑哦。”


    費柴說:“都什麽點兒了我還跑,那行你也早點休息,還有姍姍的事你別陷太深,沒好處。”


    和妻子通完電話,費柴又查看了一點資料,這才又洗了把臉睡了,可臨睡前脫衣服的時候卻沒由來的打了好幾個打噴嚏,真不知道又是被誰說了。


    第二天上班整天不過是按部就班的忙和,沒什麽新鮮了,下班後照例先去金焰那裏找蔣瑩瑩鍛煉,金焰也跟著瞎湊合,反正就是圖個玩。訓練完了金焰也不留飯,費柴卻要看情況趕迴家裏給尤倩做飯。


    在常珊珊臉被抓破的第二天,尤倩晚上迴到家,跟費柴嘰裏呱啦地說了半天,總之一個核心點就是常珊珊很無辜,這次很倒黴。


    其實關於常珊珊無辜不無辜費柴並不關心,關鍵是弄了這麽一出,安洪濤會怎麽樣。所以再上班時雖說沒刻意的打聽,卻也留意了一下,卻發現沒什麽太大的動靜,就以為這事也過去了,反正安洪濤不再來糾纏金焰就好了。誰知才過了幾天,這事砰的一下就爆發了。原來趙淑菊迴去後左想右想,越想越覺得委屈,雖說安洪濤到也沒說離婚的話,可自打嫁給他那天起,趙淑菊就覺得自己的地位一直不穩(這和內心的極度自卑不自信也有關係),這下再一鬧,實在按耐不住,於是給老家打了個電話,這可不得了了,什麽七大姑八大姨的都來了,安洪濤哪裏按得平?結果人家最終找到了紀委,說他是新時代的陳世美。


    原本安洪濤這次後院起火,費柴是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可是沒多久這火就燒到金焰身上來了,畢竟金焰以準媳婦的身份去過他們老家,大家也都認識她,常珊珊一聽說不對勁就借口旅遊跑了,大家找不到常珊珊就找到金焰頭上來了,幾個年輕的更是喊打喊殺的,不得消停。有時候人們就是有這種心理,嫉妒,極度的嫉妒,當看見一個漂亮女人又得不到的時候,能欺負欺負也是好的。


    金焰原本不是省油的等,若是人數對等也不怕誰,可這語言的群毆確實是擋不住,再加上紀委又叫去談話,結果又把眼圈兒哭腫了。


    其實這件事凡是知道原委的人,都知道金焰是冤枉的,但是偏偏現在什麽事兒都講究個和諧,現在又正在招商引資的坎兒上,市領導就打算息事寧人,最好的選擇就是先讓金焰避一避,於是就安排金焰去龍溪縣探針站待一段時間,反正探針站挨著度假村,度假村經理有事探針站的副站長,就當是在那兒渡假了。


    這個安排按說是不錯的,可是金焰覺得心裏憋屈,就找費柴想辦法,若是以前,這是費柴還能說得上話,因為原來金焰是他的部下,他不鬆口別人也不能強來,可現在不是這種情況。不過費柴也覺得這事太氣人,說起來金焰原本是受害者啊,哪裏為了平息事端就處理受害者的道理?所以盡管是百般的不樂意,費柴還是去找蔡夢琳,看她能不能幫上忙。


    對於費柴工作外的主動來訪,蔡夢琳還是很高興的,按說隻要蔡夢琳高興,身邊肯定是不缺男人的,不管是想結婚也好,情人也罷,都不會缺。但是像費柴這種還真不容易找出第二個來。


    當聽說是為了金焰的事,蔡夢琳也覺得很遺憾,畢竟她知道這事根本不怨金焰,並且她與金焰還是有些私交的。不過她還是耐心地跟費柴解釋,這次金焰不過是去避避風頭,不算是處分,甚至以後迴來再掛個職都沒問題。可費柴卻不這樣看,因為這麽一做,原本是受害人的金焰彷佛就有點什麽了,人家也算是抓著理了,別的倒也不怕,就怕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亂,咬著沒完沒了。


    蔡夢琳說:“那你說該怎麽辦?我看你這個地質專家怎麽處理人家的家務事。”言語間頗有些諷刺。


    費柴說:“辦法是有,但必須知道幾個條件,一是這個趙淑菊是不是還想和安洪濤過一輩子,隻要她還這麽想,這事就好辦,有道是還須係鈴人。”


    蔡夢琳一聽,覺得有點意思,因為趙淑菊雖然口口聲聲的也說,隻要夫妻和睦,日子過的苦點都沒什麽,可她畢竟也是住在市府宿舍裏的,進進出出的也經常看見,從一個衣著樸素的村姑,弄到現在穿金戴銀的顯擺,有道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再讓她迴去過苦日子肯定不行。於是她就問費柴:“那怎麽讓這個係鈴人去解鈴啊。”


    費柴笑著說:“簡單啊,就是往死裏整安洪濤,當然啦,不一定真整。職務免了,級別降了,不是住的公租房嘛?收啦。我看趙淑菊這女人雖說也愛安洪濤,但也是圖著能跟他過好日子,這下眼瞅著手裏的好東西要丟,那麽不用咱們出麵,她自己就得把她這些討厭的親戚們都攆走。”


    費柴說完了,感覺蔡夢琳用異樣的眼神盯著他看,看的他脊梁骨發寒,就問:“你幹嘛這麽盯著我啊。”


    蔡夢琳吸著冷氣說:“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才幾天啊,你就要下這麽重的手,別說機會抓的還挺緊。”


    天地良心,費柴其實還真沒往那裏想,可是既然蔡夢琳往這邊想了,費柴是解釋不清楚的,於是他幹脆將錯就錯,故意嘿嘿一笑說:“我可跟誰也沒仇,前因後果都是自己種的。”


    蔡夢琳想了一會兒說:“細想想,這主意其實還不錯,可以試試,不過我看這事你就管到這裏,現在你最關鍵的任務是把談判的事情弄好。”


    費柴這次來,原本也沒打算能得著什麽好結果,不過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畢竟盡人事聽天命,和金焰無論公私,關係都不錯,眼看著她受冤,自己不做點什麽確實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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