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費柴早早的就來到辦公室,為的就是早點躲到自己的小格子裏去,可沒成想金焰居然來的比他還早。於是他發現自己最近雖然學的有些壞了,但還是有以前的本性在,在金焰麵前居然有點不敢抬頭,匆匆打了個招唿就鑽進了自己的小格子。可是人家金焰就跟沒事人似的,該做事做事,該開玩笑的開玩笑,就好像昨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看來自己的心理素質還有待提高啊。


    不過有一點他是比較肯定的,昨晚上就算不是自己,換一個說得過去點的男人,也說不定能得到金焰相同的待遇,但結果很可能是如願以償大家都滿意,唯有自己傻,在好多事情上都還搖擺不定。其實無論做君子還是做小人,最忌諱的事情就是搖擺不定,到時候好人也做不成,壞人也做不成,就隻有自己倒黴了。


    想到這些,費柴就拉開抽屜,打開記事本寫了一行字:當機立斷,切忌搖擺。寫完了,自己又看了兩遍,心情也就平複了許多。


    熬到上午十點多,估計尤倩也起床了,就打了個電話迴家問:“哎,我早先托付你給我們處裏兩個大齡介紹男朋友的事,這都多久了啊,怎麽連個影子都沒有啊。”


    尤倩笑道:“怎麽沒由來的問這個啊。”


    費柴說:“想起來就問問唄。”隨後又補充說“我們有時晚上要排班值班,她們兩個女孩子,來迴都沒個人接送,也是個事兒啊。”


    尤倩嘟囔了一句,“也是哦”隨後就承諾一定加緊辦,費柴笑著又督促了一句,才把電話掛了。


    才掛了電話,電話又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個專屬號,蔡夢琳的,於是心中默想: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啊。話說自打上次從龍溪迴來,兩人還真的隔了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麵呢。於是接了電話,就聽蔡夢琳說:“嗨,我從省裏迴來了,找時間見一麵,說說當你兒子幹媽的事兒。”


    她還真把這事兒當事兒了,隻是猜不透到底打的是什麽心思,是以後見幹兒子他爹更方便呢?還是中年喪子想找一點彌補呢?又或者是兩者兼有之?不過無所謂,這一兩天肯定得安排時間見一麵,不然好好的關係可能就要變質。於是就一口應了下來,定在第二天晚上。可沒想到還是出了變故。


    第二天中午費柴正在食堂吃飯呢,尤倩打來一個電話興奮地說:“找著了找著了,弄不好這一次就把你處裏倆大齡都解決了!”


    費柴一聽,也特別高興,就問:“哪兒的人啊,條件如何?”


    尤倩說:“條件那是沒的說,邦邦硬。你跟你處裏那倆大齡說說,今晚八點見麵,地點在米克斯茶樓。”


    “今晚!”費柴一愣,他今晚要去和蔡夢琳約會啊,但這話又不能說,隻得歎道:“這麽快?我們這邊是女方啊,怎麽也得讓我們這邊準備準備啊。”


    尤倩說:“所以才定的八點啊,飯後化化妝啥的夠了,哎呀老公,這倆條件特好,過這村就沒這店兒了。”


    費柴琢磨了一下,覺得能先把金焰和吳東梓處理出去也算正事,於是也就答應了下來。


    飯後,他就把金焰和吳東梓都叫了過來,把這事兒說了,吳東梓隻是點頭答應,啥也沒說,金焰卻笑著說:“哎呀柴大官人,你還真是言出必行啊。”


    費柴嗬嗬笑著說:“也耽誤這麽久了,我都不太好意思了。”


    吳東梓卻突然插上了一句說:“幾十年都過了,當然不在乎這這點兒。”


    費柴心中默默一算:自己來的時候吳東梓29歲,現在又過了差不多兩年,這丫頭也31了啊,這一算,忽然邪惡了一下——她不會也是個處兒。還真難說。都說現在的處女比恐龍還稀少,可自己處裏一下就冒出倆來,說起來還真有意思。


    落實了這一邊,費柴又打電話給蔡夢琳,把晚上要陪別人相親,不能赴約的事情說了。蔡夢琳既沒有小女人似的撒嗲,更沒有沒有發小脾氣,隻是冷冷的迴了一句:“哦,那就這樣。”就幹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雖然如此說,卻比當場發點脾氣更嚇人,費柴琢磨著可能這場孽緣又算是完了,不過看她那樣也不像公報私仇的人,應該沒什麽大問題。隻是以後要想再從她那裏得到什麽好處,無論是公還是私,隻怕就難了。好在費柴現在人脈圈子初成,隻要不是有人故意下爛藥,正常發展還是不成問題的,但不管怎麽算也算是有所失,卻也顧不得這麽許多。千金散盡還複來呢,何況一場孽緣?這麽想著,心裏也就釋然了。


    下午離下班還有幾分鍾,費柴就把金焰和吳東梓都攆迴家打扮去了,自己一下班也直奔米克斯,卻發現尤倩比他來的還早,餓著肚子就跑來喝茶,好在現在茶樓也包辦夥食,於是一人要了一碗紅油抄手吃了,邊吃邊問了一下情況。


    原來今天介紹的這倆小夥子(其實三十多歲已經算是老夥子了)條件都還不錯,是尤倩和另一個八婆在跳健身操的時候認識的,幾下接觸下力覺得這方麵條件還行,其中一個叫彭傑,35歲,離異無子,是個小富翁,在市裏有四五家肉製品店,新買了房子,家境算是殷實;另一個叫安洪濤,32歲,未婚,父母早晚,無負擔,雖然貧寒了點兒,可工作單位好,在市府辦公室上班,而且本人是個博士研究生才畢業,算是個高知。


    費柴一聽,這條件還真不錯,才說了一聲好,尤倩又說:“我看啊,等會兒人來了之後咱們這麽著,盡量的撮合彭傑和金焰一對,安洪濤和吳東梓一對。”


    費柴一愣,他原打算的是大家都見麵,然後誰對誰中意就算誰,見尤倩這麽安排就問:“你幹嘛這麽安排?”


    尤倩說:“這樣才合適啊。你們那個金焰我見過,好打扮,穿的衣服也都是牌子貨,安洪濤才博士研究生畢業不久,口袋裏能有多少油水?哪裏禁得住她造啊。彭傑有錢,又離過婚的,當然懂女人,所以這倆合適。吳東梓原本就長的一般,再加上也是個業務尖子,兩個讀書人湊在一起總算是有共同語言啊。”


    費柴聽了笑道:“果然不錯,我老婆就是聰明。”


    尤倩也笑著自豪地一仰頭說:“那當然,跟著這麽聰明的老公,怎麽也得沾點聰明勁兒嘛。”


    兩口子正說的開心,忽然手機響,拿起來一接,居然又是蔡夢琳,迎頭就是一句:“你在哪兒?你在幹什麽?”


    費柴忙說:“跟你說了啊,晚上帶同事相親。”


    蔡夢琳冷笑道:“哼,你就騙我嘛,我告訴你費柴,你要是煩我了明說,我蔡夢琳不會無聊到死纏著你的地步!我沒那麽低級!”說完也不等費柴解釋啪的一下就把電話掛斷了。


    其實就算她不掛斷電話,費柴坐的離尤倩那麽近,也不好怎麽深層次的解釋,多疑對於費柴來說,掛斷了更好。不過費柴為了不讓尤倩多嘴文化,立刻自言自語地說:“這人,也忒性急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呢。”然後收起電話又對尤倩說:“不管他,咱接著剛才說。”


    尤倩原本打算問一下的,可被費柴這麽一堵,也就不好問了,也以為是其他什麽事,於是又把那倆人的情況介紹了一番,可還沒說了兩句,那兩人外帶一個介紹人常珊珊就到了。


    常珊珊是尤倩的八卦姐妹之一,費柴才調迴來時為了感謝大家在他不在家的時候對尤倩的關照(其實也是尤倩想顯擺一下自家老公),曾請這一幹八卦婆吃過一頓飯,和常珊珊也見過麵,隻是費柴當時隻是為了應付一下,根本就沒把那幫人往腦子裏記,因此常珊珊這一出現他卻已經不認得了,可常珊珊卻還認得他,開口就親熱地喊了聲:“嗨,帥哥!”


    費柴雖然認不出常珊珊了,可見尤倩和她非常親熱,也就麵子上來了一個過得去,主要還是看彭傑和安洪濤兩人。


    一般的說,一提起做肉食品生意的,費柴腦子裏首先就會出現一個大胖子的形象,可是彭傑卻西裝革履的,還戴了一副眼鏡兒,看上去很斯文的樣子。安洪濤卻是一個典型的北方大漢的骨架,衣著也很隨便,畢竟才從學校出來,又隻是個工薪族。不過光從外型上看,如果不是有人介紹,隻憑主管的猜測,肯定會把這兩人的身份給弄顛倒。


    相互介紹過了,常珊珊看著時間說:“費帥哥,你們那兩個美女怎麽還不來啊。”


    費柴說:“不是說好了八點嗎?現在才不到七點半,而且遲到是女孩子的專利,我看那倆啊,不到八點半是來不了的。”


    尤倩嗔怪道:“那你不會讓她們早點下班啊。”


    費柴說:“冤枉啊老婆,我可提前半個多小時就讓她們走了。”


    彭傑和安洪濤忙說:“沒事沒事。”


    於是大家就開始聊天,可就這麽幹聊也無趣,常珊珊就提出打牌,因為費柴不會打牌,安洪濤也推說不會,所以最後隻好由尤倩、常珊珊還有彭濤三人打鬥地主,費柴和安洪濤聊天。


    因為安洪濤在市府辦公室工作,所以也見過費柴兩次,隻是費柴當時並沒有注意到他,不過他隻是有些奇怪,堂堂一個博士研究生畢業的人才,怎麽就隻在市府辦公室做個普通工作人員呢?一問才知道,一來是工作時間短,二來其實張市長也找他談過話了,升遷隻是個時間問題,隻是還沒有合適的空缺讓他去,所以就現在市府辦公室曆練,但行政級別早已經按照規定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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