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別有洞天,但是費柴發現吳哲是個記仇的人,他給費柴準備了舒適的房間,精美的餐飲,恆溫的泳池,惟獨沒有美女。用他的話說:“給你也ng費,反正也你是會臨陣脫逃的。”弄的費柴有苦說不出。


    不過即便是度假村,其實兩人也不是真來度假的,每天的電子郵件和傳真不是傳來談判和其他工作的消息需要兩人處理,而費柴還發現,這個度假村有著完整的辦公設備,吳哲即便是到了這裏,也可以遙控指揮外麵的一切,同時也被外頭指揮著,畢竟他還不是最大的boss。


    在度假村好吃好喝了一星期,談判桌那邊也傳來好消息,這個項目終於談成了,騰龍將在雲山縣香樟村投資建廠,並成為控股方。南泉既雲山縣主要在建設用地、貸款和其他方麵予以政策性支持。不過這也附和南泉市經濟發展的口號:你發財我發展。算得上是雙贏。


    不過費柴還是不想坑朋友,善意地提醒吳哲說:“香樟那水,儲量和開采量可是不足的哦。”


    吳哲笑道:“你放心,我是不會做虧本買賣的。至於怎麽做,是商業秘密,我就不告訴你呀,就不告訴你。”說著說著,還唱了起來。


    談判圓滿結束,吳哲和費柴也終於得以下山了,談判雙方,再加上後來趕來慶祝的南泉市各方麵的代表,在一家酒店舉行了一個慶祝酒會,大家夥兒都開懷暢飲,就連費柴也覺得自己的酒量增加了不少了,居然沒有喝倒。其實這和酒會多飲用的是低度酒有關。


    可是迴到南泉就不行了,說是慶功宴,可對於費柴來說簡直就是上刑場,再加上確實有點想老婆了,於是瞅了個空子,駕著尿遁逃了。


    費柴這次出差又是一個多星期,小別勝新婚,正要恩愛時,手機卻不識時務的響了,恨的費柴直罵自己迴家怎麽不關手機!有心不接,那電話天一個地一個的打來,惹的尤倩都沒了興趣說:“你快接了,估計是你提前溜了,來抓你的。”


    費柴一邊拿電話一邊說:“我迴都迴來了,難不成還能過來抓我走?”說著一看來點顯示,頓時一身冷汗,原來是範一燕打來的。當時就不敢接了。


    尤倩見他拿了電話又不接,就說:“幹嘛啊,怎麽不接?”


    費柴說:“是範縣長的……”


    尤倩咧嘴一笑伸出手說:“哎呀是燕子啊,給我,我來接,我都好久沒見她了。”


    費柴才一猶豫,尤倩就把電話搶了過去按下了接聽鍵,費柴此時的心都懸在了嗓子眼兒,生怕範一燕一張嘴就說出不該說的話來。


    尤倩按下接聽鍵先‘喂’了一聲,然後笑著說:“是燕子嗎?……我老公啊……”她說著看了費柴一眼說:“他被你們灌的都不敢接你們電話了。”說完還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費柴見沒有露底,就壯著膽子伸手去要電話說:“給我,讓我來接。”


    尤倩一躲,費柴沒抓著電話,隻聽她說:“你幹嘛啊,剛才又不想接現在又搶……哎呀我說我老公呢,想搶我電話啊。嗯,嗯,沒打擾沒打擾……嘻嘻,當然已經脫光光嘍……”說著話,忽然用手掩了電話,對費柴說:“喂,你先迴避下好不?我和燕子說點女人之間的話。”


    “有什麽好說了……”費柴嘀咕著,用不滿掩飾著心中的不安,用毛巾被裹了身子,去客廳看電視去了。


    尤倩和範一燕的這通電話足足講了半個多小時,然後就聽見尤倩在屋裏喊道:“老公進來,燕子要和你說話。”


    費柴隻得又走迴臥室,從尤倩手裏接了電話說:“範縣長,有什麽事兒明天再說。”


    隻聽範一燕說道:“你也知道有明天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費柴聽出她話裏有刺,就說:“都是一天一天的過,怎麽會不知道?”


    範一燕說:“知道就好,有些事,你躲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早晚要麵對知道不?”


    費柴覺得她雖說是借著酒勁,話音裏帶著點威脅的味道,心想自己沒打著狐狸,也沒想著打狐狸,怎麽就惹上了這麽一位?於是就發狠道:“麵對什麽啊!我有什麽好麵對的!跟你說啊,我可不怕你!”雖然說的有點詞不達意,但總算是說了點硬話,然後隨手就把手機給掛了,又想了想覺得還不保險,幹脆關機,緊接著站起來到客廳把座機查線也給拔了,這才迴來。


    尤倩見他沒兩句話就和範一燕說嘣了,又關機拔電話線,就有些嗔怪地說:“你怎麽迴事,一喝醉了就罵人家。”


    費柴說:“我沒醉,也沒罵她。”等了一下覺得不對勁,因為他並沒有把自己喝醉的時候罵過範一燕的事跟尤倩說過,尤倩現在居然知道了,那多半就是剛才範一燕在電話裏和她說過了,於是就又問:“她把上次在雲山縣的事情和你說了?”


    尤倩說:“是啊,不過我說了你可別不愛聽,這事你做的不對。”


    費柴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得說:“做都已經做了,還有什麽對不對的。”


    尤倩笑著把他抱住笑著說:“你呀,書呆子就是書呆子。燕子什麽都和我說了。也得虧你罵的是她,要是別人……燕子明曉事理,也知道你是為了老百姓好,為了她好。人家可沒怪你,剛才還讓我謝謝你呢,隻是讓我勸你,她是很欽佩你的,她要是有什麽做的不對,你隻管給她指出來就是了,別接著酒勁兒罵她。這要求一點也不高啊,別說人家怎麽也是個副縣長,級別比你高不說,而且也是個女人啊,整天叫你老師老師的,你怎麽就罵她呢?”


    費柴說:“我不是針對她,上次那是那幫地方官做的確實不地道,我也是酒後無德就把範一燕叫來說了,具體怎麽說的我也不記得了。”


    “你看你看,還是你的錯。”尤倩得意地說:“不是我說你老公,人家當地方官怎麽做事是人家的事,你多管什麽閑事嘛,管又不夠膽,靠喝酒壯膽,我說老公,咱們家走到今天不容易,咱們就好好當個機關幹部不好嗎?”


    其實費柴反省這件事時,也是有些後怕的,也多虧範一燕對自己有些好感,要是隻是一般的工作關係,又或者是換另外一個人,這件事就算是把人得罪到底了,而且他迴城時也下決心要做一個好官僚,因此覺得尤倩的話說的很有道理,就說:“嗯,我以後一定規規矩矩的上班,為了咱們這個家,少喝酒,多掙錢。”


    “這還差不多……”尤倩撒嬌地說“那你打個電話給燕子道歉,剛才你又兇人家了呢。”


    費柴一聽這個,心又往下一沉說:“明天再說,我當麵和她道歉。”


    尤倩又問:“那把電話線插上,媽最近幾天身體不好,萬一有什麽急事聯係不上我們怎麽辦?”


    費柴說:“算了,過了今晚再說,媽要是有事不是還有你的手機嘛。”


    話音剛落,尤倩的手機真的響了,她放開費柴,爬過半個床拿來手機一看,嘴一癟對著費柴說:“是燕子,看來你今晚要是不道歉,咱倆就別想睡了。”


    費柴無可奈何,結果電話按下了接聽鍵直接說:“範縣長,不管怎麽樣都是我的錯好不?我快半個月才迴一次家,你就放過我,讓我們好好睡一晚上行不?”


    範一燕先是一愣,然後咯咯地笑著說:“你們兩口子真逗,你的電話她接,她的電話你接,是不是你們兩口子相互之間的信任有危機啊,哈哈。”


    費柴見範一燕好像沒有因為他剛才的話生氣,也鬆了口氣說:“危機啊,隻要沒有人挑撥,肯定沒問題。”


    範一燕嘖嘖嘖了好幾聲才說:“說話又帶刺,你就是不能喝酒,一喝酒就知道欺負我,算了,懶得理你了,你和尤倩盡管小別勝新婚去!哼!”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費柴放下電話,尤倩問:“她原諒你了沒?”


    費柴有點沒底地點頭說:“不知道,不過大家隻是工作關係,應該沒問題的。”


    尤倩說:“你又來了,總以為別人是你。其實燕子對咱們不錯,在工作上幫你不說,就咱家那輛車她幫我們省了十幾萬啊,又沒圖咱們啥,這樣的朋友現在不多見了。”


    費柴心說:“倒黴就倒黴到這輛車上了,不圖咱們啥……她圖的東西可不一般呢。”但嘴上卻說:“現在的事真的不能欠人情,何況一下子這麽多。當年她不過跟我做了幾個月實習而已,沒那麽多交情。”


    尤倩說:“是啊,不過她也沒吃虧呢,你幫她解決了工作上的難題,這次招商引資也是你的麵子,那可不止十幾萬呢。”


    費柴沉默不語,尤倩見說下去就要影響今晚的好事了,就笑著說:“不說不說了,現在也沒電話騷擾了,老公,咱們繼續啊,嘻嘻嘻。”


    然而此時費柴的興致已經減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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