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自趙府出來,九月一時有些茫然,這算是不收診金了?


    含羞側眉瞧他,哪裏不知他的意思,她輕輕一笑,低語:“此番,不過是圓他二人重逢之夢,並非專程看病而來。再者,那宅子也是我們得了便宜,這就作罷吧,你莫是舍不得那些許診金?”


    九月麵色一滯,咄了嘴,“哪裏,不過是,突然不收了,有些不習慣……”


    “額……”含羞閉了氣,鬱悶的看向九月,合著自己好像非常貪戀那些個診金一般。於此,她眉頭緊皺,靠近了九月悄聲問道:“嘿,我真的有那麽貪財嗎?”


    九月心神一凜,這到底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呢?若是說真話,隻怕公子到時候氣急了會拿自己試新藥;若是說假話,萬一公子知道真相了,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啊。他正不好迴答,左右為難之際,卻是有隱衛閃身而來,躬身立在含羞身側。


    一陣細聲低語,含羞眉頭輕蹙,這花魁不好好的呆在雲煙樓跑自己府上作甚?她心中疑慮甚重,當下也不再追問九月,隻讓他趕緊的駕車往迴趕。


    要說這青樓楚館,還真是隻有雲煙樓當得上各種翹楚,這雲煙樓的頂級紅牌,便是這花魁紫嫣。曾有雲,這紫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精通天文地理,才情非凡,饒是一般男子也難相比。


    更甚者,這紫嫣是個清倌兒,故而,慕名的客商富戶,皇親貴胄們皆是為求得紫嫣一盞茶的時間,耗費良多。可惜,這花魁再是貌美才情,也是受不住這時間的推磨的。紫嫣轉眼已是十八,再過個幾年,紅顏一老,便是再無風頭。


    這雲煙樓的秦媽媽,為了能多賺幾個錢,這幾年便是想盡了法子,無盡的圈錢。故而,這上元節麽,這雲煙樓也湊了熱鬧,若是有誰能拚酒拚過這紫嫣姑娘的,隻需加一百金,便可與紫嫣姑娘同遊三日。


    至於這含羞為何會惹上這紫嫣姑娘,還得說說這阮珍兒。那時候紫嫣正在台上翩翩起舞,一眾富家公子在台下鬥酒,巧的是,含羞一行人行到此處,本是湊個熱鬧瞧瞧。哪知,阮珍兒來了一句,“嘖,真不知這種女子,怎的也有這麽多人追捧。”


    那紫嫣姑娘本就心高氣傲,哪裏禁得起這般挑釁,當下柳眉倒豎,亦是出言迴她,“我這般女子如何?敢問姑娘可比得過我?”


    阮珍兒本是個不服輸,這裏那肯被這煙花女子比下去,便是橫聲道:“比就比,誰怕誰呀!來,比什麽?”


    她這般豪氣,一旁阮馨幾人卻是皺了眉,皇家女子怎可與這煙花女子爭這口舌之氣。含羞是個眼尖的,哪裏瞧不出這阮馨麵上的陰沉,自知這事鬧大了不好。嗬嗬一笑,點了阮珍兒的啞穴,上前對著紫嫣就是作了一個揖。


    “紫嫣姑娘有禮了。舍妹語出不遜,皆是因了在下仰慕姑娘,奈何無法得以親近,這才出此下策。還望紫嫣姑娘莫要介懷,含羞在此賠禮了。”她這番道歉禮足意誠,且她相貌既是俊俏,舉手抬足間風度翩翩,當得上一個謙謙君子。


    紫嫣雖是混跡風塵,見過男子不在少數,但如含羞這般的,著實少見。且自含羞報出名號,已是有人在一旁竊竊私語,“是神醫含羞公子,天哪,含羞公子竟然也仰慕紫嫣姑娘,足見紫嫣姑娘魅力之大,嘖嘖嘖……”


    這些個旁人的議論,本是不足為意,但落在紫嫣耳裏,心裏不由有些飄飄然起來,她看向眼前的含羞,輕聲問道:“你真是神醫,含羞公子?”


    “不錯,正是在下,徒徒虛名,勞紫嫣姑娘記著,頗為過意不去。”含羞淺淺一笑,將紫嫣的心倒是逼停了半拍。


    紫嫣晃過神來,麵上少時便帶了笑,她看向含羞,嫵媚一笑:“含羞公子若是真為了仰慕紫嫣而來,可否讓紫嫣見識一下公子的酒量?”


    含羞自知騎虎難下,嘴角微彎,言笑間,如三月春風,她道:“這有何難?紫嫣姑娘,且等著我為你奪得頭籌。”


    “好!”紫嫣做了個請的姿勢,含羞笑的燦爛,心內卻是直罵娘,這阮珍兒真不是個好姑娘,怎麽老愛闖禍?待她喝下第一碗白酒,隻覺腹內如火燒,她心念一動,體內氣息開始調動。


    那些個正鬥酒鬥的厲害的男子,瞧著她這般不要命似的,一碗接一碗往下灌,皆是悄悄的放了酒碗,退了一邊去。及至最後一人也退了出去,含羞甩甩頭,她額上劉海隨風飄動,眉眼微醺,看的紫嫣心中情動不已。


    可這最後一步,不得不做。紫嫣自台上翩翩然下來,於含羞麵前嬌俏一笑,“公子好酒量,接下來,公子便是要與我比試,若是公子能屹立不倒,紫嫣便是心服口服。”


    含羞這會子喝高了,哪裏還聽得進去什麽亂七八糟的,她隻是舉了碗,豪爽的一灌。將手中空了的酒碗朝著紫嫣亮了亮,她笑的得意,小樣,不就是不倒麽!


    二人這你一碗,我一碗,持續了老半晌,圍在二人身邊的旁觀者們,都沸騰了。王允恆與阮馨幾人卻是擔憂的看向含羞,這喝了不知多少壇白酒了,她可受得了?


    及至最後這紫嫣也是快堅持不住,含羞卻仍是高高舉著手中酒碗,嚷著:“來,再來!公子,我屹立不倒!今日,看誰能比得過我。”


    紫嫣自認為自己酒量不錯了,今日卻發現,這含羞的酒量亦是深不可測,她心中有心不想為難了她,便放了酒碗,告了敗。這含羞卻仍是站在原處,嚷嚷著要繼續喝,阮馨見那紫嫣告了饒,當下指使著人上去,合著王允恆將含羞勸了下去。


    待阮馨派人去莫府喚了九月來,九月正欲帶著醉醺醺的含羞迴去,卻是被秦媽媽拉住要了一百金。他無法,隻得隨手抽了幾張銀票出去,火急火燎的送了含羞迴來。


    哪知含羞迴了莫府之後,酒性大發,誰也不要攙扶,兀自抬腳進了自己的房門,將門栓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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