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幾個官差果真走了過來,要將自己捆起來,高應求嚇得立馬躲在了司馬亮身後。見狀,司馬亮皺了皺眉,隨即說道:“慢!”


    頓了頓,司馬亮瞪了那沒用的高應求一眼,轉過頭來看向台上的男子,笑著說道:“這拘捕朝廷命官,乃是大事,就連當今皇上也不可任意處之……末將敢問,大人何以要拘捕高大人呢?”


    微微一笑,姬文琛看著他,說道:“本官之所以要拘捕他,便是因為他犯下了三個不可饒恕的大罪。”


    “三罪?”聞言,司馬亮挑了挑眉,繼續問道,“敢問是何罪?”


    “嗬嗬,先說這第一罪吧,”唇角一翹,姬文琛抬起頭,看著那高應求說道,“他,便是殺害牛村長,並栽贓嫁禍給無關村民的罪魁禍首!”


    聽見這話,台下再次掀起了一陣騷動,而琴子望著他,目光中也閃爍著隱隱的光芒。


    眯起眼,司馬亮摸了摸胡子,問道:“敢問大人,有何證據?”


    冷笑一聲,姬文琛轉過頭,低頭看著高應求,說道:“高大人,那又請問,你抓來這些犯人說要問斬,又有何證據?”


    “證,證據……當然有!”高應求瞪大了眼睛,指著台上的那些個白衣囚犯,焦急地說道,“那日村民們都看見了,牛村長是被車撞死的,而那姬,姬文琛就是駕車之人,自然就是他殺死的!”


    目光一冷,姬文琛低頭俯視著他,問道:“你說他就是駕車之人,可有憑證?”


    “我,我……”


    “哼,你沒有證據,我卻有證據,證明你就是兇手的證據。”眉毛一挑,他抬起頭,轉而看向台下別處,“可還有人記得,當時牛村長的屍體被人發現時的情景?”


    聞言,台下的村民互相對望了幾眼,其中一個膽大的便舉起手來,繞過人群走進來說道:“那時村長是跪臥在車輪下,脖子被車輪碾過而死的!”


    “不錯,正是被車輪碾過……”皺眉沉思了一陣,姬文琛抬起頭來,轉而看向司馬亮,說道,“據高大人所言,牛村長乃是被馬車撞死。試問你們可曾見過被馬車撞不是飛出去,而是被車輪碾死的事例?”


    “這……”聞言,司馬亮低頭皺緊了眉頭。一旁的高應求卻不甘心,忍不住插嘴說道:“說,說不定是牛村長太重了,所以才飛不出去呢?”


    微微一笑,姬文琛轉過頭來,看著他無比“溫柔”地說道:“那要不然高大人也去被撞一下試試?我看您這體型,估計要比牛村長重個不少吧?”


    低頭看了自己腰上的肚腩肉一眼,高應求咽了咽口水,連忙搖起頭來。


    “這是疑點其一,”頓了頓,姬文琛看向如霜,繼續說道,“疑點其二,便是牛村長生前所受的傷。這位是如霜姑娘,醫術高明非常,現在就由她來為大家解說。”


    低首垂眸,如霜對著在座的幾位大人恭恭敬敬地屈了屈膝,隨即抬起頭,淡淡地說道:“牛村長去世後不久,小女子便檢查過牛村長的屍體,發現他四肢骨骼盡斷,且都是為生前所傷,幾位大人若是不信,自可請仵作再來驗屍。”


    “如何?”說著,姬文琛一臉笑意地看向司馬亮。


    聞言,那司馬亮狐疑地瞟了眼前的女子一眼,隨即說道:“那就請仵作再來驗一次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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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時間過去,仵作終於站起身,看著地上的屍體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剛才那位姑娘所言,牛村長在生前就已經被人打斷了四肢。”


    聽見這話,高應求立馬蒼白了臉,心虛地低下了頭。


    “嗬嗬,試問身前已四肢盡段,又如何自己走到村子口來,如何再被馬車撞呢?”轉過頭,姬文琛的眼中閃過一絲攝人的冷冽,“牛村長……分明是被人事先廢了雙手雙腳,隨後被人壓在車輪底下,活活碾死的!”


    聞言,司馬亮閉上眼,皺緊了雙眉,而高應求亦是站在他身後,哆哆嗦嗦地顫抖個不停。睜開眼,司馬亮又重新抬起頭,看著台上的人問道:“即便如此,你也沒有證據證明高大人就是犯人。”


    “對啊……”聽見這話,高應求似是又抓住了一線生機,連忙附和道,“你有證據嗎?你有證據嗎?你根本沒有證據,你誣賴朝廷命官!”


    無奈地搖搖頭,姬文琛抬起頭來說道:“證據,我當然有,”說著,他指著行刑台上跪著的一幹死囚犯們,大聲說道,“——他們,都是我的人證!”


    “什麽?”司馬亮皺起了眉頭,而他身後的高應求就更是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來人,去把他們嘴上的布條解開。”


    一旁的琴子點了點頭,隨即走上台去,將那些死刑犯嘴上所蒙的白布條一一解了開來。隻是經過中間那個囚犯的身前時,她卻隻是看了一眼,隨後略過了他。


    “我……我……我看見了……”聽見聲音,眾人紛紛望去,隻見說話的正是那日第一個自稱自己看見村長被害的那位大嬸。隻見她喘著粗氣,驚魂未定地睜大了眼,指著那高應求大聲說道:“那天晚上……就是他……就是他坐在那個馬車裏……看著村長被活活碾死……就是他!就是他!”


    “什……什麽……”高應求睜大了眼,一臉驚恐地說道,“你……你這刁民,你別誣賴本官!!”


    誰知他話音剛落,其他死刑犯們便也紛紛張嘴指認他就是兇手。見此情景,琴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位大嬸或許一開始還會因怕得罪權貴,不敢說出實話,但經過這次砍頭,她恐怕已是嚐過了死亡的可怕,這才能豁出一切,將自己看到的事實全部說了出來。


    “不……不是我……不是我……”此時此刻的高應求一臉蒼白,望著群起的指認,卻也隻能連連搖頭。


    “還在愣什麽,還不快將他抓起來?”台上的姬文琛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


    那幾個官差互相對視了一眼,便也隻好點了點頭,再次走了過去。


    “大人!”一旁,司馬亮卻再也按耐不住。隻見他緊握雙拳,雙眉緊鎖,陰沉著臉拔高了聲音說道,“死刑犯的話又怎能作為證據?望大人三思而行!”


    “死刑犯又怎麽了?死刑犯也是人啊!更何況,他們根本算不上是死刑犯!”站起身,姬文琛抬頭望天,緩緩地說道,“按照我天錦刑律,除了欽定要犯或在非常時期應立即處決之外,一般經有司備案審理並報請朝廷批準判為斬罪的犯人都要在獄中關押,到一定的時候才能處決。捉拿他們,立罪無據;處死他們,亦不合法,試問他們的話,怎地就不能作為證據了?來人,還不速速將高應求拿下?!”


    給讀者的話:


    那啥,為了慶祝咱月金磚過百,加更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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