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迴來的?”


    “恩,我記得……”女戎點了點頭,抬起頭來,一邊迴憶一邊說道,“…那個時候我才五歲,母主出外執行任務,迴來的時候就突然帶來了一個男孩子,還給他取名叫‘鬼祀’。一開始,因為他有一雙灰色的眼睛,大家都不敢接近他,後來在母主的帶領下,我們才開始慢慢和他有所交流……”


    “灰色的眼睛?”琴子垂首,低聲說道。的確,那一雙異於常人的灰眸,一般人看了怎麽樣都會不順眼吧?更何況是在封建迷信的古代。不過,對於她來說倒還好,畢竟在她的時代裏,什麽隱形啊什麽彩瞳啊早就見怪不怪了~


    “一開始,他的確是挺不合群的,又瘦又弱,身上還滿是各種各樣的傷疤……”說著,女戎便在琴子的身旁坐了下來,“不過,他人倒不壞,總給人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而且,每次母主布置的任務,他都能完美地做好,也是我們一行人中成長最快的……”


    親切???聽見這兩個字,琴子立馬抬起頭來,不可思議地望著女戎。親切??不壞??喂喂,我怎麽覺得你在形容另外一個人呀?


    “……後來,慢慢地就從一個又瘦又弱的瘦皮猴,長成了這樣一個讓人信賴的夥伴,想想看,那家夥也是相當地不簡單呢~”女戎看著天花板,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琴子看著女戎,心中仍然是難以置信。瘦皮猴… 親切……這一切,和她心目中他的形象也差太遠了吧?難道,這個鬼祀還有雙重人格不成?


    算了,先不管這個瓜娃。琴子暗自點了點頭,坐起身,對女戎說道:“這樣吧,明天你就把禁鸞宮的一家老小全部叫過來,就說咱要開會,共商重建大計!”


    (————分割線————)


    蔚藍的天空,碧綠的樹林,隱藏在林子深處的石宮,依舊靜靜地坐落在那裏。


    血暝閣中,薛紅香安靜地靠在石床上,抬頭,看著石縫外那一條狹窄的蔚藍。


    “恭迎新宮主!!!”


    石門外,是響徹雲霄的呐喊聲,閉上眼,薛紅香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是累了,真的累了。


    但是……


    看著置於床角,那個斷裂成兩半的玉如意,薛紅香輕輕地歎了口氣。


    禁鸞宮,正廳內。


    廣闊的正廳,火光閃耀。兩側黑壓壓的人影中間,是一條通向石階的康莊大道。石階上,那把花崗石雕刻而成的附鳳石椅高高地俯視著眾人,雖隻是一把椅子,卻自有一陣高貴威嚴的氣勢。石椅兩旁,鬼祀女戎,一左一右,立於兩側。他們目視前方,安靜地恭迎著他們的新主人。


    一陣清風吹過,黑紗飄起,眾人紛紛迴過頭來,再次大聲呐喊道:“恭迎新宮主——!!!”


    在那振奮人心的呐喊聲中,白衣少女終於出現在人們眼前,在那條寬闊的大道上,緩緩前行。一雙晶瑩剔透的杏仁目,默默地注視前方;一雙潤玉般白皙的雙手,緊緊地交叉在身前,映著腕上那散發著耀眼光芒的水晶手鏈……行至階前,她停了下來,抬頭看著石椅後那張巨大的石刻雕畫,看著那隻被鐵牢囚於籠中的鳳凰,默默地閉上了眼,再次邁開腳步,踏上石階。


    “恭敬新宮主——!!!”


    這條石階是漫長的,琴子行走良久,才終於來到石椅前。看了看女戎,又看了看鬼祀,她白袖一揮,轉過身,看著台下的眾人,大聲說道:


    “禁鸞宮,乃是由前任宮主薛紅香所創,雖建立時間頗短,但是在江湖上,誰人聞見此名,不是談虎色變,就是聞風喪膽?”


    “我禁鸞宮弟子奔走江湖之間,為的隻有一個目的……然,卻被安頤王那老匹夫暗算,搶我‘鳳丹’,傷我弟子,使我禁鸞宮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再過不久,武林中的那一幫敗類,又要奔著‘鳳丹’名頭而來,討伐我禁鸞宮。在此危急之刻,我蘇小容臨危受命,繼任宮主之位,為的,便是要重振禁鸞宮,讓武林中的那幫敗類倒吃一虧!”


    “宮主英明!!”言罷,石廳內響起一片歡唿聲。


    轉身在石椅上坐下,琴子掃視了一眼台下眾人,隨即問道:“鬼祀,最近可有什麽消息?”


    “迴宮主,”微微側身,鬼祀抱拳道,“據我們分派在各處的弟子迴複,三天以後,武林中的三門二十四派,以及江湖上的四大家族便要齊聚蘇煌,在前任武林盟主——歐陽穆海的府邸上共商討伐禁鸞之事。”


    “哦~”聞言,琴子慵懶地斜靠在石椅上,低聲說道,“想不到這禁鸞宮的情報收集方麵,倒是做得不錯嘛~”


    聽見這話,鬼祀不由得抬起頭,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鬼祀,你安排人手繼續打探消息,尤其是關於歐陽府中的一切消息,一定要如實向我匯報。”


    “是。”再次低頭,鬼祀抱拳答道。


    “宮主,”聽見琴子這樣安排,女戎轉過身,忍不住開口問道,“可是已經想出什麽計劃了麽?”


    “……”低頭沉吟一陣,琴子看著台下黑壓壓一片的身影,微微傾身,笑著問道,“你們…都是當殺手的,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覺得,在麵對敵人的時候,什麽東西對於敵人來說,最具有殺傷力?”


    “這……”


    聽見這個問題,鬼祀直起身,眉毛微微一挑。而女戎則是兀自摸著下巴,一邊思索,一邊說道:“彎刀??”


    “不對。”琴子笑著搖了搖頭。


    “內功?”台下有人答道。


    “不對。”繼續搖頭。


    “暗器?”另外一邊又有人大聲說道。


    “也不對。”依舊搖頭。


    “那是什麽?”實在想不到答案,女戎忍不住開口問道。


    含笑的杏目瞟了女戎一眼,琴子伸出一根手指,說道:“是氣勢。”


    “氣勢?”


    “不錯,”點點頭,琴子繼續說道,“我有一個朋友曾經說過,兩個人在打架時,最厲害的不是那個把對方打倒的人,而是那個被對方打倒後,還能一次次站起來的人。被打的滿臉是血,還能再次站起來,這樣的人,就算已經再無任何戰鬥力,對於對方來說,都是極其恐怖的。”


    說著,琴子迴過頭,看著台下的眾人:“這其中的要點,便是因為被打倒的那一方具備了無形的氣勢,所以才能讓人心生畏懼。”


    “畏懼……”低下頭,女戎喃喃地重複道。


    “其實很多時候,人們恐懼的不是對方本身,而是自己所產生的畏懼。”


    “那倒是奇怪了啊,”台下一片黑影的其中一個突然開口問道,“要說畏懼,我們禁鸞宮那是誰人不曉,誰人不怕,為何如今他們卻敢找上門來了?”


    聽見這話,鬼祀亦點點頭,說道:“恐怕安頤王已派人散播消息,將禁鸞宮遇襲的事情說了出去。”


    “不僅僅因為這個,”琴子直起身,看著台下方才提問的那個黑衣人,“還有人數。想想看,三門二十四派…武林四大家族…那該是多少人?所以說,其實他們還是怕我們的,因此才想以人數取勝。”


    聞言,台下的眾人互相看了看,這才了然地點點頭。的確,依照現在禁鸞宮的人數,除去傷員,根本就不足以應對三門二十四派,更不要說四大家族的人了。女戎抬起頭,麵帶焦慮地看著琴子,忍不住開口問道:“那我們該怎麽辦?”


    “現在我們有三件事情要做,”說著,琴子俯視著台下,伸出了三根手指,“第一,以最快速度招收人馬,盡量減少兩方人數上的差距;第二,修煉武功,無論是我還是你們,都需要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做好最壞的準備;第三,聲東擊西,去做一些事情,分散他們的注意力,為我們招收人馬和提升實力拖延時間。”


    “什麽事情?”女戎立馬問道。


    “恩……”雙眉緊蹙,琴子低著頭沉思一陣,便抬頭說道,“血暝閣中的那些嬰兒,你將他們還給他們的親生父母。”


    “啊?為什麽?”聞言,女戎睜大了雙眼,那可是他們禁鸞宮未來的苗子啊。而此時,鬼祀也沉下了臉,雙目微眯,沉默地盯著眼前的白衣少女。


    看著兩人怪異的臉色,琴子眨眨眼,不以為然地說道:“前陣子錦陽有大量嬰兒失蹤,我們將手上的嬰兒還迴去,便是暗示了嬰兒曾經在我們手上……你想想看,那麽多的孩子呀,他們又不可能知道到底有多少個失蹤了,又有多少個還在我們手上,當然……就會對我們有所忌憚啦~”


    這話一出,鬼祀便漸漸收迴了自己懷疑的臉色,而女戎也點點頭,一臉了然地說道:“哦,原來如此啊~”


    表麵上,琴子認真地笑了笑,內心裏,她確是得意不已。哇哈哈~騙你們的~什麽放嬰兒啊~都是騙你們的~其實我的真實目的隻是想把那些可憐的小孩子就出來~僅此而已~噗哈哈哈~


    想著,琴子點了點頭,便又開口說道:“啊,對了,不如把牢裏那個黃衣少女也一並……”


    話還沒說完,鬼祀便冷冷開口,一把打斷了她的話語:“宮主,我們還是繼續討論重建禁鸞宮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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