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遲疑了一下,鬼祀還是開了口,輕聲問道。


    “她?”不屑地瞟了牢房一眼,女戎怒哼了一口氣,說道,“別跟我提她,一看見這個女人我就生氣!”


    “?”疑惑地看了看身旁的人,鬼祀望向牢房。隻見那白衣女子依舊是一聲不響地坐在那裏,雙眼帶著淡淡的恨意……


    “她…”皺了皺眉,鬼祀問向身邊的人,“為什麽不說話?”


    “哦,”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女戎隨意地說道,“因為我點了她的穴啊。”


    “點穴?”募地迴過頭來,鬼祀吃驚地看著女戎。


    “對啊。”女戎雙手抱臂,用下巴努了牢房一下,說道,“這女人鬼點子多的很,自從她住進這牢房,我們就有五個負責送飯的兄弟因為各種原因而病倒了……為了不再生事端,我幹脆把她穴點了,免得麻煩。”


    “……五個?”鬼祀看著女戎,難以置信地重複道。好歹…這也是禁鸞宮……好歹…這都是些身手高強的殺手……這女人,竟能足不出牢房就撂倒了他五個弟兄?緩緩地轉過頭來,他打量著她那張安靜的臉龐,以及帶著些許恨意的雙眸……怪不得,原來是被點了穴啊。


    鬼祀走到牢房前,雙手後背,看了白衣少女一眼,隨即問道:“你為何要將她抓來?”


    “哼!”雙手叉腰,女戎指著牢中的白衣少女,生氣地說道,“這女人竟敢打著我們禁鸞宮的名號,到處坑蒙拐騙!我沒將她殺了,已經算是仁慈!”


    “坑蒙拐騙??”再次疑惑地轉過頭,鬼祀皺起眉頭看了眼前人一眼。清秀的臉龐,除塵的氣質…這樣脫俗的女人,竟會做出…坑蒙拐騙的事情?


    “哼,”雙手抱臂,女戎傲慢地藐視著牢內的人,笑著說道,“賤女人,老娘今天就要點你的穴,讓你腿麻了不能站,背癢了不能抓,你就好好享受這…鬼祀,你做什麽?”募地放下手,女戎吃驚地看著黑衣男子。


    隻見鬼祀掏出袖中的鑰匙打開房門,口中喃喃地說道:“女戎,休要瞞我,禁鸞宮並不是什麽名門正派,普通人家見了我們要逃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有人來冒充我們的名義進行坑蒙拐騙?”說著,他便走到白衣少女的身旁,緩緩蹲下身,目光依舊不離她安靜的麵龐。


    這樣嫻靜的女子又怎會是騙子呢?鬼祀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女戎,我看八成又是你在外麵闖了什麽禍,才拉了這麽一個替死鬼吧?”


    “我,我沒有!”焦急地解釋著,女戎指向牢中的女子,“分明,分明就是這個賤女人,爛嘴巴……”


    聽見這話,女子一雙杏仁眼裏霎時間閃過一陣異樣的光芒。


    再次無奈地歎了口氣,鬼祀抬起頭,看來這位姑娘的確是被女戎拉下水的。即便兩人有怎樣的過節,也不用把人家的穴也點了吧?鬼祀抬起手,在少女的肩上“咻”“咻”地輕點了兩下,替她解開了封穴。


    “鬼祀,你……”女戎看著男子,吃驚地說道。


    聞聲,鬼祀卻是責怪地迴看了她一眼。禁鸞宮雖是殺手組織,對殺手的管理卻是十分嚴格,要是隨隨便便抓些陌生人關起來,不僅易招惹禍端,也會泄露了宮內的機密。鬼祀正要開口責備女戎,卻見身旁一直很安靜的白衣少女終於有了動靜。


    白衣少女低下頭,伸了伸手指,確定能活動後,才漸漸站起身。由於雙腿已經坐麻,她站起來時向後踉蹌了幾步,頗有弱柳扶風之勢……(?)鬼祀有點看不下去,走上前去正要扶住她,卻見她自己已經站定。深吸一口氣,白衣女子優~雅~地抬起手臂,指著女戎,大聲吼道:


    “你才是爛嘴巴!你全家都是爛嘴巴!”


    鬼祀:……


    “什麽?!”女戎氣憤地睜大了雙眼,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敢再說一遍?!”


    “爛嘴巴!爛屁眼!爛狗屎!”白衣少女看上去似乎比她還要憤怒,指著女戎大聲罵。


    “你!”鼻子眉毛徹底氣歪了,女戎豁出去,也對著她大聲罵道:“你才是!爛泥巴!爛驢子!爛西瓜!”


    鬼祀:……


    “你爸是人妖!你媽是妖人!”雙手叉腰,白衣少女嘴上毫不留情。


    “你爹是土匪,你娘是妓女!”黑衣少女的臉已經被怒火憋得通紅。


    “哼,好過你媽是妓女,你爸也是妓女!人妖妓女!!”


    “你!”“錚”地一聲拔出彎刀,黑衣少女雙目噴火,衝向牢房,“我砍了你!”


    “不行!”見狀,鬼祀一把擋住女戎,低聲勸道,“要是母主知道了…”


    一聽見“母主”這個詞,女戎的身子立馬一僵,頓時停止了步伐,隻是臉上的怒火卻並未褪去。迴頭看了牢中的白衣少女一眼,鬼祀仍舊停留在一陣震驚中。


    本以為她是墜入凡間的仙子,誰知一開口卻是滿嘴的髒話……汗,他看著她,誠不知該如何是好。


    “嘿嘿~”原本嫻靜的麵龐徹底扭曲,氣質全無,琴子的雙眼眯成腰豆狀,張開雙手,吐出石頭,對著黑衣女子做起了鬼臉,“來砍我啊~來啊~來砍我啊~”


    “我現在就砍了你!!!”女戎一邊掙紮地想要推開攔住她的鬼祀,一邊大聲喊道。


    “砍啊!來砍我啊!”琴子已進入半癲狂狀態,隻見她一邊哈哈亂笑著,一邊煽風點火道,“反正我的寶貝玉如意已被你砍成兩半了,你就幹脆把我也砍了吧,說不定我就能反穿越迴去了……哈哈……哈哈……來砍啊,來砍我啊~~!!”


    “厄啊啊啊啊——!”某護法已徹底火山爆發,揮舞著手中的彎刀便要向琴子砍去。見狀,鬼祀隻好抽出腰間的長鞭,將彎刀一把卷落。“女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鬼祀陰沉著臉,在她的耳邊提醒道,“你忘了當初所立的‘九條死誓’嗎?”


    “唔……”聽見這話,女戎強壓住心中的怒火,雙目卻依舊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女子。


    “你不砍我?”募地睜大雙眼,琴子蹲下身撿起地上的彎刀,“那就換我砍你!為我的玉如意報仇血恨!”說著,便向著對方遲鈍地揮去。


    一條長鞭如蛇一般纏上她的手腕,直覺腕上一麻,她痛得丟下了手中的彎刀。再一瞬,手腕被人一拉,她便被拉到了他的跟前。低著頭,鬼祀看著她,眼中卻隻有一片陰沉,全無麵對女戎時的那般溫柔。


    “你當這是哪裏?”聲音低到了零下好幾度,他扯著手中的長鞭,森森地說道,“要是真不想活,這裏可以提供一萬種不同的死法讓你選擇,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呆著。”


    冰冷的聲音,冰冷的眼神,又是這種冷冰冰的角色!kao,腹黑什麽的,她最討厭了!!反手拉過腕上的長鞭,用力一扯,她雙眼直視著他,嘴上狠狠地說道:“那你最好別讓我活下來,否則我總有一天掀了你們禁鸞宮,為我的玉如意報仇雪恨!”


    (————分割線————)


    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琴子看著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議地擦了擦眼睛。竹床…紗帳……奇怪,這不是小竹屋嗎?她應該在禁鸞宮呀,什麽時候迴到小竹屋去了?


    咦,怎麽身上有點涼。


    低下頭,琴子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沒穿衣服!沒穿衣服?為什麽沒穿衣服?難道這裏是……?正想著,一陣溫暖的觸感突然襲上胸口,琴子低頭吃驚地看著在自己胸前肆意遊蕩地手,然後,耳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琴兒~你醒了~”


    某人全身石化,不不不不不了個是吧……


    下巴被人輕輕捏住,她的臉慢慢轉過來,看著那張她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的臉。洛橴矜滿臉微笑,許久不見,他卻依然那麽英俊,那顆淚痣也依然那麽嫵媚……啊不對,怎麽會是他!她明明已經逃走了呀,難道又被抓迴來了?不要啊啊啊,她不要麵對他,她不要麵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任何事情!!


    琴子淚奔,想要躲開,卻發現手和腳竟然完全不聽使喚!


    “為…什麽?!”她艱難地開口問道。


    “嗬嗬~”嫵媚一笑,洛橴矜說道,“因為我點了你的穴~”


    “啊?!”琴子吃驚地看著他。又是點穴?


    “小琴兒~”舌尖妖媚地舔了舔嘴唇,洛橴矜看著他,就像餓狼看著羊羔,“我好喜歡那天晚上的你哦~~又熱情~~又主動~~來~讓我們再溫習一遍吧~”


    “什麽?!你,你怎麽了?你發燒了嗎?等等…你…你幹嘛!你別過來…你別…唔……你……唔……唔啊啊啊啊啊啊!”


    猛然坐起身,白衣少女看著麵前的空寂的牢房,以及對麵牢裏關著的黃色不明物體(?),緩緩地抹了一把冷汗。


    原來…是夢啊……


    怪不得那昏君會喊她“小琴兒”,他怎麽可能知道她的真名。不過,竟然又夢到那天的事情,她真的快要瘋了!


    疲憊地轉身,看向身旁的小包裹。琴子默默地將其打開,隻見包內的玉如意已赫然斷成兩半。細細地撫摸著圓滑的玉身,琴子輕輕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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