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末之前,緬甸北部的密支那、臘戍、南掌等地都屬於中國領土。194年和197年,清政府先後同英國人簽署了兩個涉及到邊界問題的條約。但其中,兩個條約有關緬甸北部邊界的內容卻有互相矛盾的地方,由此也就產生了邊界爭議。


    在30年代中期,高黎貢山以西、密支那北部的梅恩開江南段以北、阿薩姆東北部突入緬甸方向的尖端與桑加連線以東的總計約7萬平方公裏的土地仍屬中國版圖。不過,在南京當局製定的地圖,對阿薩姆東北部與桑加連線卻標注著“中緬未定界”的字樣。


    實際,從清末到民國,為了滿足自己對中國領土的貪婪胃口,英國人自緬甸北部入侵中國的行動就一直沒有停止過。


    繼與清政府197年所達成的邊界條約之後,1900年2月,英軍攻擊高黎貢山的片馬。但因當地軍民抵抗,英軍未能得逞。


    910年底,英軍再次進攻片馬,並於次年1月占領該地。


    913年,英軍在片馬同中**隊發生戰鬥後,開始設立官吏對當地進行實際管理。


    其後,英國人又在1927年實現了對野人山一帶緬北區域的有效管製。


    也就是說,在人民軍進占緬甸北部之前,包括密支那以北地區在內的原屬中國領土已被英國人實際占領!但除了1929年雲南地方政府對英國駐滇總領事提出過抗議照會外,卻未見南京當局有過其他任何主張領土主權的實質性行動!


    有此前的屈辱史實在,此番人民軍以“抗擊侵略,收複失地”的名義進軍緬北並迫使英國人低頭,不但師出有名,更因一戰功成而大漲國人的心氣!


    通過停火協定的確認,人民軍不但將所謂的“中緬未定界”區域在事實全部給收了迴來,還占據了這條“未定界”以西的所有緬北地區!同時,還將占領區域的南界推進到伊洛瓦底江遊的太平江一線,距離瑞麗江隻有40多公裏。此外,人民軍還占據了欽敦江南北流向段的西部,以及緬甸西南部加拉丹河以西的廣大區域。陳致遠所說的“連本帶利也不吃虧”的話語並非虛言。


    人民軍現在所占據的緬甸地區,總人口隻有30多萬,除了密支那以南的控製區域因有鐵路、公路所帶來的交通便利,還算景氣點外,其他地區要麽是那加山脈或阿拉幹山脈東麓,要麽是緬北密林無人區。


    對英國人來說,用價值較小的荒僻地區換得與人民軍之間的停火協議,雖然有些肉疼,可相對於英國眼下所麵臨的局勢,還是值得的。否則,若任憑人民軍空軍封鎖,印、緬局勢究竟會惡化到什麽程度,那就不是唐寧街那些大人物所能預料到的,更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


    英國人對緬甸西部、北部荒僻地區不太在意,趙振中卻知道這些地區在幾年後的戰略價值。不過,對於人民軍止步於緬北荒僻地帶,西北黨政軍高層有不少人對此心有疑惑。除了周安舒、周明遠知道趙振中此番部署是為幾年後的印緬戰事提前布局外,即便是張明瑞、楊天明等大局觀不錯的將領也隻是認為此番進軍是為了保障人民軍阿薩姆東部防線的側翼安全,或者是為了向雲南方向發展,根本不會想到幾年後的事情。


    為此,在6月29日閉幕的西北黨政軍擴大會議,趙振中公開說道:“有些在政府或黨內工作的同誌對我們進占緬北、緬西那麽荒僻的地方不理解,認為不值當。軍隊裏也有些同誌對我們現在就與英國人達成停火協議想不通,認為應該一鼓作氣向緬甸中南部物產豐富的地區繼續挺進。這兩種想法都是沒有從我們國家和民族的長遠利益,特別是沒有從我們西北現實考慮的緣故。


    關於領土主權,對於我們民眾黨和人民軍來說,凡是近代曾因不平等條約失去的,我們都要收迴!領土主權不是能用現實利益來衡量的,不存在值不值得的問題,有的隻是我們收複時機選擇的問題!這也應是我們黨政軍最基本的立場!


    至於軍隊同誌求戰心切,可以理解,但今後一段時間內,在印、緬方向,我們卻不鼓勵。我們進軍山南的根本目的是為西北奪取出海口開辟出海通道,是為了獲得外部資源支援西北建設,不是現在就要和英國人打全麵戰爭!這一點必須牢記!


    既然英國人主動求和,又願意與我們相互解除封鎖,使我們能提前啟用出海通道,我們為什麽還要繼續打下去?難道僅僅隻是為了戰爭而戰爭?須知,戰爭不是目的,隻是我們達成戰略目的的手段!”


    在座的西北黨政軍高層,包括田雲逸、張明瑞、楊天明等人雖然此前與趙振中就有關問題溝通過,可現在聽後,仍各自心中觸動不小。畢竟,趙振中一直以來從未如此疾言厲色過。


    大家都若有所思,趙振中便又繼續敲打道:“黨政軍內部,有些同誌因我們前後兩次擊敗了英國人,就覺得我們可以和這個老牌帝國一較高下,這種自高自大的想法是極其有害的!


    英國人現在掌握的可並非隻是印度、緬甸和英倫三島,還有加拿大、澳大利亞、新加坡、香港等廣大地區。一旦英國人鉚足了勁兒同我們西北耗,我可以明白的告訴大家,憑我們現有的生產能力是拚不過他們的。英國人需要時間來穩定其麵臨的局勢,我們更需要時間來加快發展。


    何況,除了英國人之外,我們身邊還有蘇聯、蒙古、南京等敵對勢力,還有日漸加重的日本侵華勢力,在安全方麵,我們依然麵臨著很大壓力,決不能高枕無憂,必須保持時刻警醒!


    至於緬甸北部,現在確實很荒僻。可我們既然能在原來荒僻的西北開創出現在的局麵,有著出海通道的便利,我們肯定會把包括緬北在內的山南廣大區域建設得更好、更快!”


    因山南兩場勝利以及停火協定的簽署,西北黨政軍中存在著一種盲目樂觀的浮躁情緒,甚至有些自高自大,眼看中、日間全麵戰爭將要爆發,若聽憑這股不良風氣發展並帶到將來的中、日戰場,其後果將很難預料,趙振中一定要把這股不良風氣給堅決打下去。


    一番告誡之後,自殲滅入侵蘇軍、收複蒙西而開始滋生,並因山南連續勝利而膨脹的不良風氣,就象被針戳破的氣球一樣癟了下去。原來鬆弛的心弦又再次繃緊。或許仍有人心存僥幸,但那已屬個別,與大局無礙。


    先是22日到24日的軍事會議,接著是25日到29日的黨政軍擴大會議,西北用了前後天時間進行了各方麵的調整部署,為即將到來的中、日戰爭提前進行準備。


    這前後兩個會議是將自今年4月以來的軍政調整結果予以明確並進一步深化,若再往前說,其實有關調整從去年秋冬西北省級行政區劃確定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在去年11月底到12月初,西北在原來大區、局的基礎,重新設立了有關地方政權體係,建立了省、區、縣、鄉鎮、村的管理體係。政權結構更趨於完善。在西北人民政府的框架下,成立了新疆、青海、甘肅、寧夏、西藏等五省,由宮道明、戴成巍、馬廣仁、賀長盛、高泰昌分任各省主席,負責政務。


    此外,西北還成立了晉陝、關內兩個省級特別行政區。其中,晉陝特別行政區包括晉西北9縣和陝西延河以北的廣大區域,由吳鳴山主政;而關內特別行政區則是西北政府對蒙西地區的正式稱謂,沿用的是唐朝蒙西地區屬關內道的故事,這一地區由王遠成主政。


    而在剛剛結束的西北黨政軍擴大會議,趙振中又宣布由自沂蒙根據地返迴西北的民眾黨中央常務執委林成樓出任“山南綜合建設管理委員會”主席,在山南人民軍的配合下,全麵負責阿薩姆、吉大港、緬甸西北等地區的一切建設、發展事宜。


    民眾黨在國內省區負責的隻是中央委員,而在山南卻是林成樓這7個常委之一來負責,趙振中等人對山南的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林成樓原名劉成林,是趙振中“師侄”之一。雖然沒有參與護衛軍、人民軍,但林成樓卻參與了大珠山、沂蒙根據地的開辟和早期建設。在九?一八之前,林成樓又在沈陽等地為執行趙振中的“大有”計劃而埋頭努力。其後,又參與同蒲鐵路修建的管理工作,並在35年初隨同周明遠等人“交流”到沂蒙,負責根據地各項政務及有關建設。


    在去年9月的民眾黨第二次代表大會及中央委員會,林成樓又當選中央委員、執行委員、常務執委。可以說,不管是資曆還是能力,林成樓主事山南都絕無問題。


    月30日,趙振中召集林成樓、於鎮山、洪飛、章重、程開山等山南綜合建設管理委員會成員座談,周明遠、田雲逸陪同。


    這個“山南綜建委”可並非僅有林成樓他們幾個人,還包括仍在山南的陳致遠、程威遠、方海濤、李文勇等人。而隨著後續建設工作的開展、推進,也將會有更多人員加入。


    “山南那邊的事情,就要靠大家了。”待眾人落座後,趙振中便殷切地說道,“山南那邊資源豐富,又有港口和鐵路等便利,中央對你們的要求是:用5年左右的時間,把山南建設成一個工農業並舉、內引外聯,可自給自足的特大型戰備基地,並為我們國內事業的發展提供重要助力!”


    趙振中的要求,讓林成樓等人感到肩頭沉甸甸的。雖然林成樓和章重、程開山等人未到過山南,可他們已從於鎮山、洪飛等人的口中仔細了解過那裏的情況。英國人留下的油田、港口、鐵路,經過修複後雖然仍可使用或生產,可山南偌大的區域卻沒有多少勞力可用,而沒有足夠的人力支持,就是資源再豐富也不可能實現趙振中所說的目標。


    似乎是看出了林成樓等人的顧慮,趙振中又接著說道:“為了支持有關建設,在今年年底前,中央將從到西北的災民中抽調400萬勞力到山南。這頭一批青藏建設兵團的60多萬人現在已到了藏南的江孜一帶,再過半個多月,就能進入山南的布馬拉普特拉河北岸。到明年開春後,還將有不低於兩百萬的勞力去山南。這前後6百萬左右的人口,進行前期建設應該是夠用了。”


    “先生,抽調這麽多人口不會影響到西北這邊的建設?”林成樓可是知道西北的人口緊張。盡管這些年通過收留、救助災民,使得總人口達到了320多萬,可這個數量還不如山東一省人口多,而相對於西北這偌大區域,就更顯不足。


    “不會影響的。”趙振中很有把握地說道,“除了頭一批青藏建設兵團及其後的120萬人外,這去往山南的勞力,將從西北下半年接受的災民或難民中抽調。”


    盡管心中疑惑趙振中怎麽會那麽有把握西北下半年能接受數百萬的災民、難民,可林成樓知道自己這個“師叔”實在有些令人驚奇的地方,當下也不再多問。


    實際,對至今尚未平息的疫情給山南原住人口所造成的重大損失,趙振中是既喜且愁的。


    從長遠來說,阿薩姆和吉大港一帶的當地人口出現大量缺口,這有利於西北今後向那裏移民,通過改變那裏的人口結構,使該地區與西北聯結成一個整體,最終納入中國版圖。


    從目前來看,山南建設發展所需要的人口則讓趙振中為難不小。雖然阿薩姆和吉大港一帶仍有300多萬在疫情中存活下來的人口,可這些人大多有或這或那的病症,在未來一兩年內能不扯人民軍的後腿就不錯了,基指望不的。況且,緬甸西、北等人民軍占領區域,又因地處偏僻,山地、密林眾多,總人口才30多萬,也頂不了大事。而要想保證山南各項工農業正常發展,那至少需要數百萬乃至千萬的勞動力。為了解決這一問題,趙振中可沒少費心思。


    四川在37年半年仍然災情嚴重,仍有不少災民經劉湘組織去往西北,可入夏後,四川連續下了幾場透雨,災情得到很大緩解。盡管民眾黨的政策確實吸引人,可既然能在家鄉有條活路,對大多數普通民眾來說,也就沒多少人願意背井離鄉地去西北。


    閻錫山在半年倒是兌現了此前承諾,支援了西北0多萬從河南、河北、察哈爾等省招收的青壯災民。不過,閻錫山從接受趙振中建議後,就以“加固省防,嚴防共黨”的名義在晉西南一帶大興土木,建設將來的抗戰基地。招收的青壯災民被閻錫山更多的用在基地的建設了,也沒有再多人力可提供給西北。


    鄰近的陝西、綏遠等省雖然也有不少零散災民前來,可這少批量的人口流動不確定性太大,數量又不多,難以倚仗。


    終,除了青藏建設兵團經過補充後的60萬人外,趙振中又將閻錫山提供的0萬人,以及來自四川、陝西、綏遠等地的約120萬災民集中到了青海,為下半年去山南進行準備。


    當然,趙振中之所以有把握下半年進入西北的災民、難民數量會增多,卻是因隨後要爆發的中、日全麵戰爭的緣故。


    “對於山南的發展建設,先生有沒有具體指示?我們屆時也好分個輕重緩急。”林成樓請求道。


    “那好,我就先說一下。”趙振中點頭同意,“有關資料隨後會發給你們,到時你們再仔細看。”


    對於山南的發展建設,趙振中是有通盤考慮的。


    阿薩姆地區煤炭和石油的儲量都在10億噸以,並且該地茶葉年產量也數以十萬噸計,又蘊藏大量石灰石、花崗岩等急需建材,這一帶,將成為山南當然的石油化工、建材和茶葉基地。當然,布馬拉普特拉河兩岸的阿薩姆地區,也是重要的糧食產區。


    緬甸北部的帕敢,不但蘊藏著豐富的翡翠、玉石,還有一個儲藏量超過兩億噸的高品位鐵礦,是山南發展重工業建設不可或缺的資源。盡管緬甸北部的莫茂一帶也有數百萬噸煤炭儲量,但考慮到將來這一帶附近可能遭受戰火,而且阿薩姆地區露天煤礦資源更豐富,趙振中決定在阿薩姆地區鐵路線的迪馬布爾一帶建設鋼鐵冶金基地,將帕敢的鐵礦石運送到那裏進行冶煉加工。當然,要實現這一目的,需要修建一條自帕敢向西,跨越欽敦江遊地區,長達兩百多公裏的通道。若再延伸至密支那,那還要再增加100多公裏。


    此外,為了給現在駐在密支那裏的人民軍提供物資補給,並將密支那與阿薩姆聯結起來,同時也是為將來國內抗戰提供便利,還需要開辟一條由阿薩姆東北部到密支那並延伸到人民軍控製區域前沿——太平江一帶的物資通道。


    盡管從阿薩姆東北突入緬甸方向的山穀開辟沿邁立開江直抵密支那的道路會更近一些,才300公裏左右,後世緬甸也確曾開辟從密支那到北部葡萄一地的公路,但密支那北部現在是人跡罕見的野人山密林,開通公路、鐵路的難度太大。趙振中還是選擇了與原本曆史中印公路大致相同的方向來修建道路。當然,趙振中現在確定的這條路線要比原本的中印公路要直許多,路程也縮短不少。


    曆史的中印公路,從印度雷多到密支那就有500公裏,而趙振中現在所擬定由莫茂經密支那到阿薩姆地區迪格博伊的“莫密迪”通道,聯結的地域範圍比密雷通道更廣,但總長卻不足500公裏,其中由密支那到迪格博伊才400公裏左右。


    考慮到將來鐵礦石和其他物資運輸,趙振中要求將緬甸北部通向阿薩姆地區的兩條通道都建設成重載鐵路,並將密支那作為兩條線路的交匯點。而對於太平江、欽敦江等江河,也將梳理航道開展河運,並與緬甸北部將要修建的鐵路聯結起來,以提高物資運輸能力,加強人民軍對占領區域的有效控製。


    阿薩姆和緬甸北部的建設很重要,吉大港一帶也不輕忽。吉大港一帶雖然不象阿薩姆和緬甸北部那樣有重要的工業資源,可這一地區卻有優良的港口可用,是利用外來資源加快山南建設、為西北提供物資支持的重要渠道。通過港口,山南可從緬甸等地獲得充足的糧食,從華美建在菲律賓、澳大利亞等地的基地獲得鋼鐵、銅、鋁等重要物資,也能從蘭芳及馬來西亞等地獲得充足的橡膠資源。此外,華美在美國和澳洲所生產的眾多機械設備也可通過港口源源不斷的進入山南和內地西北。


    而且,吉大港東北部山地和阿薩姆南部地區,以及人民軍控製的緬甸欽敦江南部、加拉丹河流域等地,氣候適宜,種植橡膠完全可以。


    雖說橡膠樹主要分布在南北緯10度以內範圍,可在位於北緯24度到25度多範圍內的雲南盈江縣,卻從清末就引進、種植橡膠樹。此外,阿薩姆特裏普拉土王邦一帶,眼下也種植有橡膠樹。而後世緬甸的橡膠產量也不低。若以北迴歸線南部為適合橡膠樹生長區域,那在人民軍山南控製區域中也能找到大片適合種植橡膠樹的地方。


    能有實現橡膠自產自足的機會,趙振中自然不會放過。哪怕從現在開始種植,過個5、6年也能有收獲。而此前華美曾在菲律賓和荷屬印度地區開辟過橡膠種植園吸納國內災民,現在讓由南洋迴來的民眾黨人在山南重操舊業完全沒問題。


    除了人口方麵現在略有不足外,石油、煤炭、鋼鐵、橡膠、糧食、港口等對一個勢力發展至關重要的資源,山南全具備了!而且有此前英國人所留下的石油加工冶煉設備、港口設備、鐵路、公路等基礎設施做底子,山南的起步要比當年西北步履蹣跚的一切從頭開始要強太多了!


    各方麵資源條件具備了,在發展思路趙振中也有考慮。


    既然英國人放開了對吉大港等沿海區域的封鎖,那山南在發展前期便可完全依靠外來輸入,自南洋和美國、澳洲等地獲得資源和設備,快速建立起一整套的工業體係。而在利用外來資源進行生產建設的同時,山南也要盡快重新建設和改造鐵路、公路交通,將阿薩姆、吉大港、緬甸占領區有機聯係成為一個整體,並通過延伸到亞東的青藏公路與內地聯係起來。


    吉大港一帶的工業建設中,重點要發展造船業,特別是建設符合未來海戰發展方向的海軍艦艇,為人民軍海軍的發展打下牢固的基礎。


    此外,在科克斯巴紮爾一帶,要利用那裏的天然優勢,建設成一個特大型綜合海軍基地,並開設海軍專門學院。這裏不但是人民軍海軍發展壯大的----,也將作為未來的印度洋艦隊首個基地。而在這一大型海軍基地輻射下,吉大港和阿恰布港也將建有軍用碼頭。


    考慮到將來緬甸一帶的戰事,以及阿薩姆所擁有的石油化工優勢,趙振中決定在人民軍山南控製區域縱深且又位於鐵路線的高哈蒂一帶建設一個大型軍工廠,為駐防山南的人民軍陸海空軍提供軍需補充。而在防務建設,除了山南西部、中部地區保持原有防線不變外,東部防線推進到緬甸北部的太平江—甘高山—當東隆山,以及緬甸西部的欽敦江西岸。並在今後幾年內依托山河地利建設起相應地永固工事。


    ……


    聽了趙振中對山南建設的布局謀劃,林成樓等一幹人心中震撼不已。這已不僅僅是通常所謂的指示了,而是一整幅山南建設發展的藍圖!林成樓等人至此才算對趙振中此前在山南的布局意圖有了個清晰的認識。眾人一時都沉浸在對這一藍圖的認識和思考之中。


    “我到山南也有幾個月了,卻從沒想過竟還能這樣發展建設。”片刻之後,於鎮山苦笑著打破了沉默,“看來不多讀點是不成了。先生,等山南那邊安頓下來後,我想迴來到大學裏好好學點東西。”


    一個軍事指揮員,若不能通過級布置的任務很好地理解有關作戰意圖,那他即便完成了任務,大多情況下也隻是機械的執行,一旦遇到突發情況就難以變通了。那些古今中外那些能獨當一麵的名將們,無不具備審時度勢,通權變達的卓越能力。相反,那些才能不具,卻憑著資曆或高位者的賞識而躋身將位的人,在真正大戰的考驗麵前,卻隻有被淘汰的命運。這一點,從原本曆史蘇德戰爭爆發後,蘇聯一些將領被降職、撤職的事實中就能看出。


    鎮山雖然不明白這些,卻也知道自己該多學點東西了。至少,對人民軍在緬甸北部的作戰行動,他此前就沒明白趙振中的真正意圖。於鎮山擔心自己再不多學習,恐怕不但會被張明瑞、楊天明、陳致遠等昔日同儕遠遠落下,還會被程威遠等後起者趕超。軍人都講個爭強好勝,若真的甘於平庸,那在一定程度已經表明這個人已不再適合做為軍人。於鎮山可一直想做個好軍人。


    軍政大學成立兩年多來,為人民軍和政府培養了大批骨幹力量,甚至連沂蒙根據地的穀海川、張公遠、薑一山等人也都在其中係統學習了兩年。在今年4月份,從沂蒙返迴西北的柳繼峰、徐超遠、陳海瀾等人也都進入大學學習。而林成樓原來就畢業於青島大學,又經過多方麵鍛煉,各方麵已經不差,倒不需要重新迴爐。


    對於西北各縱隊以主官來說,此前由於作戰任務重,基本都是帶兵在外,除了最後成立的三個縱隊外,大多沒有接受過係統培訓。這也成了於鎮山等人的一個遺憾。


    “鎮山這是求進,是好事。我同意。”趙振中笑了笑,“鎮山這次在山南也見識到了,新式裝備與新的作戰理念、作戰方式結合起來後所帶來的超乎大多數人想象的戰爭結局。今後各部團以的主要負責人也都要進大學或專業學校經過係統學習,並逐漸擴展到營、連、排。不加強學習,英國人的今天或許就成為我們的明天。”


    因有章重等非軍方人士在,對於軍隊的事情,趙振中眼下並未多說。


    “先生,這麽大規模的建設,僅靠由災民組成的建設隊伍是不夠的。從海外運迴來的機械設備和車輛沒有足夠的專業人員是無法操作的。而絕大多數災民是不具備這個能力的。”章重想想自己要帶著一幹災民去改建、新建總計三千多公裏的鐵路就是一陣頭大。


    “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現在海外運迴的設備還不算多,也由海外迴來的人員在操作。前期建設影響不大。”趙振中思索著說道,“我的意見是從海外迴來人員中抽調部分骨幹,組建技術學校,為隨後的大規模建設培養人才。另外,再過幾個月,青藏線就能通到亞東,屆時12個工兵團將一起轉歸山南綜建委掌握。有了這些骨幹力量,問題應該不會太大。”


    在此前修建鐵路的過程中,章重也曾多次與人民軍後勤部所屬的工兵團合作,知道工兵團的官兵大都能操作海外運到西北的施工機械。此時聽趙振中這麽一說也大為放心。


    “先生,那山南公路建設的標準,我們是否也按照青藏公路的標準來?預留下鋪設瀝青的條件?”程開山問道。


    “不是預留,而是直接建設瀝青公路。”趙振中解釋道,“山南雨量豐沛,若是泥土或砂石道路,路麵積水後會是一片泥濘,嚴重影響交通。既然山南油田產量不低,有足夠瀝青,我們直接開建瀝青路!具體施工標準去山南前會給你們。”


    隻要做好排水工程,就不用擔心瀝青路會有積水泥濘問題。而且山南冬季又足夠暖和,沒有冰雪困擾,直接瀝青路,能大幅提高行車速度,提高公路利用效率。


    “成樓有什麽問題嗎?”見林成樓閉口不言,趙振中點將道。


    “沒問題!”林成樓哈哈一笑,“先生這樣的布局安排,等於是擺好車馬,還將我們給扶了去。我們保證用5年左右的時間把先生的宏偉藍圖變成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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