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振聾發聵(四)


    對於西北政府發布的這則消息,各方在震愕之後就是想方設法求證其是否屬實,同時,國內外各方勢力也將此事和華北危機聯係起來,做出了不同的反應。


    對南京方麵來說,12月初正是為日本策動華北獨立一事而焦頭爛額的時候。而西北政府所發布的聲明攻擊當局不說,還事關蘇聯這個強鄰。在證實消息屬實之前,南京當局是決不會做出明確表態的。當然,對西北“民匪”要推翻黨國的言論,政府要員們還是要予以駁斥的。


    除了要忙於應付華北危機之外,南京當局還要忙著整合內部渙散的人心,對西北那邊也確實是有心無力。


    11月1日汪兆銘遇刺後,盡管該案很快被徐恩曾和戴笠聯手查清,洗脫了老蔣清除政敵的嫌疑,可該案對當局要員們所造成的衝擊和震撼卻不是短期內所能平息的。加上在剛結束不久的國民黨第五次全國代表大會上,汪係人馬靠邊,蔣係人馬閃亮登場,以及12月1日汪兆銘辭職撂挑子等事項,都是當局首先要處理的。


    當然,對南京來說,眼下最緊要的還是華北問題。為了穩住日本人,也為了安撫宋哲元和29軍將士,並使該部承擔起安定平津一帶的重任,12月7日,南京當局迫於形勢,電複在北平處理華北危機的何應欽,同意成立冀察政務委員會。


    這個所謂的“冀察政務委員會”雖然表麵上還掛著塊“服從南京”的牌子,可實際權限已比自治少不了多少,也是南京當局向日本妥協的產物。南京同意成立冀察政務委員會消息一透露出來,就激起了平津各界民眾的強烈反對,也就引發了曆史上有名的“一二?九”運動。


    不過,同原本曆史上的“一二?九”相比,眼下的這場運動在反對分裂的抗日聲浪之外,也出現了“驅除列強,收複失地”的口號,甚至還出現了“反對蘇聯、聲援西北”的標語。這些新出現的聲音雖然並不突出,卻也意味著西北開始贏得根據地之外的民心。而另外一個副作用就是,策動這場運動的中共負責人事後受到了極為嚴厲的批評。共產國際中國支部成員所組織的這場愛國運動中,竟然出現反對蘇聯的聲音,這對把蘇聯當作聖地的該黨來說,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實際上,在西北發布聲明後第二天,進入陝北的中共就舉行會議,研究西北聲明中所說的事務並確定該黨應采取的立場。


    “這幫軍閥竟汙蔑蘇聯是帝國主義,實在是反動透頂我們必須對此嚴加駁斥,表明我黨立場”從總負責位置上退下後,現在負責宣傳的博古義憤填膺。


    博古開了頭,與會人員也就紛紛表達自己的觀點,聲討起人民軍這個軍閥來。


    “恩來、老毛,大家都說了自己的看法,你們有話也別悶在肚子裏,還是拿出來和大家亮一亮吧。”見大家都說了個差不多,負總責的張聞天便開口向周、毛二人建議道。


    “立場是要表明的,這也是給國際的一個交代。”周恩來思索著說道,“不過,人民軍和其他軍閥有著很大不同,我們現在又和他們做鄰居,今後還要盡可能爭取對方,這措辭上就要好好斟酌了。”


    人民軍對其控製區域內民眾實行減免稅收的富民政策,這在當時國內是僅見的。即便中共在當初的蘇區和眼下陝北根據地內也辦不到。甚至中共到陝北後,根據地內一些民眾因負擔重還出現過逃往人民軍控製區域的現象。這一切,不能不引起中共高層的關注。


    “恩來顧慮的是。”老毛摁滅手中的煙頭,繼續說道,“我們南麵是張學良、楊虎城兩部,東麵隔著黃河就是閻錫山,而蔣某人的中央軍也進抵潼關附近,這些都是我們的大敵。人民軍雖然現在以鄰為壑,不同我們接觸,可我們還是避免樹敵過多得好。退一步說,哪怕做不成朋友,隻要人民軍對我方保持中立也是好的。”


    稍一思量,老毛看看在座眾人,又語氣緩慢地說道:“剛才同誌們說的我也讚同。不過,這是在人民軍確實對蘇聯汙蔑基礎上的。如果,蘇聯軍隊確實進入了新疆,也確實在幫助金樹仁當局打人民軍,那麽,我們該怎麽應對?”


    參加會議的凱豐實在難以置信,脫口而出:“這根本不可能蘇聯怎麽會幫助金樹仁反動當局?”


    凱豐曾在31年“非常委員會”一事上犯過錯誤,認識錯誤後就緊跟中央。但在進入中共江西蘇區後,卻又因此一直站在博古一邊。甚至在遵義會議上還指責老毛。不過,他這個人轉不過來時是一根筋到底,轉過來後卻又決不掩飾自己的錯誤。在遵義會議後,經過幾個月的反思,明白錯誤後,凱豐就一直站在老毛一邊同張國燾的分裂主張做鬥爭,也因此被大家重新接受。


    難以置信的不僅僅是凱豐,蘇聯在與會人員心目中可一直是高大全、偉光正的形象,大家實在難以相信蘇聯會和金樹仁當局合作。


    “我認為,萬一真出現澤東同誌說的那種情況,那也肯定是蘇聯為了**鬥爭形勢的需要而采取的一種非常措施。這是可以理解的。”博古認為自己的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我看也是這樣”


    “應該如此”


    ……


    眾人也紛紛讚同。蘇聯一直是**的聖地,又怎麽會幫助金樹仁反動當局?萬一真的如此,那也肯定是為了**鬥爭的需要。長期以來對莫斯科和國際命令無條件的遵從,已經在中共內形成了對其蘇聯的迷信,這種迷信毫無道理卻又勢在必然。


    一個黨,竟把外來勢力的命令奉為金科玉律,淩駕於本國利益之上而這個黨的黨員替外國考慮竟超過為本國利益考慮,這是絕對不正常的眼下這個黨,可以說已經被國際力量充斥到方方麵麵,真正的中國標記實在太少了。


    老毛吸著重新點上的紙煙,透過煙霧不動聲色地把麵前的一切盡收眼底。


    這次會後,中共宣傳部就西北聲明也發布了一個聲明。不過,考慮到同人民軍交界的地緣因素,中共這個聲明的措辭並沒有過於激烈,隻是說人民軍的指責“缺乏事實根據,是毫無道理的,也是荒謬可笑的”。


    就在各界對西北聲明廣加猜測的時候,英國外相賀爾卻在12月10日對外界公開講話中透露,中國新疆當局兵力確實遠超以往,擁有飛機、坦克、大炮各數以十計,並正在同人民軍作戰。賀爾還公開說道:“通過駐新疆喀什噶爾總領事館傳迴來的消息,新疆現在正處於激戰當中,局勢確實令人憂慮。”


    12月12日,英國《泰晤士報》在轉引賀爾的話後,又評論道:“從外相所說的情況判斷,中國新疆當局軍力驟然增強肯定有外來力量介入。而能做到這一切的外力,在新疆周圍隻有一個國家能做到。”


    賀爾的話和《泰晤士報》的評論很快就傳揚了出去。美國《紐約時報》在13日更是明確指明,向新疆當局提供軍力幫助的隻能是蘇聯


    而為了擺脫日本當局因華北事件而給中國民眾留下的惡劣印象,日本國內的《朝日新聞》和在沈陽、天津等地開辦的報紙更是紛紛報道有關蘇聯入侵新疆的事情,以圖轉移中國民眾對華北的注意力。


    對人民軍發布的消息南京當局關注程度不夠,可英美日三國都報導蘇聯勢力進入新疆,南京當局自然也就無法忽視。盡管新疆現在被人民軍占據了不少,可南京當局作為一國中央政府對外國兵力入侵勢必無法坐視。


    12月13日,剛剛出任南京政府外交部長的張群奉命召見蘇聯駐中國大使鮑格莫洛夫,要求其就蘇聯是否出兵新疆一事給出書麵答複。


    也就在同一天,美國國務卿赫爾也就中國華北、西北事件發表談話,稱“美國對有關事態的演變正密切注意”,“國際關係,必須遵守信約”,並敦促中國、日本及其他有關各方“妥善解決事端,避免事態進一步惡化”。


    而以反共名義重新武裝的德國,似乎也從蘇軍進入新疆一事中為自己的行動找到了事實根據。希特勒毫不掩飾地公開說道:“上次大戰後蘇俄在歐洲、中亞等地一係列的行動表明,他們奉行的依舊是擴張主義。這從共產國際向世界輸出**的行動中就能得到證實。對於蘇軍進入接壤的新疆,我是毫不奇怪的。從沙俄時代,他們就對那裏有領土上的野心。”


    國際上的這種種反應,自然被以最快速度傳遞到了莫斯科。克裏姆林宮中,叼著煙鬥的蘇聯最高統治者斯大林聽了外長李維諾夫的報告後,在辦公室裏來迴踱了幾步,抬眼看了看一邊站立的外長,開口問道:“李維諾夫同誌,你對這件事情是什麽看法?”


    “我們沒有出兵新疆,那邊有的隻是‘歸化軍’。當然,更沒有什麽蘇新協定。對於出現在新疆的武器裝備,那是前兩年我們同新疆當局達成的交易。”李維諾夫揣摩著斯大林的心意,結合眼下蘇聯麵臨的國際局勢謹慎地措辭解說道。


    英法美等國已向蘇聯駐外人員表達了對新疆局勢的關注,德、日兩國也把蘇聯出兵新疆作為兩國擴張軍備的背書,甚至就連中國國內也出現了“反對蘇聯、收複失地”的唿聲。盡管蘇聯經過多年建設國力大增,再非協約國幹涉時的舊模樣,可第二個五年計劃尚未完成,蘇軍現在裝備的大多為上次大戰後的舊式武器,這種情況下是很難麵對來自諸多國家壓力的。


    斯大林也沒想到自己原來出於試探人民軍戰力目的而出兵新疆的舉動竟會引起如此大的波瀾。早知如此,他是不會下令出兵的。


    “好吧,具體交涉事項就由外交人民委員會負責。另外,明天塔斯社、《真理報》也發個聲明,澄清一下。”斯大林同意了李維諾夫的建議。


    在斯大林看來,新疆境內的作戰整體上還算順利,隻要能在明年春季到來之前平定人民軍,蘇軍就可從容撤離。而最終所謂的真相則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


    12月16日,蘇聯塔斯社、《真理報》分別發表聲明,堅稱:“蘇聯一向恪守邊界,絕無出兵新疆之舉。新疆境內的俄人武裝,不過是當年白俄時期遺留下的‘歸化軍’而已。至於新疆當局擁有的飛機,那是前幾年迪化航校成立時新疆當局購買的,隻不過是現在才拿出來使用罷了。”


    蘇聯的答複和聲明,雖然讓國際上對其質疑的聲音少了些,可明眼人都知道,蘇聯肯定介入了新疆境內的戰鬥。即便其沒有親自出兵,那也肯定向金樹仁當局提供了大量武器。蘇聯所謂“幾年前航校購買”的說法根本就是托詞。


    不過,捉賊要見贓,現在沒有更進一步表明蘇聯出兵的證據,各方對蘇聯的聲明雖仍有質疑,可也隻好暫且接受下來。


    英美等國不明白人民軍的戰鬥力,可老蔣卻心裏有數。能讓胡宗南第一師都吃了大虧的人民軍怎麽會在金樹仁當局烏合之眾麵前連吃敗仗?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由此,老蔣也判定:蘇軍確實已出兵新疆


    麵對這樣的結果,老蔣心中卻很複雜。


    人民軍實力被削弱,這對南京當局來說確實是好事。往大裏說,若人民軍此番損失慘重,那南京方麵很可能有一舉平定西北的機會;往小裏說,人民軍受損之下也難以再向華北、西南方向擴張。這兩者可都對南京當局有利。


    不過,老蔣心中卻擔心“請神容易送神難”。金樹仁此番勾結蘇軍入境,若真的平定了人民軍,蘇聯對新疆的控製肯定會大大加強,甚至會再上演如同“蒙古獨立”那樣的事件也說不定。如此一來,恐怕新疆最終將不再屬於中國版圖了。


    領土被分裂,這是老蔣所不願看到的。畢竟,前幾年東三省丟給了日本,眼下華北在鬧自治的聲浪尚未平息,若再讓蘇聯占據了新疆,那亡國滅種一說或許有些不恰切,可黨國滅亡卻絕非虛言。


    何況,若蘇聯占據新疆,人民軍實力大損之下,到達陝北的中共再趁機西進取得蘇聯扶持,那黨國不亡於蘇、日,也將亡於中共。


    各種利弊衡量之下,患得患失,老蔣這心中可真稱得上是五味雜陳。期間老蔣也曾動過“若民匪勝了那將如何”的念頭,可他隨即便搖頭將這看起來不可思議的念頭給打消了。此外,老蔣又致電寧馬、青馬,得到的迴複又進一步證實他原有的判斷。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12月下旬,金樹仁在收複唿圖壁後向南京報捷,卻遭到了老蔣語氣嚴厲的告誡。可蘇軍已經進來了,現在又付出相當代價才收複綏來、唿圖壁,昌吉也即將拿下,照這個速度,到迪化過年並非假話。事已至此,金樹仁也沒別的選擇,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36年1月2日,達爾布特、盛世才會合楊正中、馬步青兩部收複了昌吉。人民軍撤離到迪化西邊的烏魯木齊河東岸同蘇軍、省防軍等部繼續對峙。


    而缺乏重火力和攻堅能力的馬仲英、和加尼牙孜兩部,受風雪、地雷遲滯,直到現在才從北麵接近迪化外圍防線。在寧馬失去聯係後,闖過人民軍地雷陣和層出不窮的阻擊、襲擾,匯集到迪化周邊的、聽從達爾布特指揮的各路人馬總共有3萬多人。為了作戰便利,達爾布特已經讓金樹仁組織人力在綏來縣城東麵修建簡易機場。估計到月中時能投入使用。


    兵力匯集之後,達爾布特並未急於發動攻擊,而是準備休整到月中再發動攻勢。


    自戰鬥打響至今已近一個月,若從烏蘇出發算起,各部轉戰距離最少也有400公裏。按照行軍進度看,這實在太慢。不過,達爾布特也知道,在風雪、地雷阻滯和後勤補給不充分的情況下,能取得眼下這個成績已經不錯了。


    現在,3萬多大軍經曆了近一個月的折磨,已經疲憊,休整些時候再同迪化一帶的人民軍決戰是很有必要的。也可趁這個時間多補充些軍需物資,特別是要補充足夠的燃料。開戰以來,彈藥、糧秣的補充還算及時,可燃料的補充就不讓人滿意了。而在新疆冬季裏,要是沒有足夠的燃料,不用人民軍打,隻憑嚴寒就足以使這3萬多大軍覆沒。


    蘇軍、省防軍等部在迪化周邊開始臨戰休整,而人民軍也在迪化周邊進行調整。眼下,在迪化一帶集中了人民軍各兵種共計兩萬多兵力。憑借這些兵力和已構築好的工事,西進集團迪化前線總指揮田國強完全有信心把敵人給擋在這裏。


    田國強的信心從達爾布特等人臉上的神色就能反映出一、二。在用望遠鏡觀察過對麵人民軍的防禦工事後,各個頭疼。人民軍防線內部是個什麽樣子不清楚,反正現在從外麵看,就是一個小號冰城粗略估計,外麵覆蓋的冰層至少有兩尺多厚。而且,這個小冰城外圍是一個傾斜冰麵,並布有寬窄不等、深淺不一的冰溝、冰坑


    麵對這種四處溜滑的防禦工事,加上各處或明或暗的輕重火力點,達爾布特一直以來的信心開始動搖。盛世才、馬步青等人更是一籌莫展。不除掉那厚厚的冰層,部隊很難衝上去。可要想除掉這些冰層,機槍打上去隻是一些小白坑,根本不頂事用徑的火炮和50公斤的航空炸彈,效果也難說。何況,即便炸掉了一些冰層,人民軍也可就近從烏魯木齊河取來冰、水補充。而新疆冬季的嚴寒又使得這種補充極為有效。


    就在達爾布特等人為如何攻克人民軍防線犯愁的時候,組建完成並已部署到位的北進集團卻迎來了一場意外之喜。


    1月10日,設在哈密的四縱指揮部接到了偵察人員傳迴的消息:有寧馬近萬兵力進入鎮西北麵三塘湖一帶,已確證,該部曾同入疆蒙古軍隊發生戰鬥,現準備東去與馬鴻逵部會合。


    現在負責四縱的胡至誠恍然道:“我原來還奇怪,怎麽蒙古人沒動靜,鬧了半天竟和寧馬火並了。寧馬這是要溜啊”


    隨即,他又對參謀長崔毅說道:“將敵情上報集團,並請戰。同時命令部隊做好準備,以隨時開動。”


    “老胡,我們後麵還有重要任務,現在對寧馬動手是有可能暴露我部戰役目的的。”崔毅提醒道。


    “問題不大。”胡至誠解釋道,“除了寧馬外,其他各部敵軍現在都集中到迪化一帶。蒙古軍隊應該是被寧馬給衝跑了。既然如此,我們就滅了寧馬如果蒙古軍趕上來,就連他們一鍋端等打完這仗,也就離我們北上不遠了。隻要向集團指揮部說明敵情和我縱判斷,集團是會同意的。”


    果然,四縱的敵情報告和請戰方案上報到安西北進集團指揮部後,楊天明隨即複電:“1、同意你縱對敵情判斷和作戰請求;2、你縱兵力宜前出到淖毛湖、伊吾、下馬崖一帶提前設伏;3、注意警戒蒙古軍隊及作戰準備;4、戰後清除痕跡,做好偽裝,避免過早暴露我部意圖。”


    得到楊天明許可,四縱主力隨即出動,在探明的寧馬前進路線上張網以待。


    說起來,馬敦靜、馬全良等人也夠倒黴的。


    為了避開人民軍布設的地雷,以隱蔽東行,寧馬一行萬餘兵力選擇的是經沙丘河、將軍廟、老爺廟,再進入蒙古境內,沿綏新舊商路東去的線路。當然,選擇這樣一條線路也是為了避免同其他部隊相遇。畢竟,當初作戰會議上達爾布特曾說過,將有部隊攻擊奇台等地。隻是,達爾布特沒說是蒙古軍隊承擔該項任務,而在馬敦靜、馬全良看來,攻擊奇台等地的部隊肯定會是由西向東攻擊,兩人完全沒想到會是來自東北方向的蒙古軍隊。


    結果,在經過將軍廟後向老爺廟開進的途中,寧馬於12月20日晚些時候在地窩阪以北,同來自蒙古的騎兵師遭遇。


    根據情報,雙方都認為在這一帶除了己部外,就隻有人民軍。加上天色將晚,冬季裏包裹的又嚴實,雙方都把對方誤認為是人民軍。如此一來,遭遇戰也就不可避免。


    寧馬兵力有一萬餘,蒙古軍雖號稱是騎兵師,可兵力不到5千,一通混戰之下,寧馬憑借兵力優勢,竟硬生生把蒙古這個強悍的騎兵師給打殘了當然,寧馬也付出了兩千多傷亡的代價。


    戰後,寧馬雖然從俘虜口中弄清楚了對方的來曆,可為時已晚。為了避免蒙古軍隊的報複,馬全良便決定放棄蒙古路線,轉而由新疆經寧夏居延海等地迴綏遠南部。


    因有一千多傷員的拖累,寧馬的速度也就快不起來。在1月10日抵達三塘湖附近後,寧馬的蹤跡也就落入人民軍偵察人員眼中。


    一個多月時間,轉進一千多公裏,期間還發生了那樣的遭遇戰,走到三塘湖之後,寧馬中很多人已經疲憊不堪了。當該部抵達淖毛湖一帶,進入四縱的伏擊圈後,麵對突如其來的打擊徹底懵了。


    四縱出動兩萬兵力對付8千左右寧馬殘兵,加上火力優勢和有備對無備,竟一戰而將該部覆滅除了個別散兵逃竄外,包括馬敦靜、馬全良在內的5千左右寧馬官兵全被俘虜


    14日,四縱全體參戰人員掩飾好戰場上的痕跡,隨即撤迴哈密,繼續等待反擊時刻的到來。


    得知馬敦靜、馬全良等寧馬高級將領被活捉的消息後,趙振中很是高興:“有了這兩匹馬,就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讓馬鴻逵老老實實地窩在那裏了。”隨後,他命令北進集團把俘虜交給後勤部,暫時轉送到靖遠安置。


    寧馬被消滅,而在迪化外圍的各路敵軍卻開始對人民軍防線發動攻勢。15日,達爾布特開始指揮飛機、火炮輪番攻擊人民軍防線,希望能盡快敲掉冰層後發動地麵攻擊。不過,直到1月底人民軍發動全線反擊時,達爾布特也沒能奈何得了人民軍設立在迪化一帶的防線。


    29日,人民軍全線發起反擊,開始了震驚中外的大進軍此戰後,不但西北的戰略態勢被徹底改變,甚至國內乃至國際上的形勢都發生了極為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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