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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月8日,趙振中與周昊兩人一起搭乘貨車抵達保德,李雲天則繼續留在天津處理物資中轉事宜。


    “老趙,沒想到這一年多,你們就把同蒲鐵路修到這個份上,連到保德的支線都修通了。實在不簡單啊。”下了火車,登上劉成功開來的汽車後,周昊便讚歎起來。


    “山西多山,鐵路要在溝穀之間延伸,建得並不算快。”趙振中不以為意地說道,“我記得上次去美國的時候,看過一份資料,說是當初華工在美國修建太平洋大鐵路,曾創下12小時鋪軌10英裏多的記錄。同蒲鐵路修建速度在國內能稱得上第一,可同那些老牌列強相比,還有不少差距。”


    “那不同。當年美國人創造出那個修建速度,是以華工的性命為代價的。不是有人說過麽,美國大鐵路的每根枕木下麵都有一具華工的屍骨。在國內修鐵路,憑這個時代的條件,已經是足夠快了。”周昊反駁道。


    “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夠想出更快的辦法。”趙振中扭頭問一邊開車的劉成林,“成林,去年從美國迴來給勞總工程師做助手的沈俊明現在哪裏?”


    “前些時候,鐵路修過榆次後,俊明便迴到保德整理此前的工程資料。現在應該就在保德。”劉成功一邊開車,一邊解釋道,“聽他說,再往南的路段基本上都是沿汾河穀地前伸,沒有什麽困難,就迴來整理北同蒲路的工程資料,說是以後用得著。”


    “他倒是個有心人。”趙振中笑了笑,“找個時間和他好好聊聊。”


    “老趙,你就放心吧。能在第一批迴國的,都是我們認為各方麵可靠的好手。”周昊頗有信心地說道,“今後根據地的鐵路還要靠俊明他們呢。”


    周昊在保德這邊呆了幾天,在趙振中的陪同下參觀了解了有關產業和物資儲備基地的情況。隨後,在趙振中的安排下,周昊於9月14跟特意潛行到保德來接他的陳海瀾幾人一起,暗中進入了在海原的作訓中心。


    一見到周昊,早就在這裏等候的張明瑞、楊天明、柳繼峰、徐超遠等幾個縱隊長便都笑著迎了上來。一番寒暄後,周昊開門見山地說道:“老趙讓我這次過來,除了要我了解學習一下現在人民軍的具體情況,再就是為今後根據地的有關建設預先做些安排。至於就要打響的第二次反圍剿作戰,我隻在人民軍總部進行學習,不幹預各部行動。”


    周昊在以前世界中雖然經曆不如趙振中豐富,可聽說的事情卻不少。盡管張明瑞、楊天明等人當初都是在一起摸爬滾打的好兄弟,可自己去美國7年,總不能一迴來就成了空降軍。因此,他與大家見麵後,便表明自己的態度。當然,這也是他和趙振中商量好的事情,從現在到明年春天,周昊算是到人民軍和西北根據地這邊來實習的。


    “那可不行。你出去喝了那麽多洋墨水,肯定有不少好點子。總要對即將開始的大戰提點有用的才行。”以前經常和周昊一起調皮搗蛋的楊天明反對道,“既然先生要你到總部學習,我看你就和我一起協調各部行動吧。有什麽好主意也可以及時和各部溝通。”


    眼下秋收在即,等秋收結束後,天氣轉涼,霍亂的肆虐也將基本結束。屆時,早就準備就緒的各路圍剿大軍肯定會再次對西北根據地發起進攻。相應的,人民軍各部也做好了應戰的準備,擬訂好了相關的行動方案。


    而楊天明讓周昊幫忙出主意,則是希望周昊能以不同視野幫助大家查漏補缺。盡管周昊去美國呆了7年,可從民眾黨內部高層人員的情況通報中,張明瑞、楊天明都清楚去年周昊在沈陽所參與的行動,知道他各方麵不減當年。


    “嗬嗬,這可不行。”周昊笑著拒絕道,“現在各個縱隊動輒上萬人的兵力出動,可不是小股兵力特種作戰所能比擬的。我沒帶過大部隊,可不敢胡亂出主意。”


    “你也別太謙虛了。沒指揮過大部隊是不假,可對作戰情勢上的判斷能力總是有的,我看天明的提法就不錯,你跟總部機構一起行動,至少可以幫大家查漏補缺。”張明瑞說完,看看在座的眾人,又道:“大家不反對的話,就這麽定了。”


    “我同意!”柳繼峰笑道。


    “我也同意!”徐超遠也樂嗬嗬的說道。


    ……


    就這樣,周昊的職責暫且被大家定了下來。


    當周昊在西北根據地了解、學習有關情況的時候,10月6日,由楊虎城這個西安綏靖公署主任掛帥,匯集陝、甘、寧、青、綏5省兵力,10萬多大軍對人民軍的進攻開始了。


    在這5省兵力中,楊虎城部出動17師孫蔚如部、警備師馬青苑部共約4萬人馬,分別向隴東、隴中發動攻擊;


    陝北井嶽秀部出動86師5千人馬,依然出定邊攻擊鹽池;


    隴南魯大昌部出動新編第13師5千人馬,攻擊岷縣;


    青海馬麟、馬步青、馬步芳叔侄一共拚湊出新編第9師11000人馬,其中,馬步青率領河西走廊上拚湊起來的近7千兵力攻擊甘州,馬麟、馬步芳則率拚湊起來4千左右人馬攻擊門源,意圖與馬步青配合,打通青海與河西走廊的通道;


    馬鴻逵則率所部26000兵力繞到賀蘭山以西,意圖穿越山中路口進入寧夏平原,直接攻擊寧夏城;


    綏遠則出動了王靖國70師、趙承綬所部3個騎兵旅,共計14000人馬,自北向南攻擊寧夏磴口;


    對於此次的作戰部署,老蔣和楊虎城都不太滿意。總共10萬多大軍,竟分了8個攻擊方向,實在說不上高明。但這些兵力分屬不同勢力,又被人民軍利用山河險要分隔在不同的地方,除了陝西境內的兵力勉強能做到集中外,其他幾方的兵力根本就集結不到一處!分兵8路,隻是無奈之下的選擇罷了。


    不過,楊虎城心中對此次作戰還是有幾分期望的。盡管人民軍上次繳獲了不少裝備,特別是那些火炮可能被用來對付圍剿部隊,但現在的季節可不是冬天,部隊推進之後可方便的構築防禦工事,炮火打擊的效果也將下降很多。而且,人民軍去年的兵力應當是5、6萬左右,若是其沒有大的變化,那這次圍剿部隊在兵力上將占絕對優勢。


    但楊虎城沒想到的是,戰役一打響,雙方就打成膠著狀態。人民軍憑借構築好的工事,利用火力上的優勢,寸步不退的和圍剿兵力打起了陣地戰,拚起了消耗。不過,各部報上來的情況卻讓楊虎城有些奇怪,陣地作戰的情況下,圍剿兵力晝間、夜間的損失竟相差不大。按照常理來說,白日裏損失應該更大才是,怎麽會日、夜相同呢?


    雖然心中疑惑,可既然人民軍和圍剿部隊拚消耗,這正中楊虎城下懷。現在洛陽當局正為此戰提供各種便利,加上兵力上的優勢,楊虎城才不擔心拚不過人民軍。


    “我倒要看看,這幫‘民匪’能拚到什麽時候!”楊虎城意氣風發地對參謀長王一山說道,“命令各部隊,加大攻擊力度,不要怕消耗!”


    雙方的這種打法,實在有些枯燥。而作為此次戰役預備隊的教縱縱隊長於鎮山就更感無趣。在海原人民軍作訓總部,於鎮山忍不住問在這裏坐鎮協調各方的楊天明、周昊:“天明、小昊,這種打法我們還要堅持幾天?太沒勁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原定計劃,這才過了兩天就沉不住氣了?怎麽也要再打上個7、天明笑道,“借助構築好的工事,我們各部都損傷不大。正好利用這難得的實戰機會,把你訓練出來的新兵蛋子好好錘煉一番。有了這次經曆,後續作戰時就可放手使用了。”


    按照張明瑞、楊天明等人的布置,此次作戰中,前期主要是利用陣地戰的機會,將那暫時分配到4個主力縱隊的8萬多合格新兵給輪番錘煉上一迴。在白天,由少量老兵帶領不同編製的新兵進入陣地和各路圍剿部隊對抗,晚上則由老兵接防。有了這迴的實戰打底,這批新兵肯定會更快的成長起來。


    不過,8萬多新兵,分在不同方向,還要在老兵的組織下分批上陣,這可不是一兩天就能結束的。按照預定計劃,這種練兵應當在10到15天之間。到那時,新兵實戰訓練的結果應當鞏固了,而各路圍剿部隊也基本上疲憊了,再出動各個縱隊養精蓄銳的老兵全線反擊,戰事的結果也就基本上確定了。


    “計劃是知道,可在這邊枯坐的滋味實在是太沒勁了。”於鎮山晃了晃腦袋,嘀咕道。


    “你說沒勁,我還不是一樣呆在這裏?”楊天明苦笑了聲,“特縱全體也一樣在悶著,都盼著幾天後的反擊呢。”


    “別發牢騷了,我看這樣就挺好。”周昊笑道,“這次我們出現在各路圍剿部隊麵前的是8萬多新兵,而後麵趁夜反擊的時候出動的是6萬左右老兵。隻要我們做好隱蔽工作,各路圍剿部隊就是大敗而迴,也仍然摸不準我們的真實兵力。這無形中就為下一次戰役打下了勝利的基礎。”


    “嗯,沒錯!這樣我們至少能隱瞞下5萬左右的兵力。”於鎮山點頭讚同。


    楊虎城指揮各路圍剿兵力一直和人民軍打了7、8天陣地戰,卻發現對方的火力、兵力並沒有降低多少,自己這一方卻在人民軍的打擊下損失不少。眼看天氣漸漸變涼,再這樣打下去恐怕消耗不起的就是圍剿部隊了。於是,楊虎城便趁天氣放晴的時候,將西安綏靖公署掌握的有限的兩架飛機給派出去偵察敵情,以期尋找出敵人薄弱環節,集中兵力對其打擊。


    盡管楊虎城曾要求老蔣派飛機助戰,可現在洛陽當局那有限的飛機用來轟炸中共武裝都不夠用,根本不可能支援西北作戰。楊虎城幾番努力下,老蔣給他派了兩架過來幫助偵察敵情用。楊虎城知道西寧那邊也有兩架飛機,可馬麟卻說飛機壞了,無法使用,楊虎城也別無他法。


    不過,去偵察的飛機很快就迴來了,並報告說,人民軍控製的區域中,農田裏正在大量燃燒農作物的秸杆,到處是濃煙,根本就看不清地麵情況。一連3個大晴天出去偵察的飛機都是如此迴報,楊虎城隻能搖頭苦笑:“這幫‘民匪’竟能想出這樣的餿主意來。”


    一次還可以說是碰巧,可接連3天都如此,那就絕不是巧合,而是人民軍有意如此。無奈之下,楊虎城也隻得另想辦法。但沒等楊虎城變更作戰方式,人民軍的“驅馬”反擊行動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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