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陸也笑道:“夫人折煞小人了,在宮裏就叫小人陳陸吧。”


    “陳大哥你能進來陪我真是太好了,來來,請坐。”


    鄭袖想拉著陳陸坐在軟榻上,畢竟陳陸以前對她很照顧,在王宮裏這麽長時間了,能夠見到以前的故人還是很高興的。


    “小人不敢。”陳陸搖搖頭,還是做好下人的本份。


    鄭袖也沒有堅持,微笑問道:“你進宮多久了?”


    “已經十餘天了,一直在後廚做打掃的活計,今天送茶水的太監病了,小的替他給夫人送水,才有機會見到夫人。”


    陳陸進宮之後就得從最低等的雜役開始做,如果不是這次機會,很難見到鄭袖。


    “你就別再後廚打掃了,到本宮身邊伺候吧,正好這少一個得力的管事。”鄭袖在宮裏能用的人很少,不然鄭龍犯了這麽大的罪,也得保他。


    “多謝夫人恩賞。”陳陸興奮的連忙磕頭謝恩。


    “陳陸,在外麵好好的,為什麽非得進宮遭這份罪呢?”


    鄭袖不理解,不管怎麽樣在山林當個獵戶自由自在,比進楚宮受苦受罪要好的多吧。


    “小人已經不是正常的男人,就算在大漢村,別人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小人還是能感受得到,夜深人靜每每思念夫人,所以才想著進宮能與夫人見上一麵,就算死在宮裏,小人也願意。”


    陳陸的一番肺腑之言,讓鄭袖非常感動。


    畢竟陳陸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到現在為了她還忍辱進宮伺候。


    怎能不讓人感動。


    鄭袖動容道:“陳大哥,你放心以後再宮裏有我在,不會再讓你受辱,如果有哪個不長眼的下人敢折辱你,本宮定會替你做主。”


    “有了夫人這句話,小人就算是死也值得。”陳陸激動的再次叩首。


    “起來吧,別老是跪著。”鄭袖笑著擺手。


    幾天後。


    陳陸也從後宮廚房調過來,到鄭袖身邊當值。


    大殿內鄭袖正躺在軟塌上休息,從殿外進來一個宮女。


    手中提著一個方形木籠子,裏麵好像裝著什麽,宮女把木籠子放在地上,跪地道:“夫人,你要的東西拿過來了。”


    “嗯,拿上來吧。”鄭袖坐起來,又恢複一臉雍容的模樣。


    “喏。”


    宮女把木籠子提上來,裏麵好像還有東西在動。


    一看,原來是一隻小白兔。


    陳陸站在殿外看到了木籠裏的是小白兔,當時就想:原來鄭袖還喜歡小動物。


    “都退下吧。”


    鄭袖讓其他人都退下,走過來打開木籠子,把小兔子抱在懷裏撫摸。


    “喏。”


    伺候的幾個宮女都躬身退下。


    殿外幾個宮女太監圍在一起小聲議論著。


    “哎,真是可憐的小兔子。”


    “是啊,這個月都第三次了,每次……哎不說了。”


    旁邊幾個宮女太監議論著,看他們的表情還帶著一絲恐懼。


    陳陸聽到他們的話非常不解,為什麽說那小兔子很可憐?


    不是和小兔子玩耍嗎?


    難道不成鄭袖還會在大殿內活剝兔子燉湯不成?


    過了一會,殿內傳來聲音。


    兩個宮女戰戰兢兢的走進去,陳陸覺得奇怪也跟著進去。


    可是到了殿內,陳陸的頭皮都要炸了。


    上方的台階上都是血,小兔子的屍體已經像是被什麽東西踩黏的,因為地上還有明顯的血色腳印。


    這個小兔子是被鄭袖活活的踩死的。


    為什麽?


    陳陸瞪大眼睛,仿佛今天才重新認識了鄭袖一樣。


    心理極度的扭曲人才會這樣做吧?這跟以前認識的鄭袖完不一樣。


    為什麽會這樣?


    難道進了宮之後就會改變一個人嗎?


    鄭袖此刻舒服的躺在香榻上,閉著眼享受著剛才的愉悅,粉色短靴的靴底上沾滿了血和兔毛。


    沒錯,那隻小白兔就是被她活活踩死的。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以前的鄭袖給人一種鄰家女孩的感覺,殊不知她從小就沒有玩伴,除了父母沒有其他的朋友。


    養成了自閉,扭曲的性格。


    但是碰到外來的人,卻能把一切隱藏的很好,給人的感覺非常善良,活潑。


    在獨自一個人的時候,就喜歡抓來一些小動物,比如青蛙,小鳥,小魚。


    玩弄一番之後,活活的踩死,隻有看到血肉模糊的屍體時,她bian態的內心才能得到滿足。


    當時在大漢村的時候,蘇林給她介紹小白兔的時候,她心中卻升起了要玩弄的想法。


    在趁沒人的時候,從兔舍裏要來一隻小白兔,在沒人的地方殘忍的踩死。


    事後把血跡清洗幹淨,沒人注意到罷了。


    陳陸怎麽不敢相信,鄭袖已經殘忍到這種境地,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


    宮女們跪在地上清洗血跡,不敢流露出任何不適的表情。


    否則她們的下場會比這個兔子還要慘。


    “陳公公。”鄭袖慵懶的說了一聲。


    “喏。”


    陳陸忍著要嘔吐的衝動走上來,躬身道:“夫人有什麽吩咐?”


    走近一看,鄭袖的靴底血肉黏糊糊的,真是讓人作嘔,即便陳陸有那種特殊的癖好,還沒有到這種重口味的地步。


    “本宮近日無聊,有個好戲,不如一起去看?”鄭袖狡黠的眼神一轉,微笑道。


    “什麽好戲?”陳陸一臉茫然。


    ……


    一處偏僻的宮殿,這裏是楚宮最冷的宮殿,平時很少人過來,旁邊就是一處林子,聽說晚上還會鬧鬼,這下子就更沒人敢來了。


    一個鐵籠子裏關這一個太監,正是劉明,他渾身傷痕累累,已經奄奄一息了。


    “夫人,夫人,求求你放過他吧。”小翠跪在籠子前,使勁的磕頭。


    鄭袖一身紫色華服,腳下穿著紫色長靴,正看著自己的指甲,好像根本沒有聽小翠的話。


    站在一旁的陳陸疑惑了,這是要幹什麽?有什麽戲可看。


    不就是懲罰犯錯的宮女和太監嗎?


    聽說小翠是鄭袖身邊的丫鬟,好像是跟太監苟合懷孕了。


    等等,不對啊,太監沒有那個了,怎麽可能會懷孕。


    而且楚宮裏能夠撒種子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楚王啊,難不成?


    通過一點訊息,陳陸就還原了整個事情的真相。


    “爬過來。”鄭袖輕笑一聲,勾勾腳尖。


    小翠不敢不從,渾身顫抖的爬過來,麵容憔悴讓人十分憐惜。


    鄭袖用靴尖勾起小翠的下巴,噴噴道:“小翠,你也是本宮身邊的老人了,怎麽會做這樣的錯事,看你傷心的樣子還怪可憐的。”


    “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饒命。”小翠嚇得一哆嗦。


    “哎,你懷上了大王的孩子,我定會稟報大王給你一個名分,可是你背著主人做這種事情,是不是想要以下犯上?”鄭袖說到最後聲音冷下來。


    “不,不,奴婢不敢。”小翠渾身哆嗦的搖頭。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安心的養胎吧,孩子生下來本宮幫你養著。”鄭袖把腳放下,輕聲道。


    “多謝夫人不殺之恩。”小翠如蒙大赦,趕緊磕頭謝恩。


    “但是……。”


    鄭袖話鋒一轉,冷笑道:“這個太監卻不能這麽放過,來人啊,把他的雙手雙腳砍去,雙眼挖掉,鼻子割去,耳朵和舌頭也割下來,讓他呆在這裏慢慢的死。”


    說完,大殿內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十幾度。


    “不……。”


    小翠聽完一翻眼,直接暈倒過去。


    陳陸也嚇得腿腳發軟,這,這,這種酷刑誰受得了啊。


    “喏。”


    旁邊的兩個小太監躬身應道。


    畢竟王宮裏也經常有處罰下人的刑罰,可是這麽狠毒的卻還沒見到過。


    紂王和妲己也就這個水平了吧。


    鄭袖吩咐完站起來要離開,突然停住腳步:“對了,陳公公你留在這裏監督他們行刑吧。”


    “喏。”


    陳陸隻感覺頭皮發麻,完顛覆了他的認知,他心裏開始後悔了,不該來楚宮這個肮髒的地方。


    轉過身看到暈倒的小翠,和木訥的劉明。


    一陣歎息,在大殿上方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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