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池城裏發生的事情文遠並不知道,此時的還在距離河池二百餘裏外的地方,而且到了這裏文遠突然下令大軍停下腳步紮下營寨。


    原因無他,是西征軍那裏來人了。


    西征,也是是文遠最看重的事情,沒有之一,也是文遠對未來曆史格局最具影響的一項戰略方針,文遠這一生能對這個世界施加多大的影響,關鍵就看西征的結果怎樣,而這個,也是變數最多的。


    所以相比西征,華夏的一統在文遠心裏倒不是那麽著急的了,畢竟有雄厚的底子在,統一對文遠來說自信隻是遲早的事情了。


    所以一聽說西征軍有使者前來,文遠立刻下令安營紮寨,他要和西征的使者好好聊聊。


    這次從西征軍來向文遠匯報軍情的人是西路軍盟主呂布派來的,身邊還有一個羌人使者跟著,文遠先讓那羌人使者到一旁歇息,這邊急不可耐的問其西征方麵的情況。


    麵對如今高高在上的文遠,信使自然是知無不言,娓娓道來這大半年西路軍的進展狀況。


    還別說,呂布這支西路軍進展相當的好,呂布從五原郡一路向西征進,縱橫捭闔三千餘裏,直殺到酒泉郡的延壽城,沿途剿滅異族大小部落二十餘個,有十幾個羌人部落望風歸降,這一路上,西征軍繳獲牛馬輜重不計其數,而且吸收了幾個羌族部落之後,西征軍的兵力非但沒有削弱,反倒有所增強。


    好啊,這樣一個良性循環正是文遠想要看到的,一方麵西征軍保持了戰力,另一方麵參與西征的各族首領也賺了個盆滿缽滿,想想那被剿滅收降二十幾個部落,這些跟著呂布西征的部落首領能分到多少財貨和牛羊,連俘獲的婦孺丁口恐怕都有不少,這些響應文遠號召一同西征的部落首領們如今解決了困擾他們的糧食問題,還讓部族壯大了不少,估計這個時候一個個都笑得合不攏嘴了呢。


    當然,文遠要的就是這種皆大歡喜的場麵,西征軍經過數月的征戰,兵力不減反增,並且兵糧上自給自足,這說明文遠當初對西征的預判是正確的,如果能一直持續這樣,或許這一支西征軍真能打到極遠的西方,甚至有可能提前一千年傳造出蒙古騎士橫掃歐亞大陸那種史詩般的輝煌。


    而這些依附自己的部落首領也從西征中得了好處,自然會更順從文遠的意誌,會更賣力的去殺戮、去掠奪,隻不過這不是百年後中原的那場劫難,因為在文遠的“偉大”指引下,在大漢朝廷的英明指揮下,這些後來犯下累累罪孽的異族人把精力投入到對付陣營不同的異族人身上。


    文遠和參與西征的異族都得了好處,那些擋在西征道路上的異族部落可就倒黴了,當年在並州對付匈奴的時候,文遠就立下過規矩,但有抵抗朝廷不肯降服的部落,高過車輪之人不分老幼,一律殺掉,現如今考慮到手下“異族盟友”,們自身發展的需要,這個規矩後來便稍稍改動了。


    現在是,隻要西征軍所過之處,周圍部落三日內若不肯前來投降,就可以視為敵對,部落中高過車輪的男丁老弱全部殺掉,而留下來的女人和孩子自然由盟友瓜分掉。


    在這個血腥規則的指引下,西征軍一開始足足屠殺了近十萬負隅抵抗的羌胡男丁,因為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多少部落願意投降,他們有的不肯臣服於他人,或者不肯放棄生活了幾百年的草原,於是,一場血腥殺戮過後,至少二十幾個大小部族永遠的消失在漠西草原上。


    殺戮過後,這些羌胡人終於知道怕了,西征軍兵鋒所過,一個又一個部落首領畏懼的拜伏於呂布的腳下,之後搖身一變就成了西征軍中的一份子,調轉槍頭開始對付之前還和他們相同境遇的部落。


    甚至,調轉槍頭的“新同誌們”殺的更猛,掠奪的更瘋狂,恨不能所過之處刮地三尺不放過一粒糧食,一頭牛羊,沒辦法,誰叫他們的前輩老大哥們已經擄獲了巨量的財富和人口,一個個都富得流油,這些新來的看著能不眼紅心熱嗎,也因為有了這樣一批新鮮血液的加入,呂布統帥的西路軍西路軍雖然戰果已經相當輝煌,可將士們的鬥誌心氣依舊昂揚。


    隻不過眼下眼看著快要入冬了,即便是想繼續打下去也要等來年春天了,至於這一路的十幾萬大軍,這個冬天就暫時在漠西草原上紮寨歇腳,反正草原上的民族逐水草而居,在哪裏窩冬都是一樣。


    眼下烽煙暫去,呂布自然是要派人向文遠匯報,呂布的西路軍離漢中近些所以早到了一些,而麴義的東路軍因為要掃蕩漠北,派來的人估計還要遲一些才能到。


    安頓好呂布派來的信使,文遠又把那個羌人使者召入營帳,這個羌人使者是呂布西征路上歸順羌族中最大的一個部落,,青羌族派來的,也是十幾個歸順羌族共同推舉出來的代表,這個使者此次來朝見文遠,一是獻上貢賦,以表達對偉大晉王的臣服之意,再就是借這個機會在文遠麵前表表決心,,說白了就是來請戰的。


    …………


    “……尊敬的大王,總之您盡管放心,在您的神威感召下,我們羌人各部,來年將集結至少六萬驍勇善戰的騎士,加入到這一場榮耀的聖戰中去,我們羌人就是您最鋒利的矛,您指向那裏,我們就打向哪裏,”


    此時,文遠饒有興趣的聽著這個羌人使者唾沫橫飛,語氣激昂的發表演講。


    不能不說,羌人各部派這個使者來還是很花費了一些心思的,漢語流利且帶著濃重的關中官腔,一通說辭引經據典說的是頭頭是道,甚至最後還沒臉沒皮的用了“聖戰”這個詞,把文遠弄得暗地裏差點笑噴了。


    聖戰,這個詞貌似出自中世紀基督教對伊斯蘭教發動的宗教戰爭,想不到因為一次西征,這個詞居然提前了六七百年出現在遙遠的東方,不過這場戰爭也確實是一場種族戰爭,一場橫貫東西數以百計的民族都要被拖進去的絞殺戰爭,這樣的性質用“聖戰”來形容並不算錯,隻不過,挑起這場種族戰爭的文遠和華夏族更多的隻是這場戰爭的引導者或者看客罷了。


    文遠眯著眼睛,一邊聽著一邊報以和煦的微笑,這種平和讓羌人使者感到受寵若驚如沐春風,感覺這位大漢的晉王簡直就是偉大的、仁慈的萬王之王,此時的他對來年的西征無疑信心更足了,當然私下裏他更在意的是來年的西征自己的部落能收獲多少……


    羌人投入這麽多騎兵,派來的人又浪費這麽多口水,用意文遠當然知道,他也樂於看到羌人這麽賣力的加入到西征的陣營中去,對使者的一番表態,文遠當即表示,來年西征軍將會發起更大力度的攻擊,取得的成果也必將更加輝煌,而對於新加入的“盟友”,他會像對待老朋友一樣一視同仁,在戰後利益的分配上一定做到公平公正,不偏不向……


    於是,文遠和新“朋友”兩邊皆大歡喜,可就在這皆大歡喜的時刻,一件令人不快的事情卻突然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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