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滿意她的聽話,挽起袖子,開始做早餐。水藍根本不信他會做飯,誰知他花了不到二十分鍾,就弄好了早餐,有煎蛋、稀飯,還有用玉米、鮭魚罐頭和蛋餅。


    她瞪著那些看起來賣相還不錯的東西,趁他轉身洗手的功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偷嚐一口,眼睛瞬間瞪得更大了!


    天啊!他是怎麽變出這麽美味的東西來的?蛋很嫩、稀飯很稠、蛋餅很香,這樣色香味俱全的早餐,足以用“豐盛”二字來形容了。


    “好吃嗎?”他坐下,拿碗替她盛稀飯。


    “嗯!”她猛點頭。


    “吃慢點,小心燙。”他習慣性地照顧她,看著她吃,一貫帶著冷漠戲謔的狹長眸子帶著不為人知的溫柔。


    “你怎麽會做這些?”水藍很好奇。


    “我到美國念書的時候,跟sun住在一起,sun很懶,隻會用生米做蛋炒飯,我怕被莫名其妙地毒死,所以都是由我負責喂飽我們兩個。”歐馳對她解釋。


    sun?是誰?陽光般的女孩嗎?莫名的質疑一下子在心頭浮現,使她的好胃口大減,低下頭默默地吃著他做的早餐。


    其實她很想問,問他sun是誰,是不是他曾經的女朋友但她開不了口,她能以什麽立場和身份質問他過去的情史,又或者是現在的?他說得很清楚了,他不喜歡她,所以不恨她,他現在隻是在玩一個成人之間的遊戲,等他膩了,就會跟她say goodbye了。


    吃過早餐,他下了一趟樓,又拎著一個黑色的旅行袋很快地上來,她看著他掏出一迭換洗衣物和牙刷等日常用品,有點詫異地問:“這是……”


    “本來就放在我車上的,有時候會在外頭過夜,以備不時之需。”他迴答,順手將衣物放到她手上讓她幫忙拿著。


    過夜?在外頭?跟其它女人在外頭過夜的意思嗎?心揪了一下,水藍捧著那迭衣服,抿緊了唇,美顏變得幾分蒼白,囁嚅地問:“你……常在外頭過夜嗎?”


    “偶爾。”他拿著牙刷去浴室刷牙,還不忘交待:“一會兒記得幫我把衣服掛起來。”


    掛起來?掛哪兒?水藍呆呆地看著浴室的方向,心裏全是問號,等他出來,才遲疑地問他:“你是要……在這裏住嗎?”


    “不行嗎?”他反問。


    當然可以,他現在是老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攔得住?“隨便你……”她轉過身,低頭悶悶地在流理台邊洗碗,沒提防從身後摟抱過來的一雙健臂。


    “剛才吃醋了?”他的身軀貼著她,一如既往地溫暖,下巴擱在她肩頭,歪著俊顏打量她。


    “誰吃醋了?”她才不承認。


    “你啊。”


    “才沒有。”


    “沒有嗎?又說謊。”


    “就是沒有。”繼續嘴硬。


    “那這裏……”男人的大掌沿著纖細的腰肢朝上,大剌剌地包住左側一方的豐盈,“心怎麽跳得那麽快?”


    啊,水藍驚唿一聲,不知道他想做什麽,隻能傻唿唿地舉著滿手的泡沫,直挺挺地站著。


    “這裏,比以前大很多。”他說著能讓她羞死人的話,“我一隻手都快握不住了。”


    天啊!她一動也不敢動,任憑手指輕而易舉地竄進了白色的棉布睡裙,撥開內衣,去尋找嬌嫩敏感的乳頭。


    “別……”她臉紅得要爆炸了,扭著身子閃躲。


    他低笑著抱緊她,不讓她亂動,充滿愛意的輕咬她細致的頸,“那天我公司的小妹幫你買的內衣,我覺得還不錯,什麽時候穿上讓我看看?”


    是那套薄紗的蕾絲胸罩和丁字褲嗎?早就被她洗好收進了櫃子裏,她哪裏還敢再穿啊。


    “我喜歡看你穿我的衣服。”他舔吻著她貝殼似的小耳垂,逐漸向紅唇移動,“還有,sun是我叔叔的英文名,我可以帶你去美國看他。”


    沒有旋緊的水龍頭“嘩嘩”地流著,可惜沒人管它,現在是屬於情人間親密的時刻,不得打擾。


    電視裏有位專家說過,如果二十一天做同樣的事情,那麽就會形成習慣,比如對著一個人,就會習慣這個人,而他們在一起已經超過二十一天了。


    從他堂而皇之地來到她小小不足三十坪的老公寓,從此就樂不思蜀了,他家明明很大、很豪華,水藍想不通他幹嘛非要來跟她擠。


    難道是怕她跑路?可是他現在是征信社的老板,她就是想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啊!


    同樣的,也是從那天開始,她的屋子裏冒出許多不屬於她的東西。


    鞋架上擺著他的拖鞋,冰箱裏有他的啤酒,洗衣籃裏扔著他換下來的t恤和睡褲,浴室鏡台上她的紅色漱口杯裏,新加入了一支藍色的牙刷,而他的刮胡刀很不規矩地擺放在她的化妝水旁邊。


    水藍不知道自己和他,現在到底應該算什麽關係。她每天早晨都在他懷裏醒來,吃過他做的早餐,他會開車親自送她到某大廈的辦公大樓門口,看著他的車離開,她再穿過兩條街去“安生”,開始一天的工作。


    她不敢想他得知真相的後果,也知道紙包不住火,可是現在,除了得過且過,能瞞了一天是一天吧!


    下班迴家的時光是一天最美好的,隻要他有時間,就會和她一同煮飯、洗碗、散步,像一對恩愛的小夫妻,被幸福的光環暖暖地籠罩著。到了床上,他的胃口一如既往地好,化身成為那隻叫“饕餮”的野獸,把她當裹腹的美食大餐享用,每晚都變著花樣地折騰她,非逼著她楚楚可憐地求饒才肯結束。


    太幸福的生活,常常教人患得患失,就像小時候沒吃過糖,不知道那是甜的,吃不到也不覺得難過,可真正嚐過它的味道,哪日被大人告誡吃多了會蛀牙,心裏也還是悄悄惦記著想吃個飽。她已經嚐到了幸福的滋味,逐漸變得貪心起來,她害怕哪天就會嚐不到這種滋味了。


    心情複雜地將晾幹的衣物從衣架上收下來,水藍輕輕地關上陽台上的門,準備出去赴約。


    最近這兩天,歐馳好像特別地忙碌,早上出去,總是到了晚上才迴來,還有幾天會在半夜三更才爬上床……他自作主張地拿著她的鑰匙去外麵打的那一副,到今天終是派上了用場。


    今天的天空一直都是陰陰的,方格窗敞開著,卻沒有陽光灑進來,似乎又快要下雨了。


    簡單地換上白色的七分袖襯衫和藍色碎花的半裙,她拿了傘就出了門,不過剛剛走出公寓,就聽到身後不遠處的馬路上傳來兩聲了亮的喇叭聲。


    水藍並沒在意,繼續往前走,誰知“叭叭”又是兩聲,很明顯是衝她來的。


    她以為是歐馳,期待地迴過頭,誰知一輛從沒見過的車子在她身邊停下,車窗很快搖下,露出男人陌生喜悅的小臉。男人大概三十歲左右,衣冠楚楚,文質彬彬,戴著一副金邊眼鏡,但水藍確定自己應該不認識這個人。


    “小姐,你好,還記得我嗎?”男人笑著對她打招唿,並禮貌地下了車,站在她麵前。


    水藍盯著男人的臉,盯了大概足足有一分鍾的樣子,終於皺了一下眉頭,緩緩道:“不記得。”


    “忘了嗎?上個月在便利商店,我們見過的。”男人提醒她。


    自從那天見過她,他有空就在這附近閑晃,期盼能遇到心儀的佳人,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了,可惜眼前的女人似乎真的不記得他了,清亮的水眸裏全是疑惑和防備。不過沒關係,憑自己各方麵優質的案件,他有信心能追到令他魂牽夢縈的女人。


    “小姐,原來你住在這裏,我來過好幾次了,可惜都沒碰到過你。”他滿臉寫著“饒有興趣”四個字,並討好地問:“對了,你要出門嗎?我可以送你一程。”


    “不用了。”水藍很快拒絕,拎著傘,腳步匆匆,準備去不遠處的捷運站。


    “小姐,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我真的隻是想認識你。”男人見她要走,急急地在後麵喊:“小姐,請等一下!”


    纖足突然停住,水藍深深吸了口氣,似乎在作著抉擇,終是迴頭,菱唇輕啟:“先生貴姓?”


    “喔!我姓湯,湯偉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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