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樣的威脅,秦向之不屑極了,他嗤笑著用手點指,“看不清形勢的到底是誰?”


    “你不過是殿下的一個義子,還真當殿下會為了你,跟我翻臉麽。”這也是秦向之敢動手的原因,說得好聽叫義子,其實就是顆棋子罷了,有用就是義子,無用了就是棄子。


    以他握在手裏的實力,大殿下會怎麽選,還用問。


    黑衣人暗中轉了轉眼睛,果然,天不收對秦向之的說辭,自己是大殿下的義子。


    秦向之還不知道,這人才是貨真價實的皇家血脈。


    “就算我殺了你,我跟大殿下之間的合作,還是要繼續的。”走到今天,秦向之也不打算再隱瞞了,“天不收,你當沒有這層義子的身份,你能入我的眼嗎?”


    天不收唿吸都跟著一滯,他不敢相信,這是自己之前那個海誓山盟的伴侶。


    “你曾經說的那些,都是假的嗎?”天不收有些崩潰的嘶吼著。


    黑衣人默默地往旁邊挪了一小步,這個時候,是說感情的時候嗎,難道不應該先想辦法跑路嗎。


    秦向之冷哼一聲,“這不重要,天不收,你現在把孩子給我,我可以不計前嫌的繼續跟你合作。”這還是看在這十幾年的情分上,他額外給的機會,“你是了解我的,要是換成別人,是沒有這樣的機會的。”


    天不收簡直氣死,這狗東西說的是人話嗎。


    “依你的意思,我還得對你感恩戴德了是嗎?”


    “那就不必了,把孩子交出來,我就不計較了。”秦向之大度地擺擺手,表示自己的豁達。


    這迴連黑衣人都聽不下去了,他不耐煩地迴頭看向天不收,心說,你要是這都能答應,那也真的不用活了。


    天不收的表情很崩潰,“剛才還說,我很了解你,既然了解,當然也知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你秦向之怎麽會允許一個知道你所有肮髒秘密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呢。”他癡癡地笑了下,望著他曾經很是迷戀的那張臉,心裏忍不住酸楚。


    到現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就算我說,這孩子根本就不是我搶來的,你也不會聽的。”秦向之要的就是個能殺他的借口罷了。


    “我聽啊,既然不是你搶來的,那就還給我吧!”秦向之借坡下驢得很順暢。


    “孩子給我,我們一起終將得到我們想要的,到時候,我讓孩子認你做義母。”秦向之的大餅畫得又亮又圓。


    “你當我是傻子嗎。”天不收抱緊了孩子,後退了一大步。


    身後也漸漸地,有秦向之的人圍了過來。


    “你。”天不收指的是黑衣人,“把我跟孩子帶出去,榮華富貴,我保你享之不盡。”


    黑色麵巾下,沈玨不屑地笑了一下,真可惜,這個福,他注定是享受不了了。


    “別掙紮了,還榮華富貴?”見談不攏,秦向之幹脆也不裝了,“這位兄弟,實在是犯不著為了這個棋子冒險,隻要你能保證袖手旁觀,價錢你隨便開,我現在就可以給你。”錢在他眼裏,才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嗯,他還成香餑餑了,沈玨心說,就是不知道,迴頭秦向之知道真相以後,得是什麽表情,他可太期待了。


    “棋子?”天不收突然仰天大笑,說得也對,他確實是顆棋子。


    “秦大俠啊,你這麽緊張這個孩子,看來那神功必定是精進不少啊。”他意有所指地諷刺道。


    提到神功,秦向之沒什麽表情的臉上都顯得有些猙獰了。


    “別這麽看著我,你的神功出自大內,嗬嗬,你也不想想,這樣厲害的東西,怎麽可能不用付出代價呢,這世界上可沒有免費的好處。”這神功是他搜羅來給秦向之的,秦向之隻看到了它的精妙無窮。


    “看你這麽緊張這孩子,秦向之,看來你以後都將與子嗣無緣了啊。”天不收小的癲狂,這樣的人,就算擁有無限的權力,又能如何呢。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秦向之臉色鐵青,低聲怒吼著。


    這功法精妙,可練得越久,越停不下來,一旦停下來,便容易爆體而亡。並且,功法越高,越會傷及男人的本根,等到神功大成之際,便與太監無異。


    天不收給他找來這種邪功,就是故意的。


    “我就是想看看,口口聲聲說永遠不會背棄我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放心,我是不會嫌棄你的。”天不收麵露遺憾,“可惜啊可惜,你連表衷心的機會都沒給我。”


    “所以你果然是故意的。”秦向之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幾個字,別的他已經都聽不進去了。


    “不然呢!”天不收這一刻是挺痛快的,看上秦向之,實在是他瞎了眼。


    “那你就去死吧!”秦向之發出冷銳的目光,長劍一抖,劍氣激蕩開來。


    沈玨一直在注意著他,早有準備的扯過天不收,一個閃身,同時一掌掃向身後圍著的人,硬是飄出了劍氣傷害範圍。


    “護好小孩。”沈玨輕聲,對天不收道,自己轉身迎上了秦向之。


    秦向之一交手,就知道這黑衣人百分百是半月封那天的高手之一。


    “兄弟,識時務者為俊傑,良禽擇木而棲。”秦向之很不想跟這樣的人為敵。


    “可惜了,秦大俠,我不是俊傑,也不是良禽。”沈玨哼笑著,掌風與秦向之糾纏,很是遊刃有餘的樣子。


    “冥頑不靈。”就不要怪他不惜才了。


    -


    秦向之的人已經把天不收圍住,打算群起而攻之。


    天不收已經受了傷,隻能緊緊掐住孩子的脖子,“誰敢妄動,我就先送這個小崽子去見閻王。”


    正在酣戰的秦向之不屑地哼了下,“殺吧,不就是一個孩子,我也不是非要不可。”


    這話忽悠別人可以,忽悠天不收沒用。


    “既然如此,那就不怪我無情了。”手上用力,嬰兒瞬間大哭起來。


    哭的秦向之心裏一緊。


    圍攻的眾人見勢,越發瘋狂地攻向天不收,企圖用攻勢讓他住手。


    秦向之發了狠,一邊閃躲,一邊手上不鬆勁。


    孩子的哭聲漸漸小了。


    “秦大俠,小孩子可是很嬌嫩的,堅持不了多久。”沈玨輕聲提醒他,“要是這個孩子真的沒了,可就沒人給你送終了。”說著又趁著空隙瞄了一眼秦向之的下身。


    混蛋,秦向之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在聯想剛才他跟天不收的對話都被現場的人聽了去,他就有些發狂,很想殺光這些人。


    就在他準備下令住手的時候,有一個人從天而降,一把白色的嗆人粉末,激的大家都睜不開眼,咳成一片。


    等迴過神來,天不收跟孩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順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沈玨還沒走,他好像根本不受白色粉末的影響,“天不收根本就不是什麽殿下義子,他才是真真正正的殿下血脈。”


    說完趁著粉末的餘威未減,沈玨一個縱身,登高而去。


    場上還在咳聲一片。


    “掌門,咳咳現在怎麽辦。”有人問,還是不敢睜開眼睛,不然就止不住地流淚。


    這到底是什麽玩意。


    秦向之現在腦子一片哄然。


    剛才那人說什麽,天不收是真的殿下血脈。


    這怎麽可能,那他跟天不收,豈不是,豈不是……


    這種恐怖的想法,讓他忍不住戰栗了好久,該死的天不收,果然是個變態,他不知道,難道天不收自己也不知曉嗎。


    不行,這個秘密絕對不能公開,天不收要死,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得死。


    “去追,挖地三尺,也要把這三個人給我找出來。”他聲音裏帶著狠勁,恨不能生扒了天不收的皮才解恨。


    手下人,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準備去追人。


    “留下兩個人,把天不收的手下都弄過來,一個一個審,看看能不能撬出來天不收求他的住址。”要是真的如那個黑衣人所說,天不收是大殿下的親子,那這個混蛋一定還有退路。


    -


    黑衣人帶著天不收一路登高走屋頂,幾個縱躍之間,已經離大宅很遠了。


    “多謝相救。”天不收見人逃命的勢頭漸緩,開口道謝。


    “不用客氣。”


    聲音很熟悉。


    “唐倦?”天不收一下子就認出這個聲音了。


    黑衣人一頓,長長地歎口氣,摘下自己的麵巾,無奈地道,“這次我也沒拿秋裳啊,你怎麽認出我的。”他很是不解的樣子讓天不收覺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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