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陸老板做生意,在危險我也得親自來不是嗎。”沈玨對陸鳶兒的還是挺給麵子的,沒有直接打上門。


    “你想要什麽消息,我這可是小店,沈樓主可要三思。”有些事情不是她能查得到的,也不是她敢去伸手的,她可不是黑樓。


    “先說好,我隻做生意,其他的一概不管。”她就算是個瞎子也看得出來沈不然做的事會惹多少麻煩。


    “就在這說?”沈玨看看這空曠的大堂。


    “沒關係,這很安全。”陸鳶兒對自家的環境還是很自信的。


    行吧,沈玨也不糾結,把手裏寫好的紙條遞給她。


    “就這個?”陸鳶兒看完後很詫異,這麽簡單嗎?


    沈玨嗯了聲。


    狐疑歸狐疑,買賣還是要做的,“那你等著。”她轉頭去了內室。


    “沒想到天機閣的老板竟然是個這麽年輕的女子。”薑如水感歎,啟風寨位置偏僻,跟中原武林接觸的還真不多。


    “她不年輕了,隻是保養得好而已,實際年齡可比你還大。”沈玨慢悠悠地說。


    薑如水有些羨慕,“這是什麽駐顏術,我看她也別賣消息了,改賣駐顏術吧,絕對比現在賺錢。”


    她在那位陸老板的身上可一點蠱跟毒都沒看出來,說明這種駐顏術不是靠著這兩樣東西堆出來的。


    “那你不如直接去找醫聖,她的法子肯定比陸老板靠譜。”


    一刻鍾之後,沈玨從陸鳶兒手中拿到了南順縣城這三個月來,有名有姓的人去過的記錄,這種瑣碎又龐雜的信息,隻能是天機閣這種消息買賣的地方才能搞到。


    -


    馬車上,沈玨一頁一頁地翻看著。


    南順縣,是個小地方,既不是軍機要道,也沒有遊玩之地,更沒什麽商機可以發掘,這種地方如果不是路過,一般鮮有人去,尤其是大人物。


    沈玨試著從這份名單裏找出唐和風會去的原因。


    依照他們之前的約定,並沒有南順縣這個節外生枝的地點,而且龔島主說他是突然出現在那的,查不到怎麽去的,走的哪條路線,都沒有。


    這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被人帶過去的,還是以一種相當隱秘的方式。


    能做到的,還讓龔島主查不出來的,也沒幾個。


    馬車搖搖晃晃,唐倦在趕車,薑如水也坐在車裏,一開始hiatus想著跟沈玨聊聊天,結果沈玨看起東西來,幾乎是不說話,她也實在無聊,就開始在腦子裏迴憶以前的事。


    她被蠱控製的這些年,隱隱約約都記得,她試圖在唐謙每次來找她的記憶裏扒拉出來一些有用的東西。


    目前看來,幾乎沒有,唐謙好像很防備她,一句江湖上唐家發生的事都提過,按理說,她已經都癡傻了,有這個必要嗎。


    很突然的,沈玨哼笑了一聲,他的手指停留在本子的某一頁上。


    “找到了?”薑如水的迴憶也被打斷,見沈玨這個表情,應該是有進展了。


    “一個很有意思的人。”沈玨伸了個懶腰,把這一頁撕下來,折了又折,揣進懷裏,“唐倦,拿隻信鴿給我。”


    雪白的鴿子帶著沈玨的小紙條,眨眼就飛沒影了。


    “給沈統領的?”唐倦問。


    “嗯,告訴他一聲,宅子被我燒掉了。”他不說估摸著沈行止這會也知道了。


    “順便問他一件事。”沈玨目光深沉地往窗外看去。


    看來這個躲在幕後的老大,快要露出來了。


    -


    大半個月的休養讓栗子看上去恢複了很多,在她能下床的時候,就經常出來走走,順道去照看胡尚年。


    胡尚年的傷,是徹底不用指望了,留下這條命就算是個奇跡。


    成為個廢人對他來說,很難接受。


    但他現在還不想死,他沒看見栗子去報仇,也沒等到叔叔的被救出來的消息,他還不能就這麽死了。


    尤其是麵對栗子的時候,他不想因為自己給她造成精神上的負擔,所以每次栗子來看他,他都讓自己顯得生機勃勃,很有生存下去的欲望。


    栗子一走,仿佛瞬間抽走了他所有的精氣神,跟枯萎了的植物沒什麽區別。


    秋無意跟霍門主什麽都看在眼裏。


    就連栗子,心裏大約也是知道的。


    人怎麽可能這麽順利的就接受自己成為一個不能動的廢人,在床上過完剩下的人生。


    可她不能去揭穿胡尚年,是因為自己,他才能變成這樣的,隻能任由著他這麽演下去,自己也陪他演下去。


    這種詭異的平衡一直持續到沈玨帶著薑如水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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