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太多,顯得聲勢浩大,足以在這個小村子引起騷動,也確實有很多人,非常謹慎地透過自家門縫往外張望。


    屋裏,秋無意略微無奈地看著麵前放著的三套衣服,“老沈,你確定穿成這樣,有用嗎?怎麽感覺更引人注目了呢。”


    黑色的緊身勁裝,一看就是習武之人的裝扮,上麵繡著金色的花紋,倒是挺大氣,就是穿這個上街,絕對的都不用別人查,一個就是有身份的人,至於是什麽身份,就不好說了。


    唐和風靠在一旁,悠哉地喝著茶,“先說好啊,我是嚴格按照沈樓主的要求趕製的,出了問題,可別管我,另外,這麽急的活,這附近敢接手的也沒幾家,要是有心的話,還是很好查證的。”


    沈玨正靠坐在床頭,翻看一本閑書,一點都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的緊迫感,他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秋無意牙疼地嘖了聲,“這怎麽隻有三身啊”他們不是有四個人嗎。


    “那不還有一口棺材嗎”唐倦大概是知道沈玨的意思的,躺棺材裏穿什麽也不重要。


    “不是,這誰一直躺在棺材裏,一路上還不得憋瘋了”他是受不了。


    “既然你都這麽說,那就你吧!”沈玨抬眼看了下,又把目光重新放迴到書上。


    “那你就別怪我到時候給你表演個詐屍啊!”秋無意舉起拳頭佯裝威脅道。


    “還是我躺裏吧”霍門主提議,他是這裏麵最臉熟的一個,能不露麵就不露麵吧。


    “我看最適合躺在裏麵的是沈樓主自己吧”唐和風幽幽地說。


    “看來最了解我的,竟然是唐大少。”沈玨抬頭朝他笑笑,“我正好養傷,外麵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唐和風沒接茬,了解倒是不敢當,主要這棺材是按照沈玨自己的身材打造的吧。


    唐倦剛才是跟著卸車來著,“那棺材的味道太大了,直接躺在裏麵會不會不太行,要不我們放個幾天,散散味道再說。”熏著他家沈玨怎麽辦。


    “剛才說我躺裏,也沒見你說有味啊”秋無意不服氣。


    “你又不介意”唐倦賞給他一個白眼。


    嘿,秋無意擼袖子就要上,“我不能打老沈,還不能揍你是不是。”


    “咳咳”沈玨適時提醒,“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就換衣服,準備出發吧!”他合上書,伸了個懶腰,“多謝唐大少的收留,我們就不打擾了。”


    唐和風看看外麵的大太陽,“你不等到入夜再走?”這麽出去目標也太大了吧。


    沈玨神秘地一笑,要的就是光天化日。


    “走了走了”沈玨一聲令下,執行力最強的是秋無意,當即拿上衣服,扯著霍意就去準備了。


    “沈樓主客氣了,我也不是白幫你。”唐和風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我記下了,鐵定不會讓唐大少虧了本。”


    唐和風滿意地端著茶杯,朝沈玨的方向碰了一下,以茶代酒,一飲而盡。


    -


    換好了衣服的三人往那一站,還真挺像那麽迴事的,沈玨滿意地點點頭,唬人應該是夠了。


    唐和風準備的馬車很大,大到能把棺材也放進去,這是沈玨特意要求的,說這是因為怕路上太無聊,能跟大家說說話。


    甚至連馬車上的一些花紋,都是照著沈玨的要求連夜刻上去的。


    “一路順風!”唐和風不知何時攜葉安安站在屋門口,淡淡地笑道。


    方成儒趴在門邊,悄悄地望著上車的沈玨。


    -


    “走吧!”沈玨提著衣擺鑽進車裏,很從容地躺進棺材中。


    “蓋子就先別蓋了吧!”秋無意說,再把人憋死了,直接變成真的屍體就熱鬧了。


    “你當我是你麽”沈玨都懶得理他,在棺材裏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馬車緩慢地駛離小村莊,唐倦掀開窗子朝著葉安安的小院子看過去。還能看見唐和風的一點身影。


    剛剛在他轉身出來跟他哥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哥跟他說了句,多保重。


    你也多保重,唐倦在心裏暗道。


    “不用太擔心,我們走了之後,估計唐大少也會帶著葉安安離開此處的。”尤其是聽到那個方成儒跟他道歉之後。


    嗯,唐倦放下窗子,從車裏翻出條薄毯子,給沈玨蓋在肚子上。


    現在的天氣,已經很涼了,不能用內力的沈玨,躺在冰涼的棺裏,很容易著涼的。


    “這東西是不是應該給我蓋在臉上,才比較逼真。”正好毯子是純白的,沈玨笑著調侃。


    “別整天胡說八道”唐倦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看不出來,唐少俠年紀輕輕的,這麽迷信啊!”秋無意無所事事地坐在一旁吃瓜子。


    “出了村子,你就出去趕車,把霍門主換進來。”沈玨叮囑他。


    “放心吧,認識我的人,基本上都死光了。”秋無意目中帶著殺氣,讓人生畏,如果不是手裏還拿著一把瓜子的話,就更有氣勢了。


    沈玨一瞬間就覺得放心不了一點。


    -


    馬車終是晃晃悠悠地上了路。


    秋無意聽話出去趕車,哼著小曲,一派悠閑自得的模樣,聽得沈玨頭大,“秋老二,你現在是在執行公務,嚴肅一些。”


    “你不懂,老沈,我這是偽裝,偽裝明白嗎!”秋無意扯著嗓子在外邊喊。


    偽裝你個頭,沈玨沒好氣地敲敲了棺材板,生動地演繹了什麽叫作棺材板蓋不住了。“你給我老實點。”


    “行行行”車外迴答得敷衍又不耐煩,但確實是沒了其他動靜,隻剩下趕車的聲音。


    車裏的霍門主不是個愛聊天的,唐倦也不是,兩人麵容凝重地相對而坐,中間放著大個的棺材,裏麵躺著養傷的沈玨。


    怎麽看怎麽詭異的氛圍,還挺貼合這個畫麵的。


    -


    -


    “師父,這就是那幾個人。”幾個小道士,押著幾名中年男子,來到千幻忠麵前。


    “給他們看了畫像,都說沒來過。”小道士提著其中一個中年男人,拖到千幻忠跟前。


    “都看過了?”


    “是的,師父。”


    中年男人已經嚇得魂不附體,“道長饒命,我真的不認識畫像上的人啊,連見都沒見過。”


    千幻忠點頭,“那就說說,來找你們做衣服的人,長什麽樣子吧。”他背著手,囑咐小道士,“再去找個畫師,把這個人給我畫下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人膽大包天的敢包庇沈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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