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教是數十年前從西域遷移過來的,教徒眾多,世代追尋長生之術、


    行事詭秘,喜好吃人,女教徒地位低下,他們認為女子是不潔之人,隻配做低等奴隸,就算是教主夫人,為教主延綿子嗣之後,也會重新入奴籍,毫無地位可言。


    由於奇葩的習俗跟殘忍的手段,為很多人所不齒,西域根本容不下他們,才輾轉來到中原,為了立足,以長生術為誘惑,招攬了很多江湖上無處容身的敗類。


    慢慢地,竟然真的給他壯大起來。


    鼎盛時期也是有教徒上萬的。


    數年前,世尊教的教主不知道怎麽惹了沈不然。


    沈樓主趁著月黑風高,單槍匹馬地殺了過去,一夜時間,血流成河,死傷無數,教主童連鳳被沈不然卸了一條腿,從那以後,世尊教就封了山,漸漸地淡出了人們的視線,江湖上也不再能聽到他們的名字了。


    很多人傳言,童連鳳被沈不然嚇破了膽,在就已經不敢出來了,就連黑樓覆滅以後,都不見他出來招搖。


    慢慢地,大家也就忘了還有這樣的一個邪教的存在,反正他們也不作惡。


    “你確定是童連鳳?”沈玨皺眉,那個老東西還能出來蹦躂呢。當初就應該直接殺了他。


    “是世尊教沒錯,我也是逃出來之後,才知道自己被帶去了哪裏。”秋無意強撐著,抓住沈玨的衣服,“但我沒親眼見到童連鳳,為首的,是個年輕人,聽見下人們叫他童教主。”


    “童連鳳有兒子嗎?”沈玨轉頭問唐倦。


    唐倦心說,你都不知道嗎,我就更不知道了。


    “他抓你們幹什麽?”唐倦問,“你這身上都是拷打傷,他們在逼問你?”


    “是”秋無意有些急,“他們想知道逍遙澗的後人,在哪裏。”


    “逍遙澗?”唐倦驚唿,簡直荒唐。


    這三個字他倒是不陌生,不過,這世界上不是沒有那樣的地方嗎?


    沈玨不屑地笑笑,“他是失心瘋了嗎?逍遙澗是出現在傳說話本故事裏的世外桃源,你怎麽可能知道。”真是想長生想瘋了嗎。


    秋無意苦笑,他怎麽知道,這股邪風是從哪刮來的,隻知道他們很確定有這樣的一個地方,並且八大派中有人知道。


    “那不重要,老沈。”秋無意懇求的目光投向沈玨,“能不能求你,趕緊去救霍意。”他能逃出來,是霍意拚了命換來的,還不知道霍意現在被他們怎麽折磨。


    他甚至不確定,霍意能不能堅持到他搬救兵迴去。


    而他能信任的,隻有沈玨。


    柳葉門的那些人,不一定會相信他說的話,但沈玨一定會有辦法。


    “你放心,既然對方是想問到想要的信息,是不會輕易把人殺了的。”沈玨安撫地拍拍他的手,“他們抓了這麽多人,都嚴刑拷打,說明,他們不確定,知道信息的是誰,在這種情況下,命還是保得住的,頂多受點皮肉之苦。”


    沈玨好笑地看著他,“怎麽,你心疼了啊。”


    秋無意低下頭,無聲地承認。


    他就是心疼。縱使他們的過去有那麽多的不愉快,這段情感讓他失去了很多,能迴憶的好像隻有痛苦。


    他苦笑,可就是放不下,他不能想象,霍意如果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這個世界還有什麽意思。


    沈玨看他這個德行就知道,這人啊,沒救了。


    “放不開,就別瞎折騰了,等把人救迴來,好好過日子。”都年紀不小了,也不知道折騰個什麽勁。


    秋無意猛然抬頭,“你說的,會去救他。”他眼中的希望看得沈玨輕笑。


    “他也是我的朋友。”就算他們從來沒站在同一立場上過,也不妨礙他們曾經有過縱情喝酒,肆意瀟灑的日子。


    唐倦心裏陡然升起一種緊張的感覺,他拉住沈玨的衣袖,“我現在去跟師父說,讓他們跟我們一起去,被抓的還有其他掌門,你不能一個人去涉險。”他知道沈玨功夫好,可對方既然敢下手之人,自然是有備而來。


    “我像是那麽衝動的人嗎?”沈玨搖搖頭,有些失望地說。


    你不像嗎。唐倦迴想這個人的前半輩子做出的那些令人頭疼的事。


    “我現在就去,你們在這等著我。”說著就要出門去,甚至比秋無意還急上幾分。


    被沈玨給攔了迴來,“還是把胡掌門請過來吧,我怕你說不清楚。”


    唐倦想了想,也行,畢竟可能還需要說很多細節。


    看著唐倦風風火火地去請人,秋無意忍不住想起霍意拚死送他離開的情景,其實如果說搬救兵的話,霍意比他合適多了,他現在的武功隻剩一成,又受了傷,死在半路都不一定,可霍意還是把他送出來了。


    越想心裏越揪得難受。


    話多又密的人突然安靜下來,一般都不是好事,沈玨不想他神傷,“一會兒你就跟胡掌門他們實話實說就行,我會配合你。”他頓了下又叮囑道,“一定要說,世尊教手裏掌握了有關逍遙澗的確切線索。”


    為什麽?


    秋無意不解地看著他。


    沈玨嘲諷地道,“這樣他們才會著急地前往,不隻是救人的問題,還是不想讓更多的信息落到世尊教的手裏。”有時候,適當的誘惑條件比那些大道理可管用多了。


    不然,以這群人的尿性,懷疑這個懷疑那個,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出發。


    秋無意瞬間了解了。


    “你剛才說逍遙澗的信息藏在八大派的掌門人之中?那為何沒來找胡淵鵬呢?”這個沈玨有些猜不透,“總不能是因為他功夫好一些,比較難抓吧。”


    說起這個,“秋老二,你跟霍門主在一起,怎麽還會這麽容易就被逮住了呢?”按理來說,掙紮出個送信的時間,應該是能辦到的吧。


    秋無意放鬆了一些緊繃的身體,“抓我們的人,很奇怪。”現在想想那些人的功夫他幾乎是從未見過,你說有多高也不見得,單獨對上沒準都打不過他,“厲害的是他們之間的配合。”秋無意迴想了下,對沈玨說,“給我拿紙筆。”


    秋無意的手幾乎是作廢了,被沈玨包得嚴嚴實實,以至於他畫在紙上的線條都是歪歪斜斜的。


    鼓搗了半天之後,把鬼畫符一樣的圖遞給沈玨,“喏,差不多就是這樣的陣型,看著平平無奇,可一旦施展開來,層層疊疊,根本衝不出去。”他想聳聳肩表示無奈,可惜一動就疼得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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