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盛陽山,注定是要寫進史誌的一天。


    這幾個消息哪個單獨拎出來都夠好好談論個十天半個月的。


    現在集中在一個早上爆發,讓人應接不暇,不過最晚等到明天,唐倦攜愛慕男人迴歸盛陽山,這個男人竟然是習藥藥的消息就會傳得滿江湖都是了。


    什麽,習藥藥為什麽沒死,那就是另外一個話題了,習藥藥臥底黑樓多年,詐死迴來的佳人,這個佳人竟是唐倦,真是讓人頭大。


    更頭大的還是胡淵鵬,曾經最引以為傲的弟子現在正跪在他麵前,說他要跟習藥藥共度餘生了。


    他看了眼另一個當事人,沈玨。


    挺好的,看表情,人家沒有要同意的意思,這還是個一廂情願。


    沈玨現在是兩眼一黑的程度,再說這是開玩笑惡作劇已經哄弄不過去了,還會讓站出來的唐倦變成笑話。


    再裝暈已經來不及了。


    在場唯一覺得唐倦做得好的大概就隻有秦向之了,他悄悄給唐倦比個大拇指,喜歡就要坦坦蕩蕩地說出來,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行徑。


    “男人也能喜歡男人嗎?”栗子小聲地附在秦向之耳邊問。


    “當然可以,你喜歡一個人跟這些無關。”秦向之的聲音倒是沒有刻意壓著。


    “也無關年齡嗎?”栗子歪著頭看他,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充滿好奇的求知欲。


    “嗯,當然”秦向之看了一眼就趕緊挪開了視線,“當然,大太多了也是不行的。”


    栗子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沒再說話了。


    沸騰之後就是短暫的沉默,所有人都看著這件事接下來會怎麽發展。


    “唐倦,你”胡淵鵬卡殼了,說什麽好像都不合適,知道掌門很為難的秦向之努力地給師兄使眼色,還一直往唐倦那看。


    胡淵鵬福至心靈地一下子想起來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好你父親也在,等他來了再說。”唐謙才是最該頭疼的人。


    “你先起來吧!”胡淵鵬伸手去扶唐倦。


    “我說,你們是不是最應該問問我啊?”沈玨哭笑不得,他還沒同意呢。


    “呃,這個,小沈公子,這個事有點過於意外,還是要讓我們想想。”胡淵鵬尷尬得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他也是盛陽山第一人,還真是沒什麽處理這方麵的經驗,還是要怪唐倦,也不知道提前跟他通個氣,現在弄得多難看。


    “這個兒女情長的事,我這個當師父的就不過問了。”胡淵鵬準備當甩手掌櫃,他心裏倒不是多反對這件事,孩子們長大了,對什麽人動心,不是他能控製的,也不想多加幹涉。


    隻不過這心裏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又說不上來。


    雖說沒得到師父的點頭首肯,但也沒反對,唐倦站起身,一副心情很不錯的樣子,他本來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師父給他做主。


    他隻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對沈玨的有意思而已。


    用不了多久,武林就知道了沈玨是他惦記的人,防止有人來撬牆角。


    沈玨大抵是知道他在想什麽的,迴想一下,大概是自己對那個姑娘的態度刺激了唐倦,年輕人,就是容易衝動。


    隻不過這樣一來,他原本的計劃恐怕要變了。


    麻煩精,沈玨在心裏暗罵,泄憤似的瞪了唐倦一眼,如果不是在人前,他還想踹兩腳解氣。


    “胡掌門,眼下當務之急應該先去看看胡少俠的毒吧!”沈玨頂著習藥藥的名頭,解個毒不難。


    經他一說,眾人才想起來,還有個岌岌可危的病人呢。


    沈玨看著大家的恍然想起的模樣,心說,難怪這胡尚年變態了,就這個被重視的程度,擱誰也得心理不正常嘍。


    “是,小沈公子說得對,那就先跟我過去看看吧!”胡淵鵬率先走出去,有點迫不及待想結束這場聚會的味道。


    本來是為了辨別唐倦叛逃事件真假的,誰知道變成了吃瓜大會。


    各個長老還是想跟著的,畢竟有熱鬧誰不想去看,但被掌門一句散了吧,給勸退了,也不好硬是湊上去,跟著過去的隻有秦向之。


    “這次恐怕要麻煩小沈公子了,我這侄兒的毒,真是愁壞了人啊。”胡淵鵬聲聲歎息,看樣子是真的愁壞了。


    沈玨暗自撇嘴,很快又收了迴來,“先看看人再說吧,這世間的毒我也不是都能解。”主要是他身上帶的解藥不多,不知道有沒有能管用的。


    唐倦在一旁為自己的大師兄捏了一把汗,就沈玨那醫術,在半月封的那碗藥的味道,他現在還記憶猶新呢,喝完就不省人事了,希望大師兄還有機會開口說話。


    他還有很多事,想問問他呢。


    一行人繞過後院,來到胡尚年的居住處。


    還沒進門就被一路從前院小跑過來的弟子給攔住了。


    “掌門,有人,有人鬧事!”小弟子上氣不接下氣地來稟報。


    稀奇,沈玨抱臂跟唐倦對視一眼,除了他當年,還有人敢來盛陽山鬧事,這江湖上什麽時候出了這麽有膽色的人物了。


    胡淵鵬也愣住了,鬧事這詞他可是多年沒聽過了,“什麽人,所為何事?”能找到這兒來,說明是跟他們盛陽山有關的。


    本來火急火燎的小弟子聽見掌門詢問之後,開始吞吞吐吐的,眼神不停地在沈玨唐倦身上轉來轉去,很明顯地有所忌諱。


    沈玨很體貼地笑道,“我先進去看胡少俠吧,你們慢慢說。”嚴格說起來,這裏就他一個外人,人家門派內自己的事情,不想讓外人知道很正常。


    “不用。”出乎意料地胡淵鵬拒絕了他,“我盛陽山一貫光明正大,沒什麽不能聽的,再說小沈公子也不是外人。”轉頭不悅地看著小弟子。


    小弟子被掌門突然的嚴厲嚇得一哆嗦,隻能低下頭實話實說,“有一夥人,領頭姓謝,前幾天就非要找大師兄,我們說大師兄受傷不見客,他還不信,天天來,今天直接在山腳下拉了個橫幅,說我們盛陽山的人欠錢不還。”


    影響可不好了,在山腳下,看熱鬧的可多了。小弟子不敢說,更不敢看掌門的臉色。


    “荒唐。”胡淵鵬怒道,“尚年怎麽可能欠銀子,他前幾日有沒有說找尚年幹什麽?”這麽看來更像是見不到就使出這種胡攪蠻纏敗壞人名聲的招數。


    “沒,沒說。”小弟子結結巴巴的,“隻是說有重要的事要求見大師兄。”這群人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門派的,既無請柬,又無拜帖,連個名字都不敢留,隻說個姓氏,誰敢放他們進來啊。


    胡淵鵬眉心緊鎖,長長地出口氣,把心裏的煩躁壓下去,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


    “掌門師兄,要不先把人叫上來問問,也好過在山下鬧騰,這,多不好看啊!”秦向之提議。


    胡淵鵬冷哼一聲,又看了眼剛宣布斷袖的唐倦,不好看嗎,恐怕明天還有更不好看的呢。


    秦向之見人沒應聲,就吩咐小弟子去把人請進來。


    “讓小沈公子看笑話了。”胡淵鵬歎息著道。


    他現在歎氣的頻率都快比唿吸還高了。


    “沒有的事。”沈玨麵上一切如常,心裏早就琢磨開了,姓謝的,還找胡尚年,八成是謝緩緩她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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