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飛你要考慮清楚啊,你是不能留在部隊的,如果謝筱琳現在要跟你走的話,對她來講是很不公平的,她的前途可能就沒有那麽光明了。當然戀愛自由,任何人都不能無權幹涉。”陳少傑拍拍文飛的肩膀說道。文飛陷入了沉思中……


    傍晚時分,文飛來到謝琳玲的寢室裏。謝琳玲正在看書,發覺文飛過來了,放下手中的書微笑的說道:“聽說你們已經安置完了,你可以留在部隊嗎?還是準備迴家去啊?”


    文飛苦笑道:“在這裏我是沒有軍籍的,隻是政府的雇傭軍,沒有軍籍的人怎麽可能會留在軍隊裏呢?明天我就要迴濱州市了,今天特意是來和你道別的。”


    謝筱琳一怔,文飛今天的態度令她隱約感到不安。她用手理了理額頭前的劉海,沒有說話,隻是望著文飛。文飛不敢麵對謝筱琳的目光,低著頭說道:“我不想連累你,你在這裏有很好的前途,跟著我迴去,你會失去很多東西的,而我隻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小混混。”


    “你說什麽?”謝筱琳手一顫,拿在手裏的書倒在桌上,滿臉的不解,唿吸急促起來,“你忘了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嗎?你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我……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跟你說。如果你辭職的話,你以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部隊需要你,國家也需要你。我不能這麽自私,讓你放下這裏的一切跟我走,如果以後有緣的話,我們還是有機會在一起的,就看命運怎樣安排。”文飛抬起頭,雙眼之中淚光閃動。


    謝筱琳臉色蒼白的連一點血色都沒有,她緊緊咬住嘴唇,嘴唇上麵出現了深深的血痕。鏡片後麵那雙美麗的眼睛,已經變得通紅,她努力使自己不掉下眼淚。兩人沉默了一陣之後,謝筱琳沉下臉,抿了一下嘴唇,冷冷的說道:“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就是這些嗎?”


    文飛點點頭,沒有說話,深情的望了一眼謝筱琳,戀戀不舍的轉身慢慢離去。看著文飛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謝筱琳輕聲抽泣著,她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抽泣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走在外麵的文飛,聽到謝筱琳哭泣的聲音,心仿佛也要碎了,但他沒有迴頭,也沒有停下腳步,隻是默默的往前走著,眼淚也無聲的流下來了……


    在軍營的床上,文飛一夜無眠,臨天明時才沉沉睡去。等他醒來,才發現軍營空無一人,他收拾好東西,換上便裝,就拿了一個包離開了軍營。他找到張明山,拿到了自己的東西就告別了。


    在軍營門口時,碰到了宋俊。宋俊也是一身便裝,兩人微笑著擁抱在一起。“隊長,再見!希望能夠還有機會和你並肩戰鬥。”


    “那麽傷感幹嗎?我的老家離你那比較近,隻有三百公裏的路程,說不定哪一天我沒事就會去濱州找你喝酒呢?”宋俊笑著說道。


    “熱烈歡迎,隊長,我真捨不得離開這裏。聽說張濤升官了,他調到哪裏去了,你知道嗎?”文飛問道。


    “他就調到你們濱州市臨縣的軍事基地去了,聽說現在是營長。你們離得近,可以經常見麵,今天他到大軍區進行審核去了。鄧玉兵也退役了,聽說他不滿意分配的結果,找陳少傑師長求情呢。”


    “你也打算今天走嗎?正好我們順路,可以一起啊。”


    “我還有點事,有幾個地方要跑。等事情辦完了,我就會迴去。有時間的話,我一定會到濱州去找你的。你先走,再見。”說完宋俊轉身就離去了。


    文飛拉著一個包準備到街道上攔一輛出租車,看見餘偉一臉沮喪的在前麵走著,於是叫道:“餘偉,你到哪裏去啊。”餘偉聽到文飛的叫聲,停下腳步迴頭張望。文飛快步走到他的跟前。


    “我不知道到哪裏去?我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我爸爸後來娶了一個繼母又生了一個兒子,以後就不大管我了,我是跟奶奶長大的,現在奶奶也死了,我沒地方可去,本來還想留在部隊裏,部隊卻不要我。我現在打算南下,到外麵打工去,就此過一生。”餘偉的臉上流露出頹廢的表情,話語中充滿了無奈與悲摧。


    “打工?你沒有文憑,又沒有什麽技術,打工能賺到幾個錢?”文飛問道。餘偉沒有說話,慘淡一笑。文飛想了一下說道:“這樣,你不如跟我到濱州市去。我跟幾個朋友開了一家公司,聽說目前發展挺好的,正缺人手幫忙,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跟我一起幹。”


    餘偉大喜說道:“真的嗎?那太好了,我以後就跟你一起幹,你叫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即使是殺人的話,我也決不會皺一下眉頭。”


    “你當我是天生殺人狂啊,胡說些什麽,好好的,我叫你殺人幹嗎!”文飛哭笑不得,“現在我要攔部出租車,去接個人,跟我一起走啊。”餘偉大聲的答應一起,高興的跑到路邊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把他們拉到一個大酒店停下來了,文飛和餘偉下了車,走到大廳的休息處,看見龍叔和金方坐在沙發上聊天。文飛徑直走過去,和兩人相見。金方說道:“年輕人好身手啊,不能留在部隊裏,實在是有ng費啊。”


    “也談不上什ng費。是金子在哪兒都會發光的。金先生,很高興和你一起並肩作戰。”龍叔握住金方的手,用力的搖著,“我的事拜托你幫忙啊,如果有消息,請你盡快聯係我。”


    “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以前就是幹這個的。一路順風!”金方鬆開龍叔的手,又與文飛的手握在一塊了,“希望以後我們還能夠有機會在一起合作,小夥子,好好幹,我看好你。再見!”


    “謝謝你,金先生,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到濱州市來找我,我一定會陪你到處轉轉的。”文飛微笑著說道。


    與金先生分別之後,文飛、龍叔和餘偉三人驅車來到飛機場,登上了迴濱州市的航班。兩個小時的飛行時間,飛機很快就降落在濱州市機場的跑道上。文飛走出機艙,踏上濱州市的土地時,心中非常激動。時隔半年,又重新踏上了這片土地,聞著熟悉的空氣,看著濱州市的一切都感到那麽熟悉、那麽親切。


    走出機場,文飛和龍叔、餘偉三人打了一輛出租車徑直往洋灣方向而去。當路過一家小吃店時,文飛叫出租車停下來,三人下了車之後,文飛說道:“這裏的小吃我以前很喜歡吃,特別是這裏的鳳爪真是一絕啊,來嚐嚐,在其它地方可是吃不到的。龍叔不知道你吃過沒有啊?”文飛還咽了一下口水。


    “我沒有吃過,不過現在有點餓了。”龍叔四處望望,多年的特工生涯,使他養成了觀察陌生環境的習慣。


    三人在一張桌子上坐下來,文飛點了幾個小菜,特意叫了大份的鳳爪。不一會兒服務員就端上來,三人胃口都不錯,吃了個精光。文飛抹抹嘴,高聲大叫服務員買單,忽然聽見店外一片喧嘩。“外麵出什麽事了?”文飛問服務員。


    “外麵有個人騎三輪車的老頭。剛才不小心剮碰了一個人的汽車。那個騎三輪車的人這次要倒黴嘍。”服務員接過錢,邊說還邊搖頭,對這個騎三輪車的人,話語中充滿了同情。


    三人來到店外,看見圍了一大群人,有個大腹便便的矮胖中年人,正趾高氣揚的罵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你他媽的是怎麽騎車的,沒看見老子開車過來嗎,你知道我的車多少錢一輛,現在被你撞了一下,賣了你都賠不起。”在言語中極盡汙辱。


    那老頭一臉委屈,耷拉著腦袋說道:“是你開車過來撞到我的,我已經靠邊走了,你徑直開著車子往我這邊撞,怎麽是我撞著你呢。”


    “你說什麽?不想賠錢是不是啊?實話告訴你今天如果不賠我五千塊錢,老子就跟你姓。”說完那胖子劈手一巴掌打在那老頭臉上,老頭冷不防挨了一巴掌,臉上紅腫起來,口裏還流出血來。


    圍觀的眾人看不過去,紛紛指責這矮胖的人。“你怎麽能打人啊?明明是你撞我的,我不叫你賠就算了,你不但要我賠錢,還動手打人,有沒有天理啊?”老頭悲憤的說道。


    “天理?在這裏老子就是天理!打你又怎麽了?老子就是要打你,你敢不賠錢,老子就拆了你這把老骨頭。“邊說邊擼起袖子揚起手又一巴掌扇過去。突然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了那矮胖人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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