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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不該存在於這世上……”
“你為何會出現了呢？”
此言一出。
陳玄直接就愣在了原地。
他沒有想到。
這淩天宮上一代的傳人，竟然會對自己說出了這麽一番話來。
“你什麽意思？”
陳玄皺眉問道。
“想要知道嗎？”
從那三尖兩刃刀之上，再次傳來了那冰冷陰森的聲音，“尋找吧，將來，如果你能夠找到塵緣洞，你就知道為什麽了。”
塵緣洞！
陳玄一愣。
他好像……
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他環顧其他人，卻見到其他人也全都一副茫然的表情，好像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塵緣洞。
“你把話說清楚！”
陳玄咬著牙，大喝道：“為何你要說，我本不該存在於這世上！”
“超脫於曆史……跳出了輪迴……”
那道聲音再度響起，“你……本應該隻是……口……之人……為何……現……”
隻不過。
那道聲音卻變得斷斷續續。
陳玄傾盡全力去傾聽。
可是卻也隻是聽到了隻言片語，將他聽清楚的那些字全都融合在一起，陳玄也是無法從其中了解到一丁點有用的信息。
“該死！”
陳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這淩天宮的上代傳人實在是可恨！
故意把他的胃口給吊起來，卻又什麽都不跟他說，讓他十分氣惱。
“殿主。”
左轅略顯虛弱的聲音響起，“我覺得，那個人的話，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他或許隻是為了亂你道心，別無他意，如果你真的認真，那恐怕就真的中了他的奸計了。”
陳玄一愣。
左轅這話倒是也說得有些道理。
“行，先不管了。”
陳玄暫時將這個疑問，給壓到了心底。
他轉頭，看向了牛老魔等人，“牛大哥，還要麻煩一下你們，幫我調查一下，塵緣洞到底是一個什麽地方。”
“放心。”
牛老魔緩緩點頭。
解決了一場本應該踏平天庭的大戰，陳玄看著漫天遍地的人，也是瞬間就犯了難。
這一次。
他是為了支援天庭，選擇了將魔主殿給帶了出來。
然而……
他總不能把這些為了自己舍生忘死的人用完了以後，就又送迴到魔主殿小世界吧！
卸磨殺驢，從來都不是陳玄能夠幹出來的事。
可是……
如何安置這些人，卻又成了一個問題。
他並不打算把這些人並入到天庭之中。
這些人說到底，終究還是魔主留下來的傳承。
“左轅，殷蛟。”
陳玄緩緩開口。
“在！”
左轅和殷蛟兩人，全都看向了陳玄。
“統計一下，魔主殿有多少人戰死。”
陳玄輕聲道。
“是！”
左轅和殷蛟當即便開始去統計。
焚霸天等人，則是飛到了陳玄的身邊，“行啊！現在不光是天庭的聖主，更是魔主殿的殿主。”
“不說別的，光是這兩個身份，這世上，敢動你的人，已經不多了。”
“是啊是啊。”
瞎眼老頭擠了過來，“大哥，你看在我跟隨你這麽久，勞苦功高的份上，給個機會，我就當個副殿主就行了。”
“你認真的？”
陳玄瞥了一眼瞎眼老頭，笑容古怪，“你確定要當排在左轅和殷蛟的上麵，號令他們兩個人？”
瞎眼老頭身體一僵。
左轅是至尊。
殷蛟是真聖。
這兩個人……
哪個都不好欺負啊！
“不不不……還是算了……”
瞎眼老頭幹笑道：“我思來想去，還是跟隨在大哥你的身後，當一個小弟就挺好。”
“你這老小子！”
陳玄無奈的白了瞎眼老頭一眼。
就在這時。
左轅和殷蛟全都迴到了此地。
殷蛟看著陳玄，輕聲道：“殿主……此戰，魔主殿損失了三百餘人。”
陳玄眉頭頓時一皺。
魔主殿一共才三千多人。
一戰。
就打沒了十分之一！
“天庭呢？”
陳玄又看向了張懷禮。
張懷禮麵帶苦笑，“四百多……”
陳玄眉頭皺的更深。
天庭頓時更慘！
尤其是天庭的人數本就比不上魔主殿，這樣一來，更是顯得天庭人數匱乏。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需要先研究清楚，魔主殿眾人的處置問題！
忽然。
陳玄腦中有靈光一閃。
對了！
他看向了左轅，“左轅，要不然……你帶領魔主殿的兄弟們，去地下呢？”
“地下？”
左轅有點沒懂陳玄的意思。
“就是天庭之下。”
陳玄解釋道：“在地下開辟一個空間，然後魔主殿就暫時安置在那裏，由你和殷蛟負責消磨他們的脾氣秉性，雖然不求他們全都能夠變成大善人，至少不會出去為非作歹就行。”
左轅和殷蛟兩人對視了一眼。
“一切謹遵殿主吩咐！”
兩人同時對陳玄抱拳說道。
“既然你們答應了就好。”
陳玄緩緩點頭，隨後又輕聲道：“魔主殿在世人眼中，臭名昭著，如果你們繼續以魔主殿成員自居，可能會有些不妥。”
“應該換個名字，在外的時候，自稱那個名字，但是隻有咱們自己人才清楚，你們始終都是魔主殿。”
“殿主說笑了。”
左轅搖了搖頭，“對我們而言，魔主殿，隻不過是一個名字，我們能夠聚在一起，是因為魔主的存在，至於這個名字，即便更換成其他，也無所謂。”
陳玄一愣。
倒是沒想到左轅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若是如此……”
陳玄沉吟了一下，“以後你們若是外出，便自稱……地府，如何？”
“地府？”
左轅輕輕的念誦了一下這個名字，隨後眼前一亮，“好名字！”
見到左轅答應下來，陳玄繼續說道：“那麽好，從現在起，你們二人，便是魔主殿的兩位副殿主，同時也是地府的副主人，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兩人，便要負責一切。”
“是！”
左轅和殷蛟再度恭聲迴應道。
在陳玄前往魔主殿小世界之前，魔主殿就一直都是這樣的規矩。
雖然當初的十大天王隻剩下如今的兩大天王，但是對於他們而言，也不過隻是管理的人多了一點而已。
“天庭、地府……”
張懷禮喃喃出聲，隨後眼中有精光迸射，“哈哈哈……陳玄，你還真是誌存高遠啊！這天上地下，全都由你掌控，莫不是真的要唯你獨尊？”
陳玄尷尬的笑了笑，“倒也沒想那麽多，就是感覺地府這個名字，跟天庭還挺般配的。”
“何止是般配。”
薑桃含笑說道：“簡直是絕配！”
陳玄假意瞪了薑桃一眼，責怪薑桃這個時候還拱火調侃自己。
不過薑桃顯然並不害怕，反而還對著陳玄吐了吐舌頭，十分俏皮。
陳玄轉頭，看向了左轅和殷蛟，“你們兩人就帶著兄弟們下去吧，然後建造地府的工作，就拜托你們兩位了。”
“放心。”
左轅點頭，隨後和殷蛟就迴到了魔主殿眾人那邊。
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
很快，左轅、殷蛟等一行近三千人，全都鑽入到了地下。
“如今，天庭真的可以稱得上是高枕無憂了……”
陶淵聖感慨出聲，“如今，天庭地府互為犄角，更是有至尊境的強者坐鎮，這天下，還有誰敢對天庭和地府有任何的覬覦之心？”
“徒兒啊，能成為你的師父，我很開心啊。”
陳玄：“……”
他瞥了陶淵聖一眼。
他之前，不是被陶淵聖連蒙帶騙，才拜了陶淵聖為師的嗎？
不過話說迴來。
他其實對陶淵聖這個師父還是相當滿意的。
當初在他還很弱小的時候。
陶淵聖不止一次的為了他而拚命！
這些，陳玄始終都記在心裏，從未遺忘。
陳玄又看向了薑桃、風靈薇和白靈等女，“澹台她們有下落了嗎？”
此言一出。
薑桃幾女的臉色頓時就全都變得十分難看。
“在你離開之後，我們就派人一直都守在飄渺仙宮之內，可是一直到如今，都沒有一丁點的消息……”
薑桃小聲開口，“我擔心……九天姐姐她們……發生了什麽意外……”
“不會的！”
陳玄毫不猶豫的開口。
他的臉上帶著無比凝重的表情，“她們不會死！她們一定還活在某個地方，隻不過為了她們不知道外麵是否安全，所以才一直都沒有出來！”
“讓那裏的人一直盯著，如果有什麽動靜，第一時間稟報！”
“嗯。”
薑桃點頭。
她的心中又何嚐不是在祈禱凰九天等人安然無恙？
但是……
飄渺仙宮被覆滅，乃是聖人所為！
聖人出手，必定是驚天動地！
凰九天她們……
未必能夠抗的下……
見到所有的事情全都已經安排妥當，陳玄當即輕聲道：“我還要出去一趟。”
此言一出。
眾人頓時全都愕然的看著陳玄，沒想到陳玄才剛剛迴來，竟然又打算要離開。
“老弟，你要幹什麽去啊？”
猴哥疑惑的問道。
“去找無。”
陳玄的表情異常堅定，“蛛網是他的勢力，如果他能夠發動蛛網的力量幫我，或許，我就能夠找到那塵緣洞的消息了。”
“不是說那什麽塵緣洞隻不過是那個人用來亂你心神的小把戲嗎？”
風靈薇美眸之中帶著擔心之色，“你為什麽還要去專門調查一下？”
“不管是小把戲，還是真的，我都得知道，那塵緣洞，到底是否存在。”
陳玄十分堅定的說道。
聽到這話，眾人本已經到了嘴邊的勸阻，又被咽了迴去。
他們也知道。
陳玄一旦下定決心去做某件事，就沒有人能夠勸阻，天王老子也不行！
“那……你路上一定要當心一點。”
“好。”
陳玄點了點頭。
……
一處被開辟出來的小世界之內。
正如陳玄所料那樣。
凰九天等人，全都聚在一起。
眾女眾星捧月一般，將澹台瓏給圍在了中間。
如今。
澹台瓏的小腹已經高高隆起。
再有至多兩個月。
小生命就要降生了。
澹台瓏一隻手扶著腰，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臉上已經散發出了母性的光輝。
“也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
楚青撐著下巴，咕噥著出聲。
“幸好澹台姐還知曉這麽一處秘地，不然咱們全都得死在外麵，所以，不管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咱們都不能出去。”
凰九天沉聲開口，“至少……也要等小家夥出世以後再說。”
“這小家夥現在越來越不老實了。”
澹台瓏輕聲道：“可能，小家夥也想要盡早看看外麵的世界吧……”
裴畫衣坐在澹台瓏的身邊，伸出手，同樣輕撫著澹台瓏的肚子，“小家夥，你出生之後，可不許跟你那個不著調的爹一樣，整天在外麵奔波哦。”
“阿嚏！”
正在飛行的陳玄，突然間打了一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
剛才的某一瞬間。
他感覺到了自身血脈的一陣悸動。
還好像虛空之中有一雙眸子，眼神無比古怪的瞥了自己一眼一般。
他不知道那種感覺到底是怎麽迴事。
“難不成又有什麽人在背後偷偷算計我了？”
陳玄嘟囔道。
很快。
他便收起了心神，繼續朝著無閉關的十萬大山飛去。
轉眼間。
數日時間過去。
陳玄終於是見到了那片連綿不絕，仿佛覆蓋方圓千裏的巨大山脈。
隻不過……
陳玄懸停在半空之上，眉頭微皺。
此地何時被設下了陣法？
又是何時立起了一座山門呢？
蛛網乃是一個情報組織。
就算是再傻，也不至於傻到就這麽光明正大的告訴世人，蛛網的總部就在這裏吧！
他身形緩緩下降，隨後落在了山門之前。
“清心齋？”
陳玄看著山門之上龍飛鳳舞寫著的三個大字，也是有點茫然。
這清心齋是什麽鬼？
他剛剛邁步，就聽到有吟詩的聲音響起。
接著。
他就見到一個老頭，搖頭晃腦的走了過來。
那老頭坦胸露乳，放蕩不羈。
隻不過，他的身體幹瘦無比，胸膛恐怕連二兩肉都沒有。
一頭花白的頭發，梳了一個發髻，隨意的用一根木棍插在了上麵。
陳玄眨了眨眼。
這個人。
絕對能夠跟酸儒玩到一塊去！
那個老頭顯然也看到了陳玄。
他先是一愣，隨後走了過來，還不忘對著陳玄行了一禮，“不知小友來我這清心齋，所為何事？”
“你的清心齋？”
陳玄表情古怪，“難道，這裏不是你搶占的地盤嗎？”
“非也。”
老頭搖了搖頭，“讀書人的事，怎麽能叫搶呢？”
“老朽遊曆至此，見到此地與我有緣，便自此地駐足讀書，有何不可？”
“那裏麵的人呢？”
陳玄出聲問道。
“裏麵沒人啊。”
老頭再度搖了搖頭，“老朽來到此地，見到此地無人，所以才安心住下。”
此言一出，陳玄頓時眉頭一皺。
沒有人？
難道無不在裏麵？
他並不是很相信這老頭的話，邁步就向大山裏麵走去。
“小友且慢！”
老頭連忙開口。
此言一出。
陳玄便清楚感覺到，一股力量瞬間將自己纏繞。使得他的行動都變得遲緩了許多！
陳玄眉頭頓時一皺。
不對！
這老頭周身並沒有靈氣湧蕩！
可是，這壓製又是從何而來？
接著。
陳玄想到了什麽，猛地轉身，不敢置信的看著老頭。
在他的腦中。
浮現出來了四個字。
言出法隨！
除了這個，陳玄實在是沒有辦法將此時的這個情況給解釋清楚。
老頭見到陳玄停下，也是笑嗬嗬的走了過來，“小友，此地乃是老朽我的住處，你這麽招唿都不打，就往裏麵走，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哼！”
一道冷哼聲音陡然響起。
陳玄頓時便感覺身體一輕。
至於那老頭，卻身體一顫，麵帶駭然的抬起頭，看向了頭頂。
陳玄也隨之抬頭看去。
隻見左轅正立在天穹之上，冷冷的看著那個老頭。
“至……至尊？！”
老頭發出了一聲驚唿，匪夷所思的看著左轅，“在如今這天地規則之下，至尊境怎麽可能出世！”
左轅懶得迴答老頭，隻是下降了下來，站在了陳玄的身後。
“至尊為護道者？”
老頭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算是放在當初最為鼎盛輝煌的年代，也從來都沒有過……
以至尊為護道者的事情！
“你剛才所用，是什麽手段？”
陳玄出聲問道。
他想要搞清楚這件事。
一聽到這話，老頭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此乃……言靈之法！”
言靈之法？
陳玄仔細的思考了一下這四個字，十分肯定自己之前絕對沒有聽說過這四個字。
“小友不知道很正常。”
老頭笑眯眯的說道：“這是老朽我自己所領悟的手段。”
“言出法隨？”
陳玄狐疑的問道。
“還做不到這種……”
老頭尷尬的笑了笑，“不過，與敵交手，也還不差。”
陳玄眉頭一皺。
這所謂的言靈之法十分神奇。
按理來講，不應該籍籍無名才對。
為何一直到如今，他才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手段？
“符技、陣法、丹道、鍛器，這些都是世人所知曉的手段，而我的言靈之法，乃是我另辟蹊徑所開創的。”
老頭的臉上充滿了得意之色，“我自封己身，於這一世活過來，就是為了要讓言靈之法名揚天下，我要讓天下所有不能修煉之人，不會因為麵對修士而如豬狗一般沒有反抗之力！”
此言一出，陳玄的眼神頓時就變了。
這一番話。
說的鏗鏘有力，讓他不由的相信！
“嗬……”
左轅發出了一聲冷笑。
陳玄身體一顫，眼神頓時就變了！
這老頭竟然還敢對他使用這所謂的言靈之法！
同時。
陳玄的心也是瞬間就對這言靈之法充滿了忌憚。
使用這個手段，不需要動用精神力和靈氣，僅憑說話，就能夠悄無聲息之下影響著別人。
這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十分恐怖！
“殿主，你隻需要抱守歸一，穩固心神，他這點小手段，就影響不到你。”
左轅淡淡的說道。
老頭見到自己的小手段被左轅揭穿，也是老臉一紅，“小友，我所說的句句屬實，隻是擔心你不相信，所以才不得已用上了言靈之法。”
“你很危險。”
陳玄十分直白的開口。
“要我殺了他嗎？”
左轅直言不諱。
老頭的身體頓時一哆嗦。
如果是一位至尊對自己出手。
那他完全就沒有一丁點的反抗之力！
“先不用了。”
陳玄搖了搖頭，看向老頭，“你說你想要讓天下所有不能修煉之人，全都掌控你的言靈之法，真的是認真的？”
“我之決心，天地可鑒！”
老頭毫不猶豫的開口，“我隻希望，眾生平等！”
“姑且信你了。”
陳玄淡淡的開口，隨後又說道：“不過，你這個人終究還是太過於危險，所以，這段時間，你就跟著我吧。”
“這……”
老頭還有些猶豫。
但是當他感受到了身邊左轅投來的殺人目光之後，頓時忙不迭的點頭，“是是是，能夠跟在小友的身邊，老朽我也能夠很安全，哈……哈哈……”
陳玄懶得搭理老頭，而是看向左轅，“你怎麽跟過來了？”
“如今天下不穩，那個叫焚霸天的人，說有很多人都在惦記你的命，所以我就跟過來了。”
左轅解釋道：“我本來不打算現身，不過此人的手段著實有些詭異，不得已，我才現身出來。”
“既然跟過來了，那就先一起吧。”
“是！”
見到陳玄沒有責怪自己，左轅也是放下心來。
陳玄則是又瞥了一眼老頭，對左轅吩咐道：“如果這個人，還想要用他那言靈之法影響我的思考，不要猶豫，直接殺了他。”
“是！”
左轅恭敬點頭。
老頭則是身體一顫，苦著臉不敢多說一句話。
陳玄見狀，又吩咐道：“你們兩個在外麵等我一會，我進去有點事。”
“嗯。”
左轅再度點頭。
陳玄飛身而起，憑借著腦中的記憶，快速向十萬大山之內飛去。
半個時辰之後。
陳玄終於是找到了無所在的那條山脈。
他的身體下降，來到了那麵光滑的石壁之前。
見到那石壁並沒有被破壞，陳玄這才放下心來。
“無兄。”
陳玄朗聲開口，“陳玄前來，還請出來一見。”
半晌過去，石壁沒有反應。
陳玄見狀，繼續開口，“還請出來一見。”
“你要是不出來，我可就動手了。”
“且慢。”
無奈的聲音響起。
隻見那光滑的石壁緩緩變得透明，露出了裏麵的無。
一段時間不見，無的臉，竟然變年輕了許多！
隻不過，無頂著一張溫家聖人的臉，終究還是讓他看起來十分別扭，總是想要一劍砍上去。
“陳兄，你又來幹什麽了？”
無十分無奈的開口，“我這邊還在閉關，不能總是蘇醒過來。”
陳玄尷尬的笑了笑，隨後又輕聲問道：“你的十萬大山被人給占了，你知道嗎？”
“知道。”
“知道你還讓他占？”
“有人占據這裏，就不會有他人注意到我。”
無含笑迴答道：“何樂而不為呢？”
陳玄想了一下，竟然無說的有幾分道理。
“我此次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陳玄輕聲說道。
“哦？何事？”
石壁之內的無動了起來。
他緩緩睜開眼，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玄。
“我想知道……”
陳玄深吸了一口氣，“塵緣洞是什麽。”
此言一出，無頓時便沉默了下來。
見到無是這樣的反應，陳玄頓時心中一動，“你知道對不對？”
“知道。”
無點了點頭。
他乃是先天祟物。
存在於世的時候，甚至與開天辟地的大日聖帝同一時期，自然會知道許多常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告訴我！”
陳玄眼神火熱。
“這個消息……很重。”
無淡淡的說道：“需要你付出很大的代價，我才能將塵緣洞的事情告訴給你。”
“什麽代價？”
“你的命。”
此言一出，陳玄也沉默了。
幾息之後。
陳玄抬起頭，看著無，“無兄，莫要跟我說笑。”
“我沒有說笑。”
無搖了搖頭，“此事涉及因果太大，如果我真的跟你言講，你扛不住天罰。”
陳玄眉頭緊皺。
這塵緣洞竟然真的存在！
而且……
聽起來，還涉及到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甚至自己隻是聽到，都會降下天罰，將他抹殺！
但是……
明知道這個秘密就在眼前，卻要讓陳玄就此放棄，這讓他怎麽能接受呢？
“那我何時，才能夠聽這個秘密？”
陳玄出聲問道。
縱然心中再好奇，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
“聖人之境。”
無緩緩開口，“不過即便你踏足了聖人之境，想要聽這個秘密，怕也是九死一生。”
“這……”
陳玄眉頭緊皺。
就算是聖人之境，都聽不得這個秘密？
仿佛是看出了陳玄心中的惱火，無輕聲說道：“將來，你再過來吧。”
陳玄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興致勃勃而來，可到頭來，秘密沒有打聽到，反而讓他心中的好奇更甚。
就在這時，無忽然說道：“不過，我可以跟你說另外一件事。”
“何事？”
“你可知道，罪天禁忌大帝的後手？”
無的聲音十分平淡。
可是。
落入陳玄的耳中，卻好似是一顆重磅炸彈，讓陳玄雙耳嗡嗡作響。
罪天禁忌大帝！
這位大帝。
可以說得上是與陳玄之間，關係最深的人！
在北域的時候。
陳玄就得到了罪天禁忌大帝的傳承。
之後。
南洲、中土。
陳玄又無數次的接觸到了與罪天禁忌大帝有關的人或事。
這讓陳玄甚至都有些懷疑。
自己會不會是罪天禁忌大帝的私生子……
“你說……”
陳玄感覺一陣口幹舌燥。
他對於無要說的這件事的好奇心，甚至都已經超過了對於塵緣洞的好奇！
“罪天禁忌大帝當初逆天失敗，道心受損，又經曆了一場血戰之後，最終身死道消，被他的部下們，放在了一葉扁舟之上，隨波逐流。”
無開口說道。
聽到這個，陳玄當即便點了點頭。
當初。
他曾經在某處見到過一連串的壁畫。
壁畫上所刻下的，就是無所說的這個內容。
隻不過當時陳玄有些懷疑，不知道坐在小舟之上離開的罪天禁忌大帝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
現在他從無的口中，得到了答案。
那時的罪天禁忌大帝，已經死了。
“不過，罪天禁忌大帝當真不愧是經天緯地之才。”
無的聲音充滿了感慨，“單論才絕，古往今來，諸多大帝之中，少有能夠與他比肩之人。”
陳玄一愣。
他沒有想到，無對於罪天禁忌大帝，竟然給予了如此高的評價！
“罪天禁忌大帝臨死之前，將本死之身斬滅，卻將尚有活性的身體，給剝離了出來。”
無緩緩開口，“他拚著最後一口氣，以無雙大法，打造了一個輪迴路。”
輪迴路！！
陳玄雙目瞳孔劇烈收縮。
他不由的想到了那片虛無的空間。
排成一排，不斷向懸崖走去的靈體……
懸崖之下的那道天地磨盤，以及下方盤坐的人……
那些自稱執法者的人……
“我好像知道你說的是哪了……”
陳玄表情古怪。
“嗯？什麽意思？”
“我去過那裏。”
“不可能！”
無毫不猶豫的開口，“據說那裏，隻有死掉的人才會被帶到那裏。”
“在那裏，一部分人會被磨滅成為複活罪天禁忌大帝的養料，一部分人，會被磨滅記憶，衝入輪迴。”
“我真的去過。”
陳玄是認真的開口，“在北域的時候，我不小心身死，北域的人為了讓我複活，把我送去了一個名為往生之眼的山洞，據說裏麵流淌著的是往生池水……”
“你竟然真的去過！”
無還不等陳玄說完，就已經發出了一聲驚唿。
“嗯。”
陳玄點頭。
“想不到……”
無發出了一聲感歎，“以肉身進入到輪迴路，又活著出來……你小子還真是命大啊……”
陳玄正要說話，忽然想到了什麽。
按照無所說。
那所謂的輪迴路乃是罪天禁忌大帝活著的時候所立。
那……
如今已經過去了五百萬年，罪天禁忌大帝會不會已經複活了？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迴蕩在陳玄的腦中。
“至於罪天禁忌大帝那已死之身，你可知道在何地？”
“不是順著河飄走了……”
陳玄正在說著話，卻又猛然醒悟，“臥槽！混沌長河？”
“沒錯，正是混沌長河。”
無點了點頭。
“匪夷所思啊……”
陳玄感歎出聲，接著又問道：“我有一個問題，若是這輪迴路，乃是罪天禁忌大帝所立，那在那之前死掉的人呢？”
“孤魂野鬼，隨身處於這個世上，卻又不存在於這個世上。”
無迴答出聲。
陳玄一愣。
他想起了瞎眼老頭來。
之前。
他曾問過瞎眼老頭，為什麽明明不是瞎子，卻一直都要裝瞎。
而瞎眼老頭卻告訴他，瞎眼老頭擁有一雙陰陽眼，能夠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當時陳玄還不信。
瞎眼老頭就將他的瞳力傳到了陳玄的體內，讓陳玄能夠看到他所見到的東西。
陳玄永遠都忘不掉那個畫麵。
放眼望去。
盡是死氣沉沉的一道道虛影，漫無目的的遊蕩在天地之間。
如果按照無所說的，那這一切，就全都解釋的通了！
在罪天禁忌大帝出世以前，世人一旦死掉，就會變成沒有意識和記憶的孤魂野鬼，以另外一個形式，存在於世間。
但是罪天禁忌大帝創造了輪迴路之後，自那以後，隨後死掉的人，都會進入到輪迴路內，或成為罪天禁忌大帝複活的養料，或被消除掉記憶，重新轉世投胎！
“還真是一位神人啊……”
陳玄喃喃出聲。
不愧是被罪天禁忌四個字命名的大帝。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這般石破天驚！
“但是……”
陳玄仍舊是麵帶疑惑，“為何罪天禁忌大帝能夠做到這般？為何之前的大帝，就沒有人想到這個辦法？”
“往生池水。”
無解釋出聲，“天地初分之時，清氣上升化為天，濁氣下沉變成地，不過，也有部分清氣未曾上升，而是本隨著濁氣一同下沉，最後變成了三汪清泉。”
“那三汪清泉之一，便是往生池水。”
陳玄緩緩點頭。
原來罪天禁忌大帝之所以能夠創立的輪迴路，也是借助了往生池的力量。
“另外兩汪清泉是什麽？”
陳玄出聲問道。
“這個是另外的問題，得付出代價。”
無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玄。
陳玄：“……”
不問了還不行麽？
小氣！
忽然。
陳玄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不對！”
“什麽不對？”
無疑惑的問道。
“若是罪天禁忌大帝有可能會複活，又何必要讓我代他創立天庭呢？”
陳玄喃喃自語道：“他隻需要等到自己複活之後，自己親自創立，不就可以了嗎？”
“你不懂。”
無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個讓陳玄目瞪口呆的話來，“天庭，本就是一代代人推演所得的結果。”
陳玄愣了片刻，這才想起，之前在神朝複蘇的時候，他就聽別人口中說過。
在罪天禁忌大帝的天庭之前，還有人成立了古天庭！
如果這樣說的話，那豈不是……
在自己創立的天庭之前，其他的所有天庭，全都可以稱為古天庭了？
“為何要這麽推演？”
陳玄下意識的問道。
無對著陳玄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但是陳玄卻已經明白了無的意思。
陳玄無奈的開口，“明白了，又得付出代價對不對？”
“不是我不願說，隻不過這其中涉及到了太多。”
無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天庭立於天，震耀萬古，攝宵小於無形，掌天地之輪迴，立大道，定乾坤！”
不知為何。
當陳玄聽到了無的這一番話之後，心竟然沒來由的悸動了一下。
天庭……
竟然還有著這麽深的含義？
“按照曆代先賢的推演，這一世，才是立天庭的最佳時機。”
無繼續開口，“隻不過，罪天禁忌大帝不服，選擇強立天庭，強開帝路，才導致了之後的那些事，你以為罪天禁忌大帝的罪天二字是何含義？”
“他所罪的，正是這天庭！”
哢嚓！
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穹，陡然間有一道天雷閃爍。
陳玄隻感覺自己仿佛被一雙無形的視線鎖定。
那雙視線，冰冷，無情，淡漠，蔑視一切！
仿佛……
天下，皆為螻蟻！
那是天之化身！
更是大道的載體！
祂，不允許有人，能夠淩駕於祂的頭上！
“你繼續說。”
陳玄強忍著心頭的悸動，艱難說道。
“都已經這個情況了，你還要聽？”
無發出了一聲苦笑，“你要聽，我也不敢繼續說下去了，再說下去，我這個先天祟物，怕是就要遭天妒了……”
陳玄尷尬的笑了笑。
他也意識到。
剛才那道天雷，實際上是衝著無去的。
“對了。”
陳玄又想到了一件事，“幾天之前，淩天宮的上代傳人，說我本不該存在於這世上。”
“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
“知道。”
陳玄眼中一喜。
“但是我不能說。”
無快速的補充道：“我若是說了，不光是你，就連我，也得死。”
陳玄一愣。
這麽嚴重？
自己和無都得死？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也沒有反應過來。”
無輕聲道：“後來我才想起你來。”
“想起我？”
陳玄眉頭微皺。
無現在說話實在是太能繞彎子，說的話他完全就聽不懂！
“嗬嗬嗬……”
無搖了搖頭，不打算再繼續多說什麽秘密，而是輕聲道：“珍惜時間吧，如果我算的沒錯，再有一月時間，至尊境的那些老家夥，應該也能夠出現在世上了。”
“什麽！！”
陳玄臉色大變。
一個月？
至尊境出世？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陳玄下意識的出聲問道。
“你以為，所謂的黃金大世，就隻有這一次嗎？”
無反問出聲，“從我擁有了記憶以來，千萬年間，算上這一次，黃金大世一共出現了四次。”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凋零了唄。”
無撇了撇嘴，“說是黃金大世，可惜，都是縹緲浮雲。”
“希望這一次，能夠給我一些驚喜吧。”
“尤其是你，陳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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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不該存在於這世上……”
“你為何會出現了呢？”
此言一出。
陳玄直接就愣在了原地。
他沒有想到。
這淩天宮上一代的傳人，竟然會對自己說出了這麽一番話來。
“你什麽意思？”
陳玄皺眉問道。
“想要知道嗎？”
從那三尖兩刃刀之上，再次傳來了那冰冷陰森的聲音，“尋找吧，將來，如果你能夠找到塵緣洞，你就知道為什麽了。”
塵緣洞！
陳玄一愣。
他好像……
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他環顧其他人，卻見到其他人也全都一副茫然的表情，好像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塵緣洞。
“你把話說清楚！”
陳玄咬著牙，大喝道：“為何你要說，我本不該存在於這世上！”
“超脫於曆史……跳出了輪迴……”
那道聲音再度響起，“你……本應該隻是……口……之人……為何……現……”
隻不過。
那道聲音卻變得斷斷續續。
陳玄傾盡全力去傾聽。
可是卻也隻是聽到了隻言片語，將他聽清楚的那些字全都融合在一起，陳玄也是無法從其中了解到一丁點有用的信息。
“該死！”
陳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這淩天宮的上代傳人實在是可恨！
故意把他的胃口給吊起來，卻又什麽都不跟他說，讓他十分氣惱。
“殿主。”
左轅略顯虛弱的聲音響起，“我覺得，那個人的話，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他或許隻是為了亂你道心，別無他意，如果你真的認真，那恐怕就真的中了他的奸計了。”
陳玄一愣。
左轅這話倒是也說得有些道理。
“行，先不管了。”
陳玄暫時將這個疑問，給壓到了心底。
他轉頭，看向了牛老魔等人，“牛大哥，還要麻煩一下你們，幫我調查一下，塵緣洞到底是一個什麽地方。”
“放心。”
牛老魔緩緩點頭。
解決了一場本應該踏平天庭的大戰，陳玄看著漫天遍地的人，也是瞬間就犯了難。
這一次。
他是為了支援天庭，選擇了將魔主殿給帶了出來。
然而……
他總不能把這些為了自己舍生忘死的人用完了以後，就又送迴到魔主殿小世界吧！
卸磨殺驢，從來都不是陳玄能夠幹出來的事。
可是……
如何安置這些人，卻又成了一個問題。
他並不打算把這些人並入到天庭之中。
這些人說到底，終究還是魔主留下來的傳承。
“左轅，殷蛟。”
陳玄緩緩開口。
“在！”
左轅和殷蛟兩人，全都看向了陳玄。
“統計一下，魔主殿有多少人戰死。”
陳玄輕聲道。
“是！”
左轅和殷蛟當即便開始去統計。
焚霸天等人，則是飛到了陳玄的身邊，“行啊！現在不光是天庭的聖主，更是魔主殿的殿主。”
“不說別的，光是這兩個身份，這世上，敢動你的人，已經不多了。”
“是啊是啊。”
瞎眼老頭擠了過來，“大哥，你看在我跟隨你這麽久，勞苦功高的份上，給個機會，我就當個副殿主就行了。”
“你認真的？”
陳玄瞥了一眼瞎眼老頭，笑容古怪，“你確定要當排在左轅和殷蛟的上麵，號令他們兩個人？”
瞎眼老頭身體一僵。
左轅是至尊。
殷蛟是真聖。
這兩個人……
哪個都不好欺負啊！
“不不不……還是算了……”
瞎眼老頭幹笑道：“我思來想去，還是跟隨在大哥你的身後，當一個小弟就挺好。”
“你這老小子！”
陳玄無奈的白了瞎眼老頭一眼。
就在這時。
左轅和殷蛟全都迴到了此地。
殷蛟看著陳玄，輕聲道：“殿主……此戰，魔主殿損失了三百餘人。”
陳玄眉頭頓時一皺。
魔主殿一共才三千多人。
一戰。
就打沒了十分之一！
“天庭呢？”
陳玄又看向了張懷禮。
張懷禮麵帶苦笑，“四百多……”
陳玄眉頭皺的更深。
天庭頓時更慘！
尤其是天庭的人數本就比不上魔主殿，這樣一來，更是顯得天庭人數匱乏。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需要先研究清楚，魔主殿眾人的處置問題！
忽然。
陳玄腦中有靈光一閃。
對了！
他看向了左轅，“左轅，要不然……你帶領魔主殿的兄弟們，去地下呢？”
“地下？”
左轅有點沒懂陳玄的意思。
“就是天庭之下。”
陳玄解釋道：“在地下開辟一個空間，然後魔主殿就暫時安置在那裏，由你和殷蛟負責消磨他們的脾氣秉性，雖然不求他們全都能夠變成大善人，至少不會出去為非作歹就行。”
左轅和殷蛟兩人對視了一眼。
“一切謹遵殿主吩咐！”
兩人同時對陳玄抱拳說道。
“既然你們答應了就好。”
陳玄緩緩點頭，隨後又輕聲道：“魔主殿在世人眼中，臭名昭著，如果你們繼續以魔主殿成員自居，可能會有些不妥。”
“應該換個名字，在外的時候，自稱那個名字，但是隻有咱們自己人才清楚，你們始終都是魔主殿。”
“殿主說笑了。”
左轅搖了搖頭，“對我們而言，魔主殿，隻不過是一個名字，我們能夠聚在一起，是因為魔主的存在，至於這個名字，即便更換成其他，也無所謂。”
陳玄一愣。
倒是沒想到左轅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若是如此……”
陳玄沉吟了一下，“以後你們若是外出，便自稱……地府，如何？”
“地府？”
左轅輕輕的念誦了一下這個名字，隨後眼前一亮，“好名字！”
見到左轅答應下來，陳玄繼續說道：“那麽好，從現在起，你們二人，便是魔主殿的兩位副殿主，同時也是地府的副主人，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兩人，便要負責一切。”
“是！”
左轅和殷蛟再度恭聲迴應道。
在陳玄前往魔主殿小世界之前，魔主殿就一直都是這樣的規矩。
雖然當初的十大天王隻剩下如今的兩大天王，但是對於他們而言，也不過隻是管理的人多了一點而已。
“天庭、地府……”
張懷禮喃喃出聲，隨後眼中有精光迸射，“哈哈哈……陳玄，你還真是誌存高遠啊！這天上地下，全都由你掌控，莫不是真的要唯你獨尊？”
陳玄尷尬的笑了笑，“倒也沒想那麽多，就是感覺地府這個名字，跟天庭還挺般配的。”
“何止是般配。”
薑桃含笑說道：“簡直是絕配！”
陳玄假意瞪了薑桃一眼，責怪薑桃這個時候還拱火調侃自己。
不過薑桃顯然並不害怕，反而還對著陳玄吐了吐舌頭，十分俏皮。
陳玄轉頭，看向了左轅和殷蛟，“你們兩人就帶著兄弟們下去吧，然後建造地府的工作，就拜托你們兩位了。”
“放心。”
左轅點頭，隨後和殷蛟就迴到了魔主殿眾人那邊。
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
很快，左轅、殷蛟等一行近三千人，全都鑽入到了地下。
“如今，天庭真的可以稱得上是高枕無憂了……”
陶淵聖感慨出聲，“如今，天庭地府互為犄角，更是有至尊境的強者坐鎮，這天下，還有誰敢對天庭和地府有任何的覬覦之心？”
“徒兒啊，能成為你的師父，我很開心啊。”
陳玄：“……”
他瞥了陶淵聖一眼。
他之前，不是被陶淵聖連蒙帶騙，才拜了陶淵聖為師的嗎？
不過話說迴來。
他其實對陶淵聖這個師父還是相當滿意的。
當初在他還很弱小的時候。
陶淵聖不止一次的為了他而拚命！
這些，陳玄始終都記在心裏，從未遺忘。
陳玄又看向了薑桃、風靈薇和白靈等女，“澹台她們有下落了嗎？”
此言一出。
薑桃幾女的臉色頓時就全都變得十分難看。
“在你離開之後，我們就派人一直都守在飄渺仙宮之內，可是一直到如今，都沒有一丁點的消息……”
薑桃小聲開口，“我擔心……九天姐姐她們……發生了什麽意外……”
“不會的！”
陳玄毫不猶豫的開口。
他的臉上帶著無比凝重的表情，“她們不會死！她們一定還活在某個地方，隻不過為了她們不知道外麵是否安全，所以才一直都沒有出來！”
“讓那裏的人一直盯著，如果有什麽動靜，第一時間稟報！”
“嗯。”
薑桃點頭。
她的心中又何嚐不是在祈禱凰九天等人安然無恙？
但是……
飄渺仙宮被覆滅，乃是聖人所為！
聖人出手，必定是驚天動地！
凰九天她們……
未必能夠抗的下……
見到所有的事情全都已經安排妥當，陳玄當即輕聲道：“我還要出去一趟。”
此言一出。
眾人頓時全都愕然的看著陳玄，沒想到陳玄才剛剛迴來，竟然又打算要離開。
“老弟，你要幹什麽去啊？”
猴哥疑惑的問道。
“去找無。”
陳玄的表情異常堅定，“蛛網是他的勢力，如果他能夠發動蛛網的力量幫我，或許，我就能夠找到那塵緣洞的消息了。”
“不是說那什麽塵緣洞隻不過是那個人用來亂你心神的小把戲嗎？”
風靈薇美眸之中帶著擔心之色，“你為什麽還要去專門調查一下？”
“不管是小把戲，還是真的，我都得知道，那塵緣洞，到底是否存在。”
陳玄十分堅定的說道。
聽到這話，眾人本已經到了嘴邊的勸阻，又被咽了迴去。
他們也知道。
陳玄一旦下定決心去做某件事，就沒有人能夠勸阻，天王老子也不行！
“那……你路上一定要當心一點。”
“好。”
陳玄點了點頭。
……
一處被開辟出來的小世界之內。
正如陳玄所料那樣。
凰九天等人，全都聚在一起。
眾女眾星捧月一般，將澹台瓏給圍在了中間。
如今。
澹台瓏的小腹已經高高隆起。
再有至多兩個月。
小生命就要降生了。
澹台瓏一隻手扶著腰，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臉上已經散發出了母性的光輝。
“也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
楚青撐著下巴，咕噥著出聲。
“幸好澹台姐還知曉這麽一處秘地，不然咱們全都得死在外麵，所以，不管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咱們都不能出去。”
凰九天沉聲開口，“至少……也要等小家夥出世以後再說。”
“這小家夥現在越來越不老實了。”
澹台瓏輕聲道：“可能，小家夥也想要盡早看看外麵的世界吧……”
裴畫衣坐在澹台瓏的身邊，伸出手，同樣輕撫著澹台瓏的肚子，“小家夥，你出生之後，可不許跟你那個不著調的爹一樣，整天在外麵奔波哦。”
“阿嚏！”
正在飛行的陳玄，突然間打了一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
剛才的某一瞬間。
他感覺到了自身血脈的一陣悸動。
還好像虛空之中有一雙眸子，眼神無比古怪的瞥了自己一眼一般。
他不知道那種感覺到底是怎麽迴事。
“難不成又有什麽人在背後偷偷算計我了？”
陳玄嘟囔道。
很快。
他便收起了心神，繼續朝著無閉關的十萬大山飛去。
轉眼間。
數日時間過去。
陳玄終於是見到了那片連綿不絕，仿佛覆蓋方圓千裏的巨大山脈。
隻不過……
陳玄懸停在半空之上，眉頭微皺。
此地何時被設下了陣法？
又是何時立起了一座山門呢？
蛛網乃是一個情報組織。
就算是再傻，也不至於傻到就這麽光明正大的告訴世人，蛛網的總部就在這裏吧！
他身形緩緩下降，隨後落在了山門之前。
“清心齋？”
陳玄看著山門之上龍飛鳳舞寫著的三個大字，也是有點茫然。
這清心齋是什麽鬼？
他剛剛邁步，就聽到有吟詩的聲音響起。
接著。
他就見到一個老頭，搖頭晃腦的走了過來。
那老頭坦胸露乳，放蕩不羈。
隻不過，他的身體幹瘦無比，胸膛恐怕連二兩肉都沒有。
一頭花白的頭發，梳了一個發髻，隨意的用一根木棍插在了上麵。
陳玄眨了眨眼。
這個人。
絕對能夠跟酸儒玩到一塊去！
那個老頭顯然也看到了陳玄。
他先是一愣，隨後走了過來，還不忘對著陳玄行了一禮，“不知小友來我這清心齋，所為何事？”
“你的清心齋？”
陳玄表情古怪，“難道，這裏不是你搶占的地盤嗎？”
“非也。”
老頭搖了搖頭，“讀書人的事，怎麽能叫搶呢？”
“老朽遊曆至此，見到此地與我有緣，便自此地駐足讀書，有何不可？”
“那裏麵的人呢？”
陳玄出聲問道。
“裏麵沒人啊。”
老頭再度搖了搖頭，“老朽來到此地，見到此地無人，所以才安心住下。”
此言一出，陳玄頓時眉頭一皺。
沒有人？
難道無不在裏麵？
他並不是很相信這老頭的話，邁步就向大山裏麵走去。
“小友且慢！”
老頭連忙開口。
此言一出。
陳玄便清楚感覺到，一股力量瞬間將自己纏繞。使得他的行動都變得遲緩了許多！
陳玄眉頭頓時一皺。
不對！
這老頭周身並沒有靈氣湧蕩！
可是，這壓製又是從何而來？
接著。
陳玄想到了什麽，猛地轉身，不敢置信的看著老頭。
在他的腦中。
浮現出來了四個字。
言出法隨！
除了這個，陳玄實在是沒有辦法將此時的這個情況給解釋清楚。
老頭見到陳玄停下，也是笑嗬嗬的走了過來，“小友，此地乃是老朽我的住處，你這麽招唿都不打，就往裏麵走，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哼！”
一道冷哼聲音陡然響起。
陳玄頓時便感覺身體一輕。
至於那老頭，卻身體一顫，麵帶駭然的抬起頭，看向了頭頂。
陳玄也隨之抬頭看去。
隻見左轅正立在天穹之上，冷冷的看著那個老頭。
“至……至尊？！”
老頭發出了一聲驚唿，匪夷所思的看著左轅，“在如今這天地規則之下，至尊境怎麽可能出世！”
左轅懶得迴答老頭，隻是下降了下來，站在了陳玄的身後。
“至尊為護道者？”
老頭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算是放在當初最為鼎盛輝煌的年代，也從來都沒有過……
以至尊為護道者的事情！
“你剛才所用，是什麽手段？”
陳玄出聲問道。
他想要搞清楚這件事。
一聽到這話，老頭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此乃……言靈之法！”
言靈之法？
陳玄仔細的思考了一下這四個字，十分肯定自己之前絕對沒有聽說過這四個字。
“小友不知道很正常。”
老頭笑眯眯的說道：“這是老朽我自己所領悟的手段。”
“言出法隨？”
陳玄狐疑的問道。
“還做不到這種……”
老頭尷尬的笑了笑，“不過，與敵交手，也還不差。”
陳玄眉頭一皺。
這所謂的言靈之法十分神奇。
按理來講，不應該籍籍無名才對。
為何一直到如今，他才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手段？
“符技、陣法、丹道、鍛器，這些都是世人所知曉的手段，而我的言靈之法，乃是我另辟蹊徑所開創的。”
老頭的臉上充滿了得意之色，“我自封己身，於這一世活過來，就是為了要讓言靈之法名揚天下，我要讓天下所有不能修煉之人，不會因為麵對修士而如豬狗一般沒有反抗之力！”
此言一出，陳玄的眼神頓時就變了。
這一番話。
說的鏗鏘有力，讓他不由的相信！
“嗬……”
左轅發出了一聲冷笑。
陳玄身體一顫，眼神頓時就變了！
這老頭竟然還敢對他使用這所謂的言靈之法！
同時。
陳玄的心也是瞬間就對這言靈之法充滿了忌憚。
使用這個手段，不需要動用精神力和靈氣，僅憑說話，就能夠悄無聲息之下影響著別人。
這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十分恐怖！
“殿主，你隻需要抱守歸一，穩固心神，他這點小手段，就影響不到你。”
左轅淡淡的說道。
老頭見到自己的小手段被左轅揭穿，也是老臉一紅，“小友，我所說的句句屬實，隻是擔心你不相信，所以才不得已用上了言靈之法。”
“你很危險。”
陳玄十分直白的開口。
“要我殺了他嗎？”
左轅直言不諱。
老頭的身體頓時一哆嗦。
如果是一位至尊對自己出手。
那他完全就沒有一丁點的反抗之力！
“先不用了。”
陳玄搖了搖頭，看向老頭，“你說你想要讓天下所有不能修煉之人，全都掌控你的言靈之法，真的是認真的？”
“我之決心，天地可鑒！”
老頭毫不猶豫的開口，“我隻希望，眾生平等！”
“姑且信你了。”
陳玄淡淡的開口，隨後又說道：“不過，你這個人終究還是太過於危險，所以，這段時間，你就跟著我吧。”
“這……”
老頭還有些猶豫。
但是當他感受到了身邊左轅投來的殺人目光之後，頓時忙不迭的點頭，“是是是，能夠跟在小友的身邊，老朽我也能夠很安全，哈……哈哈……”
陳玄懶得搭理老頭，而是看向左轅，“你怎麽跟過來了？”
“如今天下不穩，那個叫焚霸天的人，說有很多人都在惦記你的命，所以我就跟過來了。”
左轅解釋道：“我本來不打算現身，不過此人的手段著實有些詭異，不得已，我才現身出來。”
“既然跟過來了，那就先一起吧。”
“是！”
見到陳玄沒有責怪自己，左轅也是放下心來。
陳玄則是又瞥了一眼老頭，對左轅吩咐道：“如果這個人，還想要用他那言靈之法影響我的思考，不要猶豫，直接殺了他。”
“是！”
左轅恭敬點頭。
老頭則是身體一顫，苦著臉不敢多說一句話。
陳玄見狀，又吩咐道：“你們兩個在外麵等我一會，我進去有點事。”
“嗯。”
左轅再度點頭。
陳玄飛身而起，憑借著腦中的記憶，快速向十萬大山之內飛去。
半個時辰之後。
陳玄終於是找到了無所在的那條山脈。
他的身體下降，來到了那麵光滑的石壁之前。
見到那石壁並沒有被破壞，陳玄這才放下心來。
“無兄。”
陳玄朗聲開口，“陳玄前來，還請出來一見。”
半晌過去，石壁沒有反應。
陳玄見狀，繼續開口，“還請出來一見。”
“你要是不出來，我可就動手了。”
“且慢。”
無奈的聲音響起。
隻見那光滑的石壁緩緩變得透明，露出了裏麵的無。
一段時間不見，無的臉，竟然變年輕了許多！
隻不過，無頂著一張溫家聖人的臉，終究還是讓他看起來十分別扭，總是想要一劍砍上去。
“陳兄，你又來幹什麽了？”
無十分無奈的開口，“我這邊還在閉關，不能總是蘇醒過來。”
陳玄尷尬的笑了笑，隨後又輕聲問道：“你的十萬大山被人給占了，你知道嗎？”
“知道。”
“知道你還讓他占？”
“有人占據這裏，就不會有他人注意到我。”
無含笑迴答道：“何樂而不為呢？”
陳玄想了一下，竟然無說的有幾分道理。
“我此次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陳玄輕聲說道。
“哦？何事？”
石壁之內的無動了起來。
他緩緩睜開眼，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玄。
“我想知道……”
陳玄深吸了一口氣，“塵緣洞是什麽。”
此言一出，無頓時便沉默了下來。
見到無是這樣的反應，陳玄頓時心中一動，“你知道對不對？”
“知道。”
無點了點頭。
他乃是先天祟物。
存在於世的時候，甚至與開天辟地的大日聖帝同一時期，自然會知道許多常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告訴我！”
陳玄眼神火熱。
“這個消息……很重。”
無淡淡的說道：“需要你付出很大的代價，我才能將塵緣洞的事情告訴給你。”
“什麽代價？”
“你的命。”
此言一出，陳玄也沉默了。
幾息之後。
陳玄抬起頭，看著無，“無兄，莫要跟我說笑。”
“我沒有說笑。”
無搖了搖頭，“此事涉及因果太大，如果我真的跟你言講，你扛不住天罰。”
陳玄眉頭緊皺。
這塵緣洞竟然真的存在！
而且……
聽起來，還涉及到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甚至自己隻是聽到，都會降下天罰，將他抹殺！
但是……
明知道這個秘密就在眼前，卻要讓陳玄就此放棄，這讓他怎麽能接受呢？
“那我何時，才能夠聽這個秘密？”
陳玄出聲問道。
縱然心中再好奇，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
“聖人之境。”
無緩緩開口，“不過即便你踏足了聖人之境，想要聽這個秘密，怕也是九死一生。”
“這……”
陳玄眉頭緊皺。
就算是聖人之境，都聽不得這個秘密？
仿佛是看出了陳玄心中的惱火，無輕聲說道：“將來，你再過來吧。”
陳玄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興致勃勃而來，可到頭來，秘密沒有打聽到，反而讓他心中的好奇更甚。
就在這時，無忽然說道：“不過，我可以跟你說另外一件事。”
“何事？”
“你可知道，罪天禁忌大帝的後手？”
無的聲音十分平淡。
可是。
落入陳玄的耳中，卻好似是一顆重磅炸彈，讓陳玄雙耳嗡嗡作響。
罪天禁忌大帝！
這位大帝。
可以說得上是與陳玄之間，關係最深的人！
在北域的時候。
陳玄就得到了罪天禁忌大帝的傳承。
之後。
南洲、中土。
陳玄又無數次的接觸到了與罪天禁忌大帝有關的人或事。
這讓陳玄甚至都有些懷疑。
自己會不會是罪天禁忌大帝的私生子……
“你說……”
陳玄感覺一陣口幹舌燥。
他對於無要說的這件事的好奇心，甚至都已經超過了對於塵緣洞的好奇！
“罪天禁忌大帝當初逆天失敗，道心受損，又經曆了一場血戰之後，最終身死道消，被他的部下們，放在了一葉扁舟之上，隨波逐流。”
無開口說道。
聽到這個，陳玄當即便點了點頭。
當初。
他曾經在某處見到過一連串的壁畫。
壁畫上所刻下的，就是無所說的這個內容。
隻不過當時陳玄有些懷疑，不知道坐在小舟之上離開的罪天禁忌大帝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
現在他從無的口中，得到了答案。
那時的罪天禁忌大帝，已經死了。
“不過，罪天禁忌大帝當真不愧是經天緯地之才。”
無的聲音充滿了感慨，“單論才絕，古往今來，諸多大帝之中，少有能夠與他比肩之人。”
陳玄一愣。
他沒有想到，無對於罪天禁忌大帝，竟然給予了如此高的評價！
“罪天禁忌大帝臨死之前，將本死之身斬滅，卻將尚有活性的身體，給剝離了出來。”
無緩緩開口，“他拚著最後一口氣，以無雙大法，打造了一個輪迴路。”
輪迴路！！
陳玄雙目瞳孔劇烈收縮。
他不由的想到了那片虛無的空間。
排成一排，不斷向懸崖走去的靈體……
懸崖之下的那道天地磨盤，以及下方盤坐的人……
那些自稱執法者的人……
“我好像知道你說的是哪了……”
陳玄表情古怪。
“嗯？什麽意思？”
“我去過那裏。”
“不可能！”
無毫不猶豫的開口，“據說那裏，隻有死掉的人才會被帶到那裏。”
“在那裏，一部分人會被磨滅成為複活罪天禁忌大帝的養料，一部分人，會被磨滅記憶，衝入輪迴。”
“我真的去過。”
陳玄是認真的開口，“在北域的時候，我不小心身死，北域的人為了讓我複活，把我送去了一個名為往生之眼的山洞，據說裏麵流淌著的是往生池水……”
“你竟然真的去過！”
無還不等陳玄說完，就已經發出了一聲驚唿。
“嗯。”
陳玄點頭。
“想不到……”
無發出了一聲感歎，“以肉身進入到輪迴路，又活著出來……你小子還真是命大啊……”
陳玄正要說話，忽然想到了什麽。
按照無所說。
那所謂的輪迴路乃是罪天禁忌大帝活著的時候所立。
那……
如今已經過去了五百萬年，罪天禁忌大帝會不會已經複活了？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迴蕩在陳玄的腦中。
“至於罪天禁忌大帝那已死之身，你可知道在何地？”
“不是順著河飄走了……”
陳玄正在說著話，卻又猛然醒悟，“臥槽！混沌長河？”
“沒錯，正是混沌長河。”
無點了點頭。
“匪夷所思啊……”
陳玄感歎出聲，接著又問道：“我有一個問題，若是這輪迴路，乃是罪天禁忌大帝所立，那在那之前死掉的人呢？”
“孤魂野鬼，隨身處於這個世上，卻又不存在於這個世上。”
無迴答出聲。
陳玄一愣。
他想起了瞎眼老頭來。
之前。
他曾問過瞎眼老頭，為什麽明明不是瞎子，卻一直都要裝瞎。
而瞎眼老頭卻告訴他，瞎眼老頭擁有一雙陰陽眼，能夠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當時陳玄還不信。
瞎眼老頭就將他的瞳力傳到了陳玄的體內，讓陳玄能夠看到他所見到的東西。
陳玄永遠都忘不掉那個畫麵。
放眼望去。
盡是死氣沉沉的一道道虛影，漫無目的的遊蕩在天地之間。
如果按照無所說的，那這一切，就全都解釋的通了！
在罪天禁忌大帝出世以前，世人一旦死掉，就會變成沒有意識和記憶的孤魂野鬼，以另外一個形式，存在於世間。
但是罪天禁忌大帝創造了輪迴路之後，自那以後，隨後死掉的人，都會進入到輪迴路內，或成為罪天禁忌大帝複活的養料，或被消除掉記憶，重新轉世投胎！
“還真是一位神人啊……”
陳玄喃喃出聲。
不愧是被罪天禁忌四個字命名的大帝。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這般石破天驚！
“但是……”
陳玄仍舊是麵帶疑惑，“為何罪天禁忌大帝能夠做到這般？為何之前的大帝，就沒有人想到這個辦法？”
“往生池水。”
無解釋出聲，“天地初分之時，清氣上升化為天，濁氣下沉變成地，不過，也有部分清氣未曾上升，而是本隨著濁氣一同下沉，最後變成了三汪清泉。”
“那三汪清泉之一，便是往生池水。”
陳玄緩緩點頭。
原來罪天禁忌大帝之所以能夠創立的輪迴路，也是借助了往生池的力量。
“另外兩汪清泉是什麽？”
陳玄出聲問道。
“這個是另外的問題，得付出代價。”
無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玄。
陳玄：“……”
不問了還不行麽？
小氣！
忽然。
陳玄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不對！”
“什麽不對？”
無疑惑的問道。
“若是罪天禁忌大帝有可能會複活，又何必要讓我代他創立天庭呢？”
陳玄喃喃自語道：“他隻需要等到自己複活之後，自己親自創立，不就可以了嗎？”
“你不懂。”
無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個讓陳玄目瞪口呆的話來，“天庭，本就是一代代人推演所得的結果。”
陳玄愣了片刻，這才想起，之前在神朝複蘇的時候，他就聽別人口中說過。
在罪天禁忌大帝的天庭之前，還有人成立了古天庭！
如果這樣說的話，那豈不是……
在自己創立的天庭之前，其他的所有天庭，全都可以稱為古天庭了？
“為何要這麽推演？”
陳玄下意識的問道。
無對著陳玄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但是陳玄卻已經明白了無的意思。
陳玄無奈的開口，“明白了，又得付出代價對不對？”
“不是我不願說，隻不過這其中涉及到了太多。”
無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天庭立於天，震耀萬古，攝宵小於無形，掌天地之輪迴，立大道，定乾坤！”
不知為何。
當陳玄聽到了無的這一番話之後，心竟然沒來由的悸動了一下。
天庭……
竟然還有著這麽深的含義？
“按照曆代先賢的推演，這一世，才是立天庭的最佳時機。”
無繼續開口，“隻不過，罪天禁忌大帝不服，選擇強立天庭，強開帝路，才導致了之後的那些事，你以為罪天禁忌大帝的罪天二字是何含義？”
“他所罪的，正是這天庭！”
哢嚓！
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穹，陡然間有一道天雷閃爍。
陳玄隻感覺自己仿佛被一雙無形的視線鎖定。
那雙視線，冰冷，無情，淡漠，蔑視一切！
仿佛……
天下，皆為螻蟻！
那是天之化身！
更是大道的載體！
祂，不允許有人，能夠淩駕於祂的頭上！
“你繼續說。”
陳玄強忍著心頭的悸動，艱難說道。
“都已經這個情況了，你還要聽？”
無發出了一聲苦笑，“你要聽，我也不敢繼續說下去了，再說下去，我這個先天祟物，怕是就要遭天妒了……”
陳玄尷尬的笑了笑。
他也意識到。
剛才那道天雷，實際上是衝著無去的。
“對了。”
陳玄又想到了一件事，“幾天之前，淩天宮的上代傳人，說我本不該存在於這世上。”
“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
“知道。”
陳玄眼中一喜。
“但是我不能說。”
無快速的補充道：“我若是說了，不光是你，就連我，也得死。”
陳玄一愣。
這麽嚴重？
自己和無都得死？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也沒有反應過來。”
無輕聲道：“後來我才想起你來。”
“想起我？”
陳玄眉頭微皺。
無現在說話實在是太能繞彎子，說的話他完全就聽不懂！
“嗬嗬嗬……”
無搖了搖頭，不打算再繼續多說什麽秘密，而是輕聲道：“珍惜時間吧，如果我算的沒錯，再有一月時間，至尊境的那些老家夥，應該也能夠出現在世上了。”
“什麽！！”
陳玄臉色大變。
一個月？
至尊境出世？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陳玄下意識的出聲問道。
“你以為，所謂的黃金大世，就隻有這一次嗎？”
無反問出聲，“從我擁有了記憶以來，千萬年間，算上這一次，黃金大世一共出現了四次。”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凋零了唄。”
無撇了撇嘴，“說是黃金大世，可惜，都是縹緲浮雲。”
“希望這一次，能夠給我一些驚喜吧。”
“尤其是你，陳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