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耐煩的將那花打落在地,衝李牧吼道:“你煩不煩?!我話說得還不夠清楚是嗎?你就算把自己的心挖出來捧到我跟前我也不會再看你一眼了。所以,好自為之吧,別再讓我見到你!”


    李牧捉住我的胳膊,萋萋哀求著:“你是不是變心了?你喜歡上那個姓顧的了是不是?!”


    我忽然有種心事被別人拆穿的挫敗感,但內心又不願承認,於是懊惱的用力甩開他的手並推了他一把說:“關你什麽事!我們現在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你要是再敢糾纏我,就別怪我報警了!”


    他雙手無力垂在身側,周圍靜了幾秒,他歎了一口氣,“雨宣,你真的已經恨我恨到了這一步嗎。”


    我冷笑,“李牧,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不恨你,我早就放下了對你所有的感覺。你要是真的想彌補我,就別再出現。我謝謝你全家了。”


    李牧吸了吸鼻子,灰頭土臉的狼狽在他臉上映照得清清楚楚。“還記得談戀愛的時候,我們一塊去爬山,走半道兒你累了,我背著你慢慢走了一路。那時候我其實是想過的,就這麽背著你,走一輩子。隻是後來,我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我對不起你。”


    都這會兒了,還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迴憶有意思麽。我早就在斷了對他的念想時忘得一幹二淨了。


    “你也別自己不幹淨就拉上別人墊背。全天下男人,也少有你這樣的。趕緊走吧。要是真的有心改過,以後找到了就好好對人家。”我見他也沒再要追上來,趕緊往別墅區裏走。


    他在我背後揚聲說了句:“要是這輩子沒有你,我情願一直單著。”


    我頭也懶得迴,背對著揮了揮手手:“隨便你!”


    迴憶雖然美好,但絕非永恆。許多人事,在歲月變遷的痕跡裏總會被抹去。


    鮮花會凋零,也會再盛開。可是愛走了就走了,不會再迴來。


    疲憊的迴到別墅,剛上了樓,就在樓梯口被顧餘風強行扯走。


    “還正打算原諒他,重拾舊情?!”他一開口就是沒由來的質問。我本來就累得去說這些無趣的事,雙手推他,懨懨說著沒有。


    顧餘風又用力將我抵在牆壁上,一雙眼黯然盯著我:“那你這副表情是什麽意思。為了不讓我撞上去,還特意下車去救他?你還真行啊。”


    又來了,他什麽時候才能相信我一下,哪怕就一下?!


    “你要是不信,就別問我了,反正你也隻聽從自己內心的想法,根本聽不進我說什麽!”我也不再軟弱,不再一味的解釋。


    因為不管我怎麽說,他不信就是不信。


    “喲,尋迴了舊愛,底氣都足了。你是不是還忘記了些什麽?”他期身壓下來,卻又在與我的唇相隔一厘米的距離停下,淡淡的香氣暖暖的撲在我麵龐,又好像一根羽毛輕輕撩動著我的心房。


    我四肢有些僵硬,挺直身子,語塞的不知該說什麽。


    他撐在我身後的牆上,衝我嘴角一勾,邪魅笑道:“你忘了從我這裏得到過什麽?又忘了自己是怎麽來求我的?”


    這又怎麽可能忘得掉。


    “我,我沒那個意思,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對李牧已經沒感覺了,請你不要再說懷疑我的話。”我別過眼神,生怕再多看他一秒,就要把控不住自己了。


    他輕笑的站直了身子:“你想什麽呢,誰懷疑你。我隻是覺得那個人礙眼。”


    我僵硬的身姿一鬆,視線開始亂了方寸。“沒有就好。那個,你的傷大好了吧,我去讓素姐給你送藥上來。”


    木訥的轉移了話題低頭就想下樓去,卻被他一手攬過直抵腰間,迷離灼熱的氣息在我嘴邊,耳畔,留下淡淡餘痕。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他的聲音很輕,輕到令我的小心髒瞬間懸空。


    我愣怔的迴不過神來,就被他弄進了房裏。從他受傷前後大約已有快半月沒有碰過我。


    這一次,他好像蓄足了力道。


    顧餘風將我扔上柔軟的大床,哧啦脫了上衣,那個傷口已經好透,卻依然留有淡淡的痕跡。


    那一瞬我有些心軟。


    他的吻肆意掠奪著我的每一寸肌膚,猛烈又刺激。一次又一次,直到精疲力盡。我赤裸著躺在他同樣赤裸的胸膛,已經不止一次問自己,到底對他是什麽感覺。


    打那後,我就算是在顧餘風的公司裏紮下根來,平時做的事也都是我經驗範圍內的,於是也算得心應手。


    隻不過李牧像是個定時鬧鍾,一天早晚各兩次在別墅區門口堵我。出去一次,迴來一次。


    每次都重複那幾句話,每次都手捧一束花。我都懶得再跟他說話,不管言語多狠戾,他都雷打不動整天在那裏守著我。好在那段時間顧餘風沒有跟我一起出門,他好像忽然間忙了起來。


    真到有一天下班,顧餘風說要跟我一起迴去,我本欲拒絕,生怕他瞧見李牧又在那裏等我。可又覺得越是這樣就越顯得心虛,就幹脆作罷。


    果不其然李牧還是那一招。可這迴,他是去拍顧餘風那邊的車門。


    “姓顧的你下來!”他的聲音像一顆顆石子砸在我心頭,他該不會是真的走火入魔了吧?老胡屁股也敢摸?


    顧餘風轉頭淡漠看了他一眼,淡定的推開車門下了車。我心中暗叫不好,也趕緊跟了下去。


    隻聽李牧大著膽子指著顧餘風說:“當初我把雨宣給你,是受你威脅,你不要以為現在我還怕你,我已經辭職了,你不再是我的老板!”


    顧餘風沒有氣惱,隻是沉聲說:“既然如此,那幾百萬你什麽時候能還一下?”


    李牧語塞,開啟不要臉模式:“哼,我現在不跟你提錢的事!雨宣是個好女人,你要是膽敢玩弄她傷害她,我管你多有錢,也照樣報複你!”


    我剛想開口製止,卻發現千言萬語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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