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我兒子的婚禮,有誰敢鬧!”


    還沒等到袁心蕊縮脖子,李伯母就殺了進來。


    她看見我時口鼻都擰到了一塊兒,麵色難看的近乎滴出水來,蹭蹭地走到我麵前,揚起手張開了五指就甩了我一耳光,讓我猝不及防。


    我捂著臉,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讓我有些懵圈,她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倒貼的賤貨,去當站街小姐路人都嫌棄我髒。


    “你在別人膝下承歡放蕩喊著‘還要’‘用力’的時候,有想過我那可憐的兒子?說不定剛那些不堪入耳的叫.床聲,都是你親自錄製的呢!”


    我冷嗬了一聲,“論叫床聲,您經曆過的人比我們都多,對你來說,變著花樣來都是小菜一碟。”我掃了遠處的李牧一眼,“相信你兒子也聽過你在無數‘隔壁叔叔’身下發出的聲音。”


    我話剛說出來,周圍的人就開始竊竊私語。


    “聽說這楚氏年紀輕輕就守了寡,為了養活兒子,從事的職業多著呢!各種雜交,鐵定惹了一大堆病。”


    “要不是在魚龍混雜的紅燈區生活了半輩子,哪可能會辦得起今天這樣的酒席,她這迴可是為了兒子大出血了一次呢,聽說還請來了幾位商業界的龍頭。”


    “上梁不正下梁歪,她那兒子能有多好,那找上來的女人也是作死。”


    聽著那些帶著刺的話,李伯母的麵色青的發紫,什麽話都沒有說,咬牙切齒的往我這撲過來,我眼疾手快的讓了個位,伍佐借機把腳一橫,李伯母被她絆倒在地。


    “一把老骨頭還學別人撕逼,就不怕老娘把你骨頭都給你擰碎?!信不信老娘把你打出屎來!”


    李伯母倒在地上沒忙著起來,我跟伍佐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她忽然咧嘴牽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我還沒看清這詭異的笑容是何寓意。


    腦後突然有一道尖銳刺耳的“去死吧!”傳來,我扭頭一看,隻見袁心蕊扛著巨大的玻璃架衝我橫打了過來,而我完全躲不開,也來不及躲。


    分秒之間被砸的頭破血流。


    這一揍,袁心蕊就如同著了魔,根本停不下來,讓我毫無還手的機會,才挨了幾個迴合我就痛不堪言,我的視力甚至開始有點模糊不清。


    伍佐跟袁心蕊也撕了起來,麵對伍佐這個自小在部隊長大糙妹子,袁心蕊很快就落了下風,她猶如發了瘋一般,緊攥著木棍就揍袁心蕊,淒厲的慘叫聲充斥在整個訂婚現場,沒有人敢上去攔一把。


    也不知是什麽人報了警,沒一會兒,就有一陣刺耳的警車鳴笛聲由遠而近,風風火火的趕到現場,將李家婆媳跟伍佐給壓著離開,伍佐歇斯底裏的掙紮,硬要帶我去醫院,最後被一位魁梧的麵癱警官給強行帶扛走。


    我看著一行人離開,隔岸觀火的陌路人們對著我指指點點了一番,拿我當成教材教兒育女,說這就是當別人小三的下場,要以我為恥。


    我垂著腦袋狼狽的坐在地上,所有知覺都被疼痛充斥,觸目所及之處忽然多出了一雙烏黑亮麗的革履,慢慢抬起腦袋一看,才發現這人是顧餘風。


    他居高臨下的站在我麵前,一手竄進褲兜裏,麵無表情,嘲諷的神色裏甚至帶著一分看乞丐的憐憫。


    “你這樣的野雞玩玩還好,要是娶妻,哪個男人會瞎了眼看上你。”


    然後輕哼了一聲,繼續補刀:“你狼狽的樣子可真難看,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你以後出門記得帶上。”


    我被損的毫無話說。


    他粗魯的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就走,我沒有拒絕,忍著玻璃渣子不斷刺激身體的辣疼就隨他離開。


    因為我片刻都不想在風口浪尖停滯。


    顧餘風把我帶去了醫院處理傷口,光是跟他走在一起被年輕的護士妹妹看見,就有無數雙羨慕嫉妒的小眼神向我投來,主刀的醫生為了引開我的注意力,還拿他來跟我來打趣。


    完事之後,我們所乘的電梯發生了故障。


    電梯轟轟往下滑,一滑就掉了三層樓,我當時出於本能死死抱住了他,猶如抓緊了一根救命浮草,他卻湊到我耳邊往我耳道裏吹氣挑.逗我。


    在狹小的空間裏,我跟他貼的非常近,在我有點不知所措間,他忽然開口說話了。


    “秦小姐,你可以選擇傾盡所有取悅我,讓我愉快了,我可以幫你報複那對男女。”


    他的語氣裏透露著‘你想怎麽玩他們就怎麽來’的意思,但我一聽到取悅二字,那天晚上被殘忍對待的光景,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在腦海,內心隨之湧起深深的恐懼。


    我怎麽差點忘記了,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把我當作人對待過。


    我埋著頭往後退了兩步,帶著抗拒的眼神看著他。


    顧餘風沒再靠近過,他摁了電梯裏的急救鬧鈴,然後打了一通電話,很快就有人過來解決問題。


    臨走前,他嘴角是運籌帷幄的笑,“你遲早會來求我的。”


    顧餘風是個城府極深的男人,我看不懂他。


    伍佐當天晚上就迴來了,擺著一張吃了毒藥的表情,坐在我對麵說了無數遍‘不可能’後,又說自己撞了邪,麵基的對象居然會是青梅竹馬,還稀裏嘩啦的吐槽他好巧不巧的成了警察。


    我當時在想什麽時候去李家收拾行李,怎麽趕走那對母子收迴我的房子,又該怎麽跟家裏人解釋這事情的前因後果,所以並沒有聽她細說。


    當天晚上,我懷著無比沉重的心情想往家裏打電話,但在電話本的頁麵裏停了老久,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撥通出去。


    次日,我隻身前往我跟李牧曾經的愛巢,剛走到門口掏鑰匙,我就被鄰居潑了一身綠色油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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