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曹操《對酒》對酒歌,太平時,吏不唿門。


    王者賢且明,宰相股肱皆忠良。


    鹹禮讓,民無所爭訟。


    三年耕有九年儲,倉穀滿盈。


    斑白不負載。


    雨澤如此,百穀用成。


    卻走馬,以糞其土田。


    爵公侯伯子男,鹹愛其民,以黜陟幽明。


    子養有若父與兄。


    犯禮法,輕重隨其刑。


    路無拾遺之私。


    囹圄空虛,冬節不斷。


    人耄耋,皆得以壽終。


    恩德廣及草木昆蟲。


    [3] 具體相關史料備查:曹操的地盤上黃巾餘黨及其他民間小起義,以及民眾流亡問題和因此衍生的連坐族誅製度先偷個懶隨手寫著,查好了再放過來[4] 二千石在漢為高官代稱,尤指州牧郡守等(但“中二千石”似多指九卿)


    e.g.【《三國誌·賈逵傳》:(曹操)以逵領弘農太守。召見計事,大悅之,謂左右曰:“使天下二千石悉如賈逵,吾何憂?”】[5] 出自《搜神記》,可信度相當之可疑 :p[6] “強以其所不能為”及“夫曠日彌久”段均見《韓非子·說難第十二》;司馬遷嘆韓非事見《史記·韓非列傳》[7] 見杜牧《送國棋王逢》,本來這類句子不打算加注,但實在愛小杜這首寫棋的詩……純屬個人口味,忽略我。


    玉子紋楸一路饒,最宜簷雨竹蕭蕭。


    羸形暗去春泉長,拔勢橫來野火燒。


    守道還如周伏柱,鏖兵不羨霍嫖姚。


    得年七十更萬日,與子期於局上銷。


    (周伏柱=老子,因其曾為周朝柱下史;霍嫖姚=霍去病)


    另:有耐心看的下去這一節的人,冒出來吐個泡告訴我,心理活動是不是太糾結,註解(或需要註解的地方)是不是過多了?但是後麵接著就是由事件推動情節,應該不會再這麽亂了,我隻是忍不住往裏加鋪墊……


    薇亦剛止(3.1)


    “砰”的一聲悶響,穹廬裏麵,一隻酒觥被摔到鋪了毛氈的地上,帶起一道烈而不洌的酒氣。


    摔觥的青年身穿雲紋織錦滾邊深衣,腰上束帶文繡精細,配了他俊秀容顏本是令人賞心悅目,但在四壁懸掛獸皮毛毼的氈帳裏麵卻顯著幾分不協調。此時他正忿忿站起,帶得身上佩玉叮咚作響。


    “阿瞞老賊果然狡詐!”“顯甫,少安毋躁。”正與青年共飲的人也扶案站起,沉聲道,“任他詭計百出,我等隻以不變應萬變便是。”俊秀青年正是袁尚,袁紹生前最為鍾愛的第三子。隻見他身形頎長動作矯健,按了腰間佩劍在帳內來迴踱步,恨聲說:“曹瞞近日頻頻以疑軍出誘,胡騎雖輕捷,但跋涉往返之間不免疲憊,我自然心知。然大敵當前,那樓班竟……”剛扶案站起之人年紀略長,已過而立之年的模樣,眉眼之間與袁尚頗為相似。隻是袁尚的五官更精雕細琢,而此人麵上線條就略顯粗放,且雙眉間已見淺淺“川”字皺紋,身上衣飾也素淡許多。因此相較之下,此人顯得並不起眼,但通身氣度卻讓人有穩實忠厚之感。他伸手向袁尚肩頭,欲按住那個躁動不安的身影。袁尚剛才隻是稍一氣結,此時已憤然繼續說下去:“聽方才二哥言下之意,那樓班竟是不思戮力同心,反對我等心生怨懟,有不遜之言?”“樓班雖名為遼西單於,然汝豈不知其並不能服人?方今隻消蹋頓明於情勢便可,何須在意樓班如何。”袁紹第二子袁熙皺起眉。自己這個三弟聰明之處並不遜大哥,但脾氣實在不敢恭維。而且,以前不過隻是略有些驕縱的性子,如今怎麽愈發暴烈到有幾分戾氣起來?“樓班口出怨言,無非因為數旬來郡中漢民紛紛逃亡。” 袁熙微一沉吟,又續道,“烏丸人耕種所得穀物皆粗礪,且好酒而不知作麴櫱[1],精米布帛等物均仰中國。是以,若無漢民,其生計確有不便,且漢民逃亡,胡人亦不免因此人心惶惶。然大軍對壘之時未免如此,戰後自然漸漸如常。樓班無謀識淺,然精明如蹋頓者自不會以為意。”“不意我等竟淪落為夷狄小人所欺!” 袁尚年輕俊秀的臉上,細看去竟可見眼下已現鬆弛,有幾分頹廢之態。 “既知其為短視小人,又何苦與其計較?曹賊在此暴師已頗有時日,此舉無非是出於進退不得,試探我等而已。隻須再忍得幾時,老賊國用不足,自然退卻,然後你我可以徐圖大計。”


    “二哥能忍人之所不能忍,尚隻怕不能。”袁尚傲然冷哼,“想我汝南袁氏何等家世,如今竟落得令家中女子委身事人,仰人鼻息。你我堂堂七尺男兒,若不能重振家聲,何顏立於世間?”


    甄宓嫵媚溫柔模樣頓時在袁熙眼前一閃而過,那張方才還沉穩不驚的臉上顏色慘變。


    袁尚見袁熙變色,也自知失言,不覺有些手足無措。方才酒意上湧,話中本意是指那位當日父親為結盟烏丸攻公孫瓚,而送去與蹋頓和親的那位庶出之妹,卻不小心揭了二哥之妻當日在破鄴之後為曹丕所納的傷疤。那位妹子,其實與二哥是一母所出。說起來,自己都沒有跟她說過幾句話,隻依稀記得性子是極婉順的。當日告知她要被送去和親,居然也隻是淡然垂首,麵無怨色,一句求懇之辭都不曾說——這份好脾氣,倒與自己這位一貫溫厚與人無爭的二哥頗有幾分相似。二哥的溫厚能幹,自然是令人無法不油然而感可親可敬。不僅與兄弟爭家業的行徑從未有過,而且,即使一直被派去鎮守幽州,中間隻前幾年為娶妻短暫迴鄴一陣,還把新婦留於鄴城服事翁姑——也正是因此,鄴城被攻破之後,甄氏便在袁府中被虜,成為他人禁臠。然而,二哥不與人爭,隻怕也是無法可爭無法可想吧?袁尚雖帶了歉意,想到這裏卻仍有些不知是惋惜還是快意的感覺。大哥身為長子,承父業本是名正言順,而自己卻占了父母寵愛,且兩人各有謀臣相輔為羽翼;而二哥既非嫡又非長,自然無法與大哥和自己相爭。且二哥的性子,也確是過於溫吞,禦下又不甚威嚴。自己當日敗於大哥,來投奔二哥之後,居然被部將焦觸、張南所攻,才會倉惶敗走此處……一個看起來最多不過十二三歲的瘦弱少年本在帳角抱了卷竹簡讀著,此時一言不發過來從地氈上撿起酒觥,放迴案上。袁尚看了少年一眼,方才的無措神色間更添了些赧然,緘口轉身,雙手環胸麵向帳壁而立。袁熙定神微微嘆了口氣,和緩了臉色溫言對少年說道:“阿買,今日天晴,若是讀完書,便去習騎射罷。迴頭叫人將我那匹‘颯露’先牽與你。”[2]少年端正清秀的眉目間,由於兄長之間爭執而生的惶急抑鬱頓時退去幾分,有些期待之色道:“ ‘颯露’與‘延壽’日前所育那匹幼駒,聞得人言骨相神駿,可否給我?”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採薇·採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柴郡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柴郡貓並收藏採薇·採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