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雖然遠離朝堂,但馬太保一言九鼎,解決此事並不困難。”賈詡解釋。


    “哦。”二爺也出手的話,確實不困難。


    賈羽忽然輕“哼”了一聲:“我賈家好歹也曾世代官宦,當個洛陽令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世代官宦?”我笑道,“我從沒聽過這件事情啊!”


    賈詡瞪了女兒一眼,賈羽卻沒有理會,自顧自說道:“哼,爹爹往上九代之內,每一代都有人擔任兩千石之官,連爺爺都是從刺史和輕車將軍之職告老還鄉的。”


    我猛吃一驚,扭頭去看嶽父:“這……是真的?”


    “自先祖賈長沙之後,賈家確實世代都有郡守之官,枝葉雖算不上繁茂,也散布中原六州,不過比起弘農楊氏、扶風馬氏和潁川荀氏,少有登堂入室官拜公卿,隻能算得上小門小族。”賈詡顏色如常,“何況家父刺史之職,其實不過是虛職,不曾就任一日便已返歸故裏。至少在我少年時,家中的確不算富裕。”


    “我記得……”龐德忽然發出聲音,“先生早就有孝廉在身?”


    “是的,”他點頭承認,“二十三歲,當時的閻郡守舉薦我為孝廉,入朝為郎官。”


    “郎官是什麽?跟新郎官有什麽區別嗎?”雙兒舉手提問。


    我伸手按在她的腦門上,叱道:“胡說八道,郎官就是去皇宮給皇帝當跑腿的和看門的。”


    “大哥你怎麽能這麽講?”小岱忍不住糾正我的無禮觀念,“郎官是以守衛門戶出充車騎為職責,更隨時備皇帝顧問谘詢。”


    雙兒“嗤”的笑了一聲:“這不就是跑腿看門的活嘛!”


    小岱的一臉正氣頓時凝成一塊。


    “岱公子務須較真,所謂郎官,的確隻是低等官吏而已,是朝廷選拔良家少年子弟為皇帝看門護院,我為郎一年,從春到冬整整一年……竟然沒有一日休息。”賈詡的嘴角稍稍向上翹起,“我持戟看門三百六十日,而那些富家子弟,卻隻需在年初大朝時裝模作樣站兩個時辰。當時我實在忍耐不住,便託病辭去了這個毫無前途的郎官。”


    “郎官……能升職嗎?”我對於大漢升官係統真是不太了解,趁此機會急忙詢問。


    “按例,每年都有年評,成績出色者可以外放為縣令,也能升任有具體職務的郎官,或者被公卿州郡徵辟為槽吏屬官。然而……”他露出了冷笑,“每天隻是持戟守門的我,想要在兩三千郎官中獲得佳評,那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麽?”


    我吞下一口炒麵,吹了個口哨:“兩三千人?”


    他點頭解釋道:“郎官並無定額,家財五百萬之上的家庭子弟便可以擔任,而公卿、諸侯、州郡都可以舉薦,這樣一來,人數便越來越多,直到董卓亂政,郎官各自逃命,幾乎為之一空。近兩年,又開始徵召良家子弟,目前人數大約隻有四五百人。”


    “大致明白了,想必也不會有多少俸祿吧?”我推開碗筷,擦著嘴問道。


    “也就是最基本的溫飽,月俸鬥食而已。”賈詡拎起茶壺自斟了一碗茶,“當時我剛剛娶妻,這點小米哪裏夠一家人吃喝?還不如迴家種地自給自足。”


    “先生你……種過地?”小岱吃驚不小。


    “種了八年,”他嘿然道,“不過是僱人來種……”


    我仰天打了個飽嗝:“我早聽說,賈老夫子憑一腹學識一張利嘴就能歲入十萬錢,你怎麽可能去種地?之後呢?”


    “之後被董卓徵召為掾吏,在牛輔屬下為都尉,還加封了個討虜校尉。”


    我瞪著雙眼:“討虜校尉?校尉究竟算什麽等級的官職?”


    “校尉……”賈詡捋著鬍鬚,“算是中級武官吧,地位次於將軍。”


    “將軍的種類有幾十種,層級也有三六九等啊。”我皺眉道,“還是不懂。”


    他搖頭道:“校尉也是如此,三六九等,當時的八校尉也是兩千石的重職啊,雖然手中都不過千餘人而已。”


    “兩千石啊,原來校尉也輝煌過……”我似懂非懂地點頭。


    “你們……是不是該論一論正題了?”龐德悶聲建議。


    “正題?”賈詡一呆,“正題是什麽?”


    我也一臉茫然:“不知道啊……我們不就是在隨意聊天嘛!哪有什麽正題!”


    “你們……”龐德道,“是不是應該討論一下遼東事宜?”


    “好好,”我喝了口酒,“你就希望我老老實實地去遼東,一路不要惹事是不是?”


    他重重點頭:“這樣當然最好。伯父也不會擔心了。”


    “……”我無奈地看著他,然後繼續喝酒。


    “對了,在遼東你一定要多找嚮導,行軍必須謹慎,可不能像在中原時一天奔馳二三百裏。”賈詡終於給出意見。


    “拜託啊,”我哼了一聲,“遼東一共才幾百裏地?哪裏夠我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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