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歸晚不置可否。


    “好了,我會跟小玨說一聲的,到時候我這邊安排好,會提前跟你說的。”


    她嗯了聲,“好。”


    電話掛斷後,虞歸晚似是感覺到了什麽,抬起頭看向玻璃房外麵。


    男人穿著一身休閑裝,外麵穿了件寬鬆的米色毛衫外套,看上去整個人少了幾分冷意,多了些許的柔和。


    他手上拎著一個籃子,籃子裏裝著不少剛被摘下來的鮮花。


    各種顏色看似隨意地疊放在一起,卻莫名地和諧好看。


    男人懶懶地站在玻璃房外,陽光灑在他的身上,鮮花的影子倒映在他的衣服上,像是一幅獨特的畫卷。


    虞歸晚微微挑眉,眼神看了眼門口。


    她還挺愜意地欣賞著這一幕。


    兩個人隔著一道玻璃對視了片刻。


    江聿懷這才抬腳走了進來。


    他把籃子放在她麵前的桌子上。


    虞歸晚看著他手中籃子裏的鮮花,沒說話。


    “這些花,可以用嗎?”他問。


    女生聽明白他的意思了,“之前不是才給了你一瓶香水嗎?用完了?”


    她記得那瓶香水的量雖然不是很多,但也不至於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用完了。


    江聿懷拉了張椅子在她旁邊坐下,“我不能也學一下嗎?”


    虞歸晚:“……”


    她也沒拒絕,“行,你學。”


    江聿懷還挺認真地問她怎麽把這些鮮花做成酊劑,然後再去調香。


    不過做酊劑也不是馬上就能完成的。


    他記憶力一向是極好的,這些鮮花到底是在哪個位置摘的,也記得清清楚楚。


    虞歸晚看了他一眼,“你薅的時候,可別說是我讓你薅的。”


    之前她總是禍害花園裏的花,被檀園的花農看到了,人都要哭出來的那種了。


    所以,她才克製了一點,沒有總是去禍害。


    虞歸晚說的這些,管家當然有跟江聿懷說過。


    包括花農的原話和表情,都說得很仔細。


    男人失笑,“好,我知道了。”


    虞歸晚懶懶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麽。


    她把電腦合上,放在一旁,然後拿起叉子準備吃小蛋糕。


    江聿懷雙手壓在膝蓋上,微微傾身,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嘴角噙著笑意。


    “晚晚。”


    她掀眸,張嘴吃了口小蛋糕,才唔了聲。


    “跨年夜那天,飯局為什麽要安排在中午?”


    虞歸晚神色一頓,看著他。


    她也不意外他懂得唇語這件事。


    隻是,至於為什麽……


    她鬆開叉子,瓷白的指尖隨意地捏著,“我喜歡吃中午那頓飯,有問題?”


    男人搖頭,“沒有。”


    虞歸晚收迴視線,繼續又吃了口小蛋糕。


    “我就是想問問,你那天晚上……有時間嗎?”江聿懷看著她,“我們還沒有約會過呢。”


    虞歸晚:“……之前逛的街不是約會是什麽?”


    江聿懷一本正經地理所當然,“那個時候當然不太算。”


    “那個時候你都還沒有喜歡我,肯定是算不上約會的。”


    虞歸晚:“……”


    所以是在這裏等著她了,是嗎?


    這話也讓她無法反駁。


    怎麽反駁?


    告訴他,其實那個時候已經喜歡上了?


    都不用問,他要是知道了之後到底會有多得寸進尺。


    虞歸晚當然不會說。


    她沒什麽表情地開口,“有時間。”


    這是迴答他剛才的那個問題。


    江聿懷笑得漫不經心的,“好。”


    虞歸晚挖了一大口的蛋糕送進嘴裏。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把江聿懷當成蛋糕給吃了。


    而且還吃得那麽的……咬牙切齒。


    ……


    幾天後,跨年夜這天。


    高宴柏和虞琨玨親自來京大接虞歸晚。


    虞琨玨對上次的事情,已經有了一點心理陰影了。


    所以,他也擔心虞歸晚的安全,這才特地把高宴柏給叫上。


    虞歸晚交待完事情後,就離開實驗大樓了。


    兩人是在京大門口等的。


    她一出來,就看到了他們的車。


    虞琨玨從副駕下車,站在車旁,“姐姐。”


    女生壓了壓鴨舌帽的帽簷,嗯了聲。


    虞琨玨拉開後座的車門,等虞歸晚坐進去後,他也彎腰坐進去。


    高宴柏對給兩人當司機開車並沒有什麽意見。


    他打轉著方向盤,對兩人說道,“我訂了火鍋店的包廂,你們要是有別的想吃的,就現在跟我說。”


    虞琨玨看向虞歸晚。


    她開口,“火鍋就行。”


    “好。”


    火鍋店離京大的距離不算太遠,加上沒有堵車。


    剛好十來分鍾就到了。


    三人來到了包廂裏。


    點完菜後,高宴柏才開口問道,“打算什麽時候去自由州?”


    自從知道了江聿懷就是自由州最神秘的那位,他至今想起來也有些震撼和不可思議。


    虞歸晚想了想,說了個日期。


    “那到時候,你就隻能在自由州那邊過年了?”


    醫學組織定下的比賽時間,剛好是過年的時間。


    虞歸晚對在哪裏過年並不是很在意。


    她支著臉,點頭,“自由州也挺好的。”


    虞琨玨也聽到了,看向女生,問道,“姐姐,你帶隊去比賽的時候,我可以跟著去嗎?”


    虞歸晚挑眉,“你去做什麽?”


    “去陪你過年啊。”虞琨玨理所應當地說道,“而且,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正經地在一起過年,既然有這個機會,我當然要和姐姐一起的。”


    第一年總是不一樣的。


    他就是想和虞歸晚在一起過。


    虞歸晚似是想起了什麽,突然覺得腦殼有點疼。


    她無奈,但看到虞琨玨一臉可憐巴巴的表情,又沒有直接拒絕,“我去自由州是帶隊比賽的,可能沒時間帶你玩。”


    虞琨玨眨了眨眼睛,“我不用姐姐陪我的,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


    她按了按眉心,“行,想去就去吧。”


    虞琨玨滿臉欣喜,“那我去辦簽證。”


    聞言,高宴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說什麽。


    虞歸晚就開口了,“不用,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就行了。”


    虞琨玨愣了下,“簽證也不用嗎?”


    自由州的入境不是很難嗎?


    聽說連醫學組織都被篩查了好幾遍才被通過的。


    虞歸晚懶懶地啊了聲,“我們不用。”


    虞琨玨:“?”


    知道內情的高宴柏:“……”


    確實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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