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爺爺說得對,這一次的比賽,你也要參加。”


    虞歸晚慢條斯理地用叉子挖了口小蛋糕送進嘴裏。


    聽到這話,褚言也不可思議了,“晚姐,你也想讓我去拿個多謝參與的獎?”


    虞歸晚怔了半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獎是什麽意思。


    她無奈失笑,“你對自己就這麽不自信?”


    褚老爺子微眯著眼盯著身旁的孫子。


    褚言:“……難道不是嗎?”


    虞歸晚沒什麽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幾秒後,她放下叉子,“你不要告訴我,這大半個月你就差住在實驗室裏,一點東西都沒有學到。”


    褚言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麽。


    虞歸晚麵無表情地補刀,“實驗大樓裏每個角落都有監控。”


    褚言:“……”


    他沉默了好久,才小聲地開口,“你連哪裏有監控都那麽清楚。”


    虞歸晚臉上沒什麽表情。


    她當然清楚,那些監控都是她讓楊老裝。


    怎麽可能會不清楚?


    一旁的褚老爺子也聽出一點味道來了,“不管怎麽樣,反正這次有你晚晚姐姐在,你是跑不了的。”


    毫無反抗機會的褚言:“……知道了。”


    幾人氣氛融洽地聊了好一會兒。


    宋延君剛好之前接了個病人,由於病人有些特殊原因,不方便出門,他就上門給病人看病。


    結束後,他緊趕慢趕地趕迴來了。


    “師父,小言。”


    宋延君一身儒雅的襯衫西裝,看了過來,語氣恭敬,“虞小姐。”


    女生頷首,“喝口奶茶吧,聽說是你們店裏的新品,嚐嚐看。”


    明明是宋延君店裏的東西,卻被她反過來招唿店裏的老板本人。


    這種事情,也就隻有虞歸晚才做得出來,還做得那麽淡定和自然。


    宋延君溫和地笑了下,“好。”


    店裏的新品,他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嚐過了。


    這會兒也沒有多說什麽。


    宋延君和褚言兩人默契地交換了位置。


    褚言坐在虞歸晚的身邊。


    而宋延君則是坐在褚老爺子的旁邊。


    褚老爺子知道他出門是做什麽,便問了句,“這次的病人很棘手?”


    若是不棘手,宋延君也不會親自上門。


    聞言,宋延君放下手中的杯子,語氣恭謹,“是。”


    他想了想,還是簡單地說了下病人的情況。


    “病人的情況很複雜,她年紀不算大,但已經到了重度抑鬱的程度,甚至已經還患了幻想症。”


    “最重要的是,病人並不知道自己生病了,還很排斥那些闖入她世界裏的人。”


    褚老爺子聽完後,下意識地看向了對麵的虞歸晚。


    女生神色漫不經心的,瓷白的指尖習慣性地輕敲著,“病人排斥的人包括她的父母。”


    宋延君眼睛一亮,“對。”


    沒想到他才說了幾句話,其實很多信息都沒有說出來,但沒想到虞歸晚竟然能夠看出來了。


    他當然不會覺得這是虞歸晚猜的。


    褚老爺子擰眉,“可是,病人為什麽要排斥她的父母?”


    宋延君沒有開口,而是看向了虞歸晚,想知道能不能從她的口中聽到想要的答案。


    說實話,關於這個問題,哪怕是他也不太確定。


    虞歸晚嗓音淡淡的,“因為,在她的世界裏,她已經有父母了。”


    話音落下,幾人都疑惑了。


    但是宋延君似乎想明白了什麽,“你是說,在病人的世界裏,她給自己構建了她想要的父母,是這個意思嗎?”


    女生微微頷首,“嗯。”


    褚言懵了,“病人不是有父母的嗎?可是她為什麽還要給自己想象了一對父母?”


    這才是讓人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哪怕病人的父母也很不能理解自己的孩子為什麽會這麽抗拒他們。


    虞歸晚動作微頓,側眸看向窗戶外的車水馬龍。


    她嗓音悠遠,“因為不是所有父母,都配成為父母。”


    短短的一句話,就讓其他人都沉默了。


    幾人的臉色不怎麽好看。


    虞明盛夫妻做的那些事情,他們都很清楚。


    如果不是他們,虞歸晚根本就不用受了那麽多苦。


    女生迴過頭來剛好就看到了他們的神情。


    她頓了頓,微微挑眉,“怎麽了?”


    褚言最先迴過神來,輕咳了聲,“沒什麽,我們就是替那個病人感到難過。”


    褚老爺子聞言,沒忍住還瞪了他一眼。


    還說?


    褚言委屈:“……”


    那他能怎麽辦?


    虞歸晚喝了口奶茶,才淡淡說道,“這有什麽好難過的?說不定,在那個病人的世界裏,她過得也挺開心的。”


    幾人都沉默了一下。


    宋延君聽完後,大概已經明白了為什麽那個病人會生病了。


    病人對他們這些“闖入”她世界的人很抗拒。


    所以很多關於病人的事情,都是她的父母的闡述。


    也就是說,宋延君聽到的一切都是站在別人的角度去審視病人的。


    但是虞歸晚那番話,卻是站在病人自己的角度出發的。


    兩個不同的角度,也產生了截然不同的結果。


    宋延君在沉思著到底要如何才能幫助這個病人。


    虞歸晚沒有懷疑過他的實力,隻是簡單地提醒了一下。


    喝完手邊那杯奶茶後,虞歸晚就起身說要離開了。


    褚言下意識地開口,“我送你吧。”


    虞歸晚挑眉,“不用,江西在外麵等我。”


    褚言:“……好吧。”


    虞歸晚跟褚老爺子說了聲,就離開了。


    宋延君為了答謝她,也跟著起身,讓前台打包一份她愛吃的鹹蛋黃流心巴斯克蛋糕。


    虞歸晚也沒有拒絕。


    她從宋延君的手中拎過蛋糕,走出咖啡店。


    江西一直注意著咖啡店那邊的動靜,見她出來,就立刻從車上下來了。


    在看到是宋延君送她到門口的,江西的視線不由得在宋延君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然後就收迴了視線,拉開後座車門。


    “迴檀園。”


    “是。”


    ……


    迴到檀園。


    虞歸晚就把蛋糕遞給江西,讓他把蛋糕放冰箱裏,然後就上樓了。


    江聿懷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她沒有多問,徑自迴到臥室裏。


    江西拎著蛋糕去了廚房放好。


    剛出來就碰上了從外麵迴來的江東。


    頭上還沾了類似彩帶的東西。


    江東看到江西一臉嚴肅的表情,還愣了下,“你不是跟少夫人出去了嗎?挨揍了?”


    江西沒什麽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比挨揍還嚴重。”


    江東:“?”


    江西擺擺手,“說了你也不懂,爺呢?”


    江東輕咳了聲,下意識地在找尋虞歸晚的身影。


    見她不在,這才開口,“少爺在小別墅那邊。”


    虞歸晚的生日快到了。


    江聿懷在給她準備驚喜。


    “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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