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幾個人,跟馬家鎮的賭坊和錢莊走得很近。」


    謝掌櫃一向注意鎮外的情形,尤其是與自家距離較近的馬家鎮,所有的人要到烏龍鎮,必須經過馬家鎮,那裏不僅有來自各國王朝的人馬,甚至還混雜著來自異國外族的人,形勢更加複雜難測。


    「哦,還是那幾個家夥?」鎮上的幾隻害群之馬,看來是得找機會清除一下了。


    「嗯。」謝掌櫃言簡意賅。


    皇甫恪點點頭,舉起酒杯道:「來,這杯喝了,我就得迴去了。」


    「真是歸心似箭。」曲賬房賊賊地取笑道:「就不留你,我跟老謝繼續喝,反正俺們倆又沒老婆管。」


    「喝吧你!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吧,明明人不錯,就這張嘴招人討厭,難怪咱們鎮的那朵鎮花瞧不上你。」


    「嘿嘿,她瞧不瞧得上是她的事,我瞧上了,就是我的了。」曲賬房狂妄地揚眉:「她跑不掉的。」


    鎮花又怎樣?就算是天上的星星,隻要入了他的眼,他也要想方設法摘下來!


    「真服了你……」皇甫恪歎為觀止。


    身為舊時南漢國中,富可敵國的「海龍王」曲鏐的兒子,與他老子時時刻刻的戰戰兢兢、小心翼翼截然相反,不是普通的狂啊!


    烏龍鎮裏,有許多條澄碧的清溪和河流,全是由高高的西麓山上流下來的雙清溪澗,它們或合或離,時與路會,使得兩旁的田地也極為肥潤,最終匯合到鎮南的碧水湖中。


    從皇甫私塾的後門出來,朝北走不過半裏地,就有一條流水清滄。月亮高高,綿延起伏的小山嶺一段一段的斜高上去,一片樹林暗密。


    在這夜陰與樹影互競的黑暗網裏,皇甫私塾的新夫子正抱著一個小小的布包袱,鬼頭鬼腦地察看動靜。


    這裏是她曾來過兩三次的小河。以前在鎮裏別處上工時就為難於洗浴,洗個澡就如同作賊,要掩人耳目,還得提心吊膽,於是她幹脆找了這一處人跡罕至又僻靜的河邊。


    不過那時正值冬春兩季,不像現在越來越熱的天氣,白天裏汗流浹背,到了晚上就想舒舒服服洗個澡。


    雖然她現在扮的是男子,又和皇甫先生兩個比鄰而棲,可也不敢在人家的屋子裏大張旗鼓地洗澡?每次都隻能簡簡單單了事。


    最近皇甫先生見天氣太熱,邀她去碧水湖裏遊泳,她都趕緊以不會遊泳拒絕掉。今天晚上,趁著他到曲賬房家喝酒,她趕緊抓緊時間又來到小河邊,打算痛痛快快地洗個澡!


    遠遠,耳邊聽到了幾聲蟲鳴的啾啾聲,暗示著此處的靜諡,海棠左顧右盼一下,才拿起小包袱走到一處還算茂密的蘆葦叢邊。


    她從包袱裏取出幹淨的衣裙、肚兜、巾帕以及一些用來清洗頭發的皂角,準備洗澡。


    半蹲在河邊,先輕輕地撕去覆在臉上的人皮麵具,再用雙手鞠起河中清水,潑向麵頰,發出舒服的輕吟聲。


    束起的長發被解開,如瀑布一樣散落在肩上,海棠洗過秀發後快速地脫去衣裙,僅著束胸的白布條和褻褲,慢慢滑進清涼的河水中。


    她用布巾清洗著身子,發現這河水的水深剛巧淹沒自己的胸部,因此幹脆解開束胸的白色布條和褻褲。


    她的胸部發育得很好,以至於打離開後蜀皇宮,扮成男子後,她在人前時時都要將布條緊緊地纏在胸前,再穿上過於寬大的外衫,才不能被人瞧出來她過於豐腴的女性特征。如今與皇甫恪相鄰而居,搞得她連睡覺也不敢將布條鬆開,她很懷疑這樣下去,自己會不會有一天真會窒息而死。


    海棠浸泡在清涼的水中,發出心滿意足的喟歎。


    她小心翼翼地潑著水,淋濕冰涼的頸子,白暫的肌膚在月光和水光的照耀下,越發如羊脂般雪白如玉,毫無瑕疵,在皎潔的月光下,美得猶如出水的仙子……


    從曲賬房家迴到私塾後,沒找到人,尋到此處的皇甫恪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看到這美若天仙的女子長發垂肩,浸泡於清澈的水中,點點星光如夢幻般的落花一瓣一瓣灑在她的額上、身上,周邊波光粼粼,隱隱散著氤氳和薄霧,朦朧中更使得她顯得明豔聖潔,儀態不可方物。


    他一直知道,她是美麗的。卻沒想到長大成熟的她,居然會美到如此極致的地步!


    她的容貌,豔麗中帶著嬌憨,小巧的瓜子臉上,眸似秋水、唇若花瓣,加上瑤鼻貝齒,柳眉羽睫,真正耀眼得令人眩目,簡直不敢逼視。


    這令人血脈賁張的一幕,使得皇甫恪渾身血液奔騰,此時此刻,他不僅有了長久以來都沒升起過的作畫強烈欲望,心裏更燃起了一股一親芳澤的欲火!


    一向清朗有神的眸子,閃動著少見的邪魅火花,薄唇微微勾起。既然她點燃了他的一直拚命強壓住的欲火,她就得負責熄滅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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