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慈徹底被自己如今這種可以說是混亂的身份搞得整個腦子漿糊成一團,抓著他的衣襟,整顆心疼的要命卻不能宣泄。


    陌縛沒言聲,轉而走向其中一間墓室,古慈從未來過這裏,被他抱進去之後,驚慌的四處看著。


    普通的寢殿,但沒有人伺候,隻有古慈和陌縛兩個人進來,門在陌縛抱古慈進去之後便自動合攏,像有人在控製似得。


    屋內沒有燭光,也沒有那個亮的要命的夜明珠,古慈隻看見陌縛棱角分明的下巴。


    陌縛一揮手,屋內便多出許多燭光,照亮的像白日,可依舊森冷冷的嚇人。


    “不是吃飯嗎?”她有點害怕,因為看到陌縛臉上又沒了笑意。


    他難道是改變想法了?不喜歡自己了嗎?為什麽升那個女人做妃?還突然間就變了一張臉似得?!


    女人都是喜歡瞎想的,特別是在自己的身份地位受到威脅的時候。


    陌縛臉色不善的將古慈放下,古慈隻能無奈的鬆開他的衣襟,依舊是緊張的死咬著唇瓣站著。


    他悠哉的踱步到屋內的木桌木椅旁邊,安穩坐好。


    古慈依舊站在一旁,手足無措,她想跟上,可卻又覺得此時的自己根本沒什麽權利,隻得等‘主人’說話。


    陌縛一直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古慈,他安靜的時候,古慈會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凝滯的。


    古慈害怕不已,想說些什麽,心裏卻酸的說不出一句話。


    她想撅起嘴,不高興的直接跑出去,就算是打人毀物也好,比站在這裏受冷氣要強得多。


    可陌縛卻根本不說話,隻是安安靜靜的坐著。


    “在怕什麽?”安靜的嚇人的房間,陌縛的聲音更是清冷的讓人害怕。


    “沒有。”古慈咬著唇,抗拒迴答他的話。


    “嗯?”陌縛挑眉。


    古慈沒了聲音,隻是在原地站著,嘴唇已經咬的泛了紅印,剛才她明明想好好和他說說的,可話說出口,卻變成了抗拒。


    “過來。”依舊是沒什麽好看的臉色,似乎有些生氣。


    聽到陌縛的話之後,古慈身上顫抖了一下。


    她掙紮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站在陌縛眼前,依舊是手足無措的四下亂瞄,心底在想究竟是為什麽他突然會變成這樣。


    本以為陌縛可能會順手攬過她,像從前似得,讓她坐在他身上,可陌縛並沒有。


    長久的靜謐,陌縛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古慈。


    古慈不敢看他,或許不是不敢,隻是怕自己看著他,會更加心酸。


    “我是你什麽人?”陌縛突然開口。


    “是主人。”古慈委屈的抽了抽鼻子,為自己此時的境遇感到抑鬱。


    “主人又是什麽呢?”他問。


    古慈被問愣住了,抬頭看向他。


    主人是什麽人?她從來沒有細心的去考慮過這個問題。


    她所想的,都是知語所告訴她的,身為寵奴該怎樣怎樣做,以及寵奴的定義。卻沒有深刻的去想想,主人究竟是什麽人。


    古慈糾結了半天,才試探的迴複了一句:“是管著我的人?”


    “僅此而已?”小孩兒一般的話,讓陌縛心底有些想笑。


    古慈更是不明白,那主人該是什麽人?她歪了歪頭,十分想要坐到陌縛的懷中去,可是她不敢。


    或許這樣對話讓她覺得壓抑,有些像小時候被老師叫去辦公室訓話的樣子。


    她更想讓陌縛抱著她,伸手摸一摸臉頰什麽的,或許氣氛就會好很多。


    但陌縛沒有抱她的意思,隻是安靜的等著答案。


    “我……”古慈張口,不是迴答問題,而是想說,能抱抱她麽。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她發現自己依賴心變得這麽強,雖然沒有到了沒他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但是整顆心卻早已被他纏滿。


    沒有他,能活下去,但索然無味,撕心裂肺。古慈有些明白過來。


    “主人是我心裏的一部分……是我依賴的人。”


    “還有呢?”似乎不滿足於古慈迴答的話,陌縛還在問。


    古慈不喜歡這樣的陌縛,冷冰冰的,但卻沒有任何改變的餘力。


    “我……主人是……”古慈囁嚅了半晌,也沒有找到該迴答的話。


    主人究竟是什麽?古慈開始挖掘正常定義的主人是什麽。


    如果作為一隻貓或者一條狗的話,主人應該是飼主,管吃管喝,管著一切,還必須要照顧她。


    但是反過來,可能貓狗需要做的,微乎其微,隻要吃飽了睡睡飽了吃便好吧?


    古慈開始換個角度迴答:“主人是飼主,管吃管喝。”


    陌縛鼻端發出一絲輕笑,臉上卻沒有笑意:“所以繞來繞去,你最在乎的,仍然是吃喝?”


    “不……”古慈反對這個答案,但仍舊想不清楚。


    她歪著腦袋冥思苦想,從挖掘主人的定義,到陌縛和知語曾經說過的話,翻來覆去想了個遍。


    最後忽然想起知語曾說過,下過契約就是一輩子的事兒,如果可憐的話,會被賣掉。


    那麽就是說,主人是擁有操縱權的人!甚至可以決定這個人屬於誰和以後的命運!


    古慈被自己心底裏這個答案所震驚,但還是小聲的迴答了一句試探。


    “主人是可以操控我一切的人?”


    “嗯。”這次陌縛基本滿意,雖然答案有些偏頗,但總歸是開始上了正道。


    身為主人自然是可以擁有她的一切,包括開心與不開心,所有的一切心思,表情,都要展現出來,不留餘地。


    古慈呆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圓,似乎不太相信這樣的結果。


    剛才迴答的一瞬間,她忽然理解,他是主人啊,他有至高無上可以操控一切的‘主人光環’,而自己又算什麽?


    在墓室中的時候,他不是也問她是不是在要求他,所以歸根究底的意思就是,她有什麽權利要求他做什麽呢?


    所以她隻是他的所有物品而已,一切都要聽從他的,不能管製,隻能依靠和順從。


    她所有一切身為一個現代女人的驕傲和自尊都被打壓的幾乎消失不見。古慈為自己還是不了解這個身份所帶來的實際意義而憤怒。


    如今明白過來,但卻隻能握緊了拳頭站在原地,而不能吭一聲。


    那做寵奴究竟有什麽好?!有什麽值得別人羨慕的?!


    全身心的依賴某個人之後,隻能對他所做的一切默默承受,卻不容反駁也不能抗拒!


    甚至於,那人還擁有她一切的行使權,這在某種意義上,是不是已經代表了失去人格,失去主要行動力?


    那這和坐牢有什麽區別?這就是她們口中的‘想都不敢想的幸福’與‘根本求不來的恩寵’?


    古慈依舊不懂,可這得來不易的平靜與得來不易的感情,她不想打破。


    十分委屈,眼淚順著喉嚨咽下,卻沒有流出來,她依舊倔強。


    可看著陌縛那張臉,古慈的淚水在這長久的沉默中崩潰,吃醋,心酸,痛。


    無數的情緒席卷她的身心,讓她即便是再堅強也隱忍不住,哭的委屈至極。


    陌縛見她哭,狠狠的眯起眼眸,半晌後,想著該如何哄哄這犯倔的小丫頭,但伸手的瞬間發現她心中的想法,眉峰輕蹙,忍住手上的動作,沒將她攬在懷中。


    她又在想什麽?


    古慈伸手抹著自己的眼淚瓣兒,依舊是委屈至極的神色。


    為什麽感情這麽讓人難堪,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她經曆了幾次急轉直下她自己都算計不出來。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究竟該不該和陌縛在一起?她竟有些迷茫……


    她剛才該迴來嗎?是否當時不聽知語的,堅持離開古墓才是上上之選?


    為什麽她非要留在這裏受人侮辱,還要接受必須忍受他在自己麵前逗弄其它女人卻根本不能言語一聲的身份?


    陌縛看著古慈,也不說話,隻是默默的關注她心中想的是什麽,但越窺探便越覺得窩火。


    有不滿也不說,而是直接便說離開麽?


    知曉她似乎有些誤會的想離開,陌縛也在想,究竟該如何把她教育好。


    陌縛心中知道,古慈似乎不屬於這個世界,甚至於,可能和他一樣,不屬於當下這個時代。


    但他想的簡單,沒考慮過古慈可能是來自未來世界或者平行空間什麽的,他的大腦並沒有古慈那麽豐富,所以根本不會向那邊去想。


    他隻以為古慈真的是自己墓中的某個屍體轉醒,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情,所以才讓他摸不準這個丫頭究竟是怎麽迴事。


    但陌縛能確定的是,不管她究竟是怎麽迴事,事已成定局,根本無法改變,對於這個女人,他放無可放。


    所以此時他必須讓古慈弄清楚對自己的心態,以及該怎樣做一隻寵奴,而不是按照她自己心裏無限曲解下去的條條框框把自己包裹起來。


    古慈不知陌縛心中想的,自己想完之後,深吸一口氣,心一橫,想說出自己要離開的想法。


    可她瞥見陌縛的神色有些不明,這張臉,看了許久,不知為何,始終說不出想離開的話。


    但陌縛感覺到了,這和古慈說出來沒有任何差別。


    古慈的腦子轉的快,思維也跳脫,陌縛知她敢想,卻沒發現她真敢下決心。


    “怎麽?想走?”倒是他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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