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迴應的感情,藺雲琛隻能選擇迴避。傷害的話,他說不出口。


    「兇手是一名頭戴鬥笠之人,身邊還有一名紫瞳妖物。那鬥笠人估計也是邪物,會操縱觸手撕裂人體。」迴憶方才見到的兇殺全過程梅皬還真有些心裏不適,那實在是太過殘忍,生生拔取四隻與頭腦再撕開肚皮掏出腸肚,如此歹毒,不除必有大患。


    「雲琛?」梅皬見師弟出神便輕聲喚了喚。


    「嗯……」藺雲琛應得有些敷衍,但很快又打起精神。雖然梅皬方才推開了他,但是藺雲琛還是選擇再次扶上師兄,「師兄眼睛現在不能視物,讓雲琛扶師兄迴去吧。至於邪物兄弟,與我們同迴,那隻妖怪與愛妻,我會命人放出。」


    「那再好不過。」


    「唉。」走之前藺雲琛掏出一張符紙,默念咒語,黃符上燃起青煙,他將符紙拋入虛空登時青光大作,紛紛降落殘缺的屍首上,將它們燒落成燼。


    「亡魂歸去,無量天尊。」清冷的麵容升起慈悲,仇落斜了一眼,忽然從藺雲琛的神色中看到一種熟悉。


    銖衡那日為野鬼立墳也是這樣的悲憫神情,明明事不關己卻好像被揪掉了心。他想說那是虛偽,但心裏又在反駁自己,銖衡的悲傷與藺雲琛的沉痛發自肺腑,沒有虛雜的表演。


    這便是道義麽。魔鮮少體會的東西。悲憫弱者,那正是師尊教導他該不屑一顧的事。若這樣的事發生在魔界,斷不會有誰管閑事,大家都各自安生,誰又在意別人的死活。


    迴到流雲宗,藺雲琛命人放出關押的銖衡與花邪川之後便將師兄扶迴道舍。仇落本來還想再拉一會兒銖衡麵子不去見他,但等他糾結完時人已經走到大牢外頭。二殿下迴過神來無奈的敲了敲自己腦袋,看來他的潛意識與身體都對銖衡沒有辦法的思念,很多時候來不及想身子便先動手了。


    奈何,麵對現實,二殿下坦坦蕩蕩踱入牢獄之中。確實,他心髒跳動極快,明明隻是一會兒沒有見到銖衡,這一刻到來卻仿佛隔了三秋。他若不去,豈不是便宜了那隻老妖怪,叫他與銖衡獨處重溫舊情?


    進去的時候所見還算合心,老東西和老妖怪起碼離著半丈遠沒有想像中親密。花邪川見到門開邊一個箭步出來,然後偏過頭望一眼銖衡,旋即深意一笑。


    「……」銖衡站在鐵柵前,手臂還教敷靈索捆著,單薄的身影看起來楚楚可憐。


    「不出來?」仇落掃一眼開門的弟子,然後笑眯眯說,「兩位小道長,我這男妻似乎被嚇到了,還請兩位出去等候片刻,我安撫他一番便出來。」


    小道士點頭:「請盡快。」然後兩人便一前一後離開,果真守在大牢外頭等待。


    仇落收了笑容,跨入牢房,首先為銖衡結了繩索,然後將人摟在懷裏深深擁抱。


    「他沒對你做什麽罷。」空氣裏全是花邪川的氣味,他已經無法分辨銖衡是否和他肢體接觸過了。靈敏的鼻子在銖衡項間嗅動,他就像一隻野獸,發揮本能查看自己的所有物是否被侵占。


    銖衡闔眸,抿唇隱忍得發抖。


    「仇落。」猛的,藍眸睜開,銖衡一把揪住眼前的衣襟,動作發狠使得仇落不得不脖子一低,朱唇之下咬牙切齒,「你究竟,將我想得如何不堪?既然覺得我不幹淨又何必這樣對我?」


    「……」剎那,魔眸眥大,幾乎從眼眶掉落。


    「你……實在是讓我失望。」銖衡鬆手,腦袋狠狠撇開,旋即掰動攬在自己腰間的手指,眉頭擰成疙瘩,「你鬆開我,不是覺得我與花邪川有染,說我虛偽?我今天就要讓你見見什麽是虛偽,你!——唔!……」


    「哐當!」


    兩具身體重力疊加撞在鐵欄上發出沉悶劇烈的聲響。銖衡腦袋被撞得不輕,有些眼冒金星,趁著一瞬空隙,急促索求的唇舌已壓了過來,白袖穿過鐵柵縫隙,繞過銖衡肩頭握住最近的鐵柱。唇舌交融纏繞,哽咽在喉嚨的怒意全然泯滅在剝奪唿吸的深吻。


    「仇……唔!……」很快銖衡便開始掙紮,慌亂的咬破了誰的舌頭,血的鐵鏽味兒在口腔蔓延,握住鐵欄的手下發出刺耳的掰動聲,三指粗的鐵柱竟發生扭曲歪凸出來。


    這一吻徹底吸光了銖衡的火氣,等仇落舌頭抽離仙人感覺自己幾近窒息時終於有了空氣填充肺腑。冰藍眸子迷離對上那雙泛紅的墨眼,兩相沉重喘息。


    半晌,銖衡抬袖,在唇瓣上擦了又擦。仇落垂首又將下巴擱在銖衡肩胛上,低沉的喘息伴著曖昧的熱氣瞬間放大,仙人輕顫,然後一巴掌拍到仇落側臉將他推開。


    「你方才說什麽?」被銖衡推著腦袋,二殿下依然孜孜不倦的逗弄遊離暴走邊緣的玉照官。


    「無恥!誰許你吻我了!你!」銖衡咬唇聲音也在顫抖,這於他確實是奇恥大辱,可讓他更加恥辱的是,在仇落落吻的時候,他竟有了放棄反抗的念頭,他覺得很舒服,舌頭被仇落吻得酥酥麻麻腦袋裏模模糊糊想到一些庸俗的畫麵……


    他、他不能再讓仇落深入了。


    「你害羞了。」仇落看穿了銖衡的傲嬌,並且很不留情麵的說了出來。


    「是你無恥……!」銖衡腦袋嗡嗡作響,臉蛋耳根紅的發燙,腦袋不知為何也空白起來。他幾乎是用本能譴責仇落,翻來覆去也隻有那幾個詞,更過分的詞語他臉皮薄也說不出來,隻好一直重複諸如「下流無恥」之類的詞語。仇落好笑的聽著銖衡罵他,心想玉照官什麽時候能多加一些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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