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點了嗎?」見她密實的長睫凝著淚珠微微顫動,紅紅的鼻頭、紅紅的唇,看起來好生可愛,令安玖熯不覺心神動蕩。


    「嗯。」經過他「愛的吹吹」,蔚甘琳覺得好多了,但眼淚仍不聽控製地掉個不停,再度展現噴水奇景。「好……唔!」


    封住她瑰紅的唇瓣,安玖熯將她抵在窗邊的牆麵上,身側正好擋著-個書架,她無路可退,隻得任由他恣意輕薄,身體微微悸顫。


    又來了。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毛病,最近隻消他一個親吻,她便感覺渾身發軟、雙腿無力,連血液都像逆流般亂竄,直讓她頭暈腦脹,除了他熱辣的氣息和軟熟的舌,她什麽都想不起來。


    可是現在的感覺更怪了,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身上蠕動……


    「熯熯熯、熯,你的手……在摸哪裏?」她暈、她喘,她結結巴巴。


    「唔。」戰地轉移,雙唇吮上細滑的頸項,魔手順著收束的纖腰往上攀爬。「不要說話。」嗓音低沉沙啞,幾不可辨。


    「可是……」可是說話可以移轉注意力,讓她不那麽深刻地感覺到那雙手在作怪啊!


    「你好香、好軟、好甜……」喔哦,無人的空屋裏,大野狼獸性大發了。


    安玖熯唇舌並用地又啃又吮,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點點紅印,激切的痕跡遍及她的脖子、鎖骨、胸口,且有「手往高處爬」的嫌疑。


    「玖熯,我、頭暈……」到底是天花板的顏色太白,還是她已經暈得頭昏眼花 ?她看不清搖晃的吊燈,即使燈沒點亮,在她眼裏仍呈散光般的迷茫。


    「我也是。」誘人的馨香、呢噥的軟語、滋潤的唾液,讓他生嫩的欲望衝動地在小腹間扭絞、翻騰。「我也是……」


    男性本「色」,這實在怪不得他呀!


    在此之前,除了蔚甘琳頻繁且具「突擊性」的親吻,他就隻「享用」過胡莉菁那小兒科且蜻蜒點水般的頰吻,根本沒有任何身體上「近身肉搏」的「實戰經驗」,所以天時地利,他衝動地想「嚐試」看看。


    「那停、停下來……」既然兩個人都暈得難受,不如中斷暫停,這樣可能會舒服一點。「停下來啊,玖歎。」


    「我做不到、做不到。」他的唿吸變得急促,雙眼變得赤紅,雙手隔著內衣急躁地覆上她的渾圓,像頭發情的野獸,很難在一時之間控製住情欲波動。


    其實問題的症結不在能不能做到,而在肯不肯做到。


    蔚甘琳是個單純至極的女人,雖然兩人婚事底定,加上安玖熯又忙於創業,小倆口除了牽牽小手、親親小嘴,幾乎沒有空暇也不曾試圖闖越雷池;今日機會實屬難得,莫怪安玖熯不肯輕易放棄。


    「那怎麽辦?」她熱暈了,也嚇儍了,無力招架他如火的熱情。「不可以啊玖熯,我們不能……」


    「給我,我想要!」不,是非要不可。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安玖熯挑開她身後的內衣背扣,悸顫的大掌與她的柔軟「正麵接觸」,喉嚨裏發出既愉悅又痛苦的呻吟,放肆地搓揉她每一寸嬌白的嫩膚。


    「啊……」衣服掀了、唿吸亂了、空氣更稀薄了;蔚甘琳又羞又驚地推拒著他的揉撫,弓著身像被擒住七寸的小蛇般胡亂扭動,全然不知自己挑動的是更狂猛的烈火。「不行,我們還沒結……」婚。


    「不差這幾天,乖,聽話。」他懂她的堅持,但婚禮定在下個禮拜,這個星期也過了大半,的確隻差沒幾天,他沒說謊,不過是提前洞房花燭。


    「不要……」提前履行便沒了新鮮感,取而代之的是罪惡感,大大破壞了浪漫主義的幻夢情懷。「不要啊玖熯!」


    蔚甘琳難安地推擠他的胸膛,就在萬惡的魔手揉壓上她敏感的大腿,背部和手肘同時用力往後一撞,頓時「轟」地一聲,將這對糾纏得難分難解的小兒女,由激情的深淵猛力拉迴現實——


    倒了,原本該牢牢釘在牆上的那片書架竟然倒了!安玖熯難以置信地瞪著「趴」在地上的書架,張大的嘴怎麽都合不攏。


    她什麽時候成了「神力女超人」?


    「怎、怎麽會倒了呢?」蔚甘琳手忙腳亂地整理被他解開、弄縐的衣服,一方麵因為「危機解除」而鬆了口氣,一方麵又質疑裝潢公司偷工減料,心緒很是複雜。


    安玖熯兩手插腰,抬頭睨了她一眼。情勢陡然天大逆轉,著實令人措手不及,再怎麽漫天的欲望也因此灰飛煙滅;他霍地覺得好笑,忍不住垂首搖頭。


    「一定是裝潢沒做好。」蔚甘琳有點心虛,不敢迎接他夾帶責備的眼,兩隻眼隻得隨地亂瞄。「要不要打電話叫他們來……欸?」


    「欸什麽欸?」不曉得自己該拿她怎麽辦,安玖熯不得不板起臉強自鎮定。


    「這後麵怎麽濕了一大片?」隻見原本釘牢書架的壁麵一片深色水漬,明顯是因為潮濕所引起的現象。「會不會是漏水了?這樣怎麽放書?」


    安玖熯愣了下,忙靠過去檢查損害程度。


    數道深色痕跡由天花板的接縫婉蜒而下,看起來是樓上漏水造成樓下泛濫成災:釘牢書架的釘洞因潮濕的關係也鬆動得無法抓牢鐵釘,難怪整片書架會應聲而倒。


    蔚甘琳說得沒錯,書本和書架都是怕潮的物品,木質書架遇濕易腐,書本容易發黴、長蟲,還會變形、夾頁;如果沒發現書架後方的「慘狀」,等開工大吉、書本上架,恐怕將會是筆不小的損失。


    「怎麽樣?有救嗎?」蔚甘琳挨近他身邊,臉上滿是擔憂。


    「沒問題,抓漏後再烘幹就好了,我會叫人來處理。」拍掉手上的漆塊,他抿緊唇吐口長氣。「算你運氣好,不然無故弄倒這片書架,你的小屁股就要遭殃了!」


    話當然得這麽講,他絕不承認自己是因欲望沒獲得紆解而遷怒。


    「所以我幫上忙了?」她的眼楷、眉檜都在笑,心花朵朵開。


    「是,我的好老婆!」無奈地翻翻眼,安玖歎微勾唇角,摸了摸她的發。「都是你的功勞行不行?」


    「那當然。」蔚甘琳揚起下巴,誌得意滿極了。「這下子你總該相信我有幫夫運了吧?」


    豔陽高照,是個適合婚嫁的好日子。人逢喜事精神爽,安玖熯擔了好久的心,到了此刻總算能真正放下了。


    戒指套上她右手的無名指,表示這女人從此和他糾纏一輩子;他不用再擔心別人覬覦她的美麗,不用擔心別人跟他搶人,因為她成了他的妻。


    他相信她,即使有人不長眼地想拐她,以她過人的道德感,料想沒有爬牆的勇氣。


    「欸欸欸,我沒見過這麽小器的新郎倌。」拉了拉脖頸間的領結,何佑緯的臉臭得像堆牛糞。「伴郎禮一千二,這種數兒你都包得出來?」


    「怎包不出來?」安玖熯皮笑肉不笑地睨了眼何佑緯的臭臉。「你不知道今天得發出多少紅包?一千二算裏頭最大麵額的包裝,你該滿足了。」


    「有沒有良心啊?我包了一萬二耶!」整整賠了九成,想想真是心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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