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見他一手撐著側臉在桌子上,好似還在傻笑,看來醉意已濃。正準備偷偷溜出這裏。


    剛邁了一步,身後就響起了祁麟爆吼的聲音,時不時的還冷笑著,“站住,你真以為本皇子醉了嗎?竟敢在本皇子的臉皮子底下偷溜,哼,想得美。”


    清澄深吸了一口氣,祁麟竟然裝醉欺騙她,就為了在此時對她冷嘲熱諷,真是太過分了。


    清澄轉身,冷冷看著他,到底還有完沒完了。


    祁麟櫻花唇瓣斜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肆意邪妄。手裏抓著黑色的長蛇又準備朝清澄扔過來。


    清澄趕緊躲閃,輕輕閉了一下眼睛,忽得聽到了重重‘砰’的一聲,就看到祁麟直接倒在桌子上,輕閉著雙眼,手裏的黑蛇還在扭來扭去。


    他發出輕微的鼻鼾聲,唇角還帶著莫名的笑意,睡的很熟。


    靜靜的看著他熟睡的樣子,與他平日裏頑劣張揚的眉眼完全不同,此刻的神情安靜輕柔,白皙的麵容,微微顫動的睫毛如羽毛般輕薄。雙唇自有一種向上勾笑的弧度。


    清澄輕輕叫了一聲“三皇子。”祁麟並沒有反應,她終於放心可以離開這裏了。生怕他的眼眸忽然張開,那就太可怕了。


    走到門口時,隱約聽到他的輕喃聲,清澄加快了腳步。


    門口,冷南風筆直的站立著,瞥見清澄出來。


    隻沉聲說道,“由我送你迴去,今日之事絕不能對外透露,否則殺無赦。”冷南風的語氣嚴肅,非常鄭重。


    “我明白。”清澄絕不會對外說出今日之事情,她可不想惹禍上身。


    隨後冷南風叫了一輛馬車將清澄送迴了沈府,迴府時已經破曉黎明了。


    清澄趕緊躺在床上,偽裝成剛睡醒的樣子。慶幸秋月熟睡不知道她夜出才歸,如此免得讓秋月擔心。


    而在祁麟府上,冷南風用力將主子拖到了床榻上,主子手裏還緊緊拽著那條黑色長蛇,那蛇尾甩來甩去的。冷南風準備將主子手中蛇扯掉,奈何主子抓的太緊,不願意放開,還將黑蛇放在胸膛上,轉了個身,睡的很香,鼾聲大響。


    冷南風隻好放棄,任由主子去。


    直到日上三竿之際,祁麟才悠悠的醒來,剛一睜開眼睛,整個人都懵掉了。隨後爆發出尖叫聲,響徹雲霄。


    冷南風奪門而入,以為主子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進門就看到主子半裸著胸膛,小腹處赫然躺著一條血淋淋的斷蛇,那蛇被砍的稀巴拉,成了一個個碎塊。重點是那蛇身上的紅色血順著主子的腹壑一點點的流進了小腹下處。


    冷南風都不忍看此場景。


    祁麟已經被嚇傻了,眼前一片血紅色,氣息粗重,頭暈目眩,幾乎是癱在了床榻上,不能動彈,更別提要擦幹淨那血了。


    主子見不得血,一看見血,輕則喘不上氣,身體乏力,重則瞬時昏迷不醒。


    冷南風隻好硬著頭皮,用長劍挑起那斷蛇,扔得遠遠的。輕輕皺了一下眉頭,拿出手帕抵在劍柄處,刻意背過身去,用手帕一點點的將主子小腹下處的鮮血擦幹淨。


    此時主子已經昏迷了過去,冷南風命人拿來浴桶加熱水,將主子拖進浴桶洗幹淨身上的血腥味。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祁麟才清醒過來,腦海裏迴蕩著剛醒來的那一幕,感覺頭痛欲裂。心情極為不悅,甚是暴躁。


    “沈清澄你這個死女人,本皇子絕對不會放過你,要你碎屍萬段,後悔終身。”祁麟隻記得他醉酒之後,最後看到的就是沈清澄,一定是那個死女人報複他,才搞出了那麽血腥的一幕。


    他實在不想迴想,好似經曆人間烈獄一般。


    冷南風出去挑起了那血淋淋的斷蛇,細致觀察起來那傷痕縱向和角度。那刀法非常的熟悉,豈不就是他慣用的刀法。


    “主子,此事並不是沈清澄所為。斷蛇處的刀痕和手法是出自我之手。”冷南風認真冷肅的說道。


    祁麟差點就要氣得跳起來了,“什麽?南風,我可是有虧待你,讓你如此報複?”祁麟覺得自己都要瘋了,這都經曆的什麽事啊。


    冷南風頓了頓說道,“宮宴上,蛇是我砍斷的,刀痕我自然熟悉。之後沈清澄複活斷蛇,昨夜蛇還活著,今早又恢複了斷蛇血淋之樣。”


    祁麟快速思索,隨即揉了揉額頭,冷哼說道,“此事有鬼。那個死女人絕對有問題。哪有讓斷蛇複活之說?變戲法也不可能。下次一定要搞清楚其中貓膩。”


    冷南風迴想起沈清澄的模樣,普通人而已,怎麽可能做出這種看似玄幻的事?


    祁麟忽然衝著冷南風饒有趣味的眨眼,玩味說道,“沒想到這死女人背後還有這麽神奇的秘密,終於不再無趣了,以後可有得玩了。”


    冷南風自覺的選擇無視,對於主子的惡趣味,他非常知曉。隻希沈清澄不要太早認輸。


    日頭正盛,寒雪初融,在沈府別院裏,還能聽到外麵響徹的炮竹聲。新年伊始,府內熱鬧非凡。女眷之間都會互相贈禮,走得無非是一個過場,是做給沈父看的。營造一種全府上下和諧的氛圍,兄弟姐妹情深意重,同維護沈府名譽。


    清早時,清澄已經去請過安了。特意送給父親新鮮的藥茶,清熱解毒。


    父親雖然對她昨夜在宮宴上搶了嫡女風頭有所不滿,但還是收下了藥茶。而母親也在旁邊,給清澄說好話,讓父親的臉色柔和了許多,氛圍還算和諧,喜氣洋洋。


    近來,清澄與母親林氏的關係好了許多,有時還會親昵互相關心。多虧小諾在其中搭橋牽線,兩邊都說著好話,自然親近了許多。


    清澄在院落裏給花草,藥草澆水,姿態優雅,氣質悠然,不緊不慢,令人舒悅。


    “小姐,這些事就交給秋月做吧。小姐,你臉色怎有些蒼白,眼圈黑暈,昨夜沒睡好嗎?”秋月是個可心的人兒,時刻關注著清澄的狀況。


    清澄溫淺一笑,“沒事,昨晚宮宴就是有些累了。”


    秋月不由分說,接過清澄手裏的活,非要清澄坐下,歇息一會。清澄莞爾一笑,隻好聽從。


    “小姐,您在宮宴上大放異彩,皇上和皇後都對您讚許有加,也許小姐真的能當上太子妃呢。”秋月笑嘻嘻的說道。


    “你這丫頭,事無定論,最後不要抱有希望。”清澄做事穩妥,對任何事都不會報有太高的期望,也許是她內心深處對於此事並非很向往。


    門外響起乖戾的聲音,可謂是聲到人未到。“怎麽就做不成太子妃了?我還想著當國舅爺呢。”


    是小諾來了,他今日刻意拾掇了一番,裝扮特別將就,新料子的衣袍,踩著黑色長靴,手裏握著一把長劍,頗有種硬朗英氣之感。他身子又拔高了許多,兩條腿筆直,眉眼端重。


    之前的他坐無坐姿,站無正形,給人一種頑劣跋扈之感,極其不討喜。府內下人都躲著他這小魔頭。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身形挺拔,眉宇硬朗,給人清爽舒適之感。如今秋月都不怕他了,還敢開他玩笑。


    清澄心裏感歎,小諾已經成長為翩翩少年郎了,就是有時說話做事太衝動。


    “姐,你瞧這布料如何?這可是娘親專門為我做的,我穿起來特特別有氣勢吧。”小諾沾沾自喜,不掩飾其高傲。


    “嗯,娘親好技藝,你也是好身形,相得益彰,英氣逼人。”清澄毫不掩飾讚美小諾。


    一旁的秋月低聲說道,“三夫人為何不給小姐也做一件衣服呢?小姐衣服又少又薄。”在秋月心裏,小姐最重要。她真心為小姐不平。小姐心思敏感,雖然嘴上不說,刻意避免,但小姐也是渴望親情的。


    小諾聽之,狡黠一笑。“誰說娘親沒有想著姐姐了?娘親早念叨著要給姐姐也做身新衣服,可娘親不知姐姐的尺寸無法做,又不好意思跟姐姐講,所以就派我來了。刻意讓姐姐看看我的新衣服多漂亮,讓姐姐眼饞。”


    清澄和秋月相視一笑,原來娘親一直念著她。娘親性子內斂,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的確會讓小諾來做中間人,這樣避免了尷尬。


    突如其來的親情和關懷,總是讓人措手不及,心裏卻是甜美的。


    “我這裏有小姐的尺寸,麻煩二少爺給三夫人。”秋月趕緊說道,真心為小姐感到開心。


    清澄眼光柔和,遞給小諾一碟子藥膳點心,是小諾最愛吃的。


    “小諾,送你的新年禮物,拆開看看吧。”清澄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包裝精美的盒子。


    沈清諾非常激動,迫不及待的趕緊拆開。


    沒想到是一本書,沈清諾一下子就興怏怏得了,“我還以為是什麽好玩的東西呢?又是書。煩死了,前些日子我看書都要吐了。”


    “這可是小姐用了幾個日夜修訂好的,二少爺怎麽就不理解小姐的苦心呢?”秋月無奈的說道。


    清諾聽之,趕緊討好清澄。“原來是姐姐親自修訂的啊,這禮物實在珍貴,每一頁都包含著姐姐的心血,我一定好好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醫品庶女:我的鬼帝夫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唐冥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唐冥歌並收藏醫品庶女:我的鬼帝夫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