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結束,平波無奇,唯有一點是認識了五公主。


    “國師,隨朕遊園,談談江山社稷。”皇帝對國師非常尊敬,也急切的想要通過占卜,讓國師看看大祁王朝之後國運如何?他雖正值壯年,身體卻不好。不久之後可能就會傳位,做太上皇,有閑暇時間遊曆山河。


    午宴後便是遊園,女眷們三兩做伴,欣賞風景。


    太子和三皇子等人隨皇帝去談論政事,各家女眷陪著皇後和貴妃遊園玩樂。


    皇後和皇帝相敬如賓,以禮相待。實則在後宮中最受寵愛的妃子乃是秦貴妃,出身國公府,是沈若雲的親表姐。進宮三載,從才人一路升到貴妃,僅次於皇後。


    秦貴妃身段妖嬈,容貌豔麗嫵媚,唇角永遠是微微上翹,絲絲魅惑的眼角上挑,哪個男人見了都要多看幾眼,風情韻雅。


    若仔細看,沈若雲和秦貴妃還有些想像,五官精致豔麗不俗。唯一不同的是氣質,沈若雲豔麗又溫柔,而秦貴妃則是美豔的不可方物,是一種張揚的美麗,甚至有些刺眼。


    “若雲,快來表姐這。”秦貴妃衝著沈若雲招手,媚態又活潑。比起皇後端莊雍容,更多了一份趣味和生動,難怪皇上極為寵愛她,容貌妖豔,又不乏少女氣息。


    沈若雲趾高氣揚的從清澄身邊走過,她在後宮中是有人撐腰,難怪極有自信要當太子妃。


    清澄輕笑,出身她改變不了,卻可以改變自己。


    秦貴妃衝著清澄勾唇一笑,“這就是你的庶妹,整張臉唯一好看的也隻有眼角那顆朱砂痣了,嫡庶怎差別那麽多,一個天一個地。”


    清澄領教了,秦貴妃毫不掩飾的囂張和譏諷,自恃高貴。


    五公主可不滿意了,急忙為清澄出頭,“母後,兒臣瞧著清澄模樣清麗,可人得很,可比那濃妝豔抹的狐媚子好看。”


    皇後冷冷瞥了一眼秦貴妃,附和道,“綺兒,說得對。母後也喜歡清澄的長相。”


    秦貴妃掩嘴魅笑,“本宮瞧著皇後和這庶女有些相似,同樣的身材幹癟,眉目無趣,這樣可一點也不招男人喜歡啊。”


    皇後氣得雙手顫抖,“你無恥,竟說出這種不檢點的話。”


    清澄所想,秦貴妃言語張揚不乏聰明算計,羞辱皇後拿她和庶女相比,降低身份。又大放厥詞,囂張大膽。想來皇後在後宮的日子不好過,經常被秦貴妃羞辱,卻無法反擊。


    “本宮怎麽了,實話實說。本宮的風格,皇後您學不來。若雲,陪本宮走走吧。”秦貴妃以勝利的姿態挽著沈若雲,扭動腰肢,如銀鈴般的笑聲,搖曳生姿。


    “母後,您怎麽了?”五公主驚慌,看到母後眩暈扶著額頭,差點暈倒。


    皇後擺擺手,柔柔的說道,“母後先迴宮歇息了,你陪著她們逛逛吧。”


    皇後被宮女扶著,迴到寢宮歇息。


    五公主無奈的歎口氣,“母後好苦,秦貴妃太討厭了。”


    清澄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借口想離開。


    可這五公主硬是扔下一眾女眷,獨獨拉著清澄一人到了涼亭,非要清澄聽她談心事。


    “那女人處處欺壓母後,母後心慈說不過她,每每被氣得頭暈。那女人就是個狐媚子,魅惑父皇,夜夜留宿她宮中,母後憂愁別無他法。唯一值得慶賀的就是那女人並無所出,而母後卻有我們三個兒女。也許是上天也看不慣那女人囂張的樣。”


    清澄點頭不語,不貿然評論皇家之事。皇後那性子的確無法與秦貴妃抗衡,被氣是常有的事。


    “你知道父皇為什麽會喜歡那女人嗎?因為她長得很像父皇心中深愛的女子。聽母後說父皇五年之前南巡遇刺,幸得一女子以命相救,兩人互訴衷情。最後父皇帶那女子迴宮還不到半月,那女子身染瘟疫,被父皇打入冷宮,很快就死了。父皇對那女子一直很愧疚,大病臥床了一月。之後秦貴妃進宮,父皇對她極為寵愛,應是心裏不安,想要彌補。可怎能寵上了天,都要威脅到母後的地位了。”


    五公主祁綺講了一段淒美哀怨的故事,清澄隻感歎帝王無情,喜新厭舊。皇後性子溫婉,卻不受寵愛。


    “你怎麽不說話?三哥還說你有趣呢,我看你就是個啞巴。”五公主有些不滿的衝清澄撒氣。


    “五公主說得對。”清澄無奈一笑,她再膽大,也不可能評論皇帝的情事啊。


    五公主不滿的瞥了清澄一眼,轉身就要離開,清澄也快步跟上。她可不想得罪公主。


    行至假山時,聽到有男人談話的聲音,“你可喜歡沈清澄?若不喜歡那她可就是本王的了。”


    五公主一聽瞬間來了興趣,拉著清澄,竊竊私語,“在談你的名字啊,沒想到你還挺招人喜歡。”


    清澄輕抿雙雙唇,一聽那邪魅張狂的語調就是三皇子祁麟,那跟他說話的是不是太子?清澄心裏同樣期待,太子會迴答什麽。


    “三弟,你不要欺負她。我與她隻是普通朋友,你對我不滿,可衝著我來,不要牽連無辜。”祁嚴言語嚴肅,沉聲迴答。


    五公主捉弄清澄,刻意問道,“你好可憐啊,皇兄和你隻是朋友哦。其實你不用傷心,你的身份配不上皇兄,喜歡皇兄的女人太多了。”


    清澄好笑的迴道,“我並沒有喜歡太子。”隻是沒想到他也一樣,這是清澄沒有說出來的後半句話。


    突然假山後,一寵溺又無奈的聲音響起,“還不出來,準備偷聽到什麽時候?”


    祁嚴俊朗豐神,從假山走了出來,在看到清澄的瞬間,嘴角的笑容凝固,他沒想到清澄也會在,看來他剛才說的話,清澄是聽到了。


    祁麟叫囂,朝著祁綺大喊,“琦兒,還不趕緊過來給本王推輪椅?”


    祁綺不滿的走到他身邊,不情願的給他推輪椅。


    而清澄和祁嚴眼眸相視,他們之間有些莫名的尷尬,最後還是祁嚴先出聲,“清澄,原來你也在。”


    “嗯,剛來。”清澄這樣說,欲蓋彌彰,更顯尷尬。


    祁麟促狹細長的眼角飛揚,邪勾唇角,“此地無銀三百兩,怎在他麵前,你就變蠢了呢?”


    清澄幹咳了一聲,避免尷尬,裝作沒聽到。


    “皇兄,你怎麽也認識沈清澄?她有什麽好的?”祁綺任性,惱怒。沈清澄一出現,兩位皇兄都不理她了,她才是公主,怎能讓一個庶女搶了風頭。


    “琦兒,不得無禮。”祁嚴麵色嚴肅,言語稍許淩厲了些。


    五公主指著清澄羞辱,“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皇兄你竟然兇我,我再也不理你了。”五公主負氣離開,恨上了清澄。


    清澄實在無奈,這五公主脾氣真大,多是任性。但她心裏竟然隱有溫暖,因為祁嚴三番兩次的維護她,但他們隻是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


    祁麟慵懶依著,欣賞著這出好戲,眼眸在祁嚴和清澄兩人之間瞄來瞄去。


    冷哼一聲,“沈清澄,給爺滾過來。你要再看,就挖掉你的眼珠子喂狗。”祁麟語氣不善,嫉妒升騰。那死女人,竟然敢當著他的麵,和其他男人眉來眼去的,不給點懲罰就說不過去了。


    清澄身子一怔,冷然迴絕,“還請三皇子注重場合,恕難從命。”清澄絕對不會在祁嚴麵前,受他的侮辱,事關自尊。


    祁麟冷魅一笑,反問道,“是嗎?”說話間手指裏摩挲著光滑的小石子,陽光下閃爍著光彩,瞬時那石子飛了出去,打在清澄的膝蓋上。


    清澄疼痛難忍,差點跪倒在地,祁嚴迅速飛身過去,將清澄擁入懷中,關切的詢問,“清澄,痛嗎?我看看。”


    祁嚴心切,手指觸及到清澄的衣衫羅裙時,僵硬住了。這於理不合,他身為男子怎能輕易撩起女子裙擺。


    “是本王唐突了,先抱你起來去涼亭歇會。”祁嚴將清澄穩穩抱在懷裏,玉潤唇色,溫柔一笑。


    清澄麵色羞紅,依靠在他的胸膛前,還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聲,似乎有些急促。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雅香味,一如他的氣質優雅,令人安心。


    他的懷抱是溫暖的,不像那男人冰冷的懷抱,她可以聽到祁嚴的心跳聲,好似聽不到那男人的心跳聲。差點忘了,鬼非人,早已死,哪來心跳?奇怪,她為何會和拿太子與他相比。


    大概這是她第二次和男人有親密的懷抱,而她心裏又不抗拒的吧。


    祁麟怒極手掌拍在堅硬的假山石岩,臉色劇變,吃痛,破口大罵,“連這假山也欺負本王,明日就找人把你砍成八段,扔下懸崖。”


    祁麟怨氣無處發泄,隻能朝著無辜的假山發泄,他心裏太不爽了。


    “死女人,本王今夜絕對要弄死你。”祁麟惡狠狠的說道,看著他們兩人挨得那麽近,姿勢親密,恨不得上前將他們兩人滅掉,眼不見為淨。


    “太子真是對誰都很溫柔,上次一宮女崴腳了,太子也將其抱在懷中,惹得一眾宮女芳心暗許。還有上次,太子關心暈倒的小太監,至於抱沒抱,那本王就不清楚了。”說到最後,祁麟提高了音調,笑的一臉曖昧,邪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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