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這兩個家夥,李逸辰又轉身進了屋內。


    此時的賈詡已經能開口說話了,隻是整個人還是虛弱無比,聲音嘶啞。


    他依然聽李淳風說了李逸辰取精血救自己之事。


    “臣何德何能,能讓主公自傷根本取精血救之,主公若是有事,讓臣如何自處。”


    李逸辰一臉關切道:“文和說的是哪裏話,你能舍命救我,這份情誼,我永遠銘記於心中,隻要能救你性命,付出任何代價我都願意。”


    賈詡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之色,主公願為自己如此付出,也不枉自己的一片忠心啊。


    係統召喚出的每個人傑,甚至是士卒,在李逸辰眼中,都是有血有肉的角色,而不是冷冰冰的工具人,他們都有著自己的性格跟特點。


    並且對自己百分百忠心,甚至於可以為自己付出生命,自己當然也要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文和,那陳慶如今關在縣衙牢中,此次他使你蒙受此大難,我秦軍直接將他殺了祭旗如何。”


    賈詡搖搖頭道:“主公,這陳慶貴為親王,又是皇帝的心腹,肱股之臣,在軍中威望極高,在皇帝眼中更是價值不菲,殺了他有些太過不值,不如留下,與朝廷談判為我秦軍謀取利益。”


    本來李逸辰也是這麽想的,但是賈詡這次差點沒了性命,他心中也有些咽不下這口惡氣,隻要賈詡開口,立馬就準備拿陳慶開刀。


    隻是沒想到這個時候,賈詡還是絲毫沒有考慮自己,反而切身處地的為秦軍著想。


    “文和,難道你胸中沒有一點委屈、鬱氣嗎,我不是試探你的意思,隻要你開口,我馬上就殺了這陳慶,為你出氣。”李逸辰直勾勾的盯著賈詡,眼神誠懇。


    賈詡搖搖頭道:“若是我說心中一點怒氣也無,那是假的,隻是比起主公的偉業,區區一點委屈算得了什麽,隻要主公霸業德成,就算是要我的性命,我也無半點怨言。”


    “殺了陳慶雖能解一時之氣,但卻始終是弊大於利,主公身為秦軍首領,切不可意氣用事,凡事都要眼光長遠,從大局考慮。”


    李逸辰點點頭道:“那文和,依你之見,如今我們要如何在陳慶身上做文章。”


    賈詡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主公可使吳龍、吳虎二兄弟去玉泉城,送封信給那巡撫武觀,有任何要求都可在信中提出,我相信,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朝廷必然接受。”


    “吳龍吳虎?”李逸辰有些詫異。


    賈詡點頭道:“這兩兄弟一個遇事沉著冷靜,一個無所畏懼赤子之心,正好互補,這次也算是鍛煉一下他們。”


    從屋內離開後,李逸辰就讓人喊來了吳氏兄弟二人。


    兩人來到縣衙中,見到李逸辰就恭敬下拜行禮,經過這些天的了解與相處,兄弟兩人心中對李逸辰是敬若神明,心悅誠服。


    “我有封信,要使你們兄弟二人送去玉泉城,遞交給巡撫武觀,但此事極為危險,或許會掉腦袋,你二人可願為我秦軍走這一遭?”


    兄弟兩人對視一眼,吳龍開口道:“主公,我兄弟二人願往!”


    李逸辰讚賞的看了兩人一眼,隨後立即讓嚴博起草一封書信,交給兄弟二人。


    兄弟兩人繞道而行,日夜兼程的向著玉泉城趕去。


    此時的玉泉城州府中,巡撫武觀正在大發雷霆,下方一幹下屬官吏噤若寒蟬。


    “誰能告訴我,我州府八萬大軍,難道都是些酒囊飯袋嗎?足足八萬大軍,竟然拿不下占據一府的小小秦軍!都是些廢物!”


    武觀一邊怒罵著,一邊將一旁書案上的硯台重重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天知道他心裏有多麽恐慌,多麽憤怒。


    憤怒的是漠州大軍的無能,恐慌的是如今慶王落入秦軍之手,若慶王有個閃失,自己這巡撫之位不僅做到頭了,恐怕就連性命都無法保全。


    昨日夜裏,被秦軍放走的神鷹衛等人就趕到了玉泉城,將八萬大軍全軍覆沒,慶王落入敵手之事告知後,武觀當即就覺得有如晴天霹靂,落在自己頭頂。


    在武觀眼裏,慶王那可是北庭戰神之一,兵法韜略無一不精,經驗豐富,並且率領如此多的兵馬,再加上當時陳慶的計劃他也之情。


    從心裏覺得陳慶算無遺策,此戰必勝,心心念念的等待著漠州軍戰勝的消息傳來,自己立下潑天大功。


    誰知道沒等來好的結果,卻等來了大軍落敗,慶王陷落的消息。


    “如今慶王殿下落入敵手,你們可知道若是慶王有失,我們整個州府上下,誰也別想有好下場!”


    “誰敢率兵去大渠縣救出慶王,如若成功,本巡撫定然保你榮華富貴,一生無憂!”


    此時的武觀已然失去了理智。


    下方站立的漠州武將們一個個低頭沉默不語,好死不如賴活著,陳慶親自率領大軍都不是秦軍的對手,如今漠州軍數量僅剩一萬,去大渠縣搶人,那跟送死有什麽區別。


    與其送死,還不如在這裏被巡撫罵上幾句,日後若是朝廷追責,自然有個高的頂上。


    看到下方武將都不說話,武觀怒從心中起,破口大罵道:“一群懦弱無能的孬種,沒有一點膽魄,真是廢物!”


    話雖如此,但武將們依舊不肯吱聲,武觀也沒有辦法,隻能發發脾氣,就讓他們退下了,心中焦躁無比的思慮著如何處理慶王的問題。


    一連數日,武觀如同老了十幾歲一般,頭發白了一大片,麵容憔悴,而且他還不敢上報朝廷,說白了也是貪生怕死。


    一開始還能每日罵罵那些屬下們,現在甚至連嘴都懶得張了,整個人麵如死灰,神情呆滯的坐在州府中。


    吳龍吳虎二兄弟一路不敢有絲毫耽擱,終於在六天後趕到了玉泉城,兩人徑直入城,來到州府門口。


    吳虎一臉不屑的看著州府門前的鳴冤鼓,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上去,撿起鼓槌,賣力的敲打起來,震天的鼓聲咚咚響起。


    從州府內走出幾名府兵,罵罵咧咧道:“誰他娘的敢敲鳴冤鼓,閑的沒事幹了是吧,打擾了老子休息,老子非要扒了你的皮!”


    吳虎看著走出來的幾個府兵,大大咧咧的放下鼓槌,拍了拍手道:“去告訴武觀,我乃秦軍信使,來給他送信的,慶王如今在我們秦軍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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