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寧的這個迴籠覺也沒睡太長時間,外麵吵吵嚷嚷的一直就沒停過,時不時還有人來敲門問喜君有沒有看見她。


    喜君也不敢說話,隻說是自己一直未出房門。


    元寧不願看見小姑娘為難,而且自己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從喜君的床上不情不願的爬了起來。


    “寧姐姐,昨天夜裏……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元寧一邊穿衣服,一邊不甚在意的迴答喜君的疑問。


    “沒什麽事,就是盧淩風夜探獨孤府邸,結果被人暗算了罷了。”


    “什麽!?”


    喜君驚的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對著元寧上下其手,“寧姐姐,你沒出什麽事兒吧?你怎麽不早說呀?”


    元寧拉住喜君的手,“好啦,我能出什麽事兒?是盧淩風出事兒了,他中了暗器,那暗器上麵還有毒藥,昨天晚上為了給他解毒我忙活了大半夜。”


    聽元寧說她沒有出事,喜君這才鬆一口氣。


    等元寧帶著喜君迴到自己的廂房的時候,盧參軍都已經羞憤欲死,想要用豆腐撞死自己了。


    他的餘光一瞥見元寧的身影,立刻把旁邊的被子拽了起來蓋在了自己裸露的身體上。


    但是一聞到那被子上濃鬱的香氣又愣在了床上,這是元娘身上的味道,他還在元娘的床上?


    “出去!快出去!蘇無名你快讓你徒弟出去!”


    蘇無名看了看頭頂都快冒煙的中郎將,又看了看在門口站著抱著胸還頗有興致打量著盧淩風身材的元娘。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這混亂的地方誰愛待著誰待著吧。


    喜君還沒進房間就看見盧淩風衣衫不整,小姑娘立刻捂上了自己的眼睛,從元寧的房間中退了出去。


    元寧沒理會盧淩風,這可是她自己的廂房,要走也是讓盧淩風走吧。


    元寧徑直走到床邊,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她身材好的小郎君們見的多了,盧淩風還怕自己占他便宜不成?


    “盧淩風,就算卸磨殺驢也不帶你這麽玩兒的吧?你在我的房間用著我給你準備的藥,你身上的傷口也是我給你包紮的,你不對我說聲謝謝也就算了,還要趕我走?這難不成是你們範陽盧氏的規矩?”


    範陽盧氏,密碼正確,小盧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準備和元娘辯論兩句。


    “嘶——”


    元寧強硬的把他摁迴了床上,“行了,你胳膊上麵的腐肉我剛才給你挖掉,你要是再亂動,以後可就舞不了刀了。”


    費雞師還是讚成的點了點頭,“小元娘說的沒錯,你傷口上麵的毒極其嚴重,若不是昨天晚上小元娘給你治療及時,你現在恐怕早就見閻王去了。”


    自己擅自行動,結果什麽都沒查到不說,還落得一身傷,盧淩風心裏也有些心虛和自責。


    盧淩風扭了頭過來,紅著眼眶既兇狠又委屈地瞪向元寧。


    “那……那你也不能一件衣服也不給我穿吧?而且,而且就算要給我療傷,也應該去我自己的廂房吧……”


    小盧參軍一向是即便沒有理,也要在氣勢上壓倒別人三分的。


    元寧十分自然的坐在了自己的床上,還招唿著讓費雞師別客氣一塊坐著。


    “開玩笑,我陪著你後半夜真的那麽晚,眼睛都睜不開了,還有空去給你拿衣服?再說了,你房間裏頭也沒有我需要用的藥材啊。”


    元寧望著小盧參軍明亮又赧然的雙眸恍然大悟,她把頭湊到盧淩風麵前,兩個人之間隻有幾指的距離。


    “小盧,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被點破的盧淩風臉上紅暈瞬間蔓延至耳尖,“你你……你瞎說什麽,我乃範陽盧氏之後,怎麽可能會害羞?我還要休息,你和費雞師快出去!”


    元寧都聽懵了,“不是,哥,拜托你搞清楚狀況好不好?這是我的房間耶?”


    費雞師看盧淩風都快燒起來了,連忙拉著元寧出了房門。


    小元寧要是再說下去,這小子真要被自己氣的傷口崩裂了。


    費雞師之前受元寧之托一直在研究獨孤暇叔可能會中哪種迷藥,如今已經把解藥給研製的差不多了,就等到見到病人之後紮針了。


    蘇無名從元寧的房間出來之後就一直在外麵候著,看盧淩風這樣子恐怕暫且是說不了話的。


    他隻能問問徒弟才能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在知道昨天晚上獨孤家中有黑衣人潛入之後,蘇無名決定去現場查看。


    元寧還要留在家裏麵照顧小盧,就讓自己的暗衛陪著師傅去了。


    小盧的害羞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好歹他還記得自己現在是南州的司戶參軍,而且此刻他的麵前就還有命案沒有告破。


    “昨夜,多謝你了。”


    雖說出門之後看見元寧還是會臉紅害羞不敢看她,但是比起剛才的狀態已經是好了許多了,起碼能完整的說出話來了。


    元寧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反正對她來說也算不上什麽難事,就是犧牲了她的睡眠時間,讓她到現在還有些困意。


    蘇無名看了現場之後還去詢問了雜役吉祥,劉有球一案可有細節遺漏未曾告訴他們。


    吉祥考慮再三,最終吞吞吐吐的說,獨孤遐叔曾在文廟揚言要殺了劉有求,此事小乞丐冬郎和他都在十日前聽聞。


    隻因獨孤舉子對吉祥有恩,所以他一直不知道該不該說。


    而獨孤和劉有求兩人爭執的原因,是因為獨孤遐叔懷疑劉有求和自己妻子輕紅偷情。


    可輕紅一事,吉祥未曾眼見過,所以也無法隨意評說。


    此刻,謝捕頭前來匯報,說獨孤遐叔昨夜醉酒後想要逃走出城,現如今已經被他綁迴。


    獨孤看上去神誌不清,而且現在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就是兇手,蘇無名隻能先將其帶迴獨孤家。


    獨孤遐叔的鄰居,一位老者看到官差前來獨孤家,主動告訴自己蘇無名,說他在前幾天夜晚酉時,曾聽到獨孤遐叔在夜半磨刀。


    他懷疑獨孤的妻子輕紅,必定是被自己的丈夫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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