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掃向他,隻消一眼,兀鷲已知此人身上毫無半點武功可言,偏偏還敢在這一堆高手中唿來喝去,可見這人身份不一般。


    「閣下是誰?是否跟我家侯爺有些誤……」他話未說完就被暴跳如雷的黑衣小子打斷。


    「誤你媽個頭,他抓了我的親親老婆,你還敢睜眼說瞎話?誤會?我呸!」


    「你到底是誰?」對方口出狂言,沒受過這等鳥氣的兀鷲,臉一擰,不再裝客套。


    「我是你家主子的元媵大爺,叫那死假女人快快滾出來受死!」愛笑的臉難得的出現了冷寒,天底下大概沒什麽事情能讓開朗活躍的他出現這樣的恐怖神情。


    隻能是,為了他的女人。


    現在……是什麽狀況?


    阮真真瞪著一雙大眼,傻傻地看著站在對麵的那幾個人,滿心震懾和難以置信。


    雖然他們距離有點遠,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們,謝掌櫃、蕭屠夫、老板娘,還有……元媵。


    淚意說來就來,浮上藹藹水眸。她以為,再也見不著他了……


    元媵見不得自己的親愛老婆掉淚,急得直跳腳,無奈老婆此時還被人挾持著,不能讓他抱在懷裏哄一哄,真他媽的歹勢!


    「真真!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你別哭啊,我在這呢,別哭好不好?你別怕,等我來救你,若是他們打你一巴掌,我就跺他們的手;他們踢你一腳,我就廢了他們的命根子。我元媵說到做到,誰不怕就給老子滾出來!」他氣焰囂張地大聲威脅。


    聞言,剛被蕭殘夜和謝掌櫃好一頓修理,此時橫七豎八躺倒在院中的「百鳥閣」眾殺手心下都是一寒。這看起來嬌生慣養的貴公子,心腸居然這樣狠,口氣居然這樣大?還要廢了他們的命根子呢!


    可看看他帶來的那兩個人,武功深不可測,身手對他們這麽多人都綽綽有餘輕鬆得很,不知這位元公子是否身懷奇藝?在江湖中屬於難得一見的世外高手?


    隻有阮真真知道,他才不是什麽高手,他隻是個在一個叫「烏龍鎮」的奇怪地方、開著一間奇怪當鋪、總是以無比投入且真誠地態度做些令人噴飯蠢事的怪男人。


    她知道這個怪男人,哪怕沒人給他撐腰,沒有人幫忙,一旦他打定主意做的事情,就算身處險境,丟掉性命,他也要去冒險一試。


    第一次見到他就是這樣,明明不是她的對手,還是膽大包天,死皮賴臉地逗她,直到將她氣到出手將他打個半死……


    「你怎麽會來……」她哽咽著,一瞬不瞬地死盯住他,生怕他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良久,她又喃喃地問自己也問著他:「怎麽會?」


    他怎麽會來救她?還和老板娘一起?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呀?


    「你說什麽?我聽不清呀!」元媵遠遠地看到她的紅唇動了動,卻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麽,越發幹著急。


    聽不清楚的原因除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外,還有老板娘正在跟姬煬你一句我一句地討價還價。


    「我勸你呀,還是乖乖放了我家侄孫媳婦,否則別怪老娘來粗的了。」老板娘邊冷笑邊語帶威脅。


    「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的勢力,惹了你,這天下再大隻怕也沒幾處能讓我容身的了,是吧?」姬煬同樣也在笑,隻不過女人的麵孔和著男人的嗓音,怎麽看都覺得別扭。


    「挺真識時務嘛,那還廢話啥?快把人放了?」


    「我不信放了人,你就會這樣算了。」這女人出了名的蠻不講理不好纏,他可不是三歲黃口小兒,萬一掉以輕心著了她的道兒就虧大了。


    「那你想怎麽辦?表演一招狗急跳牆?老娘我沒閑功夫看呢!」


    耳邊,一個真女人和一個假女人說個沒完,元媵隻能傻眼地看到自家老婆的嘴又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聽不到,當下不由得火冒三丈。


    「他娘的!統統給我閉嘴!」他大喝一聲,橫眉倒豎。


    果然,安靜了……


    眾人目光一致地瞧著元公子的臉變得跟翻書似的,上一秒還在惡吼,下一秒已經對著自己的老婆眉目傳情,隻差沒撲過去搖尾乞憐。


    「真真,你想說什麽呀?再說一遍行不行?」他將手卷弄成喇叭狀大喊。


    「我問你……」阮真真鼓起勇氣,紅著臉,也使勁地喊了聲:「你、你還要我嗎?」


    「廢話,我不要你還要誰?你以為我是花心大蘿卜?」元媵又氣又無奈地狂喊迴去。


    這丫頭的腦袋裏到底裝了些什麽豆腐渣?難道她看不出來自己對她有多執著麽?


    「那你……會不會再娶別的女人?」她又喊,眼角的餘光還偷偷瞟了瞟一邊看戲的老板娘。


    咦?她怎麽一點兒也不惱?要是換了自己,怕是早就氣得跑掉了。


    「娶什麽娶?」元媵猛翻白眼,「我有了你就夠了,你就是我名媒正娶的老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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