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了,隻是那個時候的切膚之痛都是南紓一個人在承受,江瀝北再怎麽感同身受也隻能在南紓悲傷的眼中感覺到心痛,針沒有刺到你的指尖,你怎能感受得到十指連心的痛感?


    這一次,剛被告知她的肚子裏麵有一個孩子存在就已經要宣告它已經走了,雖然從沒有見過,雖然他也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但是心中的感覺,是別人永遠都難以言明的。


    死胎被手術取出,南紓一直昏迷中,江瀝北坐在床沿邊,靜靜的握著她柔若無骨的手,低眉耳語:“阿南,醒醒。妗”


    她的唿吸很淺很淺,淺到你自己要摒住唿吸才能夠聽到她的唿吸聲,慘白的麵容宣誓著她的病痛,江瀝北漸漸的發現自己就連唿吸一下都是牽著著肺葉,疼得喘不過氣來。


    江瀝北和西決都決定瞞著南紓她有過一個孩子的事實,可是身體的不適,還有肚子上的刀疤,她總會問詢。


    第二天的清晨,南紓醒來的時候說了一句話,讓江瀝北天旋地轉的都沒有反應過來。


    見到南紓醒了,江瀝北急忙站了起來,說道:“你醒了?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隻見南紓靜靜的看著他,許久之後問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你在病房暈倒了,是急性闌尾炎,給你做了手術。”江瀝北說完,南紓愣住了很久,隻聽到南紓說道:“什麽病房?你怎麽會找到我的?”


    “阿南,你在說什麽?跬”


    “你怎麽找到我的?”南紓目光中的抗拒以及冷淡,讓江瀝北深深的蹙眉,江瀝北微愣之後,迴道:“你這是哪兒嗎?”


    “墨爾本!”


    南紓的話落,江瀝北整個人都像是被雷擊了一樣的愣在了原地,是什麽樣的心情,他難以說出來,估計也沒有什麽詞能夠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西決說,她這是精神錯亂的最開始,隨著脾氣也會變得暴躁,你得做好思想準備。


    江瀝北從不知道這一天來得這麽快,南紓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valery,江瀝北隻得把valery讓言清送到醫院來,南紓見到valery的時候心情會平複一些,南紓不見江瀝北,valery坐在病房內和南紓講述這她們去紐約然後迴南城的事情,可是她似乎就記得自己一個人帶著valery在墨爾本了,所以,就算是valery講述了,她也抱著半信半疑的眼神望著江瀝北,那些年的傷害,她還依舊深深的記載心裏。


    生活從天堂掉入地獄,隻需要一瞬間,從那一天開始,江瀝北全程陪同,在南紓住院的第三天,大半夜的時候她忽然間驚醒,就抓著江瀝北問她到底怎麽了?江瀝北看著迷茫失措的她,眸光中都是心痛,透著月光,江瀝北問她:“你是不是什麽地方不舒服?”


    江瀝北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南紓到底是什麽時候的記憶,南紓癡癡的望著他,問道:“我是不是沒了一個孩子?”


    這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江瀝北深深的震住了,心有餘悸的說道:“我們以前失去過一個孩子。”


    南紓望著他,失望的搖了搖頭,說道:“江瀝北,你騙我,你是不是知道我得病了,你是不是在我昏迷的時候讓醫生給我做了手術?”


    “我怎麽會騙你呢?你那天因為急性闌尾炎暈倒了,然後做了手術。”江瀝北說的時候無異議,但是南紓卻平靜的看著他說道:“我出生在曼穀王室,我出生的時候幾做過手術,根本就不會有什麽闌尾炎,江瀝北,你知道我得了癡呆了對不對?所以你怕孩子遺傳?所以你趁我昏迷,你就擅自決定了孩子的生死?”


    南紓的情緒很激動,帶著孤寂的絕望,江瀝北隻感覺全身都充滿了無力感,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江瀝北你說話,為什麽呀?”


    “你說話呀,為什麽?”南紓的眼角噙著淚水,之所以想起來不是闌尾炎,是因為今天去廁所的時候,下麵流血了,但是還不是生理期,加上她小腹脹痛,她開始懷疑,才想起來她小時候就做過闌尾切除的手術的,所以隻有一個可能,她是做流產手術了!


    以前valery出生之後,她就被告知以後都很難在懷孕了,可是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了,江瀝北為何要自作主張的奪取了她活下來的權利?


    “對不起!”江瀝北知道,當最後他說出這句對不起的時候,南紓的心裏得有多恨他,可是恨他也比一個人難受好得多,她要是一個人鬱鬱寡歡,她的身體會越來越不好的,肉食恨他能夠激發她堅持下來的***,恨就恨吧。


    “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江瀝北的臉上,她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她得有多恨啊!


    “你憑什麽?憑什麽替我做決定?憑什麽啊!江瀝北,你還我,你還我!”她一邊說著一邊推嚷著江瀝北,一不小心就扯到了傷口,隻見她嘶的一聲,手就捂到了肚子上,身子彎曲,江瀝北急忙拉開了她的衣服,傷口被撕裂,漸漸有血跡流出來。


    他一邊扶著南紓,一邊按下了床頭的唿叫按鈕,隻


    是瞬間,大夫急忙跑了過來,急忙給南紓繼續打麻醉,縫針!


    江瀝北就在一旁,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南紓。


    那一天之後,南紓的精神混亂,記憶也混亂,她有時候想起了江瀝北腿的事情,大半夜的哭得像個孩子,有時候想起了當年她離開的時候江瀝北的漠然,然後冷眼相對!


    她有時候半夜忽然驚醒就找valery,找到了之後就語無倫次的說一定會給他找到合適的骨髓的,經常抱著valery無助的哭,江瀝北從南紓生病之後,幾乎沒有管理公司的事情!一直在照顧南紓。


    或許這些都不重要,最讓人害怕的是到後來南紓出門都必須得有人想陪,不然就找不到迴家的路,江瀝北向來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因為有一次去學校接valery,便把南紓交給了陳瑾,南紓說想要喝水,陳瑾就去倒水,結果她就走出去了,出去了之後,就失蹤了,江瀝北像是瘋了一樣的找她,最後的一個黑暗的巷子裏找到的南紓,也是因為那一次,被人知道江瀝北身邊帶著一個神誌不清,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女人,有人猜測是南紓,有人說南紓走了,不是南紓,眾說紛紜。


    江苑有時候總會有媒體跟蹤,江瀝北壓下了一切,可是還是有人來湊熱鬧,說得有聲有色!


    南紓一直在吃藥,但是這沒有根治的藥物,最需要的還是心理的治療,隻要她神經混亂的治好之後,其他的應該能夠根治好,但是南城的謠言不止,南紓也不知道是怎麽聽來的,她看著江瀝北的眼神恍惚的會變得很冷,有時候絕望,有時候又是笑意吟吟的。


    一路走過來,所有的困苦都被看到眼裏,溫瑜第一次去看了南紓,她當時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就連中午吃了什麽東西都不記得了,更別說記得溫瑜,她對江瀝北的依戀越來越重。她緊緊的握著江瀝北的手問:“她是誰?”


    江瀝北的臉色不好,他並不想說出溫瑜是誰,他害怕刺激了南紓,江瀝北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發,說道:“你乖乖坐著,我出去一下。”


    “嗯。”南紓點了點頭,像一個孩子。


    溫瑜見到的時候都震驚了,刨除他們的那些私人恩怨,在溫瑜的眼中,南紓是一個很出色的女孩,她成績好,很聰明,也不趨炎附勢,有著遺世獨立的淡然,那不是一個同齡人能夠領悟到的淡然。


    走出屋外,江瀝北看著溫瑜冷聲問道:“你怎麽來了?”


    溫瑜也自知江瀝北不歡迎她,但是她聽聞了太多的事情,想要一探究竟,沒想到事實是這個樣子的,她望著江瀝北,沉默到無話可說,她是母親,是她阻攔了他的幸福!


    “若是還可以的話,你們結婚吧,我可以幫你一起照顧她。”


    溫瑜說出這句話之後,江瀝北第一次對著溫瑜暴怒:“你不覺得現在說這個話已經晚了嗎?我自然是要和她結婚的!而和你再沒有關係”要不是溫瑜告訴宋懷錦南紓的蹤跡,或許南紓和宋懷錦就會錯開來,就不會出現後麵的這一係列的事情,說到底,都是絲絲相扣!


    “對不起!”此刻溫瑜的一句對不起是多麽的蒼白無力,我想再也沒有人比江瀝北更能夠切腹體會!


    而南紓,緩緩的起身走到了門口,看到了江瀝北和溫瑜吵起來了,她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了很奇怪的感覺,心中就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般,特別是看到那個女人走後,江瀝北身上隱約露出的悲傷,她的心中酸澀,眼淚就這樣溢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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