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應惜惜看到文清清的雙手死死地抓著泥土,手背上青筋暴起。


    她的口鼻眼都被泥土壓實了,簡單的睜眼都做不到。


    時間一點點流逝,文清清的生命也在一點點流逝。


    【宿主,文清清死了,窒息而亡。】


    係統告訴了應惜惜這個結果。


    “嗯,償命了,時候不早了,我該睡覺了,明早還得早起。


    係統,那四個男的那裏你盯著點,看看文清清的家人會不會報警。”


    應惜惜縮進被子裏翻了個身,在心裏跟係統說道。


    【好,宿主你休息叭。】


    應惜惜能很清楚地感覺到,從係統說了文清清死了開始,她悶悶的心口暢快了不少。


    是一種大仇得報的暢快,還有一股濃重的遺憾感。


    原主是很喜歡讀書學習的,她寒窗苦讀十二年,為的就是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學。


    可結果是,她因為同桌的嫉妒,就這麽丟了性命,無緣考試,也無緣她理想的大學。


    如今,原主的仇恨了了。


    她殘留下來的意識也能放心離開了。


    放心吧,我會考上你理想的大學,幸福快樂地度過餘生。


    應惜惜默默地在心裏對原主殘留的意識說完,感覺到心頭一鬆,悶窒感也漸漸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應惜惜一醒來就問了係統關於文清清的事情。


    但係統的說法是,【宿主,昨晚文清清沒迴家,她家也沒人報警。


    我了解了一下,文清清家裏隻有一個愛賭博愛喝酒的父親。


    他們父女倆相依為命,昨晚剛好她父親沒迴家,也就不知道文清清沒迴家的事。】


    應惜惜是第一次聽說文清清的身世。


    她有些錯愕,沒想到文清清是這樣的身世。


    “那,先看看老師會不會報警吧。”


    【好。】


    應惜惜去到學校,繼續讓係統幫忙盯著班主任和王霖那邊。


    她打算如果班主任沒報警,那就隻能讓係統幹預一下了。


    好在班主任負責,在聯係了文清清的父親,得知他今早迴家沒看到文清清,文清清也並沒有來學校後,果斷報了警。


    王霖四人以為昨晚他們做的事情是天衣無縫的,但警方很快就鎖定了他們四人。


    並且找到了他們全程將文清清帶去郊區埋了的監控。


    未開發區域也不是真的什麽都未開發,監控還是有的。


    隻不過昨晚時間太晚了,沒人守在監控室,也就沒有看到那一幕。


    現在警方一調查,各種證據確鑿。


    光是一個故意殺人罪,就夠王霖四人吃上一壺了。


    確定王霖四人被判刑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應惜惜也放心地備考了。


    現在離考試也沒幾天了。


    班主任有意隱瞞文清清的真實死因,隻是說了文清清去世了。


    文清清平時在班上的存在感不強,也沒有什麽特別要好的朋友。


    她的死亡對同學們來說隻有恍惚。


    明明昨天還見到的同學,今天和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大家一直以為死亡離他們還很遠。


    現在發現死亡距離他們很近,誰也不清楚明天和意外究竟哪個先來。


    因為文清清死亡的事,班上的氣氛低迷了一天。


    周野撐著下巴看著腰板挺直,坐姿端正得像小學生的應惜惜,桃花眼裏若有所思。


    周野的目光太過明顯,應惜惜根本沒法忽視。


    她放下筆,扭頭看周野,“怎麽了?你有哪道題不會?”


    “沒有。”


    應惜惜重新拿起筆,“那你看我幹什麽?”


    “你好看,就看看,怎麽?不給看?”


    周野尾音又揚起了調調。


    應惜惜無語,“隨便你看,但前提是你不要影響到我。”


    本來以為應惜惜會害羞的周野一時無話,隻應了一聲。


    周野的目光收斂了一些,但不多。


    不過應惜惜沒有再被影響到了。


    她當然知道周野這麽看著她做什麽。


    他在探究文清清的死跟她有沒有關係。


    怎麽會有關係呢?


    不過是因果循環罷了。


    晚上下晚自習後,周野像往常那樣等著應惜惜收拾好書包,送她迴家。


    應惜惜見班上還有一些同學坐著,她也不好跟周野說什麽,便先跟周野一塊離開了學校。


    “周野,現在文清清也已經死了,沒人會算計我了。


    離考試就這麽三四天了,這幾晚你別送我了,抓緊最後的時間複習吧。”


    應惜惜和周野並肩走著,輕聲說道。


    周野放慢著腳步配合著應惜惜的步子。


    “大學霸,就隻剩這麽三四天了,你又不想讓我送你迴家了?


    我可不可以把這理解為,你過河拆橋?”


    應惜惜想了想,好像有點這麽個意思。


    “我不是過河拆橋,我隻是不想耽誤你迴家的時間。”


    應惜惜說完,頓住腳步抬頭和周野對上視線。


    “周野,你有沒有聽說文清清是怎麽死的?”


    周野點頭,“窒息而亡,被那四個男生活埋了。


    大學霸,當初在我的夢裏,你就是這麽去世的。


    這次,文清清以相同的方式失去了生命。


    可能冥冥之中,真的有因果循環這一說吧。”


    周野語氣有些意味深長,聽得出有這麽點試探的意味。


    應惜惜當做沒聽懂,“是啊,可能這就是報應吧。


    總之,一切都結束了,我也終於有機會考試了。


    周野,你進步很快,我覺得,你可能真的能跟我考上同一所學校。”


    周野揚起唇角,“不是可能,是一定。


    大學霸的輔導很認真也很有用,如果我沒考好,丟的是大學霸的麵子。


    大學霸的麵子,我會守住的。”


    夏天的風拂過,溫柔又舒爽。


    應惜惜也笑了起來,“嗯,到時候檢驗你的成果。”


    兩人相視一笑。


    .......


    一中是作為考場的,考試的前一天下午,全校同學都要收拾書本,把自己的東西先帶走,騰空教室。


    三年級的大家既興奮又緊張,還有一絲瘋狂。


    大家歡唿呐喊著把書本都往樓下扔,十二年的寒窗苦讀,明天終於要驗收成果了!


    應惜惜也笑著和同學們一塊扔書歡唿。


    周野剛好站在她身邊,笑容燦爛。


    .......


    應惜惜運氣不錯,考場剛好就分在了本校,離家近。


    考試這天,應父應母都挺緊張的,但兩人都在努力冷靜,不想給女兒造成心理壓力。


    應惜惜淡定得很,自己拿上準考證和一些文具跟爸媽打了招唿就走了。


    這麽點距離,她自己過去就成了。


    兩天的考試很快就結束了。


    從考場出來,應惜惜長長舒了口氣。


    “恭喜。”


    熟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應惜惜扭頭一看是周野。


    說起來也挺巧,她跟周野剛好在同一個考場。


    隻不過一個在第一排,一個在最後一排。


    應惜惜打量著周野的神情看起來挺愉悅的,應該是考的不錯。


    “恭喜。”


    她也學著他恭喜。


    周野挑了挑眉,“在成績出來之前,大學霸有沒有什麽計劃?


    比如出去玩兒,還是在家休息?”


    應惜惜搖頭,“我還沒想過這些,不過可能會先在家裏躺幾天睡懶覺吧。


    你呢?有打算了?”


    “我也暫時沒有,不過我聽說班上會組織一次野營,就當做畢業前的最後一次班級聚會了。


    到時候你會不會去?”


    周野雙手插兜,目光緊盯著應惜惜。


    “去啊,都是最後一次聚會了,當然要去。”


    應惜惜立刻就答應了。


    周野微不可見地鬆了口氣,“好,那到時候我發消息給你。”


    “好啊。”


    應惜惜答應了,並沒有想過這種班級活動,班長怎麽可能不發在群裏呢,怎麽會還需要周野單獨發消息給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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