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的問題是,太後願不願意恢複正常,願不願意麵對蕭邪允這個兒子。


    在精神混沌的時候,太後還能活在過去,或是幻想中。


    而一旦清醒過來,就要麵對很多現實了。


    她不確定這些現實於太後而言能不能承受得了。


    仔細思考之後,應惜惜打算不貿然地讓太後恢複正常,她還是先去看看太後,了解下太後現在的情況。


    剛好離除夕夜還有幾日的時間,應惜惜打算趁這幾日的功夫去看看太後。


    窗外的雪下個不停,應惜惜窩在蕭邪允暖和的懷裏看著窗外飄落的雪,一時有些看呆了。


    蕭邪允不滿小妃子眼裏隻有雪沒有自己,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把她臉轉過來麵對著自己,就低頭親了下去。


    應惜惜:“??”


    不是,怎麽又一言不合就親親啊??


    隻一個親親對蕭邪允來說自然是不夠的,後麵的事水到渠成。


    結束之後應惜惜有些累了,內殿裏暖唿唿的,蕭邪允還力道輕柔地給她按著酸痛的腰,她舒服得眯著眼睛都快睡著了。


    蕭邪允給她揉了腰,揉著揉著大手挪了位置,輕輕覆在了她平坦但軟乎乎的小腹上。


    “怎麽還沒有動靜?”


    蕭邪允低喃著。


    應惜惜意識已經快墜入黑暗中,隻聽到蕭邪允在低聲說著什麽,並沒有聽清他的話。


    翌日。


    應惜惜起身先去窗邊看了看外麵。


    雪已經停了,地麵上並沒有積雪,隻有其他地方被一層雪覆蓋,證明昨日的雪沒有白來。


    應惜惜唿了口熱氣搓搓手,果然是南方啊,想要地上有積雪可太難了。


    “月牙,給我收拾收拾,咱們去太後那兒坐坐。”


    應惜惜扭頭見月牙進來了,便說了一聲。


    月牙頓時眼睛都睜大了。


    “娘娘,您要去太後那兒??可太後她.......萬一傷到您可如何是好?!”


    “不會的,前兩次我也見過從殿裏跑出來的太後的。


    太後並沒有傷害我,再說了,我好歹是上過戰場的人,會自保的。”


    主子都這麽說了,月牙也不好說什麽了。


    應惜惜隨便吃了點糕點墊了肚子就去太後的宮殿了。


    她和月牙是步行過去的。


    路上沒有積雪,也並不滑,剛好可以唿吸唿吸雪後的新鮮空氣。


    本來出來還有些冷的,在路上走走動動身體也熱乎起來了。


    太後住的宮殿稍微有些偏僻,應惜惜和月牙愣是走了快半個時辰才走到。


    月牙去敲門,來開門的嬤嬤見到月牙和應惜惜還挺驚訝的。


    “娘娘這是?”


    嬤嬤知道這宮中隻有一位貴妃,那肯定就是眼前的漂亮姑娘了。


    “嬤嬤,我來看看太後娘娘。”


    應惜惜說完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是陛下允許的。”


    都提到陛下了,嬤嬤便將應惜惜請了進來。


    院子裏很整潔,有兩個宮女正在掃地。


    往裏走,殿內也暖唿唿的。


    看得出來宮人有好好地照顧太後。


    “娘娘,太後娘娘今日的情緒有些不穩定,您可別被嚇到了。”


    嬤嬤提前提醒了應惜惜一聲。


    “好。”


    走進內殿,應惜惜看到了坐在軟榻上發呆的太後。


    太後穿著白色裏衣,墨發半披著,素麵朝天,膚色白淨。


    她目光呆滯地落在某處,像是沉浸在往昔的迴憶中無法自拔。


    應惜惜走到她麵前,她目光也沒有動一下。


    應惜惜在她身邊坐下,輕輕開口,“太後娘娘,您瞧瞧我,您可記得我?”


    應惜惜的聲音很輕柔,像是自帶一種魔力,可以將太後的思緒從迴憶中拉出來。


    太後睫羽顫了顫,有些恍惚地抬眸望著應惜惜。


    “你,你.......”


    太後指著應惜惜,你了好幾聲也說不清楚什麽。


    應惜惜試探著伸手拉住了太後的手。


    “太後娘娘,我們之前見過兩次,您可還記得?


    當時天氣不錯,太陽暖暖的,你從殿裏跑出去,剛好我就在邊上,你還拉著我的手了。”


    在應惜惜說話的時候,嬤嬤和兩個宮女在一旁緊張得不行,生怕太後會突然情緒激動起來。


    但不知是應惜惜自帶親和力,還是聲音太過輕柔。


    太後的情緒並沒有激動起來,而是就這麽望著應惜惜,不嚷嚷也不鬧騰。


    應惜惜輕輕摩挲著太後保養得體還很滑嫩的手背。


    “太後娘娘,您記得我對不對?您昨日可看雪了?


    昨日飄了雪,外麵的樹上屋頂上都落了一層雪。


    快過年了,外麵也掛起了紅燈籠,可好看了......”


    應惜惜嗓音溫柔地跟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這些閑話。


    原本太後沒什麽表情的臉因為應惜惜說的這些話,也漸漸染上了笑容。


    看得出來,她在隨著應惜惜說的話幻想著外麵的場景。


    “太後娘娘可想出去看看?”


    應惜惜乘勝追擊。


    太後那雙和蕭邪允如出一轍的鳳眸亮晶晶的,“想!”


    “好!那我們先穿好衣裳,披上披風,外麵挺冷的,可不能著涼了。”


    應惜惜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嬤嬤,示意對方給太後穿衣裳。


    嬤嬤拿來了兩個湯婆子,給應惜惜和太後一人揣了一個。


    幾人這才出門去了。


    從決定要出去開始,太後一雙眼眸就亮晶晶的,看得出來她挺高興的。


    應惜惜嗓音輕柔,拉著她聊聊這兒說說那兒的,不過一早上的時間,太後就很是依賴她。


    還主動說了要她留下來一塊吃飯的話。


    應惜惜通過和太後的相處也發現了。


    與其說太後是受到刺激後瘋了。


    倒不如說太後是當初受到刺激後,大腦自行選擇遺忘了讓她受到刺激的畫麵和事情。


    隻要沒人在太後麵前提起蕭邪允相關的人和事,太後也挺正常的。


    隻是心性更偏年輕一些,不符合她這個歲數的心性。


    應惜惜琢磨了一通後,也在迴想著她前兩次見到太後的畫麵。


    當時的太後看起來就是有些瘋癲的。


    像是受到刺激了。


    但這個刺激,除非是有人故意在太後麵前提起了蕭邪允相關的人和事,不然平白無故的,太後怎麽會被刺激得發病,還直接從宮殿裏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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