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佩服,但林小雨心中也不由的為老爺子擔心,他能看出來徐光祖的病因是因為腦中的一團陰煞之氣所致,老爺子也能看出來嗎?


    最大的問題是他雖然知道病因,但要破解這個煞氣這卻還是毫無頭緒,也不知道老爺子能不能治了徐光祖的這個病。


    半晌之後,等到房間裏的聲音都消失了,老爺子這才緩緩出聲道:“這是一種瘴氣。”


    “瘴氣!”轟的一聲,會診室中頓時又炸開了鍋,各種議論聲紛紛而起。


    那名腦科專家頓時就出來反駁道:“瘴氣我知道,是一種溫病,這隻是傳統中醫上的一種說法,按現代醫學來說則是一種病原體感染疾病,莫非您是說病人是種病原體感染?”


    老爺子還沒說話,立即就有人跳了出來,“這個也未免太封建迷信了一點吧,現代醫學早就論證了瘴氣是偽醫學,根本就沒有科學依據,竟然還有人敢說是瘴氣。”


    “就算是中了瘴氣,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中了瘴氣的狀況有這種表現,根本就是胡扯。”


    這時候李月山也有些疑惑,對於瘴氣這一說隻是在傳統中醫上,或者在民間流行,在正統的醫學界,尤其是在西醫領域早已經把瘴氣這一概念去除了,這老爺子是不是真的在忽悠?


    帶著心裏的懷疑,李月山恭敬的問道:“林老先生,能不能給我們解釋一下這瘴氣到底是怎麽迴事嗎?”


    老爺子見是李月山提問,點了點頭,“所謂瘴氣,有兩種。一種是有形的,一種是無形的。有形的瘴如雲霞,如濃霧。無形的瘴或腥風四射,或異香襲人,實則都是瘴氣。還有一種,初起的時候,但見叢林灌林之內燦燦然作金光,忽而從半空墜下來,小如彈丸漸漸飄散,大如車輪忽然進裂,非虹非霞,五色遍野,香氣逼人。人受著這股氣味,立刻就病,叫作瘴母,是最可怕的。”


    說到這裏,徐曼妮仿佛想起什麽來,不由插話道:“去年我同父親去過一次神龍架旅遊,進過一次山,好像就碰到過一次意外,仿佛就是老先生說這種情形。”


    老爺子點頭笑了笑,接著說道:“有些地方瘴氣氤氳,清早起來,咫尺之間人不相見,一定要到日中光景,霧散日來,方才能辨別物件,山中尤其厲害。所以居民曉起行路,必須飽食;或飲幾杯酒,方可以抵抗瘴氣,否則觸著之後,一定生病。夏天甚熱,揮汗如雨,但是居民終不敢解開衣裳,當風取涼,夜間就臥,必定密閉門戶,這些都是為防有瘴氣侵入的原故。”


    聽老爺子這麽一解釋,在場的兩位老中醫不由皺起了眉頭,他們是中醫,對於瘴氣一說倒不是十分的排斥,但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瘴氣能有這樣的毒性,能使人神誌不清啊。


    不管這班專家怎麽質疑,徐曼妮卻是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驚喜的問道:“林爺爺,您能治好我父親的嗎?”


    哪個腦科專家聽到徐曼妮的話頓時一急,忙道:“徐總,治病的可草率不得啊,不能輕易聽信了這個遊醫的話。”


    徐曼妮仿佛也惱怒這些人隻顧研究醫學,不顧她父親的死活,臉色也冷了下來,“我不草率,李教授能治好我父親的病嗎?”


    “這……”


    一時間整個會診室裏都安靜了下來,除了林小雨和老爺子之外,誰也沒有診斷出來病人的病因,收人錢財卻沒能辦成事,連一點建設性的意見都沒提出來,這實在是讓這些專家太沒有麵子了。


    一時間整個會診室的氣氛十分尷尬,這時候藍姨顯示了一個成功男人背後女人的氣派,出來招唿道:“各位專家先別急,,專業上的事我不懂,不過我明白這事急不得,尤其是關係到人的性命大事,更是馬虎不得,各位先商量著,我去叫人準備水果,茶點,先坐下來慢慢研究下。”


    主人家給了麵子,專家們也正好借坡下驢,彼此又開始討論起病人的病情來,似乎剛才的事根本就沒發生一般,林小雨不由在心裏搖頭,暗想這些人不愧是成了精的,臉皮還真厚。


    這些人中倒也有些臉皮薄的,這時候已經有幾個人走了上來,看樣子是想要跟老爺子討論瘴氣的問題,李月山也在其中,“林老先生,您說的瘴氣是真有其事麽?”


    徐曼妮心中為父親的病擔心,懇切的道:“林爺爺,請您一定要救救我父親。”


    老爺子望著徐曼妮,臉上竟是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點頭道:“丫頭,衝著你和小雨的關係,我也會盡力的,不過……”


    “不過什麽?”徐曼妮頓時緊張了起來,認真而有肯定的說道:“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我們也不會二話的。”


    老爺子笑了笑,“這個不是錢的問題……”


    林小雨看徐曼妮眼角含淚,一副擔心而又憔悴的樣子,莫名的心裏仿佛被刺痛了一下,不由脫口而出,“姐,你放心吧,我爺爺能治。”


    話音一落,老爺子頓時就瞪了他一眼,心中慍怒之餘又不由有些詫異,慍怒的是按照徐光祖如今表現出來的症狀很像當初師傅說的中了魔障,這魔障也是屬於煞氣的一種,但師傅卻也沒有明確的告訴他這種煞該怎麽破,隻是提示了一種方法,至於管用不管用這還不一定,因此林小雨這麽一應承讓他沒有了退路的餘地。


    詫異的是這小子從小就跟他走江湖,不下妄語這個規矩應該是懂的,而且也從小表現的非常穩重,今天怎麽變得這麽衝動起來,莫非……


    老爺子不由好奇的仔細看了一眼徐曼妮的臉相,驀然,眼中精光閃爍,又立馬收了迴來,再望了林小雨一眼,道:“既然我孫兒答應了下來,我就先試試幫病人調理身體,至於能不能徹底根除,我這醜話還是得說在前麵,生死自負!”


    聽到老爺子的話,徐曼妮緊緊的咬著嘴唇,想了半分鍾,終於狠狠的點了下頭,“林爺爺您就放心出手吧,我相信你。”


    “好吧,你安排個房間,我要先準備一下。”


    “好的,我馬上給你安排。”徐曼妮忙跑了出去安排房間,絲毫沒有剛才進來時候的大方幹練,這個時候他就是一個擔心父親病情的小女兒而已。


    等到徐曼妮一跑出會診室,李月山同另外兩位老中醫又將話頭引了起來,其中一個老中醫看起來也有六十多歲的樣子,謙虛的問道:“林老哥,我剛剛想起,小時候也聽我祖上說起過‘腦瘴’一說,不過這年歲太久,有些記不太清了,還請林老哥不吝賜教啊!”


    老爺子見這老中醫態度誠懇,當下也就不再擺譜,答道:“你說的這腦瘴是在中醫範圍之內,事實上在玄學領域,這個稱作魔障。”


    “玄學領域?”老爺子的話讓這三位不由吸了一口氣,當今這個年代知道八大門的人不多,但隨著國學興盛,玄學一詞卻漸漸的擺上了台麵,因此玄學一詞的反而比術數更為普及了起來。


    “林老哥,這是不是有點太玄乎了?”


    林小雨不由心中搖頭,老爺子的話一出他就知道幾人會是這個反應,這個年代大部分人都是如此,事實上中醫的基礎是國學,而國學大體上可分為山、醫、相、命、卜,同宗同源卻是不爭的事實,都是以陰陽五行為核心說理工具來判斷事物的發展趨勢和應對策略,是中國傳統文化中最重要的東方科學部分。


    當代的中醫熱按理來說一定會有整個國學熱作為基礎,否則中醫就是無土栽培,成不了什麽參天大樹,同時中醫的複興一定伴隨山、相、命、卜的複興,否則孤木不能成林,奢談中醫的振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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