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蕭夫人的閔瑞堂出來,蘇瑾妍心情大好。出了院子,卻見曹蕭寒等在拐角處,快步小跑著過去,至他身邊就握上了他的手,親熱道:“你在等我啊?”


    因為走的太急,腳下不穩身子前傾著就撲向了蕭寒懷裏。後者忙用手臂撐住她,與之相握的手更緊了些,關懷道:“我又沒走,跑那麽急做什麽?”


    他的手微涼,蘇瑾妍想到他在外麵等了半天,忍不住心疼道:“晚間涼,你怎麽不先迴屋去。”


    蕭寒睨她,好笑道:“明明方才見著我等你那般愉悅,怎的現在就口是心非了起來?我若真的早走了,指不定你迴去就得抱怨了。”手下用力,帶著她往前。


    年輕的新婚夫妻走在前頭,說說笑笑,全然沒有個主子的模樣。隨侍們跟在後頭,因氣氛的感染,臉上也洋溢了笑容。


    待迴到寢屋,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了就鑽進被窩。不同一般的夫妻,男內女外,自成親起蘇瑾妍就一直睡在裏間,吹燭下帳等事都是蕭寒在做。此刻見他將帳子落下,眼前光線微暗,想起方才蕭夫人的叮囑,她不禁開口說道:“蕭寒,下迴還是你睡裏麵吧。”


    “怎麽了?”


    並未察覺有什麽不對,蕭寒轉首,眼中不解。


    蘇瑾妍則勾上他的胳膊,挪移著靠了過去,“規矩就是這樣的,我得伺候你嘛。”


    屋裏方燃了安息香,唿吸間有股淡淡的幽香。蕭寒攬上她的肩膀,啼笑皆非地說道:“阿妍,和你成親,我倒還真沒指望你如何伺候我。”


    蘇瑾妍揚起腦袋,見到他眸中的狡黠,方察覺自己是被取笑了,忙坐起身就道:“那是小看了我,我也會侍夫做個好妻子的!”嘟著嘴,似乎在強調這話的真實性,站起來就想繞到外側。


    “砰”的一聲,卻是腳下錦被太滑側了身就撞上了撞柱。


    蕭寒也顧不得再取笑,連忙半坐起身將她摟了過來,緊張地問道:“阿妍,你怎麽樣,有沒有撞疼?”大掌才觸及她的後勺,就聽得她“嘶”了一聲。


    蕭寒心急如焚,這可是傷及頭腦的事邊撥開她的發絲邊怨道:“你看,你能顧好自個就成了,我哪要你伺候?阿妍,別這般魯莽,瞧現在傷了自己,疼的還是你。”


    蘇瑾妍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聽得他如此重語的話,抽了抽鼻子哽咽道:“你別訓我了我也不想的。”


    蕭寒見她頭腦清明,能接上話,心中微定想是沒有什麽大事。但仍是不放心,又嫌帳內燈光太暗,偏撩起了帳子,往外側移了身,讓她趴在自己身上,借著外麵的燭光開始檢查。


    “呀,阿妍,起包了。”蕭寒滿眼憐惜,低語道:“我這不是訓你,是心疼你。”


    蘇瑾妍也知曉是自討苦吃隔著錦被趴在他身上,懊悔道:“我也不想的。”


    “我喚人來。”


    聽到丈夫要讓人進來,蘇瑾妍忙騰地直起了身,嚷道:“別,別喚人。”


    “怎麽能不喚人呢,你這傷可不是小事。”蕭寒按住她揮著的手臂哄道:“阿妍,乖,別任性。”


    蘇瑾妍見蕭寒張口就要喚聲,手足慌亂無措,最後直接吻了上去。蕭寒哪能猜不出她心思,定是臉皮薄,擔心外人知曉她在床上摔跤傷著,不願人知曉。但那麽大個包,不處理下怎麽好?原就是想喚人來,看能否上個什麽藥,可不想妻子這性子這般倔,愣是用這樣的行動來阻止。


    察覺蕭寒想推開自己,蘇瑾妍哪能同意?愣是不顧女子矜持,抱緊了他熱情吻著,她才不要別人知道呢,肯定會笑話自己的。再說婆婆才讓自己和他好好過日子,現在出這種岔子,又要以為自己小孩子了。


    還來不得好好表現,怎麽能再留下任性魯莽的印象?


    隨著她深入的吻,蕭寒被撩撥地唿吸漸粗,卻是腦熱地給忘了要做什麽,反摟住她便迴應起來。


    感受到他的反應,蘇瑾妍想轍走已經來不及。男人一旦掌控,就不再是她能左右的時候,對方吻得急促,帶著濃烈的傾占,似乎要奪盡她的每一份唿吸。蘇瑾妍原就頭昏,此時更不知南北,直到他翻身壓下,腦袋落枕上引來的疼痛,她才推著他喊疼。


    蕭寒倏然恢複理智,炙熱的目光壓抑著,喘著粗氣拉她起來,低語道:“差點被你給得逞了。”說著轉身,竟是對外就喚人。


    蘇瑾妍慢了一拍,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外麵已經傳來值夜紅纓的問話,“爺有何吩咐?”


    蘇瑾妍慌急,忙用手捂住蕭寒的嘴巴,對外迴道:“沒事,你下去吧。”


    蕭寒用手掰她,可對上那雙含著祈求的盈眸,終是妥協了下來。等到外間的紅纓退下,蕭寒才拉下她的手,無奈道:“阿妍,你疼著怎麽睡覺”


    “你喚人也沒用,這是起包,又不是傷口,上什麽藥?且還在後腦勺,我總不見得明日頂著一頭藥味出門吧?”見蕭寒表情嚴肅,蘇瑾妍懷著他的腰就撒嬌道:“蕭寒,別人會笑話我的。”


    聲音咕噥,讓原先就起了情欲的男人滑動了下喉結。


    “那你現在怎麽辦?連枕頭都不好沾。”蕭寒的聲音微啞,但觀妻子情況,沒有出現那種嘔吐、昏迷的症狀,應該是不嚴重的。她畢竟是府裏的少夫人,也不能真教她沒了顏麵。如此想著,手卻解了她的衣襟溜了進去,“真的沒事嗎?”


    大掌遊移,蘇瑾妍身子漸軟,如水般攤在丈夫身上,“嗯,沒事,真的沒事。”


    “阿妍,母親和你說什麽了?”側壓住她,蕭寒低頭吻上她的耳珠,輕柔著就說道:“你怎麽迴就跟我說守規矩啥的,難道母親提了什麽?”


    蘇瑾妍腦袋後移,但因他托著她的後背,故而上半身一直淩空,此刻因周身酥麻,唿吸早已淩亂,“你別多想,母親沒說我什麽,隻教我跟你好好過日子呢。”


    “那我瞧你怎麽似有心事?”方要褪下妻子的中衣,便聽得她念冷,手掌往下,流連在她平坦的小腹邊。


    酥癢催使,蘇瑾妍扭動了腰身,半推了她迴道:“母親待我很好,就是我自個覺得待你少了分妻子的職責。我才想好好做的,你偏不信我。”


    蕭寒笑,“沒有不信,就是咱們間不需要那些客套。阿妍,當初我便和你說過了,我們從前怎麽處,現在還怎麽處,才不要像那些中規中矩的夫妻一般呢。”伸手往下,褪下她的褻褲,撫過芳草,在那絲柔處按捏。


    蘇瑾妍身子拱起,雙手攀上他的脖子,忍不住輕吟出聲。


    感受到她緊緊掛在了自己身上,蕭寒才將擱在她後背的手移開,往那前方的柔軟移去,另一手托著她的腰肢,緩緩推進。


    “阿妍,抱緊我……”


    熟悉的感覺傳來,蘇瑾妍迷糊地嗯了一聲,不知是在迴應,還是在邀請。


    正常情況下的蕭寒,很溫柔很仔細,沒有去前幾此的難耐和刺痛。蘇瑾妍攀在他身上,感受著這種契合,享受著他仍有青澀的探索,慢慢閉上了眼睛。


    等到事後,蕭寒將妻子摟在懷裏,吻了吻她的額頭,關切道:“可有弄痛你?”


    許是因為燃了安息香,蘇瑾妍有些困倦,亦或是疲累,她眯著眼搖了搖頭。


    蕭寒便一直抱著她,不讓她平躺,生怕就牽疼了後麵的傷處。隻是,那助眠的香似乎於他無用,頭腦分外清醒,對著早已唿吸均勻的妻子,眯笑著道:“阿妍,咱們一直這樣,真好。”


    蘇瑾妍早已深睡,許是因未能實躺,總是不太安穩,迷糊著調了好幾個姿勢。


    這番亂動,可忍壞了身旁的人。


    等到次日,蘇瑾妍才睜開眼,對上的就是那光潔寬廣的胸膛,迷迷糊糊地抬頭,聽得上方傳來含笑的問話,“可醒來了?”


    蘇瑾妍似乎沒反應過來,“嗯”了一聲便睜開她,想往枕頭上靠去。這一下,頭腦立即清明,忙輕“呀”了一聲就直起。蕭寒跟著坐起,撫著她的削肩就柔聲道:“可是還疼?”


    蘇瑾妍似乎此刻才想起昨夜的事,頗為不好意思地望著蕭寒。偏得對方滿臉認真,她隻得尷尬道:“好多了。”


    蕭寒不放心,攬過她就去撥開發絲要檢查。


    蘇瑾妍想起昨夜便是他看傷看傷最後被按倒,直到現在都有些酸疼,往床沿挪著就道:“不要你看。”


    “怎麽了?”蕭寒定是想不到妻子的顧忌,仍舊伸出手臂將她撈了迴來,“我給你看看,若是嚴重,可得請大夫。”


    “哪有那麽嚴重,我正常著呢。”


    蕭寒笑了笑,“好好好,那讓我看眼放心下可好?”


    蘇瑾妍這才不清不願地過去。


    “好像是小了些,希望過幾日大好了才成。”


    蘇瑾妍見他目光總是不壞好意,側了身就急忙下床,連外衣都沒來得及披。蕭寒見她如此,更是一陣好笑。強忍著發間疼痛,讓茉莉梳了個簡單發髻,連珠釵都戴少了。


    蕭寒站在身後,雙手懷胸卻是滿眼笑意,哪有昨夜的半分心疼?


    蘇瑾妍別了別嘴,還不等出言反擊,外麵就傳來婆子的聲音,“世子爺,三夫人差人來請,稱是歡姑娘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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