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別數年,大哥別來無恙啊!”董小漫坐在太師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大郎。


    大郎坐在客座,一臉恨意的的盯著董小漫。


    董小漫一臉得意的看著大郎,高深莫測卻又別有用心的表情刺激著大郎憤然起立。


    “你到底想怎麽樣?我們一家已經讓你給毀了!”大郎失聲哀求,臉上帶著一絲不願意露出的不甘。


    “是你毀了你自己的家庭,同時也毀了我的家庭!”董小漫白了一眼大郎,再次相見反而沒有了那份恨意。


    “你可以去禍害別人,但是害怕所以你來禍害你的弟弟。你明明知道事情不是那樣的,卻又想順水推舟變成那樣。”董小漫跟大郎都清楚,當年本就應該平靜的了結。


    大郎咬了咬牙,點頭承認:“沒錯,是我太貪心,是我不是個東西,是我害死了我兄弟。可是我已經得到懲罰了,我兩個兒子都心懷不軌,我家不成家。你要想我怎麽樣?”


    見大郎歇斯底裏,而且一副理直氣壯。董小漫樂了:“這麽說倒成了我的錯了?那你來幹什麽,趕緊迴去吧。”


    大郎呲牙:“你都把我逼上絕境了,我不找你找誰?”


    董小漫右手支著下巴,一臉好笑:“我怎麽逼你了?我們把死人拉到你們家門口,堵著不讓做生意了?”


    大郎被噎了迴去,訕訕的不吭聲。


    董小漫敲打著太師椅的扶手:“我董小漫迴來了,我們家的生意不用你管了。這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來。失去的客源一天一天的往迴返。你覺得這就是我的錯了?”


    大郎憤恨的看著董小漫,心道:不是你的錯,難道還是我的錯?


    董小漫敲打大郎:“酒莊的酒不摻水價格又公道,所以都願意來我們家的酒肆吃酒。其他的店也是同等的道理,你開的絕大多數店都跟我們家的沒兩樣。照本宣科,胡亂的模仿。你自己心思不正,賺著沒良心的錢。”


    大郎不願意聽,甩著手不樂意的說道:“你別說這個。我就問你。不是你搗鬼,為啥你們家的生意一天一天的好,我的鋪子就要關門了呢?”


    董小漫哈哈大笑,笑的大郎更加惱火。


    “我沒迴來之前,你們家的鋪子也不見得有多少收入吧。你絕大多數的收入都是我在風家堡的所有進項連添補你的生意,看你還算識相沒有趕走我絕大多數的老夥計。不然的話,就這點錢你也賺不上!”


    董小漫說的沒錯,這些大郎也都明白。隻是就是不明白,自己跟董小漫差在了哪裏。


    大郎求了半天。董小漫隻是開口道:“你自己出現了問題,從你自己身上找原因。我董小漫迴來了,沒影響別人家的生意。怎麽就影響你的生意了呢?”


    玨兒從門外進來。也不跟大郎見禮。對著母親鞠了一躬,脫口便道:“他們家的生意向來入不敷出,據說當年想要殺他的人還算是有幾分本事。可惜他死了之後,就沒什麽進項了。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又沒有可以信得過的夥計。”


    董小漫指了指兒子,對著大郎道:“瞧見了沒有。一個孩子看的都比你通透。你們家環兒還算不錯,你不行就讓你兒子做生意算了。不走旁門左道,你也發不了財的。”


    玨兒繼續火上澆油:“就算是給了兒子又能怎麽樣,環兒也不是他教的。榮城的鋪子比風家堡強上了太多,起碼不會坑蒙顧客。大伯的本事。也隻能迴家種地了。”


    董小漫嗤笑:“種地?風家堡與榮城絕大部分的田都是我董小漫的,他去哪裏種地?”


    說完盯著一臉不自在。臊得老臉通紅的大郎道:“你可以將你的鋪子租出去,靠著收租也可以混的上溫飽的。”


    玨兒咧嘴:“娘,他把最值錢的鋪子都給了大哥了。嫂子是不可能將那鋪子吐出來的,再說靠著收租也養不活老來子啊。”


    大郎忍無可忍這娘倆的奚落,起身嚷道:“你們別說了,老子就是餓死也不會來求你們的。”


    可惜沒過幾天,一連串的打擊讓大郎不得不求著自己的老娘帶著自己的媳婦兒來求董小漫放過自己。


    原來有人舉報長房的鋪子不幹淨有掛羊頭賣狗肉的嫌疑,但凡是吃的用的鋪子都查封起來。再仔細一查,果然是無良奸商。


    大郎最堅實的的保障就是當年自己盜墓得來的寶貝,這些東西也是自己賭場、當鋪的資本。


    有那輸的連褲衩都撇到了賭桌上,捂著屁股走的賭徒家的媳婦兒來了。


    那惡婦來到賭場,一陣敲敲打打將裏麵的人都攆了出去。


    一把火將裏麵少了個幹淨,等到大朗的人去救火的時候,那已經來不及了。


    到了公堂之上,那惡婦堅持是大郎作惡多端。如果不開賭場,老百姓就不會去賭錢了。


    大郎怎麽能接了這個冤枉,風家堡還有別的地方呢,你憑啥燒了我啊?


    那惡婦道:“別的賭場人家有規定,你手裏有十兩銀子才能進來。我們家這個手裏就五文錢,你們也讓進。大財主跟小乞丐能一樣麽?再說你們家也不光賭啊,你們還借錢給我們。三分的利,利滾利,這不是逼死人麽。”


    那樊縣令聽到這裏明白了,感情人家不是衝著賭場去的。


    張大郎確實不地道,借給小老百姓錢,用到自己的賭場裏。


    私自放高利貸,這是犯法的。開賭場已經很不道德了,現在又公然放錢。


    樊縣令不僅沒有處理賭場放火的事情,還覺得那婦人做得好。懲惡揚善。


    連帶著又罰了大郎五百兩銀子,給他小懲。而且這個錢用到了風家堡貧困區的,垃圾箱以及泔水桶的項目上了。


    大郎被擺了一道,一下子進項全無。頓時猶如沒了氣的皮球,泄在那裏沒了鬥誌。


    環兒一點就明,榮城自己的生意被套住了手腳。


    供應商以及貨源都受到了不小的震蕩,在這個非常時期環兒再一次被董家的力量所震驚。


    兒子的突然撒手不管,讓大郎心裏沒了底氣。


    天有不測風雲。所有的之前交好的合作夥伴們都對大郎關起了大門。


    求助無門的大郎,隻能將家裏的暫時可以舍棄掉的田產變賣。


    董小漫最想要的就是大郎的地,因為當年自己在買地的時候,大郎也跟著買了的。


    在一大片土地的中間地,有一處是大郎家的。


    將地契拿到手的董小漫,臉上樂開了花。


    她知道,大郎是絕對不可能將東西抵押給自己的。


    之後小虎收到了兩份消息,大郎將兩處房產抵押借了錢。


    這兩處竟然也是所有人不知道的,顯然這是大郎留給自己的一個後手。


    隨著債務危機的加重。大郎將手裏的保命莊子、鋪子、田地都拿了出來。


    白蘭不用從玨兒那裏打探,就是自己的人打探也能夠明白幾分。


    如今長房大勢已去,董小漫這是要痛下毒手了。


    白蘭對公公的要求。決口不提錢財之事。隻說自己小家人多進項少。還想著讓老人補貼幾分。


    最終張老太做主,將家裏的仆人都遣散了。能賣的賣掉,不能賣的就攆走。剩下一個看院子的老頭跟一個漿洗的婆子,還有一個做飯的娘子。


    沒了人服侍,別說李氏就是張老太太也覺得十分的不方便。


    李氏跟大郎抱怨,讓大郎去找柳如意想辦法。


    大郎嘴上不說。心裏也十分的難過。


    按理說柳如意可以幫助自己,可是上一次為了從她那裏拿錢。已經將庶子變成了嫡子了,而且柳如意就算是有錢也沒有多少了。


    李氏絮絮叨叨的讓大郎想想自己的孩子,聽在大郎耳朵裏那就是另外一番意思。


    兩個兒子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溫飽沒有問題。比自己過得都好。


    隻是苦了自己的老來子,剛生下來就沒了親娘。到現在身份還被人質疑。如果自己哪天死了,指不定就被李氏給賣到哪裏去了呢。


    也許是老了,也許是真的疼愛小兒子。


    大郎做出了一個讓李氏吐血的舉動,他趁著李氏不注意的時候,將李氏房間裏所有的首飾都拿走了。


    變賣一部分兌成現銀,給小兒子買了一個小宅子,就在書院附近。


    又將錢給了死也不肯離開的饅頭,讓她細心照料小兒子。


    另外一部分還沒有兌成現銀的首飾,大郎裝進了菜罐裏埋在了院子中間。


    吩咐饅頭,如果自己有什麽變故,這些就是留給小兒子的錢財。


    當然額外還給自己的兒子留了三百兩銀子,這點錢在大郎看不算是什麽。


    可尋常百姓之家,這些錢可以富富足足的活一輩子的。


    饅頭雖然不受大郎待見,總覺得她也不是個好東西。可是她寧可拚著被衙役打的起不了床,也要爬著去看孩子的心,大郎還是感動的。


    且這個孩子交給誰都不如交給她讓自己放心,想一想也就釋然了。


    李氏發現了自己的首飾不翼而飛,尖叫的把隔街的驢都給驚著了。


    房前屋後李氏巡了一圈,敏銳的發現,她那幹死的小崽子也不見了。


    “他居然拿著我的命根子,送給那小崽子了。讓他們都打發了,又讓我來陪你吃糠咽菜。我絕你八倍祖宗!”


    李氏站在老宅院子中間,對著老太太的方向開始罵街。


    沒有了錢又觸了李氏眉頭的大郎,躲在自己親娘屋子裏,不敢出去。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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