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能怎麽辦?現在不就是劫糧車麽,一共劫了三迴。還大言不慚的留下書信,企圖咱們服軟跟他們一起抬高糧價。”天生粗聲粗氣,滿不在乎。


    這事兒簡單啊,隻要他們護著糧草車隊就行了,論殺人劫貨,他天生可是鼻祖。


    “這不是最好的方法,總不能一輩子防著吧。不知道他們找到韃靼人沒有,東陵家或者是其他家族有沒有與他們聯合。”三潭不同意這個事兒如此結局,冤家宜解不宜結。商場可不是戰場,弄不好兩敗俱傷。


    “玨兒,瑋兒你們兩個覺得如何?”二郎看向兩個兒子,年前玨兒迴來就沒有迴書院的意思。


    “大哥一向聰明,這事兒我聽大哥的。”瑋兒憨厚的一笑,他不樂意在這想什麽辦法。他寧願跟著護衛隊一起巡山,最好抓兩個野獸來玩。


    “你這個孩子,你要跟你大哥學一學,男人處事要穩重。你說你,天天上躥下跳,現在又在院子裏養了一匹狼。你說說,你想嚇死你娘跟你姐姐麽?”昨兒瑋兒偷偷將狼弄了迴來,藏在自己院子裏。誰想到後半夜那狼對著月亮,就是一通鬼哭狼嚎。


    嚇得董小漫一個機靈從床上跳起來,非說穀裏遭了狼群了。


    “哎呀,今天我就將那母狼送到天生叔那去了。”這可是帶著崽子的母狼,剩下狼崽子之後能將狼崽子哺育長大,然後再殺了母狼就行了。


    玨兒側臉看著弟弟。他那一臉單純的樣子,完全沒有體會父母的苦心。想了想開口對玨兒道:“西域人比那狼王還兇狠,他們生性奸猾狡詐多疑。你不喜歡做生意喜歡涉獵,沒想過找一個最難馴服的野獸麽?”


    “他們?做買賣要怎麽馴服呀?這跟打獵是兩迴事兒吧。”瑋兒怔了怔。疑惑的問道。


    “怎麽會,今天他們會劫了我們的糧草明天就敢砸了咱們的客棧,總有一天會將我們攆出平涼城。你說,這群野獸是不是比你那狼崽子更難馴服?”瑋兒為何要將母狼留在而不是要掏一個狼窩,作為哥哥他清楚得很。


    瑋兒摸了摸鼻子,皺眉道:“你在老家那麽厲害的破了案,這事兒你做就行了吧。我實在是做不來這,倒是可以護著糧隊跟客棧。”


    二郎心裏歎口氣:這兩個兒子,一個精明太過一個憨厚有餘。妻子董小漫就曾擔心的說過:兩個孩子如果可以一輩子相親相愛彼此扶持,兩個人倒是可以幸福的過好下半生。若是被人挑撥。離間兄弟之情重蹈長房與二房的悲劇。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些都是後話。先看看韃靼人是如何的態度吧。若是他們聯手便不好弄了,若是咱們趕在他們前頭去跟他們聯手沒準還能製得住西域人。”一向沉默不語的柯康開口道,自從呂月娘一家走了之後。他一直嫌少說話。


    這個事兒雖然知道的人少,不代表著他就能抬得起頭來了。雖說他們一家心氣高想攀上高枝兒,可這不也說明了自己啥啥不是讓人瞧不上眼麽!


    “我看行,這個我跟玨兒還有三潭咱們一起去探探口風。”二郎一怕大腿,決定快刀斬亂麻。


    誰承想半路上殺出來一個程咬金,將他們三個人的去路攔住了。


    二郎等三個人從東陵家吃了閉門羹出來,就在城南慢慢閑逛,看看能否遇見已經當家做主的東陵大少爺。


    人家東陵家的管家說的明白了,東陵老家主退居二線不管江湖上的事兒了。現在東陵家就是這位曾經派人追殺過董小漫的爺主事兒,對這個人二郎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個人說他胡攪蠻纏吧。倒也知道幾分禮數。說他行事魯莽吧,他還就曾經的誤會跟他道歉,還給了大筆銀子賠罪。說他豪氣淩雲吧,他能因為一點小事兒痛下殺手。


    可就是這位爺,據說做什麽事兒都憑著自己的喜好來。今天喜歡喝茶了,那家茶樓這個月那是門庭若市。今兒個不喜歡喝茶了,整個平涼城裏你想找出個茶末子,那都是難事兒。


    出了城南地界,二郎一行人瞧見路口有一群人圍觀。三潭好事兒的抓了一個人問,得知說是紅鳳凰又出來折騰人了。


    這三個人也不知道紅鳳凰是誰,隻聽人群裏一個尖銳的女聲:“姑奶奶的馬是你能驚得著的麽?今天我非要撥了你的皮,看看你那卑賤的骨頭長得什麽樣!”


    二郎蹙眉,這個女人實在是跋扈的很。


    推開人群三人往裏走看熱鬧,隻見一個身穿紅色騎裝英姿颯爽的高個女人正拿著馬鞭一下一下抽著地上跪著的女人。


    那女人的懷裏抱著一個小女孩,看樣子已經被打的一身是傷了。


    “對不住了,對不住了,我妹妹年幼無知衝撞了小姐。還請小姐看在我母親年紀大妹妹年紀又太小的份上,饒了她們吧!”此時衝過來一個黑衣少年,跪在地上就咣咣咣的磕起頭來。


    二郎看著那少年的衣服有些眼熟,仔細一瞧這不是逍遙居的店小二的衣服麽。


    “呦嗬~,我說怎麽有人如此猖狂敢驚了我的馬。原來是逍遙居裏養的狗,一條狗都敢如此大逆不道,想必你那主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紅衣少女火鳳凰繼續一下一下鞭打著女人,女人隱忍的的抱著女兒不敢發出一聲。


    旁邊有好事的人對著二郎說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是這個女人騎馬衝進鬧市區。小女孩站在路口嚇得不敢動彈,抱頭尖叫驚了馬差點將紅鳳凰摔了下來。


    這才發起了脾氣,非要拿鞭子打死這個小女孩。女孩母親衝了過來,紅鳳凰以女不教母之過錯來懲罰女孩的母親。


    “三潭!”二郎一開口,三潭就像早就等待這口令一般上前就拉住了火鳳凰的馬鞭。


    “這位姑娘好像對我逍遙居的人格外的有恨意,不知道我逍遙居的人怎麽就得罪了你。讓你如此泯滅人性的鞭撻手無寸鐵的幼女,出言侮辱我逍遙居。”二郎不怒自威,本就帶著刺青的臉越發的嚇人。


    “你是誰?”紅鳳凰從未見過這麽奇怪的男子,頭發剃光在臉上還弄了刺青。脖子上,裸露的胳膊上都是刺青顯得他越發的高大有男人味。


    “我就是逍遙居的主人,趙逍遙。姑娘動了我的人,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二郎看也不看她,隻是走過去親自扶起了癱在地上的母女。


    轉頭對著玨兒開口道:“玨兒,你跟這個孩子把這母女二人送迴去。然後請醫館的人過來上藥,一切算在咱們逍遙居的賬上。”


    那少年趕緊千恩萬謝的扶著母親以及妹妹跟著玨兒離開,二郎這才轉過頭冷笑的看著火鳳凰。


    火鳳凰氣的差點倒仰,舉著馬鞭指著二郎的鼻子:“你的下人驚了我的馬,我打她是應該的。我還沒說你逍遙居多管閑事,你倒自己跑過來討打!”


    二郎嘖嘖的搖搖頭:“囂張跋扈,難看至極。你的馬驚著了,是你活該。這鬧市裏是騎馬的地方?你想讓馬踩死多少人?”


    火鳳凰仰起頭:“都是一群賤民,死了就死了,不過幾兩銀子罷了。”


    二郎嗤之以鼻:“你們西域人就是如此粗鄙,自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無論男女都是用下三濫的手段,看著就惡心。”


    說完捂著鼻子對著三潭道:“趕緊走吧,這個娘們身上有股子臭味,熏得我受不了!”


    火鳳凰氣的險些吐血,大叫一聲撲上去,被二郎單手撥開摔了踉蹌。反手就是一鞭子,又被二郎抓住了鞭子。居高臨下冷著臉道:“若是再不知道悔改,小心我刮花你的臉,讓你長長記性!”


    紅鳳凰冷笑:“你敢!你知道我是誰?我哥哥又是誰?”


    二郎搶下皮鞭摔到地上,一臉厭惡道:“我管你是誰,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在我的地盤上動我的人!”


    這句話說出來讓在場的人包括火鳳凰在內,無不動容。這裏的漢人甚至在小聲議論:都說東陵家是韃靼人的天神,這逍遙穀主莫非是咱們的天神?


    火鳳凰見二郎一點懼意都沒有,愣了半天衝著走了幾步的二郎吼道:“我哥哥是嫣布魯,你們城北的糧食都不想要了麽?”


    聞言三潭火大的罵道:“麻了個巴子的,你這個西域娘們倒是挺囂張的。你信不信我掐斷你脖子,看看你哥哥能把我怎麽樣?”


    二郎製止道:“算了吧,一個小姑娘你跟她一般見識做什麽!”說完又對著火鳳凰道:“你迴去告訴你哥哥,我跟他並無恩怨,若是他執意找茬,我奉陪到底。”


    火鳳凰忍不住上前幾步,追著二郎道:“隻要,隻要你給我道歉,讓我打死那個賤人。我,我就讓我哥哥收手,讓你們好好地做生意!”


    說完還揚起脖子,驕傲的等待著二郎迴心轉意。低頭向她道歉,甚至下跪求她放了城北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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