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派人快馬加鞭從風家堡開始朝各個官道走,一路追查是否有可疑的人。沿路的寺廟、民居一家一家的掃蕩。


    “從小到大,我就教兩個孩子被家庭住址、父母姓名、親戚朋友姓名。他不會找不到我們的,可是我怕時間太久,他會忘記!”聽聞消息之後,董父董母趕過來。董小漫抱著母親哀嚎,心裏的恐懼一直彌漫心頭。


    “歡歡,你過來給外祖母背一背!”董母抹了抹眼淚,叫過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歡歡。歡歡上前,擺弄著手指背誦:“我叫張珊,乳名歡歡。祖籍榮城,張家溝。爹爹名叫張成武,娘親張董氏閨名小漫。我家現在住風家堡,家裏開著聚寶園。我舅舅是榮城及第園的掌櫃董小剛,我小叔名叫張成傑是個讀書郎。我的先生叫做楚離,現在是榮城的知縣大人。”


    董父點點頭,沉聲問道:“你弟弟可會背誦?”


    歡歡想了想,點頭道:“弟弟會背,上次有人問我們叫什麽是誰家的孩子的時候。弟弟就背過,弟弟沒有忘記!”


    “如果是好心人撿到孩子,就算玨兒不會背誦也會送迴來的。怕的是那人已經不再城裏,恐怕是會離開了。”董父的分析沒有錯,事實上帶著玨兒的人已經離開了。


    “玨兒,過來姐姐再問你一遍。”沈秀秀拉過一臉好奇的玨兒問道:“玨兒的娘親叫什麽?”


    玨兒捂嘴笑道:“娘親就叫娘親!”


    沈秀秀笑了一下,旁邊的丫頭跟著著急:“哎呀,就是你爹平時喊你母親叫什麽?”


    玨兒歪著頭道:“小漫!”


    “你母親叫小漫?”玨兒點點頭,沈秀秀又問道:“那你母親叫你爹什麽?”


    “二郎!”


    “你爹爹大名叫什麽?”


    “什麽是大名?”


    “你家是做什麽生意的?”


    “什麽是生意?”


    “是誰把你丟在街上的?”


    “是姐夫!”


    “你姐夫叫什麽?”


    “叫洪南!”


    “你姐姐叫什麽?”


    “珠兒!”


    “問來問去還是這些東西,到了家之後你派人過來打聽一下。看看這邊是誰丟了孩子,咱們留下一封信好讓人來接走咱們的孩子!”沈秀秀吩咐下去,這才開口對著丫鬟道:“丟了孩子的人家,不知道心裏得多著急呢。”


    “咱們是路過風家堡,不過就是趕巧碰見了這個孩子。想來我跟他也是有幾分緣分,外祖母病重咱們得快點趕路才是。”一心焦急的沈秀秀隻的將撿來的孩子玨兒帶在身邊,留下一個家仆讓他留意風家堡的動靜。


    那仆人倒也忠心,主子早上剛走下午風家堡就到處張榜。說是一家姓張的丟了孩子,瞧那人描述的樣子確實像小姐撿到的孩子。


    “若是我說是小姐撿到的,那人家必定會追上小姐。這不是在給小姐找麻煩麽,還是先想想辦法才是!”那仆人想了又想,終於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他寫了一封信,交給了客棧對麵酒樓的小二。他瞧著那客棧門口也是貼著告示,看著應該是那孩子的親戚才是。


    洪南一臉煩躁的迴到自己的酒樓,就見小二迎麵走過來道:“東家,外頭有一個人送來一封信。”


    洪南接過那信就上了樓,徒然的倒在床上失神的看向天空。鳳嬌妖嬈的走進來,端著一碗湯嬌聲的說道:“哎呦,快別上火了。孩子丟了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錯,若是他爹娘真的負責人就不應該讓他出來啊。”


    洪南翻過身去,那封信掉在地上。鳳嬌拿起信,隨手就放到了桌子上。柔聲道:“爺,已經一天沒吃沒喝了。你的身子垮了可怎麽辦?這酒樓的生意可是你的心血啊,那孩子注定命中有這麽一個劫數怨不得別人。”


    “你說的也對,這都是命中注定的。”洪南想了想,翻身起床:“確實覺得肚子餓了,你拿著的是什麽?”


    “是雞湯啊!”鳳嬌柔媚的一笑,看著洪南喝著雞湯一邊嬌嗔的推著他道:“爺,你已經很久沒來看鳳嬌了。就把人家丟在酒樓裏不管不問,人家都煩死了!”


    喝了雞湯頓時覺得全身暖和了許多,放下碗將鳳嬌拉過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過完年迴來事情多,確實忽略了你了。等過一陣子爺要好好的獎勵你一番!”


    一手摟著鳳嬌眼睛就瞄到了桌上的信紙,另一隻手拿過來打開看了一眼。嗤笑道:“又是一個騙子,都是想騙張家賞錢的。這個騙子的騙術倒是高明,說見過這樣一個孩子,還說恍惚聽見那人要帶孩子去柳州城。”


    洪南不屑的將信紙丟到一旁,低頭卻見鳳嬌**微露兩隻眼睛好像要把他的魂兒給勾出來一樣。下腹一陣燥熱,伸手將坐在懷裏的鳳嬌抱起來。也不走出門,就在書房的軟榻前兩個人荒唐了一番。


    “怎麽樣?外頭可有他的消息?”見小虎迴來,珠兒焦急的上前問道。


    小虎沉默的搖了搖頭,抬眼就見董小漫呆呆的坐在那裏,眼中布滿焦急、哀傷、失望、後悔等神情。


    “都找了一夜了,就算是有人帶著他離開,也不可能逃得那麽快!會不會玨兒其實跑到了哪個店裏,他知道咱們家有鋪子的,說不定就尋了過去。”珠兒這麽一說,董小漫恍然道:“對啊,玨兒一直鬧著說沒去過姐夫的酒樓。沒吃過姐夫家的飯菜,說不定去了洪南那裏!”


    董小漫一聽立馬起身道:“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洪南在哪呢?”


    珠兒一愣,想了想小聲道:“昨晚沒迴來,應該還在酒樓裏。”珠兒不大確定,但是心裏挺高興的:“他很內疚,現在應該也是在努力的找著弟弟呢。”


    董小漫揮了揮手道:“事不宜遲趕緊去洪南那裏看看,沒準真能碰見玨兒呢。”董小漫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後麵唿唿啦啦跟著一幹人等。


    二郎剛要進家門,就見董小漫帶著一大堆人衝了出來。下意識的問道:“可有玨兒的消息了?”


    珠兒搶先道:“我們想著玨兒曾經想去夫君的酒樓吃飯,我們去瞧瞧是不是他偷偷跑過去了。”


    二郎一聽趕緊帶著三郎也跟上,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洪南新開的酒樓。


    小二見到老板娘以及老板娘的一幹親戚來了,趕緊上前迎接。珠兒率先問道:“昨天有沒有小孩子來過?”


    小二搖了搖頭,笑道:“沒有的,不過呢倒是有人給東家送來一封信。嘴上嘀咕著東家看了一定會很高興,還說我盡管等著東家的賞錢什麽的。”這都一宿過去了,也沒見東家給自己賞錢啊。


    董小漫一聽:“信?洪南人呢?”


    小二指了指:“東家在書房裏一夜沒出來!”


    二郎聽聞幾步就竄上了樓梯,董小漫、珠兒、小虎、三郎緊隨其後。幾個丫鬟也急衝衝的趕在後麵,心裏期盼著一定要看見小少爺才是。


    書房門緊閉,房間內洪南跟鳳嬌兩個人赤身裸體抱在一起正睡得香甜。二郎一把推開書房的門,一股yin靡的味道迎麵撲來。


    董小漫緊隨其後也聞到了,眉頭忍不住皺了皺:“人呢?”


    珠兒在二人身後沒見到裏頭的情景,繞過二人慌張的說道:“可能是累的睡著了,軟榻就在屏風後麵!”


    說了一半,珠兒不說話了。眼前淩亂的現場,地上掉落的衣服、裙子、房間裏熟悉的味道一切都在告訴她:洪南根本就不是在找孩子,而是在這裏偷腥。


    聽見有人在外頭說話,洪南忍不住閉著眼睛喊道:“誰在外頭,給老子滾出去!”


    鳳嬌被洪南突如其來的罵聲嚇醒了,嬌嗔的發出呻吟:“嗯,你嚇到鳳嬌了。不要吵人家睡覺麽,討厭~”


    珠兒如被雷劈一樣,定在那裏無法動彈。小虎上前果然在書桌上看見一封信,拿起信迅速的看了一眼。三郎在小虎身後看了一眼信,多年讀書自然眼速非常的快。


    轉過頭衝著二郎道:“二哥,玨兒在柳州城!”


    “什麽?”董小漫驚唿一聲,衝過來搶過信紙。上下仔細看了一遍:“有人看見有位姑娘牽著一個孩子的手,問他父母在哪裏。那個孩子說再跟姐夫躲貓貓,那個姑娘說自己馬上就要去柳州城,不能陪這個孩子找父母了。”


    董小漫心裏的恐懼不斷地蔓延:“如果這位姑娘沒找到咱們,又要急著趕路一定會將玨兒帶在身邊的。那麽玨兒就一定會在柳州城出現,我要去柳州城!|”


    珠兒聽見董小漫的哭聲,才緩過神情來。幾步繞過屏風,剛巧見到洪南赤luo著身子起身坐起來。迷糊的看著珠兒,頗為生氣的喊道:“你來做什麽?”


    珠兒尖叫一聲:“你就是個畜生,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你把弟弟還給我,你還給我!”洪南起身憤怒的推開珠兒道:“你一大清早的發什麽瘋? ”你把我弟弟弄丟了,全家人急的整整找了一夜。你居然在這裏心安理得的跟著這個女人荒唐,你明知道我弟弟的下落,為什麽不告訴我們?”麵對珠兒的質問,洪南一愣這才發現屏風外頭似乎有人。


    一邊慌亂的披上衣服,一邊說道:“什麽我知道下落,我都說了我不是有心要將玨兒弄丟的。再說我若是知道了玨兒的下落,我為什麽不去找呢?”


    繞過屏風,洪南尷尬的跟眾人打了一聲招唿。見二郎雙手顫抖的拿著一張紙,想起是昨天小二給自己的那份信。


    連忙解釋道:“我看了,我覺得那就是個騙子。那人就是來騙錢的,不能信的!”


    三郎扭頭吼道:“那人若是真想騙錢,為何不親自來領賞。明明就是真正的知情者,連一點的身份跟地址都沒有留下。他就是真正看見玨兒的人,這信昨天下午就在你手上了。你居然讓我們苦苦錯過了一夜,現在想追上那姑娘的馬車,也是不可能的了!”


    砰的一聲,二郎一拳打在洪南的右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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