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上表明身份來意,白府的女主人也就是嫡女白蘭的母親出來見麵。


    “其實呢我們倒也是聽說過府上的,你們張家倒是挺有意思的。你這個長房的親姐姐過繼到二房,今天你們來提親倒是讓我很意外。貴府長房與二房都是開酒樓出身,不過你們二房倒是挺有眼界的。三房是個讀書人,你們家也算是書香門第了。”白夫人的意思很簡單,我早就知道你們都是什麽貨色了。


    “我們白府呢也是商賈出身,不過咱們是鏢局出身所以家裏人的性子呢都比較爽朗耿直。承蒙祖先保佑,蘭兒的爹發現了兩個金礦,所以咱們又開始做了金子的生意。”董小漫暗自點頭,果然白家不是泛泛之輩。不然以李氏的性子,如何能讓白蘭進門呢。


    “咱們家蘭兒是我跟老爺的掌上明珠,原本咱們是不同意這門親事的。具體的原因,想必兩位夫人也明白。咱們家的勢力,女兒要想找個達官貴人是完全可以的。無奈女兒願意,我們呢瞧著張寶倒是個老實的也就同意了。”


    董小漫跟珠兒是不知道裏頭具體的事情的,隻是聽見李氏在家裏猖狂的不得了的時候。柳如意一句諷刺之意:“人家能看上寶兒,還不是你這當娘的教唆的好。先結果再開huā,生米煮成熟飯她不嫁也得嫁。”


    由這句話董小漫才知道原來裏頭不簡單,又因李氏想要珠兒去提親這才陪著珠兒去了。


    事情簡單得很,訂了聘金的數目又交了庚帖定了日子。不過就是在月底,就準備成親了。


    董小漫沒見過白蘭是長得什麽樣子,曾經問過寶兒卻見他支支吾吾不肯說,也就不再八卦了。


    李氏是一定要給寶兒長臉的,所以卯起勁來要好好的弄個像樣子的婚禮。董小漫迴到風家堡之後也沒在過問此事,倒是發現洪南總是不高興的樣子。


    家裏的生意沒什麽差異,不過就是一些定型的程序罷了。董小漫倒是挺享受現在的生活,不用再奔波就可以收錢的日子簡直太爽了。


    珠兒迴來之後,洪南也沒有迴來過。這樣董小漫十分的不解,親自去找洪南談。


    洪南倒是沒有拒絕,反而流露出了痛苦之意。意思就是自己想要個子嗣,而珠兒完全不要這讓他很為難。


    “嶽母知道我有多為難了,珠兒根本就不理解我。哪怕是個女兒,隻要她給我生了我也好在我爹娘麵前有話說。可你瞧瞧,我就帶著她一個人來了,她至今還是老樣子,你讓我怎麽辦?”洪南說得理直氣壯,董小漫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她是丈母娘啊,女婿當著丈母娘的麵說自己的難堪,說夫妻倆的問題,又不是親生女兒又不是年齡相差太多。如何不讓她尷尬呢?


    董小漫點了點頭:“你也知道珠兒內心裏的顧慮,這都是因為她受過的傷害太大了。所以覺得若是生了個女兒就不能保證孩子的幸福了,這也難怪她。”


    “哎,誰家都是三妻四妾的。大不了生個庶子,將來納到她名下好了。”洪南做了最大的妥協,他是不可能不生孩子的。


    “你?”董小漫不知道如何去勸解,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可是她無論是自己的角度來講,還是身為一個嶽母的角度來講都是不想讓男人三妻四妾的。可是這個時代,能夠像改變二郎那樣也不是容易的。


    何況二郎也不能保證說是不要孩子,當年歡歡出生二郎表現就不錯了。


    “既然如此,你們兩個的事情我也不好多管。隻是我想說夫妻兩個人在一起就要相互理解相互謙讓,你娶她的時候就知道她是什麽樣子的了。你也不能指望她會一下子轉變心裏的想法,日子麽就是慢慢過的才有滋有味。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吵架也甜蜜。若是添人進口,無論是什麽樣子的原因,都是會徒增一些煩惱的。”話已至此,董小漫已經沒有再說下去的欲望了。


    “另外,嶽母。我跟您說一聲,嶽父迴來之後我想我還是迴家吧。”洪南突然說了一句,董小漫很是詫異。


    “可是做的不開心?”董小漫下意識的問道。


    “不是,我是想我應該到了可以自己做一灘事業的時候了。所以我想迴家自己開個鋪子,我跟我爹在信上都說好了。”既然洪南已經做了決定,董小漫也不想阻止。


    “那也可以,隻是你嶽父這次迴來是因為寶兒的親事的。忙完之後還是要走的,你看!”董小漫真心挽留,可是洪南覺得自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算了吧,嶽母。其實我留下來跟不留下都沒有意義,我每天就是簽字走訪沒意思。沒人會去聽我的話,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因為已經有了規矩了,都照著所謂的規矩辦事。我不過就是一個擺設,什麽話都說不上。”


    董小漫明白了洪南的意思了,本來以為自己來了可以吆五喝六當大掌櫃的。卻沒想到張記已經有了完整的製度,每個人各司其職。有跟錢財貨物有關的事情,以簽字的方式通知領導。然後再接著去做,這樣每一筆生意下麵的人都知道洪南是知道的,所以不敢欺瞞作假。而洪南卻認為,什麽事情都已經要做了,你們才通知我。


    “菜沒了也不用先告訴我,就直接叫來菜販子送菜。菜販子都卸車上稱進倉庫了,管事兒才來找我要我簽字。我到底是什麽呢?”洪南沒好氣的問道。


    “那些事情不過就是小事而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專門管著那些瑣事。你不能什麽事情都去親力親為,你也幹不過來啊?”董小漫不理解,為什麽洪南會有這種想法。怎麽就覺得下麵的人是不聽自己的,覺得自己鎮不住下人了。


    “我所見到的不是這樣子的,我爹說過酒樓裏最重要的不是廚子。廚子不過就是拿錢吃飯的,他們小老百姓也需要過日子。最重要的就是前頭不能丟了錢,後麵不能丟了貨。”洪南激動地說道。


    “咱們的觀念不一樣,不代表著你爹說的跟我要你做的不是一件事兒。管家找你來簽字,就是要告訴你有這麽一件事兒。既然你知道了他們也就不會缺斤少兩了,反之亦然。”董小漫覺得這應該是觀念的差異吧:“你不是說你想學一學,如何能夠做一個稱職的掌櫃的。”


    “嶽母,你們發家致富的真本事不是這些吧。你們真的打算交給我麽?”洪南冷笑。


    “那你認為什麽才是真正的本事,我們為什麽不會交給你呢?”董小漫來了脾氣,突然覺得自己真是犯賤。


    “我不知道,我想嶽母心裏清楚!”洪南別過臉,一副不願意吵架的樣子。


    “真是好笑,我們讓你來還是錯的了。小虎跟了我這麽多年,也沒說過我們手裏有什麽本事。你這個人不過就是幹了幾天,就想著另辟蹊徑找近路。你這樣能幹什麽?”小虎其實就是洪南的死穴,上次聽見珠兒誇讚力挺小虎。這次又見董小漫這樣,洪南心裏的屈辱難以附加的爆發了。


    “是呀,是啊。小虎什麽都好,不然的話你也不可能將珠兒許配給他。當年你也不會三番五次的找我了,說我不懂事了。出了事之後,所有人都認為珠兒是應該嫁給我的。隻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隻有你反對我們在一起,若不是珠兒苦苦相逼你當然希望珠兒嫁給小虎了。”洪南突然爆發,嚇了董小漫一跳。


    “我跟你沒什麽可說的,我們家的事情還請嶽母以後不要再管了。”說完洪南就走了,獨留下一臉迷茫的董小漫。


    “奶奶,姑爺這是瘋了吧。”爾雅過了半響才開口說道,心裏有些不服氣卻又不想火上添油。 “也許他是覺得小虎管得太多了吧,還是覺得我來問他有些惱羞成怒了。誰知道呢,我最近犯二的次數太多了。多管閑事,自找的。”董小漫也十分生氣,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沒事兒找事兒呢。


    月底就是寶兒的親事,作為唯一的姐姐珠兒自然十分的上心。突然覺得有了事情要做,每天過的十分的充實。


    洪南自那次跟董小漫吵架之後,出了門清醒過來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笨了。早早就得罪了嶽母,這不是真的放棄了張家的諾大的事情了麽。


    可是若是不說出來,憋在心裏實在是太難受了。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多迴家陪一陪珠兒,讓董小漫也能感覺的到自己有些抱歉吧。


    誰想到珠兒每天忙得跟什麽似的,早出晚歸的說是要替寶兒挑一些好東西。洪南倒不是心疼那點子銀子,隻是覺得珠兒的心似乎永遠都在娘家壓根就沒帶出來過。


    不過還是想跟珠兒修好,到底還是洪南再一次服軟了。


    “你買這些東西也看不出來什麽,不過你若是打造一些家具也是不錯的。我瞧你那床就挺好看,雖然都是女方帶著嫁妝來。咱們也可以送一套麽,到底是個喜慶的。”洪南笑眯眯的跟著珠兒說道。


    “我也這麽想的,隻是時間太趕了怕這裏的木匠做不好。就托人去找給我打床的那個木匠那裏,誰想到原來他手上還真有一個現成的沒賣。就讓他幫忙買了,已經送到大伯母那裏去了。”珠兒笑嘻嘻的說著,手裏還拿著紙筆一一記錄自己買下的東西。看看有沒有什麽紕漏,以免拉下什麽東西。


    洪南蹙眉:寶兒也算是自己正經的小舅子吧,怎麽他結婚自己好像什麽都不用管似的。隨口問道:“你托的人行麽,千萬別是個貪心的算計你的那點體己錢呢。”


    珠兒隨口道:“小虎不會的,他才不會算計我那點銀子呢。而且這個木匠他也熟悉得很,我記得當年找這個木匠的時候就是他去的。”


    嘎巴一聲,什麽瓷器碎了聲音。珠兒下意識轉過頭去看,卻見地上有一個打碎的茶杯蓋子。洪南臉色不悅的瞪著她,好像她做錯了什麽事情一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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