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過就是周財主身邊的小妾鬥法而已,三姨太收買了五姨太香蘭身邊的丫頭一口咬定香蘭心心念念著的是二郎,兩個人曾經私會還給了二郎周財主賞賜的玉鐲子。


    為什麽要陷害二郎呢?三姨太的弟弟就是上迴來張家溝鬧事的那個無賴,因為二郎沒讓他禍害人而憤恨,打聽清楚二郎跟香蘭的事兒之後就跟姐姐商量了這麽一個計謀,姐弟二人都可以除掉自己的眼中釘手中刺。


    二郎無緣無故的被陷害氣的當場爆發,上前抓住那無賴就是一通好打,縣太爺也覺得那無賴很是討厭,等到那人被二郎揍得半死的時候才命人拉開。


    事情調查的清楚,香蘭是被自己的親信丫頭給陷害的,氣的險些一命嗚唿過去。被周家主母接迴了周家,聽說從那以後她的性子是變了很多,那個三姨太也被主母賣到不知哪裏去了。


    唯有可憐的二郎,無緣無故的受了閑氣還讓董小漫跟家人受了驚嚇。


    發生這樣的事情,按理說董小漫是個婦道人家不該她去給丈夫跑官非。可是張家無人給二郎做主,張老爺子嫌棄丟人閉門不見客,就是董小漫求在門口也是不敢去縣衙給二郎伸冤。


    大郎一家更是廢物,李氏整天冷嘲熱諷的笑話二郎,柳如意卻是在鋪子裏假意脫不開身。


    張阿花一個外嫁女就更不用提了,害怕二郎的醜事牽扯自己的名聲硬是不敢生張詢問。


    為有三郎,作為一個讀書人跟二郎的感情又很好加之一向欣賞董小漫的為人。幫著說了不少好話。


    張老太平時看著很是能耐,出了這樣的事情隻會整天在家裏哭嚎。二郎請求村長替自己伸冤的時候,村長曾經來過張家老宅一次,張老太不明所以拉著村長就是痛哭流涕。


    他們居然都相信二郎跟香蘭感情好。不然香蘭為何在歡歡的百日宴上命丫鬟送來那麽貴重的禮物呢?


    三郎不顧張老太的反對替親哥平反,最後卻被張老太關在屋子裏不準出去。張老太甚至說過,如果二郎被浸了豬籠丟了名聲。她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免得毀了三郎的名聲不能考科舉當狀元。


    二郎平安無事的迴來,麵上笑著心裏卻是冷的冰涼。患難見真情,自己不過就是被人冤枉而已,自己的親人居然能夠棄自己於不顧。


    聽聞二郎是冤枉的,縣太爺已經處置了罪魁禍首,香蘭也被周家接迴去了的時候。全村都嘩然了。張家老宅也是上下欣喜萬分。


    大郎主動去二郎家請他們夫妻迴老宅團聚,說是要去去衰氣。


    董小漫能夠感覺出二郎對大郎的冷漠,抱著孩子跟在二郎的後麵,心裏擔心衝動的一向視家人如生命的屢次被重傷的二郎會做出什麽來。


    進了老宅,張老太煞有其事的弄了個火盆讓二郎從上麵邁過去。名曰去災去難。


    夫妻二人進了屋,隻見滿桌子的酒菜很是豐盛,大家都興高采烈的彷佛真的替他高興的樣子。


    二郎冷哼一聲從董小漫手裏接過女兒抱在懷裏,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歡歡都這麽大了,頭一次來祖父母這裏呢。”


    眾人一愣,張老爺子白了一眼張老太太,後者若無其事的不為所動。張老爺子隻得說道:“孩子還小天氣又冷,如今天氣暖了許多,就讓她常來逛逛。”


    二郎不做聲的坐下。依舊抱著自己的女兒逗弄,仿佛隻有女兒才能讓他開心。


    張老太看見兒子坐在那裏不說話,心裏明白二郎那是生著氣呢。可是自己隻是個婦道人家,除了哭就隻能哭了,難道因為他一個人毀了全家不成?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有當娘的不疼兒子的呢?


    心裏這麽一想。眼淚就止不住的淌了出來。二郎看見母親那個樣子,心裏也不好受,皺著眉將孩子遞給了妻子。


    張老爺子歎了一口氣道:“二郎,是爹虧欠你啊。爹沒想到你真的是被冤枉的,當時看見香蘭被送了迴來,周家又要將你們浸豬籠。我也是真的生你的氣,覺得你不爭氣!”


    二郎又看了一眼大郎,大郎低著頭不做聲。柳如意一貫願意做個賢惠的樣子,歉意的開口道:“大郎其實是惦記著你的,他整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愁得頭發都白了許多。”


    三郎這些日子來冷眼旁觀了家裏發生的諸多事情,對大哥一家的自私自利遇事隻顧自己很唾棄。母親平時胡攪蠻纏也就罷了,居然能夠因為擔心二哥影響自己的仕途而有斷絕關係的想法。如果母親對自己是真心疼愛那也就算了,可是如果自己沒有高中,到那一天自己會是什麽下場呢?一向自詡公正的父親,隻顧自己的麵子而不去相信自己的孩子,因為麵子亂點鴛鴦譜,因為麵子棄孩子於不顧,他虧欠二哥二嫂那麽多,這是一個好父親嗎?


    三郎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開始慢慢地改變,他覺得自己需要時間好好的想一想,人到底是為了什麽活著。


    歡歡的哭聲引起了他的注意,看著二嫂起身熟練地替小侄女換尿布的樣子,心裏有了些計較。


    這個女人,很特別。


    初進家門的時候,溫柔體貼是她給自己的第一印象。幹淨利落,心思縝密是後來生活習慣的改變給自己的第二印象。用自己的手藝掙錢養家,用真心換二哥的心是她給自己的第三個印象。無論哪一個都隻能說明她是一個有自己見解又溫柔賢惠的小女人。


    可是再看她替二哥奔波的樣子,跟自己說著大道理的樣子,他分明能夠感覺到這個女人身上所迸發出的非同凡響的智慧與勇敢。


    這才是二哥成親一年有餘就發生巨大變化的原因,娶妻當娶賢就是這個道理吧。


    思路到了這裏再聽見柳如意說的話,不禁冷笑起來:“我還真沒看出大哥有多著急!”


    大郎一愣,張老太皺眉訓斥道:“三郎少說話。”


    三郎道:“我有說錯嗎?二嫂整天為了二哥奔波,我是看見了。我還看見大哥心無旁騖的躺在自己的炕上唿唿地睡著午覺,看見大嫂再跟人家笑話著二哥的醜事。”


    大郎紅著臉,張口結舌半天,柳氏道:“你大哥不過就是因為擔心二叔睡不著,中午才打盹的嗎!”


    三郎冷哼別過頭道:“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思,在座的大家心知肚明,何必說這些沒意思的話。”


    張老太虎著臉嚇唬三郎道:“三郎,你這是讀書讀傻了,亂說話,小心我再將你關在屋子裏不放你出來。”


    三郎突然看著張老太,輕聲的問道:“娘,如果我考不上怎麽辦?”


    張老太一愣,下意識的說道:“你咋考不上呢?你就是讀書的料,你少胡說。”


    三郎苦笑道:“那是那麽容易的事兒嗎?如果有一天我讀不下去書了,你會不會。。。”


    “胡說八道,老娘養你就是讓你光耀門楣的。你就是死也得給我考上,給我掙個誥命夫人來當當,不然還不如當初生你的時候把你扔進尿桶裏淹死,省的我這些年花了那麽多錢供你。”張老太憤憤的罵道,也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麽錯,這些話都是自己整天在三郎跟前說慣得話。


    殊不知三郎此時受了二郎的影響,對待親情心灰意冷,又聽母親這麽說,心裏卻是十分難過。


    二郎不屑的冷哼,被張老頭看在眼裏,拉著臉道:“你哼啥?做兒子的還能怪爹娘的不是不成?”


    眾人不知張老爺子為何突然發火,其實是他心裏愧疚又剛好瞥見二郎不屑的表情惱羞成怒罷了:“你不想想為何偏偏要將屎盆子往你身上扣,這張家溝怎麽就你攤上了這倒黴事兒?還不是你平時不檢點?如今有了老婆孩兒,你就應該安分一些,別把從前的混勁兒拿出來生事。”


    張老爺子不著頭尾的說了一通,二郎就像沒聽見似的,李氏看見一家人圍坐在一起也不吃飯,肚子餓的咕咕叫心下著急道:“要我說二郎迴來就是好事,這飯菜都涼了,還不趕緊吃?都別說了,快動筷子吃飯吧。”


    眾人這才動起筷子吃飯,二郎確實端坐在那裏不動彈。董小漫察覺出二郎的不對勁,小聲的問道:“你怎麽了?”


    眾人一起看向二郎,二郎道:“活到今天我才發現,這從前的日子竟是虛度了。”眾人不解,董小漫詫異的問道:“然後呢?”


    二郎轉過頭手不知何時覆上董小漫的臉:“我想,我該做點該做的事情了!”


    “哎呦,啥事該做的事情啊?”李氏是個嘴欠八卦精,最先開口問道。


    “男兒誌在四方,我定要做一番大事給你們看看!”二郎的眼神從董小漫的臉上越過,深深的望向窗外。


    “噗,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兒呢。哈哈哈哈”李氏哈哈大笑的看著張老太,張老太也好笑的衝著二郎道:“你現在要做的大事兒就是趕緊給我整個孫子出來,這個才是頭等的大事兒。”


    說完又嘟囔一句:“掙錢還是大事兒呢,方子都能讓人騙走的笨蛋能做什麽大事兒!”


    董小漫都不用看二郎的臉色,就憑感覺就能察覺到他氣場的波動。當下在桌下握住二郎的手,堅定地看著二郎道:“我信你,就算你殺人越貨做盡壞事我也支持你。”


    撲哧,正在喝湯的三郎一口噴了出去。這個時候二嫂好像不應該說這個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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