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過程驍的軟磨硬泡,林夏隻好勉為其難的答應會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去勸蔣道涵做治療。


    當然,隻是單純的考慮勸他做治療,並不表示她會原諒他。


    那麽深的傷,不可能這麽輕易的說原諒就原諒,她沒有那麽傻,也沒那麽聖母瑪利亞。


    態度之所以會變軟,是因為而今她懷了孩子,她想給孩子積點德,想給孩子樹立一個好的形象。


    她不想孩子長大以後跟她學,不孝順長輩,哪怕她會這樣對蔣道涵也是情非得已,可孩子不一定會那麽想,言傳身教的力量不容小覷。


    即便她不肯承認,她跟蔣道涵都是血濃於水的關係,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


    加上程驍又一直苦口婆心的勸她,有些話細細聽來,覺得他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


    母親是平輩,可能比較無所謂,可她是晚輩,無論怎麽說那個人都是給予她生命的人,而且小時候,他待她還是不錯的,隻是後來徐娜那個狐狸精出現了以後,他才會變得不可理喻。


    如此一想,林夏不免在心裏勸自己,要不去看看他?


    勸他做治療,話說完就走,也不多呆。


    像程驍說的,萬一不想看見他的臉,可以對著牆壁說話。


    反正,作為女兒,她自己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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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上的內科病房裏,蔣媛希和黎少騫不厭其煩的給蔣道涵做著工作,試圖勸他留下來做治療。


    但是蔣道涵很堅持,隻說住院打幾天點滴等病情穩定下來就出院。


    任他們小兩口把嘴皮子都說破了,蔣道涵就是不肯答應做治療。


    事情一點轉圜的餘地,這不免讓他們感到萬分的沮喪。


    特別是蔣媛希,急得眼淚啪啦啪啦的直往下掉。


    黎少騫見她那麽傷心,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隻得攬著小女人的肩膀盡可能的安慰她。


    對於這位固執的嶽父大人,他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心想估計也隻有林夏母女能勸得動他了,可剛剛在樓下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她們母女倆是不可能勸他的,都巴不得他死,怎麽可能來呢。


    一時間,黎少騫不免愁雲滿麵的犯起了難,暗歎這可怎麽辦才好?


    蔣叔叔是希兒的父親,倘若他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希兒肯定會大受打擊,從此一蹶不振。


    不可以,他不要希兒難過!


    得換個辦法才行,必須要盡可能的挽救蔣叔叔的性命才是,他不要活潑開朗的希兒整天以淚洗麵。


    正當黎少騫攬著蔣媛希的肩膀,望著床上閉目養神的蔣道涵深陷在煩惱中的一刻,門口突然傳來像是病房門被人推開的聲音。


    他不免鬆開懷中的小女人,起身,朝轉角的方向走了過去。


    隻當是醫生又過來叨擾他了,病床上的蔣道涵下意識的翻了個身,便嫌煩的麵朝裏麵側躺著裝起睡來。


    從上午到現在,醫生們不斷的過來勸他,說他這個病耽誤不得,要他趕緊的做化療,他死活不肯,他們便叫女兒女婿給他做工作,弄得他快煩死了。


    現在又來了,真是討厭!


    將他厭煩的情緒看在眼裏,哭得眼睛都紅了的蔣媛希不免無奈的直歎氣。


    心想怎麽辦呢,要怎麽說服爸爸做化療呢?


    姐姐和大媽媽那裏,她是沒臉再去求了,隻得另外想轍了。


    可是除了大媽媽和姐姐的話,爸爸還會聽誰的話?


    媽媽的?


    還是算了吧,這事兒她就沒打算告訴她,她來了隻會添亂,搞不好爸爸不會死,都會被她給氣死。


    想到她搞外遇,唆使人找大媽媽和姐姐的麻煩,蔣媛希就氣得直磨牙。


    要不是爸爸現在身體不好,她恨不得都告訴他算了。


    萬一爸爸要離婚的話,她頂多難受幾天,也會支持,因為那種媽她是真的不想要了。


    繞過轉角,抬眼朝門口望過去,看見來人是程驍和林夏,黎少騫下意識的頓下腳步,劍眉微蹙,整個人都顯得的驚訝至極。


    程驍來他不覺得奇怪,可是林夏來,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要知道,剛剛在樓下,夏夏她……


    看出了黎少騫眼裏的疑惑,走在前麵坐在輪椅上的程驍不免點頭友好的衝他笑了笑,隨即把身後推他上來的小女人直往屋裏拽。


    林夏本來不是很想來,是因為程驍死命的給她做思想工作她才來的,表情嘛,自然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


    被程驍拽進門內的林夏,把頭壓得很低,哪怕她看到了不遠處的那雙棕色皮靴,知道麵前站著的是黎少騫,她也沒有抬頭跟他打招唿,因為此刻她一顆心跳得好快。


    老實說,她有點緊張,還沒想好要怎麽麵對裏麵那個她最不想見的人。


    看這陣勢,琢磨著夏夏估計是來勸蔣叔叔的,黎少騫趕緊轉過身去,激動的對病房裏父女倆說,“蔣叔叔,希兒,夏夏和程驍來了。”


    驚聞大女兒來看自己了,蔣道涵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睜開眼,倏然一把坐起身,他勾著一臉不敢置信的笑便探腦的往轉角的方向張望著,眼裏的神色由震驚漸漸轉為欣喜若狂。


    而蔣媛希聽說姐姐來了,簡直有些不敢相信。


    小丫頭擦擦眼淚,站起身,便一溜煙兒跑上前,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來到黎少騫身旁,抬頭望出去,一看姐姐和哥哥真的來了,雖然姐姐有點被哥哥脅|迫來的感覺,可她依然開心的直掉淚,掩唇,望著林夏的方向直驚唿,“姐……”


    她這一驚一乍的,讓本就不是很甘願的林夏越發不自在的抿起了唇角。


    被程驍牽著的一隻手下意識的反握住他的,另一隻手則緊緊的捏著大腿外側的褲料,仿佛隻有這樣,她覺得自己才有勇氣去麵對裏麵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人。


    緩緩抬起頭來,望了一眼對麵的兩個人,林夏的神情顯得十分的局促。


    希兒的一聲稱唿,印證了少騫的話,也就是說大女兒依依真的來了,來看他了。


    聖慮下說。欣喜的眼淚瞬間便從眼角傾瀉而下,蔣道涵顧不得身體的虛弱,趕緊翻身下床,匆匆穿上鞋子就扶著牆壁一路跌跌撞撞的往門口的方向而去。


    扶著牆壁站在轉角處,受寵若驚的望著門口的大女兒,蔣道涵激動的直笑,幸福和感激的眼淚流了滿臉,“依依,你終於來看我了,你終於還是來了……”


    本不想把視線落在他身上,可是該死的餘光還是將他激動不已的表情盡收眼底,看見他笑得眼淚橫流,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還有那單手扶著牆壁的樣子也顯得好滑稽,林夏心裏忽然沒來由的一陣抽痛。


    不是剛剛才見過麽,頂多也就隔了一兩個小時吧,這會兒見到她至於這麽激動麽?


    “不要叫我依依,我不叫依依,我叫林夏。”麵無表情的將視線收迴,情願望著腳下的地板,林夏也不想去看他那張一看就會喚醒她仇恨的臉,她冷冷的勾唇笑道,語氣淡漠的好似在跟陌生人說話一樣。


    她不會忘記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不是原諒這個男人的,隻是來勸他做治療,僅此而已。


    雖然女兒的態度還是那麽的冷漠,可是隻要人來了,就表示他們的關係有所緩和了,蔣道涵自然不會計較那麽多,忙笑著改口,“好,夏夏,叫夏夏,我記住了,以後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了。”


    “那個……我先聲明一下,不是我想來的,是程驍他一直煩我。你不要多想,我跟我媽態度一樣,我們都不會原諒你,你最好不要期待什麽。我來這裏,隻是想求個心安理得,為我的孩子積德。既然得了病就要治,你欠我和我媽那麽多,你以為死了就算是一了百了嗎?如果你是這麽想的,那就大錯特錯了。你這種人連死都不配,你死了也隻是汙染冥界。有種的,就給我好好的活著,活著求我們的原諒,像個懦夫一樣等死,算什麽本事。好了,我話說完了,聽不聽隨便你!”


    說完,林夏轉身便去到程驍身後,不及蔣道涵開口說話,便推著程驍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


    她能做的就這麽多了,想不想得通就看他自己了。


    做到這樣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而且就是這樣,她都有種背叛母親的感覺,他休要妄想更多。


    原諒,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絕對不允許他用死來贖罪,因為死太便宜了!


    眼睜睜的看著女兒就那麽走了,蔣道涵抬腳就要追出去,黎少騫趕緊上前攔住了他,“蔣叔叔,不要追,夏夏能來這裏能跟您說這些已經不容易了,您別逼她,不然會造成適得其反的效果。”


    一旁的蔣媛希也幫著勸道,“是啊,爸爸。大叔說的對,你現在追出去的話,姐姐心裏會更加難受的。還有啊,爸爸,姐姐的話雖然難聽了點,可是她這是間接的在關心你。你就住下來好好的做治療嘛,隻有活著,才有機會獲得她們的原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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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的不好看麽,為什麽最近留言這麽少?


    明天大圖,加更哈,最少一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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