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希思黎方麵的談判代表就到了。


    雷曜一行人早已在酒店門口等候多時,傅嵐煙也在其中。


    雙方熱烈的握手,擁抱,場麵堪比國家領導人會晤。


    雷曜握著對方負責人的手表達了對他們此行的歡迎程度,並預祝他們在中國有一個愉快的旅程。


    而緊跟著他的傅嵐煙則口齒清晰靈活自如的為兩方做著翻譯,法語中文輪番交替,她整個人顯得從容不迫。


    考慮到對方代表剛下飛機,旅途勞頓,雷曜一行人為他們接風洗塵之後,便送他們迴到了入住的房間。


    分手之後,雷曜囑咐秘書和幾個談判專家早點迴去休息,明天是正式談判的第一天,他想讓他們養足精神從而打出一個漂亮的仗。


    傅嵐煙站在一旁,悄悄的注視著。


    看他頭頭是道的囑咐著幾個手下,那專注的神情簡直看得她著迷。


    幾個人聽完連連點頭,之後他更是毫無架子可言,像兄弟一樣攀著他們的肩膀把他們往電梯的方向送,一路上都跟他們笑成一片,使得幾個手下信心倍增,揚言一定會盡全力拿下這個合作案。


    走在他們身後的傅嵐煙,悄然抱肩笑了。


    現在她算是明白了,雷曜的生意為什麽會越做越大了。


    就比如對待手下,該拿出威嚴的時候他絕不手軟,該放下身段的時候他又玩轉自如。


    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成熟男人的獨特魅力。


    難怪希思黎方麵的負責人,那個叫米歇爾的法國女人從下車到跟他們分開都對他目不斜視,頻頻表現出好感。


    一想到他們兩個人剛剛竟然在餐桌上棄她和其他人於不顧,用意大利語聊得熱火朝天,傅嵐煙就氣得直咬唇。


    什麽意思嘛,兩方的人加起來十幾個,米歇爾的同伴都隻會法文,雷曜的幾個手下就更不用說了,英文勉強還懂一點,意大利語根本聽不懂。


    她倒是懂一點基本的,大學選修課的時候學過一點,但不多,以至於她後來也沒聽懂多少。


    隻知道他們兩個人相談甚歡,酒杯碰了一次又一次,氣得她胃疼。


    當時,幾個人一踏進餐廳的包廂,那個米歇爾,像是嫌她這個翻譯礙眼一樣,沒聊幾句就用英文直截了當的問雷曜會不會別的語言。


    雷曜說他會意大利語,說是小時候在那裏呆過一陣子。


    米歇爾一聽當即就興奮的不得了,說她母親是意大利人,有一半的意大利血統雲雲,接著就飆出了一口地道的意大利語。


    然後,兩個人就越聊越投機,害得他們一群人跟聽天書一樣,感覺都像是多餘的。


    刷著胳膊慢吞吞的往電梯的方向走著,想起雷曜和那個法國女人在餐座上眉目傳情的一幕,傅嵐煙就隻覺得胸悶。


    送完幾個手下上樓,乍一轉身,發現身後的小女人落下了好遠的一段距離,雷曜笑笑,上前摟住了佳人的細腰。


    扭捏的扭了幾下小蠻腰,越想越氣,傅嵐煙伸手就撥開腰間那隻討厭的大掌,抬頭恨恨的剜他一眼,扭著身子直往電梯的方向走。


    不明就裏的望了眼被她掰開還懸在半空中的胳膊,又瞅著她已經去按電梯的動作,再結合這一路她都悶不吭聲的,雷曜頓時明白過來。


    嗬,原來是有人打翻了醋壇子。


    傅嵐煙,你也會吃醋啊?


    嘖嘖嘖!


    心情極好的掩鼻笑了笑,趁著電梯還沒到,雷曜一個箭步衝上前,就從伸手抱了佳人一個滿懷。


    下巴擱在她肩上,一雙大掌握住她的,他壞壞的笑,口裏吐出的熱氣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她脖頸深處噴,卻是明知故問的語調,“怎麽了,嗯?”


    懶得理他,傅嵐煙扭身想擺脫他,豈料她越是掙紮,後麵那具阿波羅一樣的軀體就貼的越緊,隱隱間,還感覺到有個硬邦邦的東西抵著她的臀部。


    她是生過孩子的女人,自然明白那是什麽,白皙的小臉霎那間爆紅如潮。


    轉過臉去睨一眼下巴擱在她肩上的人,傅嵐煙故意冷笑一聲,“你去找那個米歇爾小姐啊,幹嘛抱著我呀,我又不會意大利語!”


    一句話,泄露了天機。


    “嗬嗬……”摟著他的力道又稍稍緊了幾分,雷曜趁她轉臉至極,湊過去就往她羞紅又燃著明顯怒氣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天知道這女人吃起醋來是有多可愛,好吧,現在他心裏平衡了,強吻風波就此告一段落。


    做錯了事還有臉笑,甚至還討厭的親她,傅嵐煙越發氣急,煩躁的抹去臉上某人的唾沫星子的同時,踱著小腳就氣得泫淚欲泣,“哼!”


    一盞電梯剛好下來,他送完幾個手下上樓就按了向下的箭頭,眼下他們所處的是對方代表下榻的樓層。


    擁著她把她往無人的電梯裏帶,雷曜笑著哄,“好啦,我可對法國女人沒興趣。”


    “人家可不是一般法國人,是法意混血呢!”沒好氣的故意揶揄他一句,傅嵐煙拽拽的勾起削尖的下巴。


    拿她沒轍,關門的雷曜搖頭又是一陣笑。


    看來世人說的沒錯,吃醋真是女人的天性。


    電梯啟動,傅嵐煙怎麽都覺得不對勁,往前一瞄,果然,是通往樓下的。


    還以為是上樓去的,畢竟他們的房間在樓上,沒想到居然是下行的,她不免好奇的胳膊肘子拐了拐身後那具銅牆鐵壁,“欸,方向不對吧?”


    “怎麽不對,是下去的啊!”下巴又往她肩上蹭了蹭,雷曜眯著眼笑,隻覺得她身上的香氣好迷人,真想就這麽死在她懷裏算了。


    “不是上樓去休息麽,下樓做什麽?”費解的轉過臉看他,他的下巴老往她領子裏鑽的動作弄得她好癢,她下意識的歪著脖子直往另一邊躲。


    本來想說‘你想休息的話,我沒意見哦,休息好啊,休息之前是不是來點飯後運動’之類的逗逗她,他喜歡看她被撩撥的臉紅的樣子。


    可,一想起不久之前她蹲在電梯裏抱頭痛哭的模樣,他還是忍著沒說,饒是太心疼,也就換了句調侃的話,“這不是有人光顧著喝醋去了,沒吃多少飯麽?”


    原來,他是想帶她再去吃點東西才下樓去的,傅嵐煙眼底頓時騰起了絲絲感動,嘴角也彎起了一抹梨渦。


    不對,他剛剛諷刺她吃醋!


    “誰吃醋了,少不要臉了!”小腳一跺,氣氣的瞪他一眼,傅嵐煙打死不承認。


    凝著她撒潑的樣兒,雷曜真想說一句,您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麽,不吃醋這麽氣做什麽,還瞪我?


    不過,怕火上澆油,他還是沒那麽說,反倒是笑得清淺,“好,沒吃醋,是我沒吃飽,再陪我吃點,如何?”


    “本來就沒吃醋!”把臉轉迴去,看向腳下燈火闌珊的城市,傅嵐煙氣唿唿的再替自己辯駁了一句。


    愛死了她那個喋喋不休的樣子,雷曜彎了這一路的唇角再次飛揚。


    擁著她和她一起背對著電梯門的方向,透過麵前那扇透明的玻璃窗,一起凝望腳下那一片燈火輝煌,他幽幽的開口,“想吃什麽?”


    雖然心裏還有那麽一丁點的不是滋味,但是看在他那麽努力的哄自己的份上,傅嵐煙還是決定且繞過他一迴,“隨便。”


    “這世上可沒有隨便這道菜。”他挑眉,笑得繾綣。


    歪著腦袋想啊想,傅嵐煙終於想到想吃什麽了,“那我們去吃麻辣燙,好不好?吃完了還可以在附近散散步,反正時間還早。”


    “好。”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難得佳人終於笑了,有求必應吧!


    他答應的好爽快,倒是讓傅嵐煙有點訝然了。


    小臉一轉,對上肩上那雙深情款款的眼,她很誇張的張大嘴巴,“是路邊攤哦,那種搭著塑料棚子,然後很多人圍著一個鍋子吃的那種哦,你確定要去?”


    很難想象,這麽一個衣著不凡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貴族氣息的人居然要跟她去吃路邊攤。


    “嗯哼。”唇角飛揚,雷曜臉上依舊掛著令人暈眩的笑。


    “好吧。”被他熾烈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慌,傅嵐煙趕緊把臉轉迴去,繼續看向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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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邊,一家麻辣燙攤位前,左手拿著一串剛煮好的土豆,右手舉著一串肉丸子正往口裏塞的雷曜,鼓著腮幫子用餘光指著麵前那口熱氣騰騰的大鍋,口裏吐出模糊不清的字眼,“我要吃那個黑的……”


    被他的吃相嚇到了的傅嵐煙,好笑的看他一眼,還是讓買麻辣燙的大媽幫他往他碗裏夾了一串他說的那個東西。


    三兩口的把手上那兩串東西解決掉,雷曜躍躍欲試的舉起盤子裏那串老板娘剛給他夾得的東西,拿到鼻端嗅了嗅,他好奇的問一旁的傅嵐煙,“這是什麽呀,黑乎乎的,還蠻香的。”


    看他嘴角都流油了,傅嵐煙笑笑,隨即往紙巾盒裏抽了幾張紙巾,捏住他的下巴幫他擦的同時,不厭其煩的跟他解釋,“這是曬幹的豇豆,你吃吃看,味道不錯哦。”


    “哦。”鬧明白的點了下頭,雷曜說著就把簽子喂到了她嘴角邊。


    兩個人打從一進來就恩恩愛愛的,加上又是俊男美女,何況現在是晚點六點多,吃飯的高峰期,棚子裏好幾桌的人都瞅著他們。


    難為情的擋迴去,傅嵐煙笑著說,“你不是餓嘛,你吃吧,我碗裏有呢。”


    說著,她拿起筷子就吃起了碗裏剛燙好的粉絲。。


    雷曜不放棄,又舉過去,一副鐵了心她不吃他也不好的架勢。


    拿他沒轍,傅嵐煙隻要抬頭咬下一口,雷曜這才滿意的飛了飛眉,拿著簽子兀自吃了起來。


    對麵的一對小情侶,看的心癢癢,指著他們就對旁邊的男朋友撒嬌,“我也要那麽吃。”


    旁邊的男朋友寵溺的笑笑,拿起一串不知道是土豆還是什麽的,也讓她先咬下一口的,方才喂進了自己口裏。


    吃完了麻辣燙,兩個人手牽著手在街上漫步。


    也不怎麽說話,隻是偶爾很有默契的轉過臉來相視一笑,笑一笑後,各自看向前麵繼續走。


    不知不覺的,兩個人來到了一個很熱鬧的廣場。又煙幾裏。


    一群老頭老太太放著音樂在那裏跳拉丁,傅嵐煙心血來潮,拉著雷曜上去渾水摸魚。


    兩個毫無一點舞蹈底子的人,可謂笑料百出,實在沒轍了,才撤了場。


    “欸,我說你怎麽那麽笨啊,身體一點柔和度都沒有。”挽著他的胳膊繼續往前走,想起剛剛兩個人跳舞的滑稽樣兒,傅嵐煙掩唇輕笑的同時,忍不住抱怨起旁邊的人。


    頭一次被人拉著在大庭廣眾之下跳舞,還是混在一群老頭老太太中間,他都嫌丟人丟大發了,她還把責任都怪到自己頭上,雷曜不悅的蹙起眉頭,冷不丁的就迴了一句,“你還好意思說我,是誰總踩我的腳,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抬頭,好笑的瞪他一眼,傅嵐煙正準備說你一個男人要不要這麽小氣,結果,一抬眼就看見前麵有個擺攤兒的,圍著不少年輕女孩子,像是賣飾品的。


    “走,看看去。”一把拽著生悶氣的人奔上前,傅嵐煙挽著他的胳膊就開始挑選有沒有好看的發卡之類的。


    幾個年輕的女孩子買了東西,付完錢就走了,攤位前眼下就剩他們一對。


    打扮時尚的年輕老板娘,笑著迎客,“先生太太,隨便看看,有喜歡的就告訴我一聲。”


    先生?太太?


    聽到這個稱唿,傅嵐煙和雷曜幾乎是不約而同的一愣,然後又麵麵相覷的看向對方。


    瞅著這兩人的神情有些不太對,老板娘尷尬的撓撓頭,“有什麽不對嗎?還是……”


    “沒有,很對。”緊了緊臂彎上的那隻手,雷曜衝老板娘笑得眯了眼。


    說完,大掌一揮,很豪邁的指著攤子上那些花花綠綠的飾品,笑眯眯的對旁邊囧的不知所措的傅嵐煙說,“太太,隨便挑,喜歡什麽樣兒咱買什麽樣兒的。”


    他一句柔情款款的太太,越發讓傅嵐煙羞紅了臉。


    挽在他胳膊上的手指輕輕掐了他一下,她嬌嗔的瞪他一眼,卻是百般甜蜜在心頭。


    雷曜知道她是害羞,也不跟她一般見識,很有風度的被她挽著從左走到右,又從右走到左,直到她終於挑中一枚柳條形的發卡,兩個人方才停下。


    “這個好看嗎?”舉著發卡笑意盈盈的問他,傅嵐煙心裏跟抹了蜜一樣的甜。


    雷曜拿過來看了看,正要發表意見,卻被熱心的老板娘先接了話,“太太,你可真有眼光,這是我今天剛進的新款,買了好幾個了。”


    說著,老板娘還不忘鼓搗她身旁的雷曜幫她戴上試試,“先生,快幫太太戴上試試。”


    聞言,傅嵐煙望著雷曜又是一陣臉紅。


    雷曜倒也欣然點頭,笑著將她的身子轉過去,托起她一頭極肩的長發就準備幫她卡上。


    看他欲要將傅嵐煙所有的頭發都卡上,老板娘趕緊好意的提醒,“別那麽卡,會很俗,太太的氣質很高貴,你就把她耳邊的頭發各自撩起幾咎,卡到中間,那樣會比較好看。”


    她說的那個發型他懂,雷曜依葫蘆畫瓢,修長的手指從傅嵐煙兩鬢各自挑起幾縷,再匯集到正中間,最後再把卡子卡上。


    “好了。”卡好了卡子,雷曜很有成就感的彎了彎唇。


    背對著他的傅嵐煙慢慢轉過身來,羞澀的問,“好看嗎?”


    “好看,當然好看。”盯著她稍有變化的美態看的出神,雷曜一雙幻化的眸子裏點點溫柔鋪陳開來。


    其實,還有一句滿想說的,也不看看是誰的女人,能不好看麽!


    “夫人,真的很好看,買下來吧,又不貴的,你說是不是?”把鏡子遞過去讓她自己照照,老板娘趁機聳動。


    “我先看看哈。”拿著鏡子偏頭著照起來,傅嵐煙笑得明媚,不拒絕也不答應。


    倒是雷曜,說著就掏出了錢包,“這枚卡子我要了,多少錢。”


    早看出來這人是個有錢的主兒,搓著手的老板娘笑得一臉狗腿,毫不客氣的獅子大開口,“因為是新款,所以價格偏高點兒,但是先生您一看就是有錢人,太太戴著又那麽好看,是吧。一百塊,收您一個整數吧。”


    雷曜也不還價,直接從包裏抽出一張百元大鈔就遞了過去。


    倒是傅嵐煙,放下鏡子,就一把將他手上那一百元奪了迴來,很有經驗的跟老板娘砍起了價,“一百塊,你唬誰呢?我又不是第一次買這種東西,充其量十來塊還差不多。”


    “看你擺攤兒那麽辛苦,我也不把價壓得太低,二十塊,賣我就要,不行我就不買了。”


    說著,她便取下了頭上的發卡,拉過一旁的雷曜,小聲數落起他來,“你這人怎麽這種,價都不問就給錢,你的錢是撿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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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這更有點晚了,對不起大家,實在是那個來了很不舒服,瑛子保證下次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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