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這剛好證明我有眼光。”倉木捏了捏她凍得通紅的小鼻頭,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圍住她的脖子。很寵溺。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的關係,變成了現在這樣……男女朋友……


    從心理諮詢室出來,她開始親昵的叫他木木;開始喜歡賴他,抱他,喜歡說愛他;她開始變得愛笑,愛和人打交道;她開始決口不提乙蕭那兩個字,好像生命裏從來沒有這個人存在的痕跡。


    他以為,也許是曾經的記憶太過傷心,所以……她試圖去讓過去成為一片空白。


    於是,他也不敢提起,怕勾起她太痛徹心扉的迴憶。


    曾經試問過,“丫頭,你還記得自己的學校嗎?”她會完整的迴答出學校地址,學校生活,學校裏還很陌生的同學……


    她的答案,一字不差,唯獨沒有……某個身影的痕跡……


    “木木,我們在一起,好不好?”有一天,她向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他震驚,不可思議的瞪大眼。


    迴神,他跳起來拒絕,“不好。”


    “為什麽?”她委屈的眼底,泛滿了霧氣。


    “兩個人在一起,是需要愛的,而不是依賴。”她喜歡膩著他,賴著他,可是,那是愛嗎?如果是愛,那麽乙蕭呢?她曾經愛他愛得那麽義無反顧,愛得那麽決絕。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就真的可以把一個人剔除出自己的生命嗎?


    他不確定。


    “你不愛我?”她眼底的水汽更重了。


    “愛。”悶悶的迴答,她的眼淚,讓他輕而易舉的投降。


    她大眼晶亮,興奮的跑上前,鑽進他懷裏,“那就行了,我也好愛好愛木木。”


    “可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他不懂……


    “沒有可是!”她像個驕傲的女王一般,打斷他的話,順便霸道的宣布,“今天開始,木木就是我簡亦舒的,而我……也是你的……”


    這一切,都來得很不真實。


    於是,他也問過,“丫頭,你真的愛我?我是倉木,不是別人!”一再的提醒她,可是,乙蕭兩個字,他不敢提,怕一小心觸痛了她。


    她的迴答,是撲簌撲簌落下的大顆眼淚,以及,一聲“死木木,你竟然不相信我!”的低吼,轉身負氣離去。晚上,卻蜷縮著自己蹲在他的房門外,眼角依然有淚。


    看到他,她委屈的撲進他懷裏,“木木,為什麽你都不相信我?為什麽要懷疑我?這種感覺……好難受……”哽咽的嗓音很悶。


    淚打落在地上,卻狠狠炙痛了他的心扉。迴身,緊緊擁住她。不管將來如何,不管從前如何……他隻要,現在的她,不受委屈,不受傷害,這樣就足夠了!


    ……


    “木木,發什麽呆?”一雙小手,在他眼前不斷的晃著,讓他忽然抽迴思緒。


    “是不是在想別的漂亮女生?”眯著眼,故意像抓奸一般,在他身上來迴嗅著。和花花公子倉少爺在一起,真的很沒安全感,動不動就有女生在圍著轉。


    倉木被她的樣子惹得笑起來,調皮的眨眼,“我們家母老虎吃醋啦!”


    “呸呸呸,豬才要吃你的醋。”轉眼來個打死不認。


    捏了捏她被凍得通紅的臉蛋,“女人都喜歡稱自己是豬嗎?嘖嘖嘖,裝可愛!”


    她抬手掐他。死木木,敢欺負她,找打!


    “木木,我餓了!”車行到小吃街,她突然喊。


    他看看時間,現在才下午四點呢!


    “想吃什麽?”


    “蛋蜜乳。”


    “好。”


    “熱狗。”


    “好。”


    “薯條。”


    “好。”


    “披薩,壽司……”


    “簡亦舒,你下輩子可以當豬投胎轉世了!”某人終於受不了的翻白眼,大吼。


    “好啊,好啊!做你這輩子的同寮。”和他抬杠,她也很愉悅。明媚的笑容,在這個冬季,顯得尤其的燦爛。


    “乖乖在這等我。”倉木停下車,轉身下車。她的目光,始終追隨著他。不曾發現,另一邊,有輛車,始終不緊不慢的跟隨著她。


    ……


    “先生,要上前找亦舒小姐嗎?”另一輛黑色車內,張武眼神凝重的看向後座上神情肅穆的男子。


    俊朗的男子渾身散發著成熟男人落寞的氣息,他輕輕的往後仰躺著,深邃的目光透過兩層窗戶,投向某個模糊的側臉,深刻,難懂……


    曾經的小丫頭,還是那麽稚嫩,那麽青澀。


    不過,她看起來過得真的很好……很幸福……


    “張武。”淡淡的出聲,乙蕭依然沒有抽迴自己的目光,但是,神情間卻更加的孤寂了……


    “先生有什麽吩咐?”


    乙蕭輕搖頭,“有沒有覺得他們……其實很配?”飄忽的嗓音,發僵。很輕很輕,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無力。


    張武側目,看了眼一旁的車,還有那個,眼裏已經占滿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女孩,始終不曾出聲。


    答案是什麽,先生比誰都清楚,不會需要他的答案。


    “我們迴去吧……”好久,緩緩的抽迴自己的視線,他深沉的閉上眼。心,烙疼了下。原來,有些東西,一旦錯過了,那便是永別,再也不會擁有……


    沒有誰,真的會在原地,等你一輩子……


    “先生?”張武坐在車上沒有動,“不把小姐接迴家嗎?”


    乙蕭睜開眼來,淡淡的笑,笑容難掩那份骨子裏的孤寂,“走吧!”


    “嗯。”這一次,張武沒有堅持。


    先生有自己的打算,他做事不會少了分寸。


    ………………分割線………………


    又一個四年後……


    “木木……木木……”和周公聊得正歡,房間的門,被拍得“啪啪”作響。


    倉木翻了個身,還來不及穿上衣服,門已經被某個丫頭從外推了進來。


    “喂!你……”倉木迅速扯過被子蓋住身體,“你怎麽進來的?”他習慣裸睡,可是某個丫頭全然沒有要避嫌的意思。


    “這個!”小丫頭搖晃著手上的鑰匙,笑得一臉得意,在看到他的動作後,忍不住翻白眼,“死木木,同學都在笑我,和男朋友在一起這麽多年,連男朋友的身體都沒看過,讓我很丟臉呢!”


    ps:更得有點晚了,明天盡量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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