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來了,而且還不是一個人來的!


    隨行的還有楊廣的另一個女人,同樣被封為九嬪之一修容的前南陳廣寧遠公主,曾經的文帝楊堅的首席二奶宣華夫人。


    接受了蕭皇後等人的朝拜後,楊廣領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入內,然後就看到了此刻正蹲在牆角痛哭流涕還一麵吐著酸水兒的修儀娘娘!


    待到看清了那小花豬一般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九嬪之一的修儀時,楊廣很是想笑,卻又不得不強忍著板住臉,以維持自己身為帝王的威儀。


    一旁的修容娘娘見狀,也是瞬間一愣,旋即連忙上前扶起那陳修儀,又轉頭吩咐宮女太監們趕快給修儀娘娘準備清水漱口、重新梳洗打扮。


    十幾個人宮女太監進進出出地折騰了半晌,總算把那修儀娘娘暫時弄出了個人樣來,而這個時候,楊廣已經吭哧吭哧地揉了半天的肚子,終於能夠勉強維持住一本正經之態了。


    四下逡巡了一圈,楊廣最終把目光落在了本不該出現在此地的宇文小麻杆兒身上,板著臉冷聲開口道,“宇文小愛卿,你說說,剛剛這裏,是怎麽迴事兒?陳修儀為何會如此狼狽?”


    “啟奏陛下,這事兒,小臣不清楚!至於說陳修儀,大概是她覺得自己文采不足,想喝點兒墨水充實一下自己!”


    “哧!”一旁原本滿臉憂色的蕭皇後聞言,險些失聲笑了出來。


    就連楊廣聽了這話,也是臉上好一陣抽筋,強自運氣了半晌,這才穩住心神,不讓自己露出笑容來。


    倒是一旁的那陳修容,聞言不由得怒火三千丈。


    可這陳修容,卻不似陳修儀那般莽撞,眼珠一轉,陳修容上前一步拉住了楊廣的胳膊,嗒嗒地掉起了眼淚,啜泣著道,“陛下,妤兒她堂堂二品的嬪妃,竟被一個外臣所辱。這事兒一旦傳將出去,陛下您顏麵何在?況且,此等奸猾小人,膽敢對陳修儀不敬,他日未必就不敢對陛下您不敬丫!還望陛下給妤兒她做主丫!”


    聽了那陳修容的話後,楊廣點了點頭,又拍了拍那陳修容的手,示意其退下,然後這才轉過頭來看向宇文小麻杆兒道,“宇文小愛卿,事已至此,你還有何話說?”


    “啟奏陛下,小臣乃是外臣,陳修容乃是陛下內宅中人,所謂疏不間親,小臣無話可說。況且小臣曾聽聞,後_宮幹政,乃是取亂之道,是昏君才幹的事兒。陛下乃是一代明君,小臣相信陛下當不會任由後_宮中人肆意誹謗迫害小臣這般的忠臣良將滴!”


    “哦?”聞言,楊廣不禁暗罵宇文小麻杆兒鬼機靈,這是逼著自己不收拾他呢!


    可是,如果不敲打敲打著小家夥,陳修儀那麵,也說不過去丫?


    不管有理沒理,你丫的一個下臣,把人家二品嬪妃給欺負得那麽慘,都給氣哭了,怎麽著也不能說讓朕還表揚你幹得好?


    隻是,該怎麽處理,卻是個問題!


    心裏琢磨著,楊廣目光四下遊走了一圈,旋即落在了一旁的蕭皇後身上,“梓童,你給朕說說,今天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還有,這小子怎麽會出現在皇宮裏!?”


    “啟奏陛下,事情是這樣滴,臣妾近日彩排歌舞,奈何苦於沒什麽新曲目。臣妾聽聞祭酒大人才高八鬥,故而方才招宇文祭酒入宮,想請其為臣妾做首新詩!”…。


    “哦?”楊廣聞言頓時來了興致,“那,詩呢?可曾作好?”


    “啟奏陛下,宇文祭酒剛剛到此沒多久,正自提筆作詩呢,不想陳修儀忽然闖進來搗亂,不但打翻了宇文祭酒的硯台,還搶了宇文祭酒的紙筆。結果,那陳修儀害人不成反傷己身,於是就有了剛剛陛下看到的情景了!”


    蕭皇後一番話真真假假,真假雜糅,又與先前的場景頗為契合,楊廣聞言頓時變信了八分。


    不但楊廣信了,就連一旁的陳修容聞言也信了個七層。


    “陛下,她胡說!”那廂的陳修儀聞言頓時就急了,連忙指著蕭皇後的鼻子急聲分辨道。


    “嗯哼?什麽她她的,要稱皇後娘娘!”楊廣見狀兩眼一瞪,率先叱喝道。


    盡管對蕭皇後的那些個兄弟姐妹啥的不咋感冒,可對於蕭皇後本人,楊廣還是很有感情地!畢竟,二人可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


    而且,楊廣雖然寵信陳家姑侄三人,可那更多的隻是肉體上的貪戀而已!更何況,楊廣目前已經不再迷戀女人,轉而熱衷於搞基了!


    所以,目前為止,楊廣本人,還真就沒動過啥要廢掉蕭皇後的念頭!


    此外,楊廣也知道那陳修儀姑侄已經有了幾分恃寵生嬌的意味!此刻見那陳修儀當著自己的麵對蕭皇後都沒啥恭敬之態,立即出言敲打了起來。


    那陳修儀還待出言分辨,卻已經被一旁的姑姑陳修容給伸玉手攔住了。


    眼見那陳修儀、陳修容盡皆老實了下來,楊廣也沒在此事上多做糾纏,轉而關注起了宇文小麻杆兒作詩的事情來。


    吩咐內侍把宇文小麻杆兒做了一半的詩呈了上來,迅速掃了一眼,楊廣不禁大皺眉頭,“宇文小愛卿,這個,就你做的詩?”


    “嗯!嗯!剛做了個開頭,做得不好,還請陛下斧正!”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還知道自己做的不好!這簡直就是,一塌糊塗嘛!”


    被楊廣這麽一說,那廂,蕭皇後和陳修容、陳修儀等人也連忙湊身上前凝神打量了起來。


    看過之後,蕭皇後那是眉頭緊鎖,儼然皺成了個“川”字兒。


    而一旁的陳修儀、陳修容二人,這是嘴角微翹,得意與嘲諷之色溢於言表。


    原來,那所謂的詩,其實隻有兩行字,而且還長短不齊,不但沒有用典,行文更是簡陋無比。


    陳修容還好,畢竟年齡略長,沉穩一些,可那廂的陳修儀卻忍不住出聲諷刺道,“哎呦!這就是皇後娘娘口中才高八鬥的大才子麽?依臣妾看來,也不怎麽樣嘛!這要是放在我們南陳,就算是三歲小兒,也做得出來丫!嘖嘖嘖!就這水平,還能當得上祭酒?真是,有辱斯文呐!”


    對於陳修儀的嘲諷,宇文小麻杆兒僅僅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輕聲嘀咕了一句道,“屬豬的!”


    “小王八蛋,你說誰呢?”


    “哼!”宇文小麻杆兒還沒說話,那廂,楊廣已經非常不悅地冷哼了一聲。


    一旁的陳修容見狀,連忙伸手掩住了自己那侄女兒的櫻唇。


    安撫下了陳修儀,那陳修容這才轉頭對楊廣道,“陛下,依臣妾之見,宇文祭酒這首詩應該還沒做完,不如,待宇文大人將這詩做完整了之後,再交由陛下評判,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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