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在偌大的朱雀街上,一隊車馬浩浩蕩蕩的行進著。

    此時天蒙蒙亮,霜氣凍人,零散的雪花在天空中飄飛,宛如漫天飛舞的落葉一般,點點冰晶,落在了屋簷上、小橋邊、大街上,整個世界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現在是寅時,但是官員們都已經開始上早朝了。

    上朝即臣子到朝廷覲見君王,奏事議政。

    此外,關於上朝還有一定的禮儀,遲到了要受到處罰。一些年老的大臣對此苦不堪言,所以多半都會告老還鄉。

    兩漢時期,皇帝對丞相待之以禮。丞相覲見皇帝時,皇帝起立,賜丞相座。丞相生病了,皇帝還要親自前去探視。

    隋唐時期的官員上朝奏事也均有座,到了宋代,官員上朝必須站著奏事。至清朝,大臣奏事連站都不行了,必須跪著。明代自朱元璋起,就明文規定,“大朝儀”須“眾官皆跪”。

    清朝的官僚上朝時跪地時間特別長,以至於大臣們都有特別的護膝。

    從禮儀上的變化可以看出,自宋代以後,皇帝的權威越來越高,而官僚的地位卻不斷下降。

    而眼下這支往建章宮行進的隊伍,就是魏王冉閔的隊伍。

    根據官邸所在,每個官員每日的行進路線都是差不多的,不會有太大的變化。而一般的官員都會乘轎子,或者騎馬,不一而足,至於跟冉閔這般弄出這麽大陣仗的,則是基本上沒有,不過這是因為冉閔的地位的特殊性。

    在經過一個隱蔽的街道拐角處的時候,忽而從屋簷上射出一片箭雨!

    “咻咻咻!……”亂箭齊發,幾個倒黴催的親衛頓時應聲倒地!

    “有刺客!”

    隊伍裏的親衛和儀仗隻是慌亂了一下,隨後便紛紛拔出長劍或者腰刀,挺出長槍或者大戟,圍住了冉閔的六禦馬車,結成圓陣,作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但敵人也不允許他們這般做作。

    這不,又是一陣箭雨射出,射殺了幾名親衛之後,便有十幾個手持弩機的黑衣人從屋簷上跳了出來。

    “上!”

    為首的黑衣人作了一個手勢,這十幾個黑衣人便棄了弩機,並排持劍,一起殺向了馬車那裏的親衛。

    “殺呀!”

    親衛們的人數不少,各自為戰自然不懼這些刺客。但是刺客不善於戰場搏殺,卻對於暗殺之道十分的擅長,這不,由十幾個刺客牽製這些親衛,隨後就有另外幾個人準備投石機,一舉發射石彈,直接砸到了停在那裏良久的馬車上!

    偌大的馬車,應聲而破!

    這哪裏是石彈?

    分明是鐵彈啊!

    “大王!大王!……”

    議政殿之外,群臣正在等候入殿,時間沒到,不過這並不妨礙群臣在細雪寒風中交談,竊竊私語。

    忽而,有一名太監跑到石成的身邊耳語了一陣子,石成的臉色十分的喜慶,似乎比生了兒子,娶了媳婦兒更加高興!

    侍中石啟見狀,不禁跑過來問道:“中領軍大人,事情成了?”

    “成了!”石成的臉上再也掩飾不住喜色。

    用一般的法子根本不可能殺死冉閔的,不得不說,單憑冉閔那強悍的武力值,便足以令絕大多數的刺客望而卻步!

    但是,若是冉閔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活活砸死的話,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了!

    很快,就有內侍跑出來讓群臣入殿議事。

    原本是由冉閔帶領群臣入殿的,但是冉閔不在,群臣便是各自入殿。

    冉閔是時常不參加早朝的,一方麵是因為事務繁多,冉閔抽不開身,或者是征戰在外,另一方麵,則是冉閔太懶了,不想起那麽早!

    “嗯?魏王呢?”石鑒在接受了群臣的朝拜之後,沒見到冉閔的身影,不禁有些好奇。

    事先冉閔已經向他通報過,今日是一定會上早朝的,但是又為何見不到人?冉閔可不是那種會食言而肥的人呀!

    這個時候,石成便趾高氣昂地站了出來。他就像是鬥勝的公雞一般,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然後昂首闊步走到陛台之下,迴答道:“陛下,魏王可能來不了了!”

    “為何?”

    “臣在路上已經聽說了。有刺客刺殺魏王,魏王已經死於上早朝的途中,就在朱雀街,可能還有人在給他收屍!”

    話說到這裏,龍椅上的石鑒的臉色變得十分的古怪,似乎想提醒一下石成,但是又不好開口。

    “魏王!?”

    群臣皆勃然變色,心裏有鬼的大臣更是戰栗不已!

    冉閔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石成,笑道:“石成,是誰跟你說寡人死在了朱雀街?”

    “這……”一時之間,石成啞口無言。

    “哼!”

    冉閔冷哼了一聲,然後揮手道:“來人!將中領軍石成、侍中石啟、石暉三人拿下!”

    隨後,便有殿前武士衝進來直接將這三人擒拿。

    “魏王,汝這是為何?”石鑒愣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冉閔指著石成道:“陛下,寡人已經得到確切的消息。石成、石啟、石暉三人勾結逆賊石祇,意圖謀反,還要加害於寡人,若不是寡人機警,換了一輛馬車改了路線,可能現在已經暴斃而亡了!”

    “石成!汝三人真是罪大惡極!”石鑒似乎很憤怒,直接站起來跟他們撇清關係,“魏王乃我大趙國之柱石,汝等竟然膽敢加害魏王,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

    冉閔二話不說,直接道:“陛下,石成等三人罪無可恕!寡人請陛下將其抄沒財產,夷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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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株連之法。

    滅三族的範圍其實比滅九族要大的多。

    滅三族是指父族、母族、妻族,基本上沾親帶故的都得殺光了!

    滅九族是指上自高祖、下至玄孫,即玄孫、曾孫、仍孫、子、身、父、祖父、曾祖父、高祖父九代,實際上隻是滅掉原來三族中的父族而已。

    隋代以前一般是實行滅族和滅三族兩種族誅方式,滅族隻是滅父族,滅三族就是沾親帶故全殺光。

    隋代後采取了減輕刑罰的措施,滅三族也就變成了滅九族,後來基本上族誅就很少牽連到母族妻族了。

    誅九族來自秦變法後的夷三族法。“九族”指親屬。“九族”是上自高祖、下至玄孫,即玄孫、曾孫、仍孫(古時稱從本身下數第八世孫為仍孫)、子、身、父、祖父、曾祖父、高祖父。

    “九族”一說的出現,與古代社會的刑法製度有很大關係。古代社會實行殘酷的株連法,一人犯法,尤其是犯大法,往往要被滅“九族”,即“株連九族”。

    隨著時代的變遷,今日“九族”之意有了很大變化,其親屬之意已經淡出,變成了對與之有關的一切人的泛稱。

    中國古代抄家和滅族經常是伴隨使用的,目的在斬草除根——完全除去複仇的實力和人脈。少康中興,“有田一成,有眾一旅”就是除之不盡的後果,伍子胥與吳伐楚是滅族不徹底的結果。因此,秦始皇開始有“族誅”的酷法,先是“夷三族”,後來越來越殘酷,由三族、五族到九族——父三族、母三族、妻三族。

    石鑒無可奈何,隻好讚成了冉閔的諫言,誅其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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